正文 第171章 地球果然是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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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诊手术室外:

    莫菡雅吓得三魂七魄都走了大半了,尽管鲍美人已经被医生推进去开始动刀子了,但她始终惊魂未定:她一直以为……鲍皓杰口中的生病是假装的,没想到居然真的被她遇到他晕厥的情况!而且……从莫菡雅的直观感受来看,还很严重!

    这会儿,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情报的莫菡雅记得在走廊上走来走去。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医生从手术室走出,莫菡雅急忙冲上去,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她急切地询问道:“医生医生,那个……病人怎么样了?是不是没事了?”

    显然,病情完全不乐观,只见,医生摇头且叹气道:“没有!病人目前还处于危险期!他得的可是脑血管瘤,是旧疾复发,拖了很久一直没动手术,这次又急救送来的也太晚了!所以……虽然急救了,但病人还是有很大的生命危险的!”

    啊?莫菡雅震惊地看着。

    再接着,医生则问道:“对了,你是病人家属么?现在需要办理手续,交钱,还要和我们签约手术风险协议,否则这个急救我们没有办法……”

    “那个,医生,赶紧抢救吧!虽然我不是他的家属!我是他的朋友,手续我先办着!但是协议,貌似……我签不了吧?”莫菡雅也不敢承担这个风险。

    医生冷哼一声点头:“嗯……赶紧联系家属啊!”

    莫菡雅也想,但是……鲍美人的家属是谁?她完全不知道啊!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么想着,突然,莫菡雅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手机!此刻的她手里可是握着两个手机呢,一个自己的,一个则是鲍皓杰的!有了手机的话,肯定就能联系到鲍皓杰的家人的吧!

    于是,莫菡雅想也不想就拿出鲍皓杰的手机。

    好在鲍皓杰这个人没有那么‘保密性’过分,没有密码,只是轻松地滑动屏幕就打开了手机。再接着则容易多了,莫菡雅直接找到手机的通讯录。

    但是,翻了一圈之后,莫菡雅却意外地发现,通讯录里面根本没有任何亲人的字眼,像爸妈、舅舅或者连七大姑八大姨都没找到!

    第一圈找的太快可能遗漏掉什么!迅速的,莫菡雅进入到第二波的搜寻中去!

    果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第一个名字——大哥!

    大哥?这个是不是亲哥哥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莫菡雅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更好的打电话对象了,她直接用鲍皓杰的手机拨号了出去,打给这个被称之为‘大哥’的人!

    电话通了,不多会儿,就有一个好听的男声传来:“小杰!”

    莫菡雅连忙如实相告:“你好,我不是鲍皓杰!那个,我是他的责编!有点事情不好意思了,我需要大叫一下!那个……冒昧地问一句:您是他大哥么?”

    “是啊!”对方有些疑问地应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莫菡雅总是觉得对面这个男人的声音有点熟悉!总觉得这个声音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但仔细一想,她应该不会和鲍皓杰的大哥有任何交集才是的!不会这么巧合的吧?肯定是幻觉!

    这么一番自我安慰之后,莫菡雅迅速地进入到正题,告诉鲍皓杰大哥这件事情:“您赶紧来一趟市第一人民医院吧!鲍皓杰出事了!我早上去催稿子发现他晕倒了,现在在急诊室抢救,然后情况有点严重需要……”

    不等莫菡雅把话说完,对方显然激动到不行了,他立刻打断,再问了一句:“在哪个医院?赶紧告诉我!我马上就去!”那样的着急是十万火急的。

    其实莫菡雅分明刚才说了一遍地址的,但这种情况下,人着急了,记不住某些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莫菡雅迅速地再重复了一遍:“这里是市第一人民医院,你赶紧过来吧!我们在二楼的急诊室……”

    半个小时后:

    当莫菡雅看到鲍皓杰的大哥时她瞠目结舌了:“tony哥?是这是?”她完全不敢把tony和鲍皓杰联系在一起,不仅是长相截然不同,而且……性格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果然这个地球是圆的!人总是不自觉地就被划入用一个交际圈内!

    “我是鲍皓杰的哥哥!刚才打电话给我的是你?”tony的脸上都是汗珠子。来的路上他就骂死自己了!因为……昨晚的他因为玩的太晚了一直不知道自己手机居然自动关机了!一直到早上起床,想看一眼时间的时候却发现手机自动关机了!于是,急忙充电了一会儿。

    说来也巧合了,刚巧在tony充电开机之后,他看到了很多个未接电话,均来自鲍皓杰。

    一想到这个体弱多病的弟弟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不然怎么会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

    tony本想回拨过去的,不想刚好,鲍皓杰的电话又来了!这个电话带给了tony一个大大的噩耗!tony惊慌失措,在来的路上,险些手一滑就撞车,好在他驾驶技术姣好才勉强度过了一个难关。

    “是我打的电话!tony哥,医生刚才和我说了,说鲍皓杰得的是脑血管瘤,需要家属签署手术风险协议……”虽然莫菡雅对这个病没有了解,但从医生的口气那儿可以得知:肯定是很严重的!

    虽然此刻的莫菡雅也有很多疑问,比如:tony哥为何是鲍皓杰的哥哥?亲哥哥么?可为毛两个人一个叫鲍皓杰,一个叫褚峥?姓氏都完全不一样呢?

    现在可不是八卦的时候,正事第一!

    “好,我知道了……”虽然tony一直知道这个弟弟有病,但不知道这么严重!因为……鲍皓杰就是这样的人,他有事总是喜欢自己藏着掖着,谁也不肯告诉!甚至,这个家里,只有tony和鲍皓杰关系最好了,鲍皓杰也对tony一直有所隐瞒的!

    tony至今一直被骗了,鲍皓杰一直告诉他:“哥,别担心,我不会死的!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小意思,只是不能彻底治愈而已,死不掉的!嘿嘿,我会经常复检和吃药,完全没有问题的……嘿嘿……”他当时笑得那么轻松,口气也是那么不在乎。

    哪知道,tony终于得知事实了:哪是什么小意思,这一次差点就要闹出人命来了!

    只是想想,一向沉稳的tony都有些心惊肉跳,在和莫菡雅说话的时候,他身子也剧烈地颤抖了几下,刚转身就差点撞到身后的墙壁,他完全慌了神了!

    莫菡雅看在眼里,却也深有体会!因为每次母亲去医院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和此刻的tony哥一模一样的!于是,她立刻上前一步,给tony哥一个坚定的眼神,口气里满是慰藉,需要给他力量:“tony哥,应该没事的!鲍皓杰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希望这样吧……

    tony的眼皮跳了几下,好不容易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然后则对莫菡雅说了一句:“嗯!我先去找医生……”然后则转身走去。

    这一回,tony真的没了精气神了!他一向方向感极好的,居然在这么丁点大的医院走过了头!倒回去再找到医生,然后成功地办理了所有的入院手续,也被迫签了那份手术风险承诺协议书。

    再次回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莫菡雅还在,而鲍皓杰还未出来,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显示着手术中。

    tony在一旁等候的椅子上先坐下,但坐立不安,刚坐下五秒钟都不到又起立了,走来走去,在走廊上走了好多个来回,再次走进手术室,想趴在门口看看里面的情况,但什么都看不到!最后,他再次回到了之前坐过的座位上!

    也没多想,tony只是觉得等待是极其漫长而无聊的,一点精神都没有,甚至手和全身都在哆嗦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tony习惯性地喜欢在郁闷的时候抽烟,他也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掏出了打火机和香烟,熟练地点燃一支香烟,才刚刚吸了一口,刚巧有护士路过,立刻走过去提醒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医院不能抽烟的!”说着她指着走廊的墙上,上面果然写着大大的字样:禁止吸烟,旁边还有标示呢!

    公共场合不能抽烟这样的常识,tony必然是有的!只是太紧张了而忘了而已!tony被提醒后立刻掐灭了烟头,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慌了神而已才会这样不像自己的!

    好在护士也没多说什么,见他灭了烟头也就走了。

    tony再一次起立,走向垃圾桶,把烟头丢进去。

    彼时,tony一直以为已经走掉的莫菡雅居然再次出现了,她从走廊的那一头缓缓走过来,声音也很轻柔:“tony哥,诺……”她刚只是去买了一杯咖啡!见tony那么紧张,她看着也不是滋味!一直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想想还是买杯喝的,希望能帮tony和她自己都压压惊,稍微镇定一点吧!

    虽然知道莫菡雅是一片好心,但tony还是没有那个胃口,他眼看着莫菡雅保持那个递过来的动作却没有任何食欲,他摇头:“对不起,我喝不下……”

    “我都买了!tony哥,鲍皓杰肯定没事的!你就喝一口吧!耐心等着,肯定会没事的!”说着莫菡雅则把咖啡塞入到tony哥的手心。她估摸着,这么早,tony哥肯定是刚起床要去上班的,一接到她的电话立刻匆匆赶来,他肯定没吃早饭,还空着肚子呢!

    果然,在莫菡雅的‘逼迫’之下,tony接受了咖啡,他僵硬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谢谢你,菡雅!”这句谢谢不但是指谢谢这杯咖啡,更是要谢谢她的帮忙!要不是莫菡雅及时把鲍皓杰送过来,再晚个把小时看看,鲍皓杰可就完全没有机会,绝对死定了!

    莫菡雅没有多说什么,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可以安慰到tony。她倒是害怕自己多说多错,所以,她直接选择沉默,在递过去咖啡之后,她在一边靠着墙角安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手术的结束,等待着鲍皓杰的恢复健康……

    但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莫菡雅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这样的宁静。

    在手机铃声急促响着的时候,莫菡雅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一眼tony哥,虽然没有嫌恶的表情,但两人对视了,莫菡雅急忙道歉:“不好意思,tony哥,我接个电话……”

    tony安静地点头,没有太多的表情。

    莫菡雅则急忙点头哈腰地走向很远的地方才接了电话。

    这个电话是尹俊楠打来的,莫菡雅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情,于是,她一接了电话,不等尹俊楠开口询问,她自己就滔滔不绝地先报上自己的行踪:“楠楠,我在医院呢!那个……鲍美人出事了,在急救室抢救呢!”

    电话那头的尹俊楠一惊,舌头都打结了:“鲍美人在急救?”

    业内一直传闻鲍皓杰喜欢拖稿,每次的借口都是自己得了各种病,大家一直没人当真,只是当是玩笑话,可如今,这话居然应验了,尹俊楠也惊讶无比,连忙追问道:“什么病啊?严重不?喂,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啊?”

    莫菡雅倒是想说清楚,但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再说了这里是医院,应该是保持清净的地方,她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焦虑的tony哥,她选择了沉默:“楠楠,这个一时说不清楚,咱们有空再说吧!你帮我找主编请个假,就说我在医院去不了了……”

    “啊?你又要请假!?”尹俊楠也头疼了,每次莫菡雅都请假,而且她都不自己亲口去说,每次都要尹俊楠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她找恶魔主编请假!去找恶魔主编批假的危险系数是和去老虎嘴里拔牙是一个档次的!所以,每一次尹俊楠虽然都能批到假,但付出的惨痛代价都是被找茬,然后臭骂一顿,最后平白无故地多增加了好几个小时的工作量!

    可莫菡雅却不给尹俊楠推辞的时间,她急忙说道:“就这样了啊!我这边不方便讲电话!再见了!楠楠辛苦了!拜拜……”说完则直接挂了电话。

    “喂!喂喂……”尹俊楠对着电话大吼大叫,却完全被无视了。

    无奈之下,尹俊楠悻悻地收起手机。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八卦的同事好像听到了尹俊楠的电话内容而凑过来,他确认似的问道:“喂!尹俊楠,你刚才说的鲍美人是鲍皓杰么?他怎么了?”他隐约好像听到尹俊楠说那个鲍皓杰在急救?他倒是八卦了,想要问清楚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至少……鲍皓杰也是知名作家,还是很有人气的!

    尹俊楠没有心眼,只是如实回答:“嗯,是那个我们杂志的写手鲍皓杰!的确是住院了,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呢!”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的人迅速哄闹起来:“啊?真的啊?难怪他之前一直病怏怏的,也喜欢用生病拖稿子,原来是真的有病啊!”

    甚至还有人庆幸:“好在我之前没有带他!不然……事情可真闹大了!”

    ……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之下,尹俊楠却迈着艰难的步伐走近恶魔主编的办公室内请假去。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不在的时候,整个杂志社都知道了鲍皓杰在被急救的事情了!

    再接着,众人开始通过微信、qq、朋友圈等等网络平台一穿十、十传百、百传千……顿时,全国人民几乎都知道了这个重大的新闻头条!甚至,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这么传开了之后,还有人爆料道:“是真的!鲍皓杰就在我们市第一人民医院呢!我是这里的护士,我是亲眼目睹他被送进来的……”

    市第一人民医院某急诊室的门口:

    两个人的等待还是安静的。

    在莫菡雅刚刚打完电话之后,tony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同样是工作的事情!打给他的是傲越那个小子,一张口就是:“tony哥,好难得啊!你今天是要迟到还是旷工啊?怎么还没来公司啊?昨晚喝挂了?”

    “没有……”tony的声音很低沉,“有点事情耽误了!今天我请假一天,有很重要的事情!”

    傲越还算识相,听出tony口气的严重性则问了一句:“tony哥,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我能帮忙呢?”tony可是最佳员工的杰出代表首选,他和傲越合作五年以来,tony一次都没有掉过链子!不管前一天他喝挂了还是喝了多少酒,哪怕在花坛边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都能照常上班,一次都没有迟到早退过?!所以,这一次,事情很严重了!

    “暂时还没有!只是我弟弟生病住院了!”tony故作镇定地回答道,“现在你最好的帮忙就是给我放假一天!呵呵,等我有需要我会找你帮忙的……”

    “噢!”傲越恍然大悟,他也是知情者之一,tony哥居然是他大学同学鲍皓杰同母异父的哥哥。知道真相的时候傲越真的吓了一大跳。其实,老实说起来,傲越和鲍皓杰的关系不好,和他说是朋友的那个人是希梦儿!大学的时候,希梦儿一直当鲍皓杰是闺蜜来着,每次和傲越吵架之后,她都会去找鲍皓杰。所以,具体说起来,傲越还是不喜欢鲍皓杰这个男人的!

    但就算不喜欢,鲍皓杰也是tony哥的弟弟,傲越还是要表示关心的:“啊?那你在哪个医院呢?要不要我去看一下?”傲越这么问道。

    “不要了……”tony和莫菡雅的口气差不多,也是敷衍了事之后匆匆挂了电话。

    再回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

    tony看了一眼一边等了很久的莫菡雅,他轻轻说出口:“菡雅,你也要上班的,你忙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今天谢谢你了!谢谢你送小杰来医院!谢谢……”

    可莫菡雅却摇头,给了他一个坚强的笑容:“tony哥,你就别和我客气了!还有……我不忙的!鲍皓杰是我的作者,等他醒过来也是我的工作!我可是他的责编,他健康了,我才能继续抽着小鞭子索要稿子呢!”她尽量说得情况很乐观就是希望tony哥不要太担心,能够保持良好的心态。

    而tony只能回报一个虚无的笑容:“菡雅,你假如忙的话真的可以忙去……这里有我就行……”

    “我……”莫菡雅刚想说些什么来着,却被吵吵嚷嚷的声音给打断了。

    也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一群人,顿时把刚才还安静的医院走廊挤得满满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场面越来越混乱。

    tony和莫菡雅一起循声看去,却看到很多记者!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两人都保持吃惊。

    虽然现在媒体发达了,消息来得很快,但貌似……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还是很少的啊!是谁泄露了?

    显然,此刻的他们没有这个闲工夫追究这个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当务之急却是——赶紧打发走这群八卦的记者们!他们吵死了,不但害得心情原本就烦闷的tony更加急躁,还害得原本应该清净的医院变得嘈杂,连别的住院的病人也变得不淡定了,都不能好好休养了!

    记者们蜂拥而上,问题一个个抛出来:

    “请问,你们是在等鲍皓杰么?”

    “请问一下,鲍皓杰得的是什么病?严重吧?”

    “还有tony先生,您和鲍皓杰作家是什么关系呢?难道真的如之前传闻的那样……你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关系?您能回应一下这件事情是否属实么?”

    ……

    面对这些叫人心烦意乱的问题,尤其是那刺眼的闪光灯一下下闪着,害得tony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也好在他脾气好着,才隐忍着没有发飙,他勉强沉住气,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对不起,这里是医院,请你们出去吧——我无可奉告!请你们别打搅别的病人休息!”

    可这些记者却一个个急不可耐,哪个都不想走。

    莫菡雅见状连忙上前帮忙,试图挡住那些蜂拥而上的记者:“那个……对不起,各位,医院需要保持安静!能不能麻烦你们在外面等一下!你们这样会叫医院和病人都很尴尬的,对不起,能不能请你们安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