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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亚和祁在才走到楼梯口,外边街道上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小区的人群中有了不小的骚动,而在祁在身边保护的几个人却无动于衷,冷静地护在祁在周围。
祁在做了个手势,四个穿着黑衣,戴着特殊袖章的男人,迅速变装,换上了和祁在一模一样的衣服,剩余几个两两分成一组,跟在之前的那四个人身后,分不同的方向离去。
蒙亚观察着眼前这个年轻新贵,他有不菲的家世,轻易便能迷惑人的温润外表,据Racy的调查报告显示,他从小喜欢画画,七年前去法国留过学,却不知为何回来后,开始接手其外公手下所有的公司,从此再也没有碰过画笔。麦冬是他继母带过来的女儿,两人在一起生活了X年。而祁在的出国和回国与那个女人几乎同步,所以,看到报告的时候,蒙亚是妒火中烧的。
到今日,看到祁在身边这些保护着他的“影子”,绝对是训练有素的,并且还是高规格的训练。所以,蒙亚心里渐渐有了点怀疑,似乎这个男人并不简单呢!
思索间,祁在已经扔了一套衣服给他,普通的透着点陈旧的酸腐味,他恶心地扒拉着短了一截的裤腿,愤恨地瞪着祁在,咬牙切齿地说:“他们要抓的是你,凭什么要我穿这恶心的东西?!”
“你可以不穿,可是你不担心把你在A市的巢给暴露出来了?我想警察对你的兴趣应该不比对我浅。”依旧是浅浅淡淡的声音,但是看在蒙亚眼里,怎么那么想揍他呢?!
等到二人到达娱乐城的顶层时,还没到房间,就已经听到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哎哎——不行啊,你不能动啊,你会摔倒她的!别动——”
“小姐,您休息一下吧,等会先生回来了会心疼的,都玩一个一个上午了……”
“是啊是啊……”
原来,蒙亚找来照顾麦冬的几个人,那个年纪最小的小姑娘,把自己的妹妹给带过来了。她父母都在A市工地上当建筑工人,按天计酬的,家里又穷,生的小孩子也多,父亲一直想要个儿子,但无奈母亲连生三胎都是女娃,父亲也凉了心,心情不好,根本对他们都无心过问,连母亲还在月子,就被父亲拉出去干活了。小姑娘不忍心放小妹妹一个人在家,但二妹又要上学,实在没人照顾,这才把小妹妹给带了过来。
谁知道这个前两天还沉默不语的女人,像变了个人似的,竟然抱着个小娃娃不肯撒手,真是喜欢极了,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下嘴亲两口。几个月的小宝宝也是好动,哈喇子流啊流,麦冬拿了纸巾去擦,还一脸嗔怪,有的时候口水来得毫无预兆,她就直接伸手过去轻轻揩掉,嘴里说着嫌弃,眼里却笑意盈盈。
中午的时候,小宝宝哭得那个声嘶力竭,刚开始麦冬还抱着耐心地哄,给她逗乐子,连带着照顾她的大姐大妈小姑年也轮番上阵,冲好了奶粉去喂,也终是没有止住小宝宝的眼泪。
恰逢疤子忙完了过来看看这边的情况,没想到房间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麦冬抱着小宝宝,大的小的都在嚎着,周边的几个女人一边乐着一边去哄,场面稍有点——不,有很多点滑稽呢!
疤子震惊之余,深深觉得自己被打败了,过去伸手抱过小宝宝,轻轻哄。
结果,还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女人没一个能哄下来,偏偏一个大男人把个小孩子给哄得咯咯大笑。
麦冬看完之后,红着眼睛擤鼻涕,完了捏捏小宝宝的脸蛋子,笑骂道:“你这个个小色女!!!”
众人满脸黑线……
好吧,再说祁在和蒙亚看到的情景吧,小宝宝抱着疤子的小腿,拽着裤子口水长流正要顺杆攀登,疤子特别尴尬,周围一大堆女人关注着他,让他莫名的紧张。
可是麦冬一手托着小宝宝,一手去掐疤子的手臂,嘴里连番让他“别动别动”,还自带旋律呢。疤子哪敢再动,看她这架势,要是他不肯配合,还不知道麦冬会有什么新花样呢。这不,疤子看见蒙亚出现在门口,正想把身上的孩子扒拉开,自己恨不得站个立正的姿势,可他这方才动,便吃了胸口前的女人以及“铁砂掌”,那肉碰肉的脆响啊,听在他耳朵里那是尴尬,可是——
这不,蒙亚眼睛都快冒火了,在他眼里这就是导火索啊!
“干什么呢!当我这里是马戏团还是夜总会啊,一个个是不是太闲了?!”
蒙亚一声吼,全员抖三抖。疤子和照顾麦冬的大妈大姐几秒钟就溜得干干净净,就剩下个小姑娘找了个相对安全的角落怯生生地站着。小宝宝没了好玩的“抱抱”了,撇着小嘴,“哇哇——”嚎啕大哭。
麦冬赶紧把孩子抱起来,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抱着一个挣扎不肯配合的小宝宝,很是吃力。麦冬心里一恼,吃力地抱着小宝宝,走到蒙亚面前,抬腿就往蒙亚小腿肚上踢了一脚,“你凶什么凶!”
麦冬仰着脸,红红的眼睑微微有些肿,脸颊红红的,额上鼻尖上挂着细小的汗珠,蒙亚消了些气焰,伸手抓过小宝宝的后衣领,像提着一只小狗,抬眼扫了眼,冷声问到:“哪里来的孩子?!”
角落边上的小姑娘赶忙跑过来抱过自己的妹妹,妹妹在那位先生的手里真的是太危险了,小姑娘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啊。
“你那么大声干嘛?你干嘛那么凶?你怎么那么让人讨厌啊,臭鸭子,死鸭子……”麦冬一边哭诉一边忍不住去踢蒙亚。
蒙亚看她有些喘,伸手把麦冬扣在怀里,谁知触手一片湿凉,原来麦冬后背全是汗。蒙亚怕吓到她,只得隐忍不发,只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往卫生间走去,还不忘向怀里的女人认错说好话,只希望哄着不要再折腾自己了。
这样的场景好像一场戏,热闹过后,人群散去,只有祁在还在门边站着,刚才的那个女人,是麦冬吗?是麦麦吗?祁在的记忆里,麦冬是内敛的,温暖的,温和的,她虽然话不多,但是总是能给人温暖。这个活泼、刁蛮、灵动的女人真的是麦冬吗?她想起蒙亚了吗?她被囚禁的记忆全都恢复了吗?
如果这样的话,她现在还能这样开心,他是不是该高兴和欣慰呢?祁在想。
卫生间传来麦冬哭闹的声音,似乎蒙亚想给麦冬换衣服,麦冬不愿意,两个人在扯皮。
祁在笑了笑,他希望麦冬一直这样下去,可是他心里却也始终有个地方在隐隐作痛,怎么办,谁可以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