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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尚书府门口却转身对君管家道:
“管家乘马车回府,我骑马过去快些。”
对此君管家自然只是点头。
但琉百叶并没有骑马,转过了君管家的视线便轻身往四王府赶,翻越大街小巷就当时锻炼身手了。
到了四王府门口,无人阻拦,凭着记忆力的路,琉百叶一路紧赶慢赶到了墨烨漓院落前。
院子一如的安静,布置的花草品种有所变化,却依旧不离其宗,对他的身体有害无益,对此,琉百叶满是嘲笑勾唇一笑,脑子里却是墨烨漓对瞿秋婉的格外宠爱。
女人之余男人,真是非药即毒,他占了后者却也不自知。
进了他的卧室,依旧是想象中的沉闷,和他的为人极像,她只听到一声低低的吩咐“你先出去。”
随即看到的便是温婉的女子往外走,擦身而过之间看了她一眼。
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杜鹃香。
琉百叶信步走了过去,不理会墨烨漓深沉的目光,只淡淡的说着:
“四王爷此刻才让秋婉姑娘出去,倒也不晚,至少你的命还在。”她说完瞥了他一眼。
一眼她便知道他病犯了,但没有到要了命的地步,是秋婉不想让他参加明日的秋词大会么?如果是,算她还有些良心,但间隙爱上目标,下场往往好不了,不知这情况,太子或者是皇后是否知晓?
“谁让你进来的!”墨烨漓的声音低沉,似乎要咬着牙。
显然对于琉百叶的不请自来并不欢迎。
琉百叶一直笑着,但心里却莫名的生气,他倒是该庆幸秋婉对他有情,否则都活不到此刻了吧?
“我若不来,王爷莫说参加明日的秋词大会,怕是连明日的太阳都见不着了。柳蔓记得劝过你,离秋婉远些。”她的话因为生气而带着莫名的妒意。
看似不太情愿的掏出身上的药瓶放在他鼻端,因为生气,墨烨漓猛吸入身体。
但这样的话语自然让墨烨漓不悦,皱眉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深邃的眼狠狠盯着她。
“莫以为救了本王便可以得寸进尺!本王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琉百叶撇嘴,知道他好多了,这药粉倒是极好。她淡漠的声音与她略显冰凉手一并开始,搭上他的脉搏掌根狠狠压着他,最上的话淡薄却引人生气:
“那是,王爷的命我也管不着,只是看在年迈管家劳苦奔波的份儿上跑一顿,王爷要多少女人,只要有银子自然好办,即便与我成了亲,但随王爷纳妾,想必你也不会顾及秋婉的感受……”
“啪”的一声,琉百叶的话还未说完,墨烨漓却将床边的杯盏打了一地,被握在她手里的手腕猛然抽了回去。没有看她,似乎看一眼便会脏了他一般。
但不知为何,惹怒了墨烨漓,琉百叶却忽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反而勾唇一笑,也并未看他。
一个男人,即便他再花心,却不允许别人说道,这是所有男人本性,墨烨漓也不例外,只要别人一说便觉得这是违逆天理,不说便好,琉百叶正好戳中这一点。
“你的私事我不想管,但若想活命,就如我曾说的,患者遵从医嘱,如若不然,下一次天皇老子请我都没用,但凭你享受你的秋婉姑娘吧。”琉百叶瞥了他一眼。
其实他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作为质子十二年,必定受过常人之人的苦楚,想尽办法要保全自己,她能理解。
但是有一点琉百叶猜的并不完全对,墨烨漓之所以抵触她污蔑他的好色,似乎只因为脑子里时而浮现一张戴着面纱,目光清冷的小脸。那个名叫琉百叶,却从未见真容的女子让墨烨漓时常发闷。
而如今,见到柳蔓这张绝美的脸,思及她时而展现的聪颖,他会越发好奇,却会越发郁闷。
“站住。”
在琉百叶面色不善的就要转身之际,墨烨漓低低的说了一句:
“姻亲不变,成亲之日已定,不日便下圣旨。”
什么?琉百叶以为自己听多了,转身去看他,他却已经自顾起身去开了窗户,凉风猛然灌入,她才知道自己没听错。
这久都没动静,原来他不是去请命撤回皇上指婚,却反而定了成亲之日,他不是厌恶她么,那这又是为何?
琉百叶想不明白,但却也没想问他,知道自己会得闭门羹。
“王爷?怎的起来了?”君管家气喘吁吁的进了房间,没有看到站在一边昏暗处的琉百叶,首先担心的是墨烨漓。
站在窗边的男人没说话,只是目光依旧在琉百叶站的方向。
管家这才随着看过来,脸上的笑意渐现满是感激:
“多谢柳小姐,王爷这心疾……”
“无事,只要多加修养,适当到院里呼吸新鲜空气,便好。”琉百叶没有当着墨烨漓的面说远离秋婉,但的确是该私下和管家谈谈,至少她能看出,墨烨漓尊重这个老者。
“那就好那就好,有劳柳小姐了,这处方……”
“明日会有叶记医馆的人送处方以及药物,管家不必担心。”琉百叶说道。
看着管家点头,她才转身出了房间,管家倒是极有眼力的送了她一程。
“柳小姐,王爷自小在邻国,吃了太多苦才捡回一条命,他好强,脾气倔,凡事从不写在脸上,形势所迫,想必柳小姐知晓,皇后狠毒,王爷不得不防,不得不伪,有冒犯之处,还请柳小姐莫怪。”
琉百叶叹了口气,君管家虽年迈,却是个明智之人,墨烨漓虽命苦,好歹身边都是忠于他的人。
“君管家有心了,没有冒犯不冒犯的,柳蔓不在意这些,不过有些话,墨烨漓不听,只能由管家您转达了。”琉百叶走在前头,微微回头道。
两人已经站在府门外,琉百叶这才顿住脚步,转身看着君管家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
“并非我柳蔓有妒,此刻我只以医者的身份与君管家吩咐。”琉百叶看着他接着道:
“你们王爷得的是脾衰性心疾,您听不懂没事,我只想说,墨烨漓不能多闻一些香味,比如杜鹃,夜来香,丁香等,容易病发,院子里凡是香味过浓的花草最好除去,另外……”她顿了顿,还是说了:
“墨烨漓宠爱秋婉是不争的事实,但柳蔓猜测过秋婉姑娘为何单单钟情于杜鹃香粉,这恰是墨烨漓不该闻的,我想,管家若细想也便知晓,每一次秋婉姑娘留宿府上,或是与墨烨漓走得过近,他都会不舒服,是吗?”
她没有等来君管家的回答,但是从他细细的思索中,琉百叶知道自己猜的没错,凭女人的直觉,也知晓秋婉的身份有鬼,否则她一个懂医之人,不会如此大意。
“该如何传达,或者建议,管家费心,柳蔓先走一步,墨烨漓好歹算我未婚夫,他的命我不会不管的。”琉百叶说着已经离开四王府。
站在府门前的管家却止不住的叹气,不知该如何处理王爷与秋婉姑娘?
秋婉陪了王爷这么些年,是陪他度过最难时光的人,但回朝后秋婉只能进了芳楼,对这一点,王爷一直心存愧疚。
但是柳千金的话君管家却深信不疑,那是一种从眼神里能够看出的真诚,即便王爷不喜欢她,她却一直撇开私心在救他。
回到府里,看着管家略微沉静的脸色,墨烨漓淡淡的问了一句:
“她与你说什么了?”
君管家知道瞒不过王爷,但却没有正面回答,只微微躬身对着他:
“王爷,明日老身找些家丁理理院子里的花草吧,该清理清理了。”
墨烨漓的动作顿了顿,听出了他的意思,不久前这是他对秋婉说的话。
好一会儿,管家没有听到他的反对,知道这是默认了。
君管家这才又说:
“明日的秋词大会,王爷一定要去?”
“去,看看都有些什么才人,或许哪天用得上。”若要成大事,少不了有能之人辅佐,这是才人相聚的时机。
“老奴知道了,明儿一早便为王爷备好车马,随备煎药,让青鹰跟着王爷吧。”
墨烨漓点了点头,并没有反感管家的仔细安排。
“秋婉姑娘……老奴已经让人送回去了,王爷放心。”过了会儿,君管家才说道,看了看他的脸,没有得到回应才转身告退。
第二日的秋词大会,城里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种清新与热闹。
一辆辆马车王西郊走,平日不出门的千金、贵子都往西郊云集。凉亭搭了方圆一里,正好是个圆形。特别设置的半圆贵宾席,以及正对面的方圆半里席位均精心制备。
“子琴在这里感谢各位莅临,秋词会乃芳楼之意,也是为墨清各位有才之人的舞台,今日有友谊诗会,也不缺竞赛环节,凡胜出者,得芳楼掌柜赐诗一首、白银一万、芳楼服务整日,也可令提条件,不出万两银子,芳楼均可考虑兑现。”
子琴站在舞台中央说着规则,之后便是热场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