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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院中,林若诗心神不宁,时不时闭着眼揉捏自己的鼻梁。
“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叶潇关切地问。
林若诗微笑着摇头,心里却不安道:“我已经远离了家乡,来到这一个近乎与世隔绝的地方,这里民风淳朴,本来以为一切都平安无事,没想到糟糕的事情最后还是来了。”
“姐,你有心事!”叶潇道。
“你还小,不懂的。”林若诗轻抚叶潇的头顶。
叶潇:“……”
“小诗同志,大事不好了!又出现重大情况了!”村里的一名办事员,穿着雨衣,急匆匆地赶到福利院。
“又有大学生失踪了?”叶潇道。
“不是失踪,是死人!有人死掉了!是山狗的那个干弟弟土狗。”
林若诗连忙带上雨具,跟着那办事员离开,叶潇也跟随过去。
村里一些说得上话的人都来了,聚集在旅馆里面。
“土狗啊!你死地好惨啊!天啊!我要报仇,是哪个天杀的把你弄成这样?”胖子城狗哭得撕心裂肺,他是真哭,虽然老是被欺负,不过相处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一点感情的。
而山狗面无表情,不停地抽烟,从焦躁的神色看来,心情也糟糕到极点。
村长叹气,对着林若诗道:“小诗,村里就你一个大学生,最有文化的人,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旁边围观的烟灰缸不乐意了:“喂!大叔,我们几个也是大学生啊!你怎么不问问我们?”
蘑菇头妹子捅了一下烟灰缸的后背,道:“她是首都大学的硕士研究生,旅馆收银妹子告诉我的,她还说那三块钱你什么时候还?”
烟灰缸马上闭嘴了,很乖巧地退后。
办事员有些紧张道:“刚才有好几户人家的小孩说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怪物……呃,我想,应该没有什么怪物吧?”
林若诗道:“可能是山上下来什么猛兽。得马上放广播通告,还有让民兵挨家挨户通知。说村里可能有狼出没。让一些孤寡老人,留守儿童,单身汉和单身妹子都到旅馆这里来。人多的家庭也不要掉以轻心,不要有落单的情况。”
旅馆的收银妹子为难道:“这样不大好吧?”
村长道:“特殊情况,征用你们这地方。而且他们不是来享受的,而是来避难的,就在一楼大厅打地铺就行了。”
叶潇看着那年轻的办事员,他心神不宁。
“大哥,你怕狼?”叶潇问:“人那么多,怕毛。”
“就怕不是狼。”办事员道。
叶潇差异地问:“不会吧?你该不会是以为是鬼怪干的吧?”叶潇自己肯定不会觉得鬼怪有多么离奇,因为他在基地见那些恶心的东西多了。不过普通人来说,信这世界有鬼怪就有些另类了。
这办事员是本地人,在外面读过几年书,高中毕业就回来当‘村官’,照理说应该是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叶潇旁敲侧击,从这办事员口中获知一些村里的传说:
这里村民的先祖,据说乃是宫廷的屠户,专门宰杀牲畜。后来一个王朝覆灭,全族人举家归隐,来到了这小江村。
本来平平安安,但在某一个月圆之夜,全村人的噩梦出现了!
有人暴毙了,临死的时候说:那些被杀的畜生回来报仇了。一个人死了说这话,没人当一回事,但连续死了几个,而且都是青壮年,那就有问题了。哪怕只是巧合,但这事情就像瘟疫一般蔓延,全村老老小小都恐慌了。
村里的长老从外村请来一位有名望的神婆,神婆作法之后,说需要在恐山的半山腰开辟一片平地,建立一个祭台。每隔一年必须献祭一次,祭品必须是活人。
在那个古老、荒诞,愚昧无知的年代,这没人性的事情还真的发生了。
第一年,作为祭品的是一名做了恶事的人,开坛作法之后,果然没有出现村民暴毙的情况。
第二年,虽然有按规矩做,但又死人了。神婆说祭品不够,需要半年一次。
然而后来,需要的祭品越来越多,几乎两个月就要作法一次。
“然后呢?”叶潇好奇地问。
办事员道:“然后村里出现一名大能,把神婆杀了,村里恢复平静。”
叶潇:“……”
沉默片刻后,叶潇道:“那这传说跟死人有啥关联啊?”
办事员:“我又没说有关联,我只是单纯的怕鬼而已。”
叶潇:“#¥%&&*@#!”
旁边在偷听的胖子城狗惊得脸色发青,心里恐慌道:“传说是真的!真的有活人祭祀!”那山洞的一堆人骨,就是证明!
丁丹瑶就在叶潇的后面沙发上坐着,冷不丁道:“这是一个关于‘复仇’的传说。”
几名好奇的村民和叶潇转过头去聆听。
“作为活祭的可怜人,都是那些犯错的人,一开始是杀人犯,后来,哪怕是犯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被强制去祭祀。
但有一次,有一个无辜的女子被迫害了,她带着怨恨死去,血液融进沉睡在祭台下方的‘土傀兽’之躯,土傀兽苏醒,带着女子的怨气出来报仇。把女子自己家人以外,村里其余的人都杀光了。”
办事员僵硬地笑道:“开玩笑吧?全村的人几乎都死光了?那我们这些裔子裔孙是怎么回事?”
村长不安道:“我们的族人是在五百年前从中原迁徙到这地方的,而这祭祀的传说,非常古老,根据族中文献记载,那祭台在五百年之前,我们先祖来之前就已经存在。
瑶瑶,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办事员道:“难道说,你就是那无辜女子的后裔?”
丁丹瑶笑而不语。
村长的额头,不知不觉已经开始沁出一层冷汗了。村里那些古老到掉渣的族谱和文献,没有多少人会去看。但作为村长,就算他不乐意,也得知晓一下。
而文献中,确实记载了一种叫‘土傀兽’的吃人古兽,这兽类跟《山海经》中记载的怪物一样玄乎。
而丁丹瑶说的‘传说中的女人’……
“族谱之中,没有一个姓‘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