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无意背祸

折梅换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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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多亏了万钧弟弟,否则我几个恐怕都要交代了。”

    回至谷中,几个聚在一起。晏云听说那惊险一幕,骇得一阵惊叫。前后三日,竟然就在生死之间走了一朝。

    “嘿嘿,那日在谷中静修,只觉得心神不宁,一直坐不安稳,心知必有大事,这才及时赶上了。嘿嘿嘿。”半点不提自己偷跑出来的事儿,分明就是没赶上结伴出去,晏云那厮又只知睡觉,没了玩伴,焦急难奈。

    自李飞白几个出谷,就抵不住心痒,自己一个又没个方向,不觉就缀在了几个后面。等临近了,心底一琢磨,却是不敢进村去,一直都在不远转悠。

    赶上这一场事,都是心有余悸,几个自然不再拿这个说事儿。听他在那里吹得邪乎,哪会不知道他平日的德行,心知肚明,斜了两眼,看得猴子心虚不已,揭过不提。

    “姐姐几个都在,正好看看这些东西来。”被几个看得尴尬,干笑几声,突地想起收来的那些东西,正好岔了话题。说着,万钧从鼓鼓囊囊的怀里抖搂出几件东西来。

    “东西!对对对!赶紧看看!这两个贼毛,定然没少坑害人!”金晶儿一直蔫蔫的在一旁懒得搭话,一听东西,顿时两眼放光,蹿了起来,“猴子快让我看看。”

    两只储物袋子,一双玉符,两只红壶,一柄黄光隐现的灵剑,一把精致细腻的拂尘,一些散碎银子,几块灵石。

    扫了一眼,没甚稀罕,“袋子!袋子!赶紧开了!”

    李飞白看他神色,不禁一乐。先前只是听说这厮那脾性,今日一见,果然没亏说他。伸手取了那两个袋子,人都死了,又无什么特殊禁制,直接灌了法力打开。随手“哗,哗。”倒出两堆东西。

    嗬!这!

    几个霎时就瞪直了眼!眼前忽地竖起两堆都有人高的温润灵石,浓郁之气,扑面而来,直恍得心里缭乱,心神不宁。

    “呃!”先前没当回事儿,只想逗一下金晶儿,忽隆一下,却把自己也看愣了!“这,这么多。。。”不禁扭头去看陶红儿两个,却见两个也傻了眼。

    先前只是见陶红儿和万钧偶尔拿出一两块来,甚是珍惜的样子,只是此地灵气充沛,平日里修行,未曾用过。先前金晶儿耗得太甚,倒是拿了几块吐纳,也不在意。

    自己一直都是独自摸索,未与外界修士有甚接触,关于灵石,直到现在,李飞白只知道可助法修炼,修界的交易只认这个,却真没有一个准确的认知,这灵石到底价值几何。

    然而再不知道,能拿来如俗世铜钱,金银一般使唤的东西,必然不差,而今忽地弄出两堆,小山一般恍眼,谁能奈得住?不禁看得嗓子眼一阵干渴。

    “真看不出,那两个贼毛竟然这般富庶!”万钧张嘴愣了半晌,这才崩出句话来。看看陶红儿,也是在那里两眼发直,嘿嘿一乐。先前两个也曾遇过坊市,平日里那些中气丹,聚气丹之类,也只几块灵石一瓶,这。。。怕不是得有上万去了吧。。。咧嘴笑着,怎也停不下来,“好,来日可该出去好好逛逛了!”

    几个只见这许多东西。却不曾想到两人的情况。一个是偷修邪法,居无定所,有用东西都随身带了。一个是骗来灵石,心里有鬼,自然不会搁在那俗世屋内。若不然,又哪能都带着,正好送给了这几个。

    “再看!再看!”金晶儿唰地冲上前去,左一把,右一把,来回捞得不亦乐乎。其实,也没在外走过,只逛着玩,却不经事,哪里知道这灵石的好处。却是被一片莹莹温润弄得欣喜,不知往哪儿下手去。

    转身又冲向边上的一堆衣物之类。扒拉一阵,没一件光鲜的,倒是扒出一堆通关文牒,一本古旧卷籍。再无其他稀罕。立时没了兴致,“还是姐姐来看吧。”复投向那两堆灵石,恨不得一头扎进去。

    只有晏云,吓了一下,默不作声。这厮本是曜华宫大家出来,在宫里时候,自己不用,却是听哥哥常常说起外面的事儿,也见过采办来回出入。此刻盯着眼前的小山,张着嘴,在心里衡量一阵,慢吞吞吐出句话来,“姐姐,我觉得。。。觉得有些不对,你们杀的真是两个散修吗?”

    “那还能怎地?哼,两个杂毛杀人越货,今被咱们伸了道义。”反正两个不是好鸟,万钧混不在乎。

    “嗯?”被晏云这样一说,陶红儿却是一怔,醒了过来。是了,这里还有一堆东西未看!“晏云说的在理,还是看看那些。”

    过去拿了那古卷看了,却无什么标示,翻看两页,脸色霎时一变。正是那邪修之法!心里抵触得紧,匆匆扫视几眼,丢给了李飞白。那文牒不用说,自然是陈暮春行走俗世所用,毕竟是个驻州仙师的身份。陶红儿打开来一看,心底顿时阴沉下来。

    两人不知哪个,竟然是隐云宗的驻州?

    也不见得。扭头就去抓那被金晶儿丢得到处都是的玉符,衣物,还有,适才那两个储物袋子也未好好看看。。。这可不是小事,比对了再说。“快,将那些个都取过来!”

    。。。。。。

    几个看着陶红儿,都不说话。将一干东西都仔细看了,翻了又翻。原来不止一个,分明两个都是宗门之人。若真是杀人越货的东西,谁会留着身证玉符带着,不是找死?

    心底的高兴立时跑得没了影。

    “既是隐云宗人,一州之地数大的。还出来行此龌蹉之事!”万钧把棒子一捣,“怕什么,宗门也说不得为所欲为!”

    “虽说此言极是。只是,死了人,怎会不查?而今两个都死在这里,只怕会大动干戈来。”

    “宗门之人修邪法,哼,来了如实说了就是。”

    “恐怕不会这样简单。。。想撇干净这些还不容易?正好反咬一口污蔑,借了这些来收拾咱们。”毕竟是个宗门,门内人死在外面,怎也要弄个说法来。

    “飞白说的是,一下死了两个,这隐云宗只怕无论如何也不会就这样搁下。”陶红儿踢了踢脚下的玉屑,却是刚才察觉之后,即刻粉碎的那两个玉符。“不管知不知道这两个的行径,恐怕都会借此而来,以显他宗门的威势。届时这周遭的修士恐怕都无法安生。这玉符却是毁的有些迟了。”

    “如今只能暂且隐了,看看外面风声如何吧。”

    经这一弄,几个都是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草草收了东西,丢在一边,各自去了。既是受了欺辱险些丧命,而今却还需窝着,惴惴等人的动静。

    这世道,真让人恶恼!

    。。。。。。

    隐云宗内,确是发现死了两个,却并没有几个想的那样及时。

    天长日久无甚大事,宗里平日都享惯了太平,各自修行,谁会有事没事时时盯着那命魂石去。几日后,那偷懒本该日日前来施“清净符”的弟子,不情不愿的转过来,才发现命魂石竟然暗去两个。这才慌慌张张向上禀了。

    月轮的内管执事一看,这不得了。那驻州死了就死了,这个在外的行走执事却是有几分背景,不知跟上面哪个走得近。要不也不会神桥未架就得个好差事去。

    暗叹一声晦气,却是脑筋一转,转身跑到旁侧,施法去探那两个的宗门符证,几下过去,没有一点反应。心底叫一声侥幸。这才大喊一声:“啊呀,这命魂石怎会突然暗了两个!不好,宗门两个外事遭了不测!速速探查出事地点!”

    旁边那偷懒修士斜一眼身前的执事,立时明白了他适才的一番作为。腹诽两句,不敢怠慢。折返一趟探查身证符印,又装模作样回来禀了,“回师叔,两个的符印无一丝反应,想是被人毁了玉符。”

    玉符已碎,尸首也毁了最好。那执事心里暗暗嘀咕,急急奔了议事堂而去。

    人已死,那原本可以追踪的玉符竟然同时给毁了去?看来这凶手倒是有经验之人,难道这二人在外面惹了事儿?只是,这样一来,探查之事无异于大海捞针。

    “许久未有什么动作,看来倒是应该给外面的都提提醒了。我隐云宗,只是想给大家一个太平。这几十年,州内都无甚****。却不是说我宗门是谁想摸就摸了的。”听禀回了内堂,几个执事长老聚了一起。

    “不若就趁了此事,对外无需隐瞒。让门里的那些个新晋神桥都领了人手出去,逢事就管,连查带办。好叫外面的都紧紧手脚。老实安分了。”

    “不错,门内清闲太久,门外鸡犬之流就要作乱。此番倒也是一番历练。再安排两个筑基出去。震慑一番。”

    “张兄,李兄所言甚是!州城那边。。。”

    “走个过场,且去问问。等这事弄出声势,若找了凶手正好,找不着也弄个顶罪,震了那些个宵小们。”

    “此番于内也正是一次探查。回头,驻州那边倒是可以多丢几个过去。那些个不知勤修的,都该给他们好好警醒。”

    “有理。”

    “有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