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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人就在此先落下,待我回禀之后,再来与你们引见。”许逸安置了李飞白与聂不平,别过而去。先前入境那时,自然没有去提,而后出来,原本倒是想问一句先生和那女妖的事儿,毕竟此后,李飞白入院,自己相邀之时,说过就近寻处安落的话。只是李飞白一字不提,想来是有了安排。日后再问不迟。
“可有所得?”鉴元看了许逸,面上一舒。
“有,师尊且听。”许逸心底略一斟酌,娓娓道来。
“哦?有这样事?”境中奇异凶险,果然不是寻常可比,听得几人应对沉着,知共进退,鉴元心下大慰,看了自己徒儿一眼,此子临危不乱,处置有方才是真正难得。
“如此说来,是得了四道金气来。”
“是……只是,这中间,又有些曲折。”许逸抬首,看一眼自己师尊,话锋一转。
“曲折?”鉴元一动,直视许逸,只见徒儿目光不闪不躲,面色沉毅不变,不由心底一笑。此子如此,分明已将这什么曲折泰然熟思应对,并无什么多大诧异,这样盯过来,是怕自己吃不住惊吗?“有何曲折,说来听听。”
许逸听这话音,心里一松,“是,出得境来,弟子一行在谷中修整……”将秘境入口消逝之事禀了,李飞白与聂不平分了金气之事,一笔带过。言毕,略一颔首,静立不动,
“先前气幕不得出,显然此境灵性颇具,有这样难为人揣测之事,不算多么出乎意料。经此一战,闭了入口,恐怕短时之内是不会再有反映了,却是真真有些可惜了。”鉴元轻轻皱了眉头,这镜中,能出金气,而今再不能入……机缘之事,本就无可揣测,能有所得,本不该再妄思更多,只是……这孩子,呵呵。复不可得,如此一来,那什么李飞白和聂不平分了金气之事,自然就变得惹眼,怕是就会有人生出想法来。
看看许逸,“那两个小子分了金气,又是如何处置的?”
“此二人,却不平常。那李飞白成就火灵之体,聂不平,更是难得一见的金灵之体。对于金气,李飞白未有什么动作,携了回转,只是……”果然,秘境再不得入,这得来金气更显弥足珍贵,怕就有了争议,“那聂不平,先前似乎行功差错,身体有恙,取了金气,却是直接化了去。”
“哦?两个灵体?”只听说两个欲入书院,未想到还颇为不凡,殊是难得!只是,明明有意拜入,此时急不可耐地抢先化了,这事儿……却是有些心性不佳了。
鉴元话接了一半,未往下说。静默片刻,“原本无甚争议之事,枉生曲折,入院之事,你只管去见了你师叔就是,至于其他,稍后再说吧。”言毕,闭了目去。看来,这几日,自己这里是不会清净了,必然会有口舌是非。唉,本是无甚计较之事,只怕有些人心容不下。
许逸微微一顿,拜退而去。
这聂不平一个举措,却是连李飞白也牵在里面。飞白当时也是有些轻率了,唉,那时自己自然也觉到不妥,却是无法再去开口了。无论平日,此事,却是正赶上入院之时。
……
“出丑……怎会有此想法。”林行远看看埋首不敢直视的林瑜,心底一叹,“少经战仗,面对如此盖顶之压,失了神,却也不是多么丢人的事儿。多些历练,经久自然心定。谁又没有起初过往。”
咳,自己一味想着让此子快些成长,却也是有些心急了,入秘境,自然是难测异数,之前,还真是将这事儿想的有些简单了。却不料,凶险如斯,莫说是一个未经什么的孩子,就是久历风雨之人,心志稍弱,在那样情形之下,也难保不会骇然失措。
唉,心底又自暗叹一声。还需循序渐进,却不可冒进。若是因此心生罅隙,今后再想挽回,难于上天。
“不必将此搁在心上,过几日,再有出外平妖之事,自有一展身手之机。”看林瑜并未因此展眉,有些诧异,若是就因这失神之事陷入不出,这样心志……却不像是先前,心中一动,“此次探秘境,还有些什么,说来听听。”
另有二人,竟然还有如此惊人的表现!怨不得。林行远听罢,暗自一惊之下,面上只是一笑,原来是弯在这里!
这秘境,再不得入,如此,这二人的做法,却真是有待商榷了。
“唉,还是年少简单了,你是只看其一不看其二。这两人,如此心性,就是入院,也是不堪重用。”
“哦?”林瑜此时却是一抬头,盯了过来。
“那姓聂的,怎会不知这是宗门派遣行事,还寻思藉此事入院,却私心深种。众人联手探险,历经艰苦,才得了金气,他却独自张口拿了一缕去,还慌不迭的自己化了,哼!如此心性,就是来日入院,还不知会弄出什么事儿来,怎会将宗门真正放在心上!”
“姓李的小子,一样的不堪!秘境再不得入,岂会看不出这中间轻重,竟然无一丝立场可言,籍众人之力才得的东西,就真以为是自己囊中之物了?呵呵,姓聂的那样张口,也没一声禀问就西夏做主,当宗门是什么?就是一座善堂吗?就算有些本事,无有明辨是非之力,不知利害取舍,才更可怕!”
“这二人,我必会好好明辨一番,如此心性,就算有些能耐,也只是暂时,心境不开,终难会有长远。来日必被心境所困,再难有精进了。”看了看林瑜,“你需谨记我言,明白其中深意,无需以一时得失论长短,更不可再身陷不出。”
“是!林瑜谨记!”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句句在理,最后心境之说,更是点得心底敞亮,拨云见日!林瑜深深一躬,舒了双眉。
呵呵,林行远扫一眼林瑜面色,心底一松。也不多言,转身而去。
这来入院的,独得了两道金气的小子,才是此子心中的疙瘩。倒是正好,正此时候,行了此事,若是不然,还真是不好找到话说去。无名宵小,真以为书院是自己后院了。
转回院中,独立观花,却正瞄见许逸身影,不禁略一皱眉。
……
“如此……”鉴正听罢许逸言说,不由一怔。师兄此意,就是许了二人入院。听许逸小子的话,这入院的所谓一考,对于那样修为伸手的两个身上,就是再难上一些,也不过就是个过场而已。
此次虽说开了举荐一说,许逸一干人把得倒是颇严,无有一个烂充之数。而今进来的这些,倒是真的拿起来就堪用。唯需谨慎的,就是这心性一说了,却需一番观察。思及此,不由看了看许逸。这个师侄,明明这事看得明白,只是避重就轻,唉。
只是,这事儿,恐怕不像想的这么简单。那林瑜小子此次出去,不仅未有什么出彩,还……恐怕那身后的人,会有说辞。都说平日性子寡淡,少问是非?呵呵,只是事未关己吧。
“你先去吧,我自会与你师尊商议。”
“是,许逸去了。”
……
而今就在院中,李飞白自然耐不住出院外观望,正看见聂不平立于一侧石上,却未远观,只是左看右看,哪里有一点观景的意思。
“聂兄?”
“哦,飞白。”聂不平收了目光,松了眉头一笑。
“聂兄立于高处,却不观景?”
“哎,你小子。你也是身具火灵之体的人,来至这里,就不曾觉到有什么不同?”聂不平摇头,伸手划一大圈,连指五峰。“虽然这里面,不方便放出神识去,对于成就灵体之人,却是不难感应。”
“哦?”这眼前脚下五峰,自己只是感叹各峰的雄浑,奇秀,清雅,峻拔,各不相同,难道还会有什么深意?看看聂不平,不似拿自己玩笑,不由闭目凝神。山风习习,难脱中意……须臾,李飞白突地惊起,扭头看向聂不平。竟然会如此?这,这五峰,竟然气息各个不同,分明是分属五行之气!
“呵呵,这又是什么多大的隐秘。只是灵体感觉的明显一些罢了。”聂不平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却又忍不住去一一观望。
分属五行,李飞白再抬眼看,这几峰,已是不同意味。扭头再看身旁这位,心底一动。不是自己迟钝,只是这位行径,总是太过出奇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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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展?呵呵,游历一番,正潇如何?”晏舒扭身,抬眼看自家兄弟,眉舒目清,必是有所得。
“这些自然瞒不过兄长,呵呵。”晏心展朗声一笑,“正潇此次出外,得遇高人垂爱,指点一二,茅塞顿开,却是解了心结。”
“哦?高人?呵呵。”晏舒一愣,转而轻笑,“真是天意,开了正潇机缘。此子心结开了,必然一跃冲天。”
“什么冲天,兄长真会玩笑。心里芥蒂解了,再无羁绊,就是幸事。”
“一失一得,得失之间,说不得又生生相连,一通而再通。”
“呵呵,只看往后吧,看他回转之后是否真正得悟再说吧。”
“哦?”竟然连回转也没有,晏舒稍一诧异,看来这次,是真的沉心去了,心中暗暗点许,“甚好!甚好!”
……
连云山东北边侧一峰,晏正潇兀自盘坐。洞府外,一名须发全白的老者,树下静立,面无表情,仰面远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