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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采莲咬牙坚持着,她不甘心,更不想放弃。她下了那么多的工夫,才得到眼前的一切,她怎么能把表哥拱手让人?她怎么能把沈家的一切,让给旁人?不能!叶氏,她休想!
接生的稳婆和胡妈妈,看着被汗水湿透了的杨姨娘,还在咬牙坚持着,也不禁露出钦佩之色。这要是一般的产妇,早就认命了。而这个杨姨娘,真是个硬骨头,生生的熬了过来。
在沈重言焦灼不安的等待中,天终于亮了。
一声“看见头了,姨奶奶您得用力啊!”屋里屋外的人,听到这句天籁之声,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杨采莲更是精神一振,用尽她的最后一丝力气。恍惚间有什么,在自己的身体里滑出,就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外面的人,只听见稳婆兴奋的大声喊着:“哎呦,生了,生了!是个哥儿!”
等在外面的人,都是有点纳闷儿?他们为何?没有听见,出生婴孩的哭声。
“啪啪。”屋子里又传来拍打的声音,才听见隐隐约约的传来,微弱的两声啼哭。
听见孩子微弱的哭声,众人提着的心,才算落下。
胆战心惊的,蹲在角落里的吴氏,一听屋里的稳婆说:“是个哥儿!”精神头儿立马就高涨起来。
哼哼,我闺女给你们沈家生了大孙子,我闺女就是你们沈家的功臣,沈家的一切,以后还不是任他索取。
儿子欠下的赌债,他们沈家就得帮忙还。还有,闺女之前住的院子,她可眼馋的紧。这回一并要来,给儿子娶亲用。
吴氏这里精心打算着,沈重言听见说“生了”就要进房去,一旁的刘妈妈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大爷,产房晦气太重,您还是等稳婆和胡家的收拾妥当了。会把小少爷抱出来的,您还是安心在这里等吧!”
“嗯。”
知道奶娘拦着是为他好,沈重言就顺从的站在门口,耐心的等待着。
“……”
这等待的工夫,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漫长?就在沈重言觉得万分难熬的时候,胡妈妈才挑起帘子走了出来。
“恭喜大爷,姨娘给您生了个哥儿,就是…身子骨儿弱小了些。稳婆说:还是让郎中给瞧瞧的好!”
“好,胡妈妈把孩子抱过来,郎中就在西厢候着。”
“是!”
胡妈妈应了,转身进去抱出来一个襁褓。初为人父的沈重言,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接过来,可是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抱孩子,怕抱不好,伤着孩子。
胡妈妈也没有把孩子给他抱的意思,直接把襁褓放在炕上。“请郎中给小少爷瞧瞧。”
“这?”打开襁褓,看着里面弱小的,跟初生的小猫崽差不多大的孩子,让看见的人都惊呆了。
就算刘妈妈心里早有准备,也被孩子一身青紫的颜色,吓了一跳。
郎中摸着,婴孩细小的还没有成人手指粗的胳膊,摇头说道:“这个孩子,在母体中受了重创,又在母体中滞留的工夫太长,脏腑器官又没长成…恐怕…。”
郎中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猜想到了意味着什么!
也彻底击碎了,吴氏的所有贪婪美梦。“怎么可能?我闺女可是富贵命,孩子更是大富大贵的命,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找人算过的,你可不能胡说。”
吴氏气急败坏的指着郎中,大声的质问。
“在富贵的命,也架不住有人胡作。闺女都有身子七个多月了,你这个当亲娘的,还那么不着调,连拖带打的,多好的身子,能架得住你磋磨?”
刘妈妈的话,提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沈重言从看见孩子那一刻,心就如坠冰窟。
那个青紫色的一团小东西,还没有猫崽大,竟然是他的孩子?他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眼前的一切,跟他预想的相差甚远,他真的无法接受。
更因为郎中的话,沈重言仿佛失去了,手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的懵了。
吴氏的话,提醒了他,已经失去理智的沈重言,怒不可遏的指着吴氏喊道:“把她给我赶出去,以后再也不许这个人,进我们沈家的门。”
说完,就象失了灵魂的木偶,捂着脸蹲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看着大爷失魂落魄的样子,刘妈妈心疼不已,摆手让人把吴氏快点拖出去,别在这添乱了。
吴氏想挣扎狡辩,可是沈家的几个下人,都是有眼色的,知道现在要是不出力,无论是大爷,还是刘妈妈,都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终于清静了,郎中提出来告辞,刘妈妈让郎中再去给杨姨娘瞧瞧。
瞧完之后的结果,也是不容乐观,身子受了重创,孕事上会比常人艰难。
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郎中说的很委婉。换句话的意思,杨姨娘以后很难在有孕。
只是杨姨娘此时还在昏迷中,没有醒了。就是不知道,她知道这个结果,会是什么反应。
刘妈妈默默的送走郎中,并让他明日再来,小少爷的身子虽然孱弱的,随时都可能没有呼吸,刘妈妈还是不想放弃。这毕竟是沈家第一个孙辈,还是个男孙。哪怕有一线生机,她都不会放弃。
此时,她忽然想起了大奶奶。心说:“大奶奶,我求您了,一定得保重身子,杨姨娘这里,已经被吴氏作成这样了,您可一定要保重呀!”
叶微凉不知道刘妈妈怎么想的,昨夜翠衣睡着之后,她又偷偷的进了空间。
空间里一片生机盎然,无论是苞米,还是花生,都长势喜人。就算是她后来栽种的小桃树,也长的有三尺高。
望着眼前满目的翠色,微凉柔声的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说道:“乖宝儿,看见了没,这里多漂亮。所以,你也要象那棵小树一样茁壮,这才是娘亲的好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