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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兰要进宫的事,卢茗知道后,就约她出来喝茶聊天。想和她道别一声。
不管怎样,他无法和她成为恋人,做个知己也是好的。
刚巧那日柏傅崟也来了府邸,三人就坐在卢家茶山凉亭里,一边喝着卢茗泡的香茶,一边谈话聊天。凉亭石阶上,坐着月燕飞儿,她忙着抚琴,弹奏歌曲给大家听。
柏傅崟这次回来的目的,除了给莫兰道别之外,就是帮月燕飞儿赎身。
卢茗借了爹爹的茶海和茶道组,一边摆弄,一边调侃,“这宝贝儿,我爹真的日日磨,夜夜摸,没一刻舍得放手。”
“看得出来。”
茶海是用木头做的,那些木头长期浸水,那这漆色会越渐深邃,颜色会变得更加好看。
卢茗嘀咕一句,“我后来叫了木匠,打造了一张一摸一样的,跟我爹爹换。我爹还是不舍得。”
“为啥?”柏傅崟轻声问,“不是都一样的么?”
“你不懂!这张茶海,长时间被茶水浸泡,久而久之,它浑身上下散发茶香味。而新的茶海,一闻,都是木头味。我爹自然不舍得和我换。没辙,我只能跟他借一天。”卢茗万分惋惜的说,“原本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呢!都是我那蠢二弟,竟给我找麻烦。”莫兰为了卢岺,只能讨好卢老爷子,叫他把二儿子送给她当保镖。
亭外,卢岺正忙着和莫芙调情,莫芙羞答答的躲啊躲,卢岺乐滋滋的追啊追,时不时打几个喷嚏,掏掏发痒的耳朵,对于他家大哥怎么数落自己的,浑然不知。
隔壁,两个丫鬟正怒目对视中,一个,柏傅崟他们见过,是莫兰的贴身丫鬟,叫安玉。至于另一个,他们从未见过。那个丫头满脸怒容不说,身上的气息还特别霸道。和她相隔老远的凉亭内,柏傅崟照样能闻到一股凌烈杀气。
那俩丫鬟,一声不吭,四目交接,看得是激情四射。
亭内,柏傅崟一声苦笑,说道,“之前你给我出了个难题。没想到,这难题,真摆出来了。”
莫兰挑眉,“哦?之前你没给我答案,那要不,你现在给我个明确的答复如何?”
柏傅崟沉寂地看着莫兰,一声长叹,“虽然我父母双亡,可我还有个表弟,已经成家了。孩子才三岁。我不能连累他们一家十口人。”
莫兰轻笑,“知道了。”
卢茗拧眉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听得一知半解。”
柏傅崟一摇头,“唉!别问了。反正我和你一样可怜就是。”
卢茗把眸光投向月燕飞儿,问,“你得了个如此绝世美人当美娇娘,你还有什么可怜的?”
柏傅崟侧头,看向蒙着面纱的月燕飞儿,语重心长一句,“我一直都把飞儿当妹妹,虽然给她赎了身。可我不会随意糟蹋她的,我会给她找个好人家……”
柏傅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月燕飞儿手下琴弦,微微一颤,差点拨伤手指。
手指疼了,事小。心坎受了伤,事大。
柏傅崟说道月燕飞儿,当下笑道,“这次我能把飞儿赎回来,最大的功劳,莫过于兰儿。”
莫兰挑眉,“我?”
“是啊!你不知道,你那歌剧院一开张,四大红楼生意动荡不安。飞儿的名气越渐下滑,再加上她原本年龄就大,如今被你这么一搞。那张妈,不想放人都难。”趁飞儿还有点价值,早点把她卖了的好。姑娘越留越老,越留就越不值钱。
“啊!说起歌剧院的是……”卢茗眼神深邃,“兰儿,那位十姑娘,究竟是不是你?”
虽然外面一直有谣传,可是十姑娘的面具一日不摘下,谁也无法确定这消息是否属实,再加上看在莫城主的面子上,谣传也没有闹得太过凶猛。
“不需要解释。”莫兰直接承认了。
卢茗和柏傅崟纷纷抽了嘴角。
这娃真的太豪放了。
“我说丫头,你是哪里学来的那身怪本领?”卢茗其实是想问,她是从哪里学来的抖臀艺术?那晚她那俏臀,抖得全场男人,一半以上都在喷血。也难怪时至今日,那些男人还念念不忘着歌剧院的事。歌剧院的神话,也始终无法平息。那些后来者,想模仿却谁也无法模仿,反而闹了一出出大笑话。这更使得那位神秘的十姑娘,地位久盛不衰。
莫兰自豪一笑,“有些东西,是天生的。不用学!”作为时尚领先达人,排练个舞蹈什么的,都只是小意思,她的真正绝活都还没发挥出来呢!
柏傅崟酸味一冒,说道,“不管怎样,十姑娘的事,你知我知便可。你既然没把面具摘下来,自然也是顾忌着自己名声的问题。以后这事,咱们都放肚子里,谁也别说出来。”
“那是自然的。”卢茗跟了句。
莫兰倒是无所谓,“这次我的歌剧院成功开演,多亏了将军的那些特派军,保护我家姑娘们没被那些恶心的贼人陷害致残,将军如果有需要,尽管跟我开口。”
卢茗听了,当下笑道,“傅崟,你听见了?她叫你开口跟她提要求呢!你尽管狮子大开口吧!我的礼物呢,早就已经收到了,我想,时过不久,我也得进京面圣去了呢!”卢茗那两张配方,已经完全学会了,进贡的事,差不多也安排妥当,现在就等皇上那边传风声过来,要不要进京面圣,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柏傅崟瞄了莫兰一眼后,说,“这笔账,先记着,以后我有需要的时候,我再开口!另外,我身边的特派兵,不能跟着你一块儿进京,不过我在京城里,有个至交。他是个侍卫,虽然不是御前,但他好歹也是个从二品军将,在宫里当差。我已经提前书信一封,写给他,叫他日后多多关照你!就算你进太子府,太子府里的侍卫,他也能安插几个进去。”
卢茗点头应和,“是啊,你进太子府选秀,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四处带着你那个大块头保镖来来去去的。就连我二弟,他也不能跟在你身边。”
莫兰歪腻着头,说道,“有人帮忙,自然是好的。不过我不打算照常规路线,进宫选秀。”
“哦?那你打算怎么着?”
莫兰一句嘀咕,“还没想好,呃——要我进宫评选,孤身一人,我是不怕的。我就恶心选秀之前的一道手续。”
“哪道手续?”柏傅崟轻声问。
“就是叫太监掰开女人大腿看那处女膜!”
“噗——”卢茗正在喝茶中,一听,顿时喷了柏傅崟一脸茶水。
柏傅崟听见莫兰那话,也傻得忘记要抹干脸上水渍了。
卢茗咳嗽不停,“咳咳——我说,莫大小姐!你能不能说话含蓄些?”
“好吧。”莫兰憋了一口气,体谅这些纯情的男娃,“话说回来,这次进宫的任务,实在繁重。要打点的事情,也有很多很多,我准备明天就出发进京。”
“什么?明天?选秀的日子,是在三个月后呢!你明天就进京?不过二十日就能赶到京城了。你一个人在京城里,孤零零的,想干嘛?”
三个月的空档期,是为了给边远处的女子,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前往京城。双城离京都不算最远,好点的马车,半个月就能赶到。
“为了不让自己被那太监……那啥!”莫兰屏蔽了以下的内容。
两个男人又是好一通尴尬,脸蛋红得不像话。
边上,月燕飞儿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莫大小姐好幽默。”
月燕飞儿放下琴弦,轻声问,“上回,你说要给我引荐三少给我认识,可我等了大半年都没等到你的风声。”
“不就在你眼前呢么!”
一说,柏傅崟和卢茗再次震惊。虽然他们也曾想过千遍万遍,觉得莫兰就是南宫羽三本人,可她不亲口承认,他们拿她无可奈何。
如今听见这丫头承认自己就是南宫羽三,他们听了依然心颤不少。
别说柏傅崟他们有这种预感,就连月燕飞儿也有这种感觉,“十姑娘,是你!南宫羽三,也是你!莫大小姐,你可真是个奇女子。身为大家闺秀,不被世俗所拘束,行为举止,大胆豪放,思路怪异。飞儿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必佩服我,我做的这些事,人人都能做。只是在于他们敢不敢而已!”莫兰轻描淡写一句,“如果飞儿小姐你乐意,我可以让你成为整个帝都的女神。”
月燕飞儿傻傻一眨眼,笑说,“你这么有手段,你为什么不自己当女神?”
“其实我个人,并不喜欢抛头露面,在人前表演。”以前,她做过一流明星,做了两年,红透半天边,但是两年过后,她就没了那种干劲了,最后转做电影大导演。
“你不喜欢,那你还跳那种舞?”柏傅崟追问一句。
莫兰轻说,“如果我不出面镇场子,我家姑娘们,都要被那些野兽生吞活剥了。不过,能让我看见我的歌舞,带出这么大的轰动,牺牲一下还算值得。”
“是啊,现在整个红城,都在模仿你的姑娘们,又是高跟鞋,又是旗袍装。我估计,这风俗很快就要传出去了,其他城镇里的红楼,八成也在叫裁缝动工制作这些服饰道具了吧!”卢茗轻笑一声,问,“你这招,算不算是多米诺骨效应?”
“多米诺骨效应?什么意思?”柏傅崟拧眉问。
卢茗顿时笑了,“这个……我没法解释清楚。你问兰儿吧!”
莫兰回了句,“多米诺骨,就是说,一堆人,面对背的排排站,我只推到了第一个人,第一个撞倒第二个,第二个撞到第三个,最后全部倒在地上。这种连锁反应,就是多米诺!不过,我这次使的这招,不是多米诺,而是叫羊群效应。”
“羊群效应?这又是什么意思?”两男放大瞳孔,急忙追问。
“一群羊在草地上,我对一只羊大喊,喂,这里有好草吃!一只羊乐滋滋的跑过来吃草,后面的羊,看了一眼红,立马跟着跑过来吃草。它们全都窝在那堆草地上,啃吧啃吧抢骨头,却不知道旁边还有块更肥沃的草地。这种盲从现象,就叫羊群效应。”
“能够听明白你的意思了。”柏傅崟微微一笑,“厉害的见解,也够一阵见血。只是我不明白,你逼着整个红城的人,都来抢你的草地吃,你又有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要想解释,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莫兰也懒得花那么多口水说明她的意图,一转心思,说道,“难得你们给我践行,就别再谈论我的公事了。来来,我给你们吃点好吃的小点心。”
莫兰把手边凳子上的食盒,摆上桌。
月燕飞儿也跟着上了石桌,探头一瞧,惊问,“这是什么?”
莫兰笑说,“这叫寿司。料很简单,就是米饭,紫菜,黄瓜,萝卜,蛋皮,还有一些烤熟的牛肉片。”本来她想用生鱼片的,但是她怕他们接受不了,而且这里根本就没有好吃的三文鱼肉。其他鱼肉又不够肥嫩和新鲜,最后她只能用烤肉来代替生鱼片。
“唉!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仰慕您老人家了,算了,不说了,我直接开吃,算是表达我对你的心意。”月燕飞儿摘了面罩,喜滋滋的拿起一个小巧的紫菜卷黄瓜,沾了点酱油,咬下半口。
边上两名男子盯着她猛瞧,急问,“怎样?”
月燕飞儿笑说一句,“紫菜的味儿,黄瓜的味儿,米饭的味儿,只是吃起来,心情特好,胃口大开。很喜欢!”
两名男子当下笑着拿起寿司,一口吞,果真吃得心情备爽。
月燕飞儿垂眸,轻问,“如果把这些东西,放去酒楼里卖,铁定能大赚一笔。莫大小姐,你手里有这么多赚钱的点子,自己为什么不拿来用呢?”
“就是。”这个问题,他们也很想问。
莫兰轻悠一句,“忙不过来。”
好一句忙不过来。在月燕飞儿他们看来,莫兰忙乎的那些,都是白忙乎的事。正经八百的活,她却不爱干。
“既然你忙不过来,那我来替你忙乎吧!”月燕飞儿说道,“我出了红楼,就没事情做了,总不能一直赖在将军的军营里,惹他烦。我想,我把我的压箱钱,拿出来,自己开间酒馆,就拿你这手艺,好好赚点嫁妆出来。莫大小姐,你不介意吧?”
莫兰笑说,“没问题,不过,我要抽你半成股份。”
柏傅崟拧眉一句,“你也太黑心了吧?你只是提供了个小配方,你就要抽她半成股份?”
“就是啊!”卢茗也帮衬一句,“你这手艺,如果别人有心偷学,立马就被偷走。只是一开始赚钱,后面劲道不足,你还抽她一半的股份,你存心想让她酒馆关门呢?”
月燕飞儿反而帮莫兰说道,“原本就是她的点子,我拿来用已经够不好意思了,她要一半股,我觉得没问题啊!再说,开了酒馆,我也会花心思进去,做出一些不被别人偷走的绝活才行。”
莫兰一挑眉,“有你这句话就成!”回头,一道吆喝,“安玉!过来!”
安玉被提了名,立马提着裙摆匆匆跑进亭内,脸蛋红扑扑的问,“大小姐,叫我啥事?”
莫兰把安玉往前一推,对着月燕飞儿说道,“我让她来帮你开酒馆。”
安玉一听,叫了,“什么啊!大小姐,你进宫选秀,不带我了么?”安玉急疯了,刚才她还在和丁璐吵架呢,因为进宫只能带一名丫头,如果丁璐要跟,那她就跟不了了。为了这件事,她和丁璐吵得差点打起来。
莫兰回眸问,“你有武功可以保护我么?”
安玉眼泪一掉,摇头。
“那你有能耐,帮我制毒解毒么?”
摇头。
“你有这本事帮我闻到躲在暗处的杀手味道么?”
继续摇头。安玉抽搭搭的,哭得特可怜。
莫兰转口又问,“那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你学会了些什么?”
安玉哽咽一句,“我会做蛋糕,布丁,会制沙茶酱,沙拉,黄油。大小姐您教我的那些小吃,我都上手了呢!”
“是啊,既然你会这么多,那你不去帮我赚钱,你留在我身边,混吃混喝的想干嘛?”
这般一说,安玉眼泪瞬间收住了。
“我费了这么多心思栽培你的手艺,是让你大放异彩的时候了。正好,飞儿小姐愿意出钱,你就帮我出一份力。赚了钱,我赏你四分之一!”
安玉瞬间放大瞳孔,“四……四分之一?”那是多少钱?怎么听着感觉很多的样子?咕噜一声,口水直吞。
看见安玉那开心的表情,莫兰也就放心了。回头,对着月燕飞儿说道,“怎样?我把这丫头送到你身边,我要你一半的股,你不亏吧?”
月燕飞儿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那些什么蛋糕,布丁,沙拉什么的,她一样都没听说过。莫大小姐这么豪爽,送了个活配方给她,就算莫大小姐要她气成股份,她也不亏。
月燕飞儿激动一句,“多谢莫大小姐恩惠。飞儿一定竭尽全力,帮你大赚一笔。”
“唉!看样子,唐老爷子,又要愁得吃不下饭了呢!他的酥香楼前景,可见一斑了。”卢茗哼笑一句。提到唐老爷子,卢茗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妻子唐玲玲。那个丫头,自从莫荷进门后,的确安分了不少,没有像以前那样毒辣任性了。最好,她们能一直这样安分才好。
点心吃完,生意谈成了,食盒放好,月燕飞儿又去摆弄她的琴弦,安玉和她坐一块儿,聊了些女人家的秘密,窃声私语。
莫兰个包袱放在桌上,问,“将军喜欢下棋么?”
卢茗替柏傅崟回了句,“傅崟他钟爱的两大兴趣,一是乐曲,第二个,则是下棋,不管是围棋还是象棋,他迷乐不已。可惜,我不会下棋。不能当他棋友。莫兰,你该不会也懂下棋?”
“懂。却不精。”莫兰把包袱一开,拿出一个方形木盒子,拍拍盒盖说道,“这是送给将军的临别见面礼,希望将军别嫌弃。纯手工制作,不值钱。”
这个大木盒子,盖顶就是棋盘,木盒可以掀开,里面放着肯定是棋子。
看这棋盘,柏傅崟觉得奇怪。棋盘的格局,不像是象棋,也不像是围棋。黑白交错的棋盘,方方格子,一共六十四个。
“这是什么棋盘?”柏傅崟轻声问。
“国际象棋棋盘。”莫兰简单回了句。
柏傅崟没急着多问,而是掀开盒子,看了一眼。
乖乖!这是什么!
卢茗见了,眼睛都红了,“这还叫不值钱?”卢茗果断挪了个位置,紧挨着柏傅崟坐,伸手拿起一颗棋子,问,“这个是用什么做的?那么透明,那么滑腻!”
“是水晶,有两种不同颜色,褐红色和银白色。”
柏傅崟想起来了,“你之前是不是就是用这个东西,制作出彩灯的?后来被你全部打碎了,我和卢茗还有那九皇,只捡了些碎片回来,那些碎片上,还染上了硝烟黑,洗都洗不掉。”
莫兰摇头,“那个是琉璃,不是水晶。琉璃的价值,比水晶要高。制作工序复杂不说,吹塑出来的成品,颜色很难掌控。而水晶的制作工序较为简单,做棋子,还是用水晶比较合适。”
“不管是水晶也好,还是琉璃也好。这些东西,又是你的独门秘技吧?”
“是啊。”
“我又看不懂你了。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商品,你不拿出来卖,为什么非要卖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儿?那些高跟鞋,那些衣服,别人看一眼就能模仿的。你再怎么炒,也赚不了几个子啊!”
“我的最终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
“最终目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眨眼,忙问,“能说说,你的最终目的到底是啥?”
莫兰轻悠一句,“其实我的最终目的很简单,我要自己盖一所大房子,房子的结构自己设计,里面的设备,自己操办。不需要再蹲那恶臭的茅坑,不需要每天蹲在木桶里洗澡,冲不干净的沐浴露,满身粘腻。夏天不用再流汗,冬天不用穿几十件衣服防寒。闲暇午后,能够躺在阳台的贵妇椅子里,带着墨镜,穿着比基尼,晒着太阳,喝着咖啡,品着焦糖布丁。当然还有,我不喜欢见了贵人,就得跟他磕头行见面礼,惹毛了人家还得低头跟人家赔罪!最最讨厌的一点,就是那条诛九族和满门抄斩的无厘头条例。我的小命,得由我自己掌控才行。”
两个男的,当真听的一傻一愣,一句话也回不了。
她说了一大堆的理想,前面那几条,的确很简单,不用费多少力气应该可以实现,可是后面那几条,就厉害了。她还敢说她的最终目标,很简单么?
开玩笑!要改变国家的律法,谁都办不到吧。就连皇上自己,他要想改变律法,还得经过下面臣子一概认同才行。那些臣子们不乐意,皇上也无法独断专行。而她,区区一介女子,哪能做到连皇上都做不到的事儿?
莫兰说完,轻笑一句,“你们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我为什么会这么忙碌。”
柏傅崟和卢茗相视一眼后,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们的笑容中,虽然没有嘲弄,可他们都知道,这丫头的理想,多么遥远,多么不切实际,她这么忙碌,都是白忙乎的吧?
不过他们不想戳破这丫头的美梦,而且他们都决定,在不牵连他们家人生命安危的前提下,她需要什么帮助,他们一定竭尽全力的去帮她一把。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毕竟这个女人,是曾经让他们心动的梦中女神。
柏傅崟一点头,说道,“你这个大忙人,日后肯定会更忙!得了,趁今天,你有空,赶紧把这国际象棋玩的方法,交给我吧!”
“成!没问题!”
水晶棋子,一个个摆上木盘,莫兰挨着次序跟他们讲解。
柏傅崟摸着水晶棋子,越摸越爱,越摸越欢喜。这个宝贝棋盘的无价之处,不耽耽是指棋子本身的价值,更是她对他的那一番心意。
一番教下来,卢茗和柏傅崟都学会了,两个新手开始对弈。卢茗对棋艺不太精通,柏傅崟却一学就会,两人对弈,卢茗每仗都输。
卢茗气呼呼的,“不玩了,你怎么就不知道要让让我?”
“上了战场,哪有让敌的说法?”柏傅崟急切的说,“再来再来,我最多再让你几分。”
卢茗一回头,对着莫兰说道,“兰儿,你也太小气了点,你送他这么宝贝的饯别礼,那我呢?我怎么没有?”
莫兰无语了,“上次不是已经给过你了么!”
“上次是我帮你写信给傅崟的谢礼。不算。”
“……。”这两个男人,是不是被她养刁了胃口?竟然厚着脸皮跟她讨礼物要?
柏傅崟瘪嘴对卢茗说道,“你小子,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
卢茗眼一眯,坏心眼一起,笑说,“不然,这样吧,兰儿,你把白棋送我。如何?”
一说,柏傅崟瞬间起身,“什么?你敢和我抢棋子?”
卢茗开心至极,“我也喜欢水晶这玩意儿。饯别礼,原本就应该是我和你,一半一半才对啊!”
莫兰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嘀咕一句,“嗯!有道理!”这么一来,卢茗应该不会再跟她讨要其他礼物了吧?
柏傅崟当下跳脚,“不行!绝对不行!你把我棋子分割了,我带回去后,怎么玩?”
卢茗一昂头,“你随便拿些木头什么的,代替一下不就成了?”
“开玩笑!”心头宝眼看就要被挖走一大半,柏傅崟揪疼得撕心裂肺。
卢茗开心得不得了,谁叫这死小子,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一局也不让他赢。
卢茗自顾自,把银子装小盒子里后,放进自己口袋。
柏傅崟急忙去抢,卢茗一句尖叫,“哎哎哎!小心啊,别摔坏了!这可是水晶呢,摔不起。”
这般一说,柏傅崟当真不敢抢了,他红着眼眶,热血沸腾,“兰儿,你不帮我说句话么?”
莫兰摇头,“不关我的事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棋子你们想怎么分,就怎么分。”一句话,莫兰铁了心的偏袒卢茗。
柏傅崟瞬间气炸,气鼓鼓吵嚷着。
两个大男人就在凉亭里办起口角,热闹非凡,热情如火。
亭外,远观一切的丁璐,看见凉亭内两个大男人争风吃醋的模样,她又拧了眉头。原本她就对莫兰没啥好感,看见莫兰和那两个男人有说有笑,又走得这么近,光看着就一肚子的火。
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能当他们的寒后?
寒王那是什么眼光?世界上有这么多好女孩,他一个也不要,含辛茹苦守身这么多年,只守来了一个四处勾引男人的贱女人。
失望!实在是太失望了!
还说什么叫她留在她身边十年?她待在莫兰身边十天都快受不了了!
不知道她要是擅自做主,把这贱女人给毒死的话……。
丁璐立马甩头,把这荒唐的想法给甩掉。不管怎么说,寒王的命令,就是一切。她就算再恶心,她也必须誓死执行到底。
半个月后,北城的飞月楼阁正式开张,飞月楼阁一开张,生意红火到几近爆裂,楼阁里除了寻常酒菜之外,还有很多特色美食,那些美食都是听都没听说过的,什么芒果蛋糕,香草布丁?寿司沙拉?只不过这些特色美食,一般很难购买得到,因为实在是太畅销了,那些特色美食,每天足足准备了千分可还是不够卖,中午没到,就把商品销售滞空。楼阁生意一红火,其他酒馆的生意越渐下降,北城第一酒楼的名号,瞬间被飞月楼阁所替代掉了。
唐家老爷子,想破了脑袋都没法从飞月楼阁那边把生意抢回来。
这飞月楼阁的阁主,是谁?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直到某个蒙着面纱的女子,领着两名贴身侍从,径直走去楼阁最顶层的时候,众人瞬间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刚刚被赎身不久的月燕飞儿么?
那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奇女子,自己开了家酒馆?哎呀,这消息一传开,不得了。酒馆的生意再一次空前盛世。搞到最后,酒馆里的桌位,只能提前一星期才能预定得到。
安玉乐得快要合不拢嘴了,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她的荷包快要撑不下了呢!虽然人有些辛苦,不过这些都是值得的。
三个月的选秀路程,对其他秀女来说,十分宽裕,但是对莫兰来说,紧凑得一塌糊涂。她的家当,全都拆散了才能运送进京都,运过去后还得重新组装起来,光是这道工序,就得花她大半个月的时间。再加上她还有一张画,欠着某人呢。
一到京城,先租个小屋住下,准备好一切作画工具后,开始动工。
一幅画,没有半把个月,是完不成的,她再不动工,到时候她如何跟那死皮赖脸的侯爷交代?
画架前,画着底稿的某娃,一边画画一边听身后狮子报备,“那高压吹风鼓,还得十天才能到京城。物件太沉了,不好搬运,马车走得慢。”
“没事,悠着点。”
“家里张管家传了飞鸽过来,说是五爷的手下,运了三车木头去莫府,现在木头都堆在您那小苑落里,五爷问你够不够用?”
“三车?完全够了。”
“五爷还说,如果够用就叫你尽早动工,他没多少耐心。”
莫兰一声喷气,“尽早?你看我像是有那时间的人么?你别理他,让他等着吧!反正冰窖也还没建好,他催得再急也没用!葡萄也得等明年七八月熟了才能做葡萄酒。”
“五爷前日也回京了,您这话要是别他听见了,他铁定追过来扒了你的皮!五爷那脾气,全京城人都知道,暴戾得吓人。”
“没事儿。”莫兰依旧轻描淡写一句,完全没把某爷放在眼里。
狮子无语,瘪嘴继续报告,“羊哥和天秤他们已经前往各城各镇,开始巡回表演了,第一轮已经结束,进帐好几万两黄金。”狮子笑了,“卖出去的,依然是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真搞不懂,那些有钱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莫兰笑了,“你不明白,自己喜欢的艺人,吃穿用的,爱收集的富豪们,是很舍得砸银子的。”
狮子叽咕,“啊!是啊,钱是好赚,羊哥乐得跟小疯子一样,可他就是不明白,你把赚来的钱,又施粥又放米的,还带了一堆没用的乞丐回来养着。羊哥已经气到没话说了!他说,照你这法子干下去,赚再多钱也不够你花!羊哥要我问你一句,你养这么多乞丐们,到底想干嘛?”
莫兰甩手,“别问,以后我会用到他们的。耐心养着!”
说得可真轻巧。都是银子啊!别说账房先生看着流出去的银子会心疼,他们这些不碰账簿的人,光听听就心疼了。
莫兰忙着绘画,忙着吩咐,“这里也要开始派粥派米了,明个儿就准备动工。”
狮子只能点头,“好的。”
第二天,京城里,各街小巷轰动了起来,整整十多个据点,不仅派粥给那些乞儿们吃,还四处派米分发给各家各户。
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太子府也在当天中午,接到了风声。
五爷和钡徍都在太子上官瑞身边喝茶点,一名侍卫匆匆来报,“太子,街上有人在派粥派米,打得是太子您的名号!”
上官瑞思虑片刻,“不用理它,让他们折腾去。”
钡徍乐呵一句,“二哥你也沉得住气?要是我,我肯定好奇得冲出去看看,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
上官瑞淡然一笑,“还能有谁?不就是某些见不着我人,只能用这种旁门外道的方式,引我现身么!我若出了门,那我就中招了。”
“二哥您真厉害。”钡徍乐滋滋的拍着马屁,笑说,“可要是我的话,就算我知道会中招,我照样会出门见见那人。”
老五上官翼冷着脸,恼了他一句。“如果是陷阱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钡徍一拍上官翼肩头,“有咱们五爷在,龙潭虎穴都不怕。二哥你说是吧。”
“行了,你别怂恿二哥了。他说不去,那你就乖乖坐着喝茶,别指望教唆别人满足你那无止境的好奇心。”上官翼用力一扔钡徍的手爪子。
钡徍瘪嘴,说道,“说起来,这次二哥选秀,你可得帮我看着点。我家兰儿妹子,你可不能把她留在宫中哦!兰儿妹子,是我的!”
上官瑞拧了眉,“就是那个名声糟糕的莫家大小姐?”
“是的嚛。”
上官瑞一呼气,“堂堂千金大小姐,竟然终日和一堆妓女混在一块儿,还和那不三不四的鸭鸨南宫羽三暧昧不清,又包养了卢家二少爷当男宠。这么夸张的女人,就算脱光了衣服摆在我眼前,我也不肯要。”
“对!”上官翼点头应和,“这种女人,碰她一下都嫌脏。”
上官瑞一句轻笑,“我想她肯定过不了执事掌司(专门验处子的太监一枚)的验身那关。”意思就是,她肯定已经被人破了身,所以她选不了秀女的。
钡徍急切说道,“我不管,反正我就当二哥你答应我了。千万千万别把我兰儿妹子给选走了,要不然,我铁定要跟你拼命。”钡徍可不管莫兰是不是处子,他就是要她这个人,哪怕她和无数个男人发生过关系,他照样要她。
------题外话------
嘿嘿,还有七十五张月票就二更啦!你们悠着点,我还想慢慢更,二更太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