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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稍片刻,上官霆就被放了回来。上官霆乐呵呵的进门,乐呵呵的坐在餐桌前,乐呵呵的说,“死掉了一个,还差两个!”
莫兰瞥了上官霆一眼,不吭气。
上官霆调笑一句,“真是惋惜,没有亲眼见到他死前的惨状。如果见找了,晚上做梦也能乐笑呢!”
莫兰遣退了丫鬟,叫人拿了抹布,亲自擦地上的脏水也血迹,她是怕被丫鬟们擦血迹和污水的时候,发现猫腻。血水的颜色,并没有染了毒素,而是鲜红的。有心人若是发现,上官翼假死的小道消息一定压不住。
莫兰一边抹地板,一边叽咕了一句,“自己的亲兄弟,你何必这般冷血?五爷他人,不是很坏。”
上官霆笑容微凝,“他人的确不坏!但他娘亲坏!他的爹也坏,他爹喜欢的儿子,也会和那爹,变得一样坏!”
听得出来,上官霆小时候的日子,肯定很苦。他在指责自己亲生父亲的坏心眼,所以,凡是他爹喜欢的儿子,他都要厌恶。
上官霆把玩着那只空酒杯,神情严谨,笑容幽淡,“爱妃,我不想让你讨厌我,可是我必须得跟你坦白,要不然,等哪日,你自己发现事实真相的时候,你会更加更加的讨厌我!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坦白跟你说,让你早点解气的好。”
莫兰拧眉问,“你想说啥?”
上官霆邪嘴一钩,说,“五哥之所以当上南宫羽三教团的教主,都是我在背后搞的鬼!我利用父皇的多疑,离间了他们俩的感情。”
莫兰脸色一顿,刷拉一下起身,拳头一捏,“你有种,再说一遍。”
上官霆优声一句,“你没听错,都是我在背后离间了他们父子俩的感情!”
莫兰怒不可抑,上前,直接甩手一个巴掌。
“啪——”
上官霆的脸蛋被打偏了,他微微回眸,嘴角依旧微笑着,“你终究还是喜欢我五哥”
说完那句话后,上官霆慢吞吞的起身,慢吞吞的出了房门,“我还是去太子的行宫窝着吧。反正太子只回太子府居住!那行宫,空着也是空着。”说完,上官霆大摇大摆的带着太监和宫女们离开了。
那些太监和宫女们,虽然听不见屋内莫兰和上官霆之间的对话内容,但是那巴掌,他们都听得真真切切的!尤其在看见上官霆脸侧的巴掌印后,就更加确定了,九皇妃,打了九皇一巴掌!
理由,不知道!结论,也不清楚!看上官霆的样子,丝毫没察觉他有怒气。而九皇妃也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她的眼神不太好看。
上官霆一走,莫兰用力关上大门,一屁股坐在椅子里,打扫房间的兴趣都没了。
直到深夜,只听屋内的窗户一声哐当,四下一搜寻,见窗户旁,愕然站着一名黑衣男子。那男子,穿着夜行衣,带着黑色方巾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珠子。
莫兰惊愕一眨眼,“你!”
男子默不吭声,就这么站在窗口看着她。
莫兰小手一指他鼻梁,“你!你是慕鸿?”
上官慕鸿眨眼问,“你怎么知道是我?”他今天,换了一身行头,按理说,她应该不会联想到他才对。
莫兰喷了口水,“你这双眼睛我看了多久了,我要是连你也认不出来,那我直接戳瞎自己狗眼算数儿!”莫兰走到上官慕鸿身前,轻问,“你身上这布,应该只是棉布吧!不防电的吧?”
上官慕鸿摘下头罩,摘下面罩,露出那张英俊的脸蛋,“放心吧,以后都不必担心我身上的雷电了。”
莫兰惊讶问,“为什么?难道?我大哥他已经给你动手术了?”
上官慕鸿摇头一句,“手术没做。只是你大哥给我上了一堂课而已。”
“什么课?”
“说了一堆,没听太懂。”
“啊?没听懂?那那然后呢?”
“我就只听懂一句,电是有正电子和负电子两种极性,电流的方向就是从正到负,正极与负极相互碰撞的话,就会互相湮灭,而让电流加强的方法,就是加速电子从正极到负极的速度而已!”
莫兰眉头锁得更紧了,“然后呢?”
“然后?”上官慕鸿伸手,倏地一下覆上她的脸蛋儿,沙哑着说,“然后我就可以碰你了。”
又跳了!他中间的话,又被他给省掉了。
上官慕鸿急切的上前,一把抱起她,急着上塌,“我们去床上说话。”
“喂,你不会吧!小璐还在这儿呢!”
“当她假的。”
“当我假的吧!”那对主仆,竟然异口同声着说话。多同心啊!
丁璐嘿嘿一笑,焦急着说,“寒后您还是早点上塌歇息吧!你就当我不存在!顶多我捂着耳朵,闭上眼睛,不偷听,不偷看!”
“屁!我说不行就不行!”莫兰还在抗拒,人却被轻轻松松扔上了床榻。
某男准备扑上来,莫兰脚丫子死死一抵,抵住他胸口,不让他前进半分,“你先给我说清楚,你的病到底是怎么好的?”
“你大哥不是说了,正极和负极相碰撞的话,就会互相湮灭!所以我只要控制心脏处电流的碰撞,就等于是控制我身上的电流了啊!”
莫兰听了,嘴巴大张,“这也能行?”
“能不能行,咱们试过就知道了!来,用力摩擦,看看会不会起电。”
这丫的,到底想摩擦哪儿?看他迫不及待想扑过来这阵势,太叫人难抵。
“你给我忍着。死贱种!”
“我忍了很久了!”
“可我还没成年!”
“瞎说!过了年,你已经十八了!你成年了!”
“你这丫的,就不能给我挑个时间挑个地点吗?现在咱们在狼穴呢!”
“对我来说,天上地下,处处都是我的床!”
“那你纯粹就是只野兽!”
“噗——”丁璐实在忍不住,偷笑出声。
莫兰脸色一黑,喊道,“你听听,刚才那货说要闭眸封耳的,现在笑成了弥勒佛了!你就给我忍着点,等我们回了家后”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快了,估计等五皇下葬之后”一说起五皇的事,莫兰心情又糟糕了,表情刷拉一落。
上官慕鸿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于是起身,不再进攻,“你怎么了,娘子。”
“你的皇侄!你的九皇侄干的好事儿!他讨厌上官翼也就罢了,他为什么非要拿我的头衔去谋害上官翼?”上官兴禄已经因为南宫羽三教团的事,被皇上秘密处决了,上官霆知道她心里的伤,他竟然还敢挖她伤疤。
上官慕鸿盘腿一坐,说道,“老九的娘亲,是个贱婢,听说,他还有个胞妹。是被上官翼的母亲,活活扔死的!”
莫兰抬眸,“扔死的?”
“嗯,上官翼的母亲,想扔死的,是老九。可是她认错了人,抱错了娃,扔死了个女婴。上官霆这才得以存活下来,他被寄养在大皇子的乳娘身边,和大皇子一块儿长大,免招其他嫔妃毒手。上官霆的娘亲因为痛失女儿,病缠五年才断气,那五年里,上官霆是怎么生活的,你根本无法想象。”
怪不得!怪不得上官霆如此记恨他五哥,比起她和上官慕鸿亲近,他更讨厌她和上官翼走得近。
一瞬间,莫兰想起上官霆离开行宫之前说的那句话,此刻想来,觉得他也挺可怜似地。不过,也就三秒的时间,莫兰回嘴一句,“不管他和老五有任何过节,我都不喜欢他这利用别人的性子。”
“每个人存活的方式不一样!老九他在宫廷里,若不利用人,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存方法!你不能怨他!”
莫兰听了,抬眸,“你在替他说话?”
“我在实事求是!”
莫兰嘴一抽,说道,“那好,我现在就把他叫回来,我去跟他低头认个错!”
“娘子,你在生气?”
“你说呢?”莫兰抱着双臂,昂着头问。
上官慕鸿沉默了。
莫兰吭声说,“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上官慕鸿歪头说,“我在思考,娘子生气的时候,应该如何哄。觉得没有一本书里有写如何哄娘子不生气!”
“噗——”某个应该闭眸封耳的娃,已经笑趴在地上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这只电灯泡,被充了电,亮得一塌糊涂。
莫兰吐气说,“行了,别思考了,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我就气消了。”
上官慕鸿摇头说,“不行!我若走了,我就更加不知道你的心情是好是坏,是在生我的气,还是不生我的气!我会担忧的整晚都睡不好觉!我必须得确定你的心情后再离开!”
莫兰嘴巴狂抽,“你这丫的,平日里不是没有话说的么!怎么今晚废话这么多?”
莫兰脾气不好了,嗓门大了起来,门外,太监高声问,“九皇妃,您可是在跟咱们说话?”
莫兰吼了回去,“滚!老娘在跟贱丫头说话!”
“是是是!九皇妃您接着训斥!”太监宫女们继续蹲门口监听监视。
上官慕鸿想了老半天后,说,“感觉还是用最古老的方法比较好一点!”
“古老的方法?”莫兰又纠结了,她真的不想问的,总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顺耳。
果真!“肉贴肉,心连心!娘子,咱们用力贴心着说话,验证验证你的心情究竟是好是坏!为夫一定要让你心情变好了才能离开!所以不管几次,只要娘子你说要,我一定身体力唔——”
莫兰直接伸出脚丫子,塞进他嘴巴里,动作粗鲁爆裂的堵住了他的嘴巴。
这一塞,莫兰随即一声惨叫,“啊——你咬我?”
上官慕鸿抓着嘴里的脚丫子,拔出来,说了句,“你骨头软,我都没用力!”说完,又把脚丫子塞回嘴里,咬了下去。
“啊!你这死贱种!把嘴松开!你敢咬我!”
屋外,太监急忙喊,“九皇妃?可要进来护驾?这大胆的贱婢,竟然敢咬主子?”
莫兰惊恐吼话,“护什么驾!我在和我贱婢调情!她咬我,我咬她!”莫兰用力掀开床帐,冲丁璐使了个眼色。
蹲在床边偷听偷看的丁璐,接到指示后,立马点头叫道,“哎呀!小主您别咬得那么用力啊!哎呀——”
莫兰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蠢货,你能别叫得这么恶心么?”她很想说,这丫头的演技,超恶!
丁璐无辜着说,“不然你叫我怎么说?”
莫兰吐气,放下床帐,对着跟前的野狼吼,“松口!”莫兰用力扯自己的脚丫子,可惜,抽不回来。
“松口!”莫兰板着脸,命令一句。
某货就是咬着不放,眼神深幽,情谊浓厚。
莫兰无可奈何,只能甩手说,“我认输!我不生气了!我心情已经不别扭了!你好松口了吧!”
上官慕鸿笑着把脚一抓,“感觉还是用最原始的方式,验证一下比较唔——”
莫兰把脚塞了回去,板着脸说,“你还是咬着吧!今晚就咬着它睡觉!省的让我听见你那些废话!”
莫兰索性往床上一摊,用史上最奇怪的睡觉姿势睡觉,她的那只脚,估计整晚都得塞在某狼嘴里了。那狼的性子,可是超级有耐性的,而且还是说一不二的牛脾气,认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照他的话说就是,叼着就叼着,不放了。
上官翼暴毙之日开始,太子就再也没有上过朝,就连皇上宣召也不搭理。皇上寻人问话,听说,太子整日整夜躲在太子府邸,喝的烂醉如泥。朝堂朝下以及城民百姓,都说太子太重感情,五弟的过世,给他带来不少打击。皇上听了这事后,怒不可抑。身为一国储君,怎能如此儿女情长?想他被人害死亲生儿子,他也能咬牙把仇人养在家里,太子这般多愁善感,以后如何统御天下?
上官翼的葬礼一结束,上官琪正迫不及待宣召了兵部尚书万路,一大清早就弯腰守在莫兰房门口,和那些太监宫女大眼瞪小眼。
万路听见屋里传来一道破骂声,“你这死丫的,就不能给我睡过去一点?非要把我挤得跟麻花似地?”
万路歪着头,问太监,“九皇不是一直住在太子的行宫里么?”
太监呵呵一笑,“九皇妃是在跟她的婢女调情。”
“哦,就是那个一直带来带去,形影不离的那位?”
“对!”
“啊?那宫女这么厉害,和主子睡一起,还敢嚣张的霸占床位?”
“呵呵”太监们也是相当的无语,不过他们能说啥呢?九皇妃独宠她家婢女,谁也管不着。
万路知道莫兰醒了,于是就敲门了,“九皇妃,微臣,兵部尚书万路,求见九皇妃。”
莫兰吼了句话出来,“等着!我还没穿衣服呢!妈的,你把衣服给我啊!”
万路又眨眼,静默片刻后,就听屋里传来爆喝声,“他妈的,不给拉到!老娘我赤膊上阵!”
这下子,万路风中凌乱了,他就怕大门一开,会看见一个光溜溜的九皇妃。
太监宫女们纷纷掩嘴偷笑。
屋里传来哐当哐当几道声响后,世界终于安静了。房门啪嗒一下,猛地被打开,莫兰火急万分的走出门槛,“兵部尚书,万路。”
“微臣在。”万路把腰弯得更低了。
“来,咱们玩个游戏。”莫兰板着脸,轻斥一句。
万路听见这句话后,脸色惨白。
要知道,打从上官翼被九皇妃玩死开始,谁还敢和她玩游戏?
万路咕噜一声,吞咽着口水,轻声问,“九皇妃,您想玩什么?”
莫兰从兜里掏出手枪,三下五除二,直接把手枪拆了个零零碎碎,然后往地上一扔,“我给你两柱香时间,如果你能拼装完成,那这玩意儿,就直接送你了!”
一说,万路惊恐的瞪大双眸,狂喜着问,“真的么?九皇妃!这个东西真的要送我么?”
“没听见前提条件么?两柱香时间。”
莫兰这话刚说完,万路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我也参加这个游戏。”
莫兰侧目一瞧,那位棕发帅哥,竟然也跑来凑热闹了。
路易三世了自制的走到万路身后,说,“你先装,回头我也装一次,谁用的时间少,谁就赢。九皇妃,您没意见吧?”
莫兰噘着冷笑,“随你咯。”
说完,碰动一声,莫兰直接关上房门,懒得鸟他们。
万路有点生气的瞪了路易三世一眼,不过他也不能说他什么,毕竟人家可是国外的小皇子呢!
万路坐在地上不停摆弄着物件,琢磨了老半天,怎么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看时间越来越紧,万路额上冷汗一冒,手又湿又滑,咕噜噜噜,零件乱掉。
路易三世优雅的捡起零件,笑说一句,“很抱歉先生,您已经错过了机会!现在该轮到我了!”
万路鼓着腮子,把零件一扔,爬了起来。
路易三世也学着万路那样,席地而坐,仔细研磨着。许是他手里也有类似的武器,他对这玩意儿,十分有心得似地,刚巧在两柱香内,把它给拼装完成了。
路易三世笑着敲门,“莫兰小姐,您的武器,我已经拼好了,按您说的游戏规则,这宝贝,可以归我了吧?”
莫兰开了房门,点头说,“送你了。”
万路一擦冷汗,挤吧挤吧的走到莫兰身后,贴着耳根子说话,“九皇妃,您这可不行啊!人家是外国人,你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军火配方,这般轻易转送给他?他若得到这个兵器,回头,他带军过来入侵咱们领土,您叫我们如何应敌?”
莫兰哼哧一笑,“我既然大方送给他们这个武器,那就表示,我兜里还有更好更强的军火。”
一说,万路口水直流,“恳请九皇妃带我回您封地!别说送我一只宝贝,只要九皇妃肯让我亲眼目的一下您的兵器库,微臣,一定对您肝脑涂地!”
“那你回去跟皇上说,让我回乡咯。”
“是是是!微臣这就去跟皇上说。”
万路提着衣摆,急匆匆的跑走了。
路易三世激动的说,“莫兰小姐,我也想去你那儿看一看!可以么?”
莫兰盯着他手里的枪支,说,“已经送了你一个宝贝了,你还不满足?”
路易三世摇头苦恼,“真心无法满足!您这般大方送我这个玩意儿,我却无法叫人打造第二只来!因为这枪支的外壳,我做不出来,还有里面那个可以伸缩的铁圈圈!也很稀罕!”
路易三世说的外壳,是塑料,可以伸缩的铁圈圈,就是弹簧!这两样东西,的确很难复制。
“路易先生,您先回行宫等消息吧。我能不能回乡,还是个未知数呢!”
“怎么?你父皇不乐意放你回封地?”
“嗯。”
“你们不是已经做了交易了?他也不乐意放你回去么?”
莫兰摇头叹气,“你不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哎,不说了,说多了,心烦!”
莫兰直接把路易三世遣送走,独自回屋,静等风声。兵部尚书这一去请旨,请了一整天,终于到了晚膳前,跑来答复莫兰。
万路没脸皮进门,只是站在门外,高声喊,“九皇妃,皇上说了,他要你,先把配方拿出来,等我复制出第二只来后,您才能回乡。”
看!她就知道!
莫兰懒得鸟他,直接用沉默回答。万路重复了一遍后,没能得到回复,只好摸着灰鼻子离开了。然后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准时窝在她房门口,等她醒来。
万路真的很想劝她一句,老老实实把配方交出来不就好了嘛!她再拖下去,估计她要被软禁到老死了呢!
一连三天的静候,那扇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莫兰摇了摇手里那白花花的图纸,万路狂喜着擦着口水说,“九皇妃!您终于出关了啊!呵呵呵”他的双手,已经迫不及待的伸过去接去了。
莫兰却把手一收,说,“我,不求回乡。只求皇上让我见一个人!”
万路弯腰急问,“九皇妃您想见谁?我带他来见你!”
“九王爷!上官兴禄!”
万路表情一震,“王爷?王爷已经仙逝了啊!”
“对!我知道!我想去祭拜他一下!只要皇上允了我!我就把这图纸给你!”
万路听了,立马点头,说道,“微臣这就去请旨。”说完,万路再次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
这次,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万路欢欢喜喜跑来说,“皇上允了!九皇妃,您请!我替您带路!”
“嗯!”莫兰终于得以踏出这间发霉的屋子了。
莫兰跟在万路身侧,万路一边走,一边惊讶的看着莫兰。
莫兰回眸,瞪了他一眼,“你看我干嘛?”
万路羞着脸,说,“微臣依稀记得,九皇妃的个子,好似没这么高呢!”
莫兰把裙摆一撩,露给他看,“高跟鞋,你没见识过?”
万路恍然大悟着点头一句,“见识过的!见识过的!”九皇妃的高跟鞋,可是出了名的啊!只是他就是奇怪,她穿了几乎是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啊!穿这么高,想干嘛?她都不怕摔跤么?话说,她身边的贴身婢女,好像也穿了高跟鞋吧?个头和九皇妃差不多高呢!
万路把莫兰带去上官兴禄坟墓前。
莫兰捏着小手,轻声笑语,“王爷,见您一面,真心不容易啊!”
这个墓园,里外七层,重兵把守,而且还是日夜兼替,绝无一丝一毫松懈。
上官琪正那心眼,可见小得离谱。对待上官慕鸿尚且如此,那么对待一个杀了他儿子的女人来说,他更加要把她掏心挖肺才肯罢休吧!
这次的软禁,就是一个征兆。怕就怕,就算她提供了武器的配方,她也照样无法回乡,照样无法存活下来。
莫兰亲手帮上官兴禄扫墓,还忙着替他烧些纸钱,供奉茶点,鲜花,和他闲聊。话不多,却句句顺上官兴禄的心,好让他在天之灵,得以慰藉。
莫兰身后,丁璐面容冰冷,眼神却不停闪烁,那双厚实的大掌,微微捏紧。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一声叫唤,“兰儿。”
莫兰惊讶回头,瞧见来人,立马起身相迎,“太子。”
上官瑞面容邋遢,发型凌乱,胡渣未尽,走上前来,站在莫兰身侧。
莫兰抬头仰望着他,心头万分震惊。才没几天的时间,怎么他变得如此沧桑?只听说他一直躲在太子府里宿醉,没想到,他的模样,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不过,上官瑞面容再怎么邋遢,模样再怎么颓废,他看着莫兰的目光,永远都如此深邃,闪动。
如果这世上,除了上官慕鸿之外,还有谁,最最深爱她,她一定会念出他上官瑞的名字。
只可惜——
他是太子,他是上官琪正的儿子,是这个国家的储君,也是别的女人的丈夫,五个孩子的父亲。
上官瑞盯着莫兰的容颜,看了许久,自嘲一笑后,轻声问,“父皇允你来参拜皇叔?”
莫兰点头,“费了很大功夫才能见到他老人家!”
“你和皇叔,才见没几次面吧,你和他的感情,很好吗?”
莫兰垂眸低语,“只是敬佩他的高洁,敬佩他的无私!这样的人,不应该就此殒命!想见他,为了惋惜他。”
“是啊!不应该就此殒命”上官瑞一声呢喃,大手捏住心口的衣裳,呼吸有点沉重了。
莫兰吐气说,“这样的人,为何要把他牵扯在那些阴谋权术之中?他的身子,原本就不堪重负了”
上官瑞闭上了眸子,一只手,捏紧了胸口衣襟,呼吸更加沉重。
莫兰叹气说道,“我虽然最痛恨那些自私自利只喜欢利用别人的人,只是到头来,我也离不开这样的角色!”
莫兰说这句话,纯粹是自我谴责,谁知道,身旁一声巨大的作呕,“呕——”
一回头,莫兰惊恐的看见上官瑞口吐一口黑血,他抓着胸口的衣裳,额上汗水猛掉不停,身子摇摇颤颤着。
上官瑞头一转,脚步一浮,人直挺挺的往下掉。
莫兰急忙跑过去托住他,只是她人小力气小,直接被他压垮在地上。
莫兰拖着他的脑袋,吼了句,“太子?你怎么了?”
边上,兵部尚书万路,也跟着惊恐上前吼,“太子!太子!您怎么了啊?”
太监们也开始叫喊了,“太子吐血了?赶紧宣太医!宣太医啊!”
侍卫们匆匆跑来,看了一眼后,又匆匆跑走了。
上官瑞揪着心口的衣裳,哽着声说,“兰儿,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皇叔!是我害死了我五弟!兰儿,你骂我一句吧!你狠狠骂我一句,让我心里痛快一些!”
莫兰拧眉问,“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为何要这样说?”
上官瑞喘气说,“那教团,是我叫人成立的!我想逼他现身!我想知道他是谁!他想让他站出来,让我看一眼!你背后的男人,究竟是谁!”
莫兰惊讶的张大嘴,“你是说,南宫羽三的教团?是你创建的?”
上官瑞抿唇,闭眸,静默数秒才慢慢睁开,“我不知道父皇会因为这件事,而逼死皇叔!我更加不知道会连累五弟被父皇怀疑!我又不能告诉父皇,是我做的!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我怕父皇担心!我更加不知道,五弟会因为这件事,而被”毒死。
莫兰许久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万万没想到,那个一直叫人头痛的邪教组织,竟然是太子一手创建的?
上官瑞一把抓着莫兰的手臂,“兰儿,你骂我几句吧!骂我几句,好让我心头宽慰一些!好让我走出这片阴霾!不至于整日整夜做着愧疚的噩梦!”
看到此时此刻这般内疚的上官瑞,莫兰张口想说,他五弟,没死!莫兰嘴巴一张,突然,她肩上,覆上了一只大掌,顺着大掌往后望去,看见是她的婢女丁璐。
莫兰唇儿一抿,回头,静默了。
上官瑞也看见了那只大掌,他看着那只大掌,觉得很奇怪。丁璐那丫头,他见过无数次了,那个只知道跟着莫兰跟进跟出的倔丫头,她的眼神,他也十分熟悉,是那种骄傲的,叛逆的,冰冷的,可是在他眼前的那个丁璐,她的眼神,沉稳,深幽,凝练。
上官瑞一声咕噜,吞咽了口水,他眉头紧锁,目光死死对着那个婢女的眸子,嘴巴一张,对着莫兰说,“兰儿,我我好像被人下了毒。”
莫兰急问,“是谁下的毒?你可知道?”
上官瑞惨笑,“还能是谁?这次组建邪教,都是那丫头教我的!”
莫兰眼珠子一转,问,“可是唐月月?”
上官瑞点头,“对!她跟我说,只要我把南宫羽三捧得越高,皇上就越要想法子弄死他!我就是不喜欢你背后的那个男人!非常的不喜欢!看见他站在你背后为你撑腰,我就嫉妒!我就吃醋!我就狂生气!就像此时此刻!”
上官瑞的眸光,从始至终都看着丁璐说话。
莫兰终于发现了,发现上官瑞的眸光,没有看向她,而是看向她身后。
莫兰回头,又和她的婢女对视了一眼,再回头,对着上官瑞,轻声一句,“太子,别说话了,留点元气,等太医过来救你!”
上官瑞摇头,“我宁愿一死了之。”
莫兰板着脸说,“一死了之?那那个毒杀你的贱女人呢?你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
上官瑞笑说,“我对她,没有丝毫恨意!我对自己的生死,早已看开了!反正,我永远都得不到你!我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莫兰听了,更是无话可说。上官瑞的心情,估计她这辈子都无法明白吧!
万路上前一句,“九皇妃,王爷的墓园离正宫很远,太医赶来,估计还得好半晌,不妨,我们抬着太子走?”
莫兰点头,“成,赶紧抬!”
上官瑞却一把抓着莫兰双臂,死都不放手,“我就只有这次机会了!我不会走的。”
“什么意思?”莫兰莫名其妙,无法理解上官瑞的话。
上官瑞安安分分的躺在莫兰怀里,看着莫兰的容颜,欣赏着她紧锁的眉睫,又看看她身后那婢女,眼神迷离着,像是像用肉眼,看穿她脸上那张人皮面具。
上官瑞侧头,对着万路说,“兵部尚书,你把周围的人,都遣退了吧!”
万路摇头,“太子,您就别折腾了!皇上刚刚失去了五皇,您若再出什么事,微臣如何像皇上交代啊?”
“这是命令!”上官瑞简单一句,万路无从回驳。
无可奈何,万路只好一挥手,遣退了一层侍卫,退至三百米外。侍卫们退开后,上官瑞迫不及待着说,“可是皇叔?小皇叔上官慕鸿?”
‘丁璐’一眨眼,背对着人群,撕下人皮面具,“对,是我。”
上官瑞终于恍然了,他欢喜一笑,“输给你,我心服口服!只是皇叔,你的病,治好了么?”
上官慕鸿点头,“治好了!已经无碍了。”
上官瑞对着这个比他还要小一岁的皇叔,无奈一句,“皇叔,替我好好爱她,千万不要辜负了她,你若敢欺负她,我死也要从地狱里爬出来!到时候,就算弑兄弑父,昧着良心,我也要把她抢到身边来!”
好恶毒的一句誓言。这句誓言,他今生无法做到,只能等下辈子,逼着自己去做了!而他发这个毒誓,就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已!何苦?
上官慕鸿只是轻斥一句,“放心,我永远都不会给你机会的。”
好狂妄的一句话,也正因为这句话,上官瑞安安心心的笑了,笑着闭上的眸子。他刚说,他只有这次机会了!他不会走的!他的意思是说,他要死在自己心爱女人的怀里,他不会放走这次幸福的机会。
看看他闭上双目是那满足的微笑,莫兰只能闭上双眸,静思中,苦恼中,惋惜中。
又过片刻。太医匆匆赶到,看他一边擦着汗水一边红着眼眶说,“九皇妃,您可千万要保佑太子啊!”
莫兰睁眼,摇头一句,“尸体都凉了,你要我怎么保佑?”
“完了!”李太医身边的医药箱,都掉在了地上,凌乱一地。
上官琪正,岳贵妃,还有皇后,全部都赶了过来。岳贵妃一见自己儿子躺在莫兰怀里,当下扑过去,巴掌甩她脸上吼,“给我滚!你这个灾星!”
上官慕鸿一把把莫兰双肩扯进胸口,那巴掌,只被扫了个风。
看见太子口吐鲜血,皇后心田欢悦,却无法表现在脸上。而上官琪正,则被惊得无法动弹。
听见岳贵妃的哭声,上官琪正紧闭双眸,一时间,竟然忘了要呼吸。心悸一阵,上官琪正捏着胸口,晕厥了过去。
皇后这下子惊叫了,“皇上!皇上!太医!太医赶紧过来!”
李太医扑腾了翅膀,飞了过去,把皇上平放在地上后,附耳听他心跳。
“心跳没了!”李太医说完这句,又急忙探鼻息,“呼吸也没了!”
皇后狂吼一句,“本宫命令你,死也要把皇上救活!”
李太医一擦汗,忙说,“恕微臣失礼,微臣要对皇上做人工呼吸了!”
“那赶紧啊!”皇后一声催促。
李太医一咬牙,豁出去了,人工呼吸,心肺复苏,双管齐下。
可是五轮下来,心跳依旧没恢复。李太医急大了,回头对着莫兰求救,“九皇妃!您能来帮个忙么?”
上官慕鸿一把抓住莫兰的手,不让她去。
莫兰冷漠的站在上官慕鸿身旁,冷漠的看着晕厥的上官琪正,冷漠的看着哭到撕心裂肺的岳贵妃。
李太医的求救,莫兰真的想直接漠视掉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十一皇十三皇匆匆跑来,哭喊一句,“父皇!”
“二哥!父皇!你们都怎么了?”
“父皇!五哥才刚走没多久!您可千万不能随他而去啊!”
听见这样的哭声,莫兰心头狠狠一抽。
那一刻,她想起了上官翼的一句,‘他是我的父亲,他是我兄弟,他是我爱人,你叫我如何选择?’。
上官翼若是在此,就算他知道自己父亲是个坏人,他也不会对自己父亲撒手不管。
可是不能心软!
上官慕鸿大手紧紧抓着莫兰,也在劝她。不要心软!
十一皇十三皇看见莫兰后,直接跑到她面前,跪下,磕头,“皇嫂!皇嫂!您医术高明!就连开膛破肚丢能救得了人!您就救救家父皇吧!”
“皇嫂,我知道父皇这几日一直在排挤你!可是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父皇计较了!皇嫂,我保证,只要父皇醒来,我们一定跪求他,让您离京!”
“对!我们一定用性命保证,让您离京!”十一皇十三皇,年仅十四十六,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
莫兰终于垂下了残忍的双眸,静默了三秒。当她再次睁开双眼后,吐气说,“成!都让开吧!我来试试!”
李太医狂喜一顿,急忙退开身子。
莫兰抓着上官慕鸿的手,扯着他,走到皇上身侧,跟他说,“看我手势,像这样,点他胸口两处,放一波电流,一下就成!第一次力道别太大!”
上官慕鸿板着脸,“不高兴。”
莫兰也跟他板着脸,“关键时刻,别掉链子!只要你允了我这个,从今往后,你说一是一,我都听你的!”
边上,所有人都看傻眼了,九皇妃干嘛倒过来要听一个贱婢的话类?
上官慕鸿带着丁璐的人皮面具,昂声一句,“好吧,我要生个娃!”
莫兰点头应他,“生,肯定生!”
听了这个答案后,上官慕鸿这才答应动手,食指中指并拢,在上官琪正左右两个心口处,碰动一下,释放了第一波电流。
上官琪正被震的整个人都跳了一下。
李太医拧了眉头说,“奇怪,怎么感觉有点像是您医院里的那个除颤器?”
莫兰低头,附耳,听他心跳,起身说,“没心跳!再来一次,多放一波电流。”
“那就多生一个娃!”
莫兰瘪嘴,“成,你想怎么生就怎么生!”
上官慕鸿这才满意的放出电流。
碰动——上官琪正又被震得跳了一大下。
莫兰附耳听了一会儿,抬头说,“还没!再来一波!再多放一波电流!”
“要生一堆娃!”上官慕鸿一说,四周的人全无语透顶。
这贱婢怎么这么不知羞耻,跟主子要求这个?生一堆的娃,她是不是想把自己当母猪一样发展?
莫兰喷了他一脸口水,“今晚回去后,随便你怎么生!现在就别废话,赶紧,上电!”
“碰动——”
好大一个巨响。莫兰急忙附耳听。噗通噗通,微弱的心跳声,慢慢变得规律了起来。
李太医也忙着给皇上做人工呼吸,直到他能自主呼吸为止。李太医一抹冷汗,欢喜一句,“皇后娘娘,皇上回魂了。”
皇后没有任何欢喜,而是觉得,这工作,他本来就必须得做到的。皇后还觉得他们的手脚太慢了!
皇后一番白眼,对着边上那群侍卫吼,“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把皇上抬进宫?”
“喳——”
侍卫们七手八脚的把人抬走了,太监也走了,太医也走了,万路也跟着走了。眼下,上官兴禄墓前,只有莫兰和上官慕鸿,还有岳贵妃和她的宝贝儿子的尸体。岳贵妃虽然已经哭到了岔气,不过她人并没有糊涂。
岳贵妃瞪着莫兰,说,“莫兰,你给我老实交代,可是你下手毒杀了我儿?”
莫兰回头,说,“我说不是,你可相信?”
岳贵妃昂着头,“我不信!而且,皇上也不信!”岳贵妃放下儿子的身躯,起身,孤高的走到莫兰面前,说道,“你救了皇上,是你应该做的本分,你杀了太子,你必须得背负全责!正好,咱们利用这次,来看看,皇上究竟是信你?还是信我!看看皇上究竟是宠你多一点!还是疼我一些!”
说完,岳贵妃甩头说道,“来人,给本宫把太子扶回长宁殿。”
“是!”
岳贵妃带着第二批人马,匆匆的离开了。
如今只留下最后一批,是专门监视莫兰的太监和宫女以及几十名侍卫。
莫兰也不急着回宫,而是坐在上官兴禄的坟前,继续给他烧纸钱,一边烧,一边磨叽着说,“哼,还好你死了,要不然,看见这一幕,你肯定又要急到哮喘病发呢!”她已经无语到只能去调侃一个死人了。
太子被人毒杀的事,震慑了整个京城,太子府的所有姬妾,全部跪在岳贵妃的长宁殿外嘤嘤哭泣。
想想,她们这群人,原本都有希望当上皇上的妃子,跟着太子,大好的前程。可是如今,太子一死,她们就再也没的指望了。如果皇上心情一个不爽,说不定还会让她们陪葬呢!
皇上差点暴毙的消息,被皇后岳贵妃她们压了下来,她们只说,皇上气晕了过去,晕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苏醒。期间,李太医不停给皇上输药。
李太医是用点滴的方式给皇上输的药,说是这种方式,最直接,最有效。果不其然,输了半天的点滴后,皇上脸色恢复了红润,到了半夜就苏醒了过来。
可是醒来后,他想起太子的事,又深深气晕了过去,然后到第二天晌午才醒过来。
岳贵妃一直守在长宁殿,守在太子遗体旁,亲手给他梳妆打扮,她要把太子打扮的就像是没死一样英俊帅气迷人,直到她觉得儿子妆容完美无缺之时,岳贵妃昂着头,走出长宁殿门口,对着众多嫔妃,说道,“诸位姬妾,本宫念你们对太子痴心一片,本宫决定,在你们之中,挑选八名女子,给太子陪葬。”一说,场下的女子纷纷瞪大惊恐的双眸,你看我,我看你,身子开始发颤发抖。
岳贵妃轻声哄说,“诸位请放心,凡是选中给太子陪葬的妃子,都以从一品良娣的身份入殓,另,家中父兄皆官升一级,赠以黄金百两,以及各珍宝十箱。至于没有被选中的姬妾,就遣去太沧安,落发修行。”
底下,所有女人全部死灰了脸。她们的未来,竟然就这样子被定下了!要么陪葬,要么去当尼姑!可怜她们才十六七岁,正式花样年华啊!可是她们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那些嫔妃,径直哭泣,哭得撕心裂肺。此时此刻,她们的眼泪,都是为自己而流的。
这时,远处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莫兰,莫兰身后跟着的,永远都是一群太监宫女和侍卫。
莫兰站在那些嫔妃身后,曲腿礼道,“儿臣拜见岳贵妃。”
岳贵妃冷眼腻着莫兰,问,“你来这儿干什么?”
莫兰轻声一句,“皇上醒了,皇上宣我觐见,路过长宁殿宫门外,想着太子的遗体还在这里。”
“你还想跑来打扰他心神?”岳贵妃不承认自己儿子已经过世。
莫兰摇头说道,“我与他已经道过别,没有再见面的必要,只是我听见这里有很多女人在哭,所以就进来看看。”莫兰边说,边看了那群女人一眼。
那群女人各个回头看着莫兰,眼底里全都闪着求救的信号。
这一看,莫兰抬眸问,“周良娣,唐月月人呢?”
周云懵了,“啊?谁?”
莫兰啊了一句,急忙转口问,“莫霜月人呢?”
周云恍然一句,“霜月啊!她昨天原本跟咱们一块儿进宫的,出门前她腿下突然见红,她说自己可能小产了。我就让她留在太子府里,宣了太医过去护着她的身子。”
“那她现在还在太子府里么?”
周云摇头说,“我们都在这里跪了一天了,谁也没有回去过。”
莫兰说道,“岳贵妃,有时间的话,就去太子府,把莫霜月抓过来吧,免得她逃跑咯!”
岳贵妃点头说,“你放心,凡是太子的妃子,一个也逃不了!该陪葬的,都得乖乖陪葬,该去太沧安的,就乖乖去太沧安当尼姑!谁若敢跑,那就是满门的大罪!”
莫兰眨眼,“要陪葬?”
周云抽着鼻子,僵硬的点头。她知道,她已经在陪葬的名单内了,谁叫她生前,是太子最疼宠的妃子之一呢!
可是周云心底里,还燃着一股浓郁的火苗,她不想死,不想当尼姑,她想得到自由。
不只是周云,还有周围所有女人,都用同样的目光,盯着莫兰。
莫兰接收到这么多的目光后,抬头,对着岳贵妃,说道,“岳贵妃,太子仙逝,理应安抚太子的姬妾为先,安抚她们心灵,并宽容大量的遣她们回娘家,各自回娘家待嫁才对。”
“各自回娘家待嫁?”岳贵妃扯着特难看的笑容,笑得着实无语,“本宫好像听见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似地!竟然有人说出如此荒谬的话来!真是太好笑了!”回眸,岳贵妃嘎然收住冷笑,白眼一句,“莫兰,你顶多就是个皇子的正妃,太子的葬礼如何定制,你没权利干预!你不要再给我多废话,赶紧给我滚!”
莫兰双臂一抱,冷冷一句,“岳贵妃!太子被人毒杀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城,不少人都在说,是我毒杀了太子!皇上今个儿醒来,宣我觐见,无非就是想听听我这杀人凶手的供词。我拉开嗓门用力吼,我没杀人,我没毒杀过太子,可我估计,皇上不会相信我的话,全京城百姓,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不过没关系,谋杀太子的罪名,我愿意背负起来!与此同时,太子的妃子被逼陪葬之事,我会力争到底!我站在这儿,就跟你说一句话!北辽王妃不允许你让太子的妃子陪葬,不允许你逼迫她们入寺庙当尼姑!岳贵妃,你若敢拒绝本妃的提议,那么,北辽与龙华之间的战火,就是你埋下的导火线!”莫兰红颜一裂,笑了,“正好,我进攻的旗帜,正义凛然,届时我再大声鸣冤,百姓们一定会相信,我是无辜的!我能为太子的妃子们,做到这种地步,谋杀太子这种行为,我根本不可能做的出来!呵呵,岳贵妃,你倒是给了我一个开脱罪名的好机会!”
岳贵妃被莫兰说得脚跟踉跄一步,幸好身旁的丫鬟帮忙稳住她的身躯。
岳贵妃喘气一句,“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
“和你作对?”莫兰赏了她一个白眼,“岳贵妃,你真的太高估你自己了!我不是非要和你作对!我是在和整个迂腐的社会作对!我在和所有想要压迫女权的霸王者作对!所有人都给我听清楚了!有我莫兰在这儿一天,女权的地位,永固长存!女人的自由,本妃,誓死捍卫到底!”
“你!你竟然!”太逆天了!这般逆天的话,她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口?
岳贵妃气得手都在发抖了,不过更让她心颤的是,她看见,跪在地上那些嫔妃们,全部用崇拜的眸光看着莫兰,还有莫兰身后的那些太监宫女们,也都用万分崇拜的眸光看着莫兰,甚至是那些押解莫兰的那批侍卫们,也都闪着星光,仰望着她的背影。
不对劲!这个丫头太过分了!她竟然这般堂而皇之的在她的长宁殿门前,俘虏人心?
莫兰回头,对着身后的太监侍卫们说,“走吧,咱们去见皇上,不然晚了,他就得找借口修理我了!”
莫兰临走前,回眸,给了岳贵妃一道挑衅的微笑,像是对岳贵妃处置太子嫔妃之事,丝毫不放在心上似地。
也正因为这道眸光,岳贵妃心头狠狠一落!
她的儿子,被这个女人给害死了,这个女人还想给自己开脱罪名?利用太子妃陪葬之事?
不可能!
岳贵妃明知道自己上了莫兰的当,但她就是不想让这死女人洗清嫌疑!岳贵妃决定了,不陪葬,就不陪葬吧,她大方一句,放了所有嫔妃回娘家,只是命令她们终身不得再嫁。那些女人全数叩头谢恩,喜极而泣了起来。也在那一刻,莫兰原本就是她们这些嫔妃们心中崇拜的偶像,如今,莫兰的身影,已经在她们心里,变成了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想想,这个世上,有谁能够站在岳贵妃面前,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宣言来?
除了她莫兰之外,世上再无其他了。
岳贵妃算漏了一点,莫兰她这次过来闹场,不管岳贵妃乐不乐意逼太子嫔妃陪葬,莫兰谋杀太子的嫌疑,都会被洗清。因为莫兰挽救的那些太子嫔妃,回了娘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替她们的女神说话,太子嫔妃们说的话,谁都会信!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莫兰就永远也成不了太子谋杀的凶手。
皇上宣召莫兰进了飞霜殿,也就是皇上的寝殿,直接跪在皇上床榻边,静候质问。
上官琪正气若游丝的半靠在床头,一只胳膊上,还插着管子,吊着点滴。他的头上,绑着一条黑色的绷带,据说,这是护额,保护头避免吹到头风,引起头风病之类。
上官琪正腻着莫兰,轻斥一句,“这才几天?这才几天的时间!我的两个儿子,都被你给克死了!你到底是什么灾星转世?”
“皇上怎么不说,要不是您硬要把我留在宫里,您两个儿子又怎会出事儿?”
“你还敢顶嘴!”上官琪正爆喝一句,随手抓起枕头就往莫兰那儿扔去,他已经气到无可奈何了,“来人!把这个死女人给朕押下去,朕要她给吾儿抵命!”
“哼,行宫和大牢,对我来说,有何区别?”莫兰避开枕头的攻击,慢吞吞起身,她的身后,走来十名侍卫,各个把手挂在佩刀上,但是看得出来,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杀气。因为这些侍卫,都不想对莫兰动粗。
上官琪正眯眼说,“你终于要谋逆了吧?”
莫兰摇头,“不!我想乖乖听话,去刑部玩几天。”
“玩几天!你以为你进了刑部,朕还会放你出来吗?你真以为朕不舍得杀你是吧?哼!”上官琪正挥手一句,“把她给我带下去,朕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
莫兰也懒得和他废话,一扭头,直接走人。
那群侍卫跟在屁股后面,不动粗,就盯着她走。
押着莫兰去刑部大牢的统领,真是如今的第一御前侍卫江协,是柏傅崟的死党。
江协一边走,一边靠着莫兰耳根子说话,“九皇妃,您这次,玩得太大了!刑部那边我虽然可以给您打点,不对您用刑,可如果皇上圣旨下来的话,您的小命,就得遭殃了。”
莫兰无所谓的说,“没事儿!去那边随便住几天就走。”
江协嘴一抽,调侃她一句,“您当是去避暑呢?住几天就走?五皇就不说了,皇上可以为了国业,忍你一回!可是如今,被害死的人是太子!太子可是皇上的心头肉啊!太子被你拖累致死,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莫兰身后,丁璐上前一大步,挤开江协,挡在两人正中间,甩头,对他喷了句,“你话真多。”
江协看着丁璐的侧脸,惊呆了,“丁家小妹子,你的身高,真高啊!比我还高出一分!”
莫兰急忙提起自己裙摆,解释一句,“我们穿着高跟鞋呢!”
江协眨眼,立马笑说,“啊啊!我倒是没注意,小兰你的身高也高了很多。”不知不觉,他忘记九皇妃的称呼了,直接喊了莫兰名讳。
刷地——
某货恶狠狠的瞪向江协。
江协倏地眨眼,吸了口冷气,说,“丁家妹子,你的视线好犀利啊!杀气比之前重了好多!”以前他不是没被姓丁的丫头瞪视过,可他从来没把丁璐放在眼里,可是今个儿,说真心话,这眼神,当真会吃人啊!这到底是不是他的错觉啊,总觉得这丫头的肩膀好宽啊,体型像个男人?
江协顺势低头瞧,这一瞧,彻底惊呆了。
这双手,这双手根本就是男人的手嘛!
江协脚步一顿,身后的侍卫撞到他后背,惊讶问,“统领?”
江协猛然回神,咕噜一句,“啊,没事!没事!咱们走!”
进了刑部大牢,刑部尚书李玉,亲自去刑部接待莫兰大驾光临。虽然她现在是个囚犯,而且还是谋杀了太子的嫌疑犯,但是这事还没有被定夺下来,皇上只是一怒之下乱发配,动刑的命令也没有,只是说把她关押在牢里候审。李玉自然不能怠慢了这位贵主。
江协对着李玉吩咐了句,“牢里的潮湿度,看了没?”
“放心,有叫人端了炭盆在牢外烧着,绝对不会潮湿。”
“石床上的被褥准备好了没有?”
李玉呵呵笑说,“下面铺了五层,上面铺了三层,软得跟千金床榻一样!”
江协点头应道,“多谢尚书大人,九皇妃说了,她想跟她侍婢关在一个牢房里。”
“啊!小事一桩,只是这石床小得很,挤不下两个人,要不,属下叫人搬张藤椅过来?”
“不用。”某丁璐粗着嗓门嘀咕了句,“挤下就好。”
李玉一听,心里顿时犯了嘀咕,这侍婢好大胆,主子都没吭声说挤,她倒是大方的要跟主子挤床铺?这么不要脸的奴婢,哪个主子肯收?还有,她的嗓门为什么这么粗?
李玉心头困惑得要死,可他没法吭声质问,只好把眸光投给江协。
江协此刻也是满头黑线,在他知道这位丁家妹子,是个带着人皮面具的男人之后,他怎能眼看着九皇妃的贞洁,被那人皮兽给玷污了啊?
江协轻声一句,“九皇妃,这不妥吧?我看,还是给你搬张藤椅过来。”
这下子,某货要生气了。
“啪兹”一声。
莫兰叫了句,“啊——你要死啦!没事乱放什么静电!”莫兰揉了揉手臂,气恼着说,“去搬吧!搬个十张八张来!”本来她也想说两个人挤挤就好,可现在,哼!
“”
李玉看见那侍婢阴沉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头很爽似地。
江协甩头叫了侍卫去搬藤椅,不一会儿,李玉又惊呆了。
江侍卫他,竟然真的搬了八张藤椅过来,挤吧挤吧的往牢里塞,直到塞了五张藤椅再也塞不下为止!
这下子,某货的脸更加便秘了。
李玉走到江协身侧,追问,“江统,您也太听话了吧!我这牢房这么小,你把空间都用藤椅给霸占了,您叫九皇妃平日如何活动筋骨?”
江协嘀咕一句,“睡觉的时候搬进去,醒来后,你就把它们搬出来。”
“何必这么麻烦啊,这位侍婢,虽然体形高大,跟个男人似地,可是她也用不着睡这么多藤椅啊!”
江协笑呵着说,“‘她’睡最外面这张藤椅,九皇妃睡最里面石床。”
李玉听完,又犯嘀咕了,怎么觉得江协在帮九皇妃防狼似地?
李玉瘪嘴一句,“那床铺只拿一套,可好?”叫他拿个十套八套床铺出来,这不是要累死他手下们啊?”
江协眯眼一句,“床铺什么的,就不需要了,这位侍婢,皮糙肉厚,武功深厚,不怕严寒的!”
“啊?”李玉再次被深深震撼住了。这才二月天,天气还没正式开春,晚上睡觉不给人盖被子,就算武功再怎么深厚,这也要冻死人的好不好!李玉歪着脑门使劲想也想不通,为啥他总觉得,江侍卫在吃醋啊?吃那侍婢醋!
搞不明白!真心搞不明白。
莫兰被刑部拱成老佛爷一样颐养天年,她的大牢,当真跟她行宫没有半点差别,想吃什么喝什么,应有尽有。如果皇上知道她在大牢里享受着这样豪华的待遇,不知道他会不会又被她气死过去?
夜深了,燃着炭盆的炉火,啪兹作响,牢内,终究还是一张石床和一张藤椅,其余的藤椅,都在牢外静候佳音。
莫兰靠在藤椅上静思,身旁坐着的某人,索性把面具和假发全部摘了下来,露出他本来的真实面目,反正牢外的侍卫,都去大门口偷喝美酒去了。
上官慕鸿侧头问,“你何必非要蹲在这里受苦受难?何不直接拼杀回去?我的人马,都在城外守着呢!”
“我的兵工厂,还在研发中,直升飞机没造好,大炮坦克没建好,没有完全的准备,我不会乱动的。”莫兰睁眼,轻声嘀咕,“兴禄大哥因我而死,所以我不能让他失望!我在他坟前,跟他担保过,整个帝都的国土,决不让它溅上一滴百姓的血!”
她既要谋反,又要用碾压的方式谋反,这种神级任务,谁能办到?
莫兰起身气恼着说,“说到底,还是那死家伙的错!如果不是他躲着我,我的兵工厂,早就已经发达到火箭都研发完毕了!”
上官慕鸿轻声问,“你在说你大哥?”
“不是他,还能是谁?”
“你大哥他把你的兵工厂,移到我那儿去了。”
莫兰倏地坐直身子,追问,“啥?什么时候的事儿?”
“早在一个半月前,你进宫不久,你大哥就已经接手操办了!”
“怎么没人通知我?”
“是你大哥吩咐的,不能让你知道,不然你会更加张狂。前些日子,那个可以飞上飞下的铁房子,已经竣工了。”
莫兰眨眼,拧眉,“你是说,直升飞机么?”
“嗯!竣工后,你大哥说要试飞。我一时好奇,就坐了一次。坐到半空中的时候”
“别告诉我,你把它给电着了!”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怎么控制身上的电流,再加上心情极度亢奋的缘故”
莫兰黑了眉头,“开飞机的可是我大哥?坐到半空中掉下来,你们俩都没事吧?”
“你不是见着你大哥了嘛!他安然无恙着呢!我也安然无恙!就是那飞机,掉下来直接爆炸了”
莫兰一听,瞬间心揪了,“我一整年的科研成果,竟然被你就这样子给摧毁了?你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上官慕鸿垂眸,轻声问,“娘子,你在生气吗?”
“废话!我能不生气吗?你们两个为什么不给我直接摔死得了?”某娃说出一句超没良心的话。
上官慕鸿轻声哄着说,“没事的,你想飞,我可以抱着你飞,效果差不多!”
“”她还有啥话好说?对这种古生物,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大牢玄关口处,听见有在说话,伴随着锁链喀拉拉声响,以及脚步声。
莫兰急忙把假发扔过去,“有人来了,赶紧带上。”
上官慕鸿重新带回人皮面具,等着外人面的人进来探监。
莫兰跟着正襟危坐,等着来人。
玄关口处,走来两名小太监,他们猫腰着身子,走到大牢前,回头给了侍卫一点银子后,遣他们离开。
那两小太监急急忙忙跑来牢房门口,从袖口里掏出牢房钥匙,解开锁链。
莫兰拧眉,嘀咕一句,“你们两个,好眼熟!”
两小太监把帽子抬高,冲莫兰杨唇轻笑,“皇嫂!是咱们!”
莫兰惊愕急了,“老十一?老十三?”
十一皇和十三皇相携一笑,说道,“皇嫂,咱们方才跪谏父皇,请他放了你,可他却铁了心的要治您的罪。”
莫兰喷笑,“傻瓜,你父亲正在气头上,你们俩越是帮我说好话,他当然就越生我的气!”
十一皇惊恐着叫,“啊!那我不是再给您帮倒忙?父皇他也真是的,明明是皇嫂亲手救了他,他不感激您也就算了,非要把太子哥哥的死因归咎在您头上!”
十三皇接着说了句,“是啊!咱们可是答应过您的,只要您肯救出咱们父亲,咱们一定会让您出宫!您放心,我们已经给您打点好了,您出去后,我们的守卫军会接应您出城,你连夜离京回城吧!”
莫兰把头一歪,“你们俩个,要让我逃走?”
“是啊!”
莫兰嘴微抽,“我这一走,那逆臣贼子的头衔,就非我莫属了!”
“那不然呢?我们想不出其他法子来救你呀!”
两位皇子的心,如此纯洁,对待父亲的死敌,却犹如亲生姐姐一样袒护着。当然,这也是因为上次莫兰帮他们免了去丽朝当驸马的危机,他们才会这般掏心挖肺的回报她。
更因为这两位皇子如此纯情,如此热诚,莫兰才舍不得让他们俩失望,叫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暴毙而亡。
虽然得到自己被逼入狱的结果,可莫兰看见十一皇和十三皇那闪闪动人的眸光后,她就丝毫不后悔自己救了上官琪正。
莫兰悠悠然的坐在藤椅上,不肯动弹,“还是再等等吧,看看您父皇最后的决定再说。”
十一皇焦急一句,“若等我父皇做了决定,那咱们可就没法子帮你逃走了呢!”
“放心吧,我”莫兰的话都还没说完,只听大门玄关处传来一句叫嚷。
“哟!姚公公来了!奴才给姚公公请安!”
两位皇子一听,刷白了脸,“惨了,是父皇身边的容公公的义子。”
“肯定是父皇派他过来的,咋办?”
莫兰指指那边藤椅,说道,“你们躲那里边去!灯火黑暗,不注意看,应该看不出来!”
“好!”
十一皇十三皇赶紧把牢门重新锁上,跑去藤椅那边,一人选了张藤椅,躲了进去。
姚公公领着一群太监,进了牢内,依然把那些侍卫遣了出去。
姚公公站在大牢跟前,冷眼看了莫兰一眼后,拿起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逆臣莫佳氏,毒害太子,居心叵测,意图颠覆朝纲,忤逆天龙,其罪当诛!特奉圣谕,赐毒酒一杯!饮尽自咎!钦此!”
边上,十一皇十三皇躲在藤椅里,惊恐的对视着,十三皇急着想现身求饶,十一皇却给他使了个嘘,示意他别乱动。皇嫂是什么人?她是不可能乖乖喝下毒药的!
姚公公把圣旨一收,对着身后的太监说道,“来人,给九皇妃赐酒!”
“是!”
身后的太监,一个端着毒酒走来,一个准备解开牢房的锁链。
莫兰走前半步,轻声说道,“姚公公是吧?”
姚公公脸面相对,轻声回话,“九皇妃死到临头,还有何吩咐?”
莫兰抱着双臂说,“我和皇上之间的契约,全部建立在一个三角形玉玺上!就好比当初,他封我为藩王的时候,圣旨的玉玺形状,就是三角形的!他跟我说,他和我之间所有契纸,都只认这个玉玺!换句话说,如果皇上想处置我,那也是三角形的玉玺!姚公公,不介意的话,您能把圣旨给我瞧瞧么?让我看看玉玺的的印章,可是三角形的?”
姚公公脸色一僵,眼珠子垂下,骨溜一转,静默了片刻。
这一静默,旁边的藤椅下,两位皇子就发觉不对劲。
姚公公不是父皇派来的!
姚公公昂头一句,说道,“不用废话了,赶紧动手!”
“是!”
姚公公带来的十名太监,蜂拥而上,预备用强的。
莫兰回头,往那藤椅上轻飘飘一坐,嘀咕了句,“不是皇上派来的太监,是假传圣旨。就算被我灭了,我也是无罪的!亲爱的,动手吧,不用手下留情。”
“嗯。”某货习惯性的理理手套,可突然发现自己手上并无手套,呆了好半晌,一回头,那些太监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碰——”
“噗——”
“嘎达——”
“啊——”
牢房内的打斗声并不响,因为那些人,都被上官慕鸿,一招击毙,绝无生还余地。
姚公公惊恐的吞了吞口水,一口气吐出喉间后再也收不回来,“不可能!你!你这丫头,你这丫头哪来这么高的身手?不是说你只会玩飞镖之类的么!”
莫兰正蹲在某个太监的身侧,检查他身子,发现都是些伪太监,莫兰笑着说,“果然是侍卫假扮成太监过来宣旨!如果我不接受命令,就对我用强的?这几个,都是宫廷里的密使吧?”
不属于正规编制的秘密部队,专门为皇上做暗杀用的,就叫密使。
姚公公一边哆嗦着身子,一边跑去火把那儿,取下火把,烧着手里的圣旨,烧完,他苦笑一句,“哼,九皇妃,您别得意的太早!我既然敢跑来暗杀您,自然做好两手准备。我刚才进来,跟门口的侍卫们说,是皇上派我过来问候你寒暖,你却没良心的把皇上的心意打成落水狗,皇上知道后,就算他一时心软想放你出去,他也会被你这无情的举动给震怒。届时,皇上想杀你的决心,就会彻底深根!”
“又玩栽赃嫁祸?哼,可惜了,姚公公,你这次的计划,要两头落空了!”
“哈,不可能!”姚公公走到牢房门口,昂头挺胸一句,“九皇妃,你动手吧!我姚某,不怕死!”
“啪嗒”一声指响,莫兰吭气,“两位皇子出来吧。”
十一皇和十三皇,挨个从藤椅里钻了出来。
姚公公惊呆了!彻底惊呆了!“你们!你们二位怎么会在这儿?”
十一皇和十三皇,全板着脸说,“幸好我们今天在这儿,若我们今天不在这儿,皇嫂的名誉,又要被你们给玷污了!”
“哼!死太监,你假传圣旨不说,还敢冤枉我家皇嫂!走,跟我去面圣!我要跟父皇好好说叨说叨!”
“不!咱们先叫刑部的人,严刑逼供,看看这家伙,到底是谁派来的!”
姚公公一听,当下下了狠心,张口,咬舌——
“唔——”
十一皇怒道,“惨了!这丫的咬舌自尽了!”
“赶紧掰开他的嘴巴!”十三皇跑过去动手,十一皇跟着上前掰那太监嘴巴。
可是那太监咬得太狠太毒,血水不停倒流进喉管,最后气绝而亡。
两位皇子气得直踢那死太监的身子,吼道,“混帐东西!胆敢自缢?哼,回头我一定要禀明父皇,给皇嫂出气!”
两个皇子直接砍下了姚公公的头颅,匆匆跑走了。
上官琪正知道这事后,非但没有去追查姚公公的事,反而逼着两位皇子对这事,保持缄默。
两位皇子气得要死,当场大闹,皇上一气之下,直接叫人软禁了他俩,把他们关在一个行宫里,不让他们有外出的机会,甚至连他们的守卫军,也全部软禁了起来。
至于莫兰那边,上官琪正依旧维持之前的态度,继续关押着她,等他最后的定夺。
兵部尚书万路手里的手枪图纸,早就已经到手了,这图纸,是让莫兰去见上官兴禄的交易品。
得到这份图纸后,万路就迫不及待的试着动工,可惜,这图纸里的零部件,实在太小太精致了,尤其是那弹簧,怎么也无法制成。
万路上奏给皇上,皇上听后,气得直接那奏本砸他一脑袋。
如果说万路能够成功制造出来火枪,那他就不必留着那娃,直接叫人杀了她得了。可是万路太过不争气,这叫他如何是好?
太子的尸体已经妥善安葬,岳贵妃瞬间苍老了许多。
储君的位置空了出来,群臣复议,立选大皇子或是九皇当太子。
眼下,只有这两个皇子最有资格继承皇储之位,可是这两个皇子,皇上一个也不喜欢。
这些日子,皇后一直跑来龙榻前拍马屁,讨皇上他欢心,她的目的,不就是想让皇上立大皇子为太子?
可是皇上就是不喜欢大皇子!
太子过世这才七日,这几日来,皇上的身子越来越差,也不知道为什么,胃口不好,精神萎靡不振,一直喜欢香茶。
一天喝不到香茶,就一天不舒坦。
按理说,大家都以为皇上是因为太子被害而伤心欲绝引起的。可是李太医就是感觉不对劲,一直替皇上诊脉,早也诊晚也诊,却始终诊不出个所以然来。要说皇上的茶水里有毒药的话,试毒的太监,为什么没有得病?
李太医实在没辙,最后索性叫了太监过来,皇上喝什么茶,他也喝什么茶,一整杯,都给那太监灌了下去。
果不其然,三天后,那太监也得了食退症,终日打着哈欠,萎靡不振,还唠唠叨叨的特想喝茶。
李太医确定皇上被人下了慢毒,匆匆跑去皇后那边告状。
皇后听了之后,随手一挥手,命人把御茶使抓了起来,严刑拷问,他究竟给皇上下了什么毒!
莫兰在牢里蹲守,心情已经极度烦躁了,那死老头子这么多日子还没想通?非要关着她,和她干耗着?她哪来这么多时间陪他耗?而且,问题的关键是,她被关着这么久,都没法洗澡。向来爱干净的她,洗不了澡,这等于是要了她老命一样!更过分的事,某个恶心的男人,一点都不嫌她脏,非要和她挤吧在一张床上,整天闻着她身上的香味。
什么香味,都已经变臭味了好不好!这丫的鼻子到底是咋整的!
这天半夜,送饭太监过来送饭的时候,趁机给莫兰送了张纸条。
纸条上写了几个字,“卢少,厄!”
字体歪歪扭扭,看见这字体,莫兰就想起了她的家婢毕和莲,每次都在关键时候给她送小纸条。
看见这三个字后,莫兰心头打了一凸,当下回头,对着上官慕鸿吼了句,“走!咱们出宫了!”
上官慕鸿笑了,“我终于可以撕下这张人皮面具了么?”
莫兰用力一点头,眼神格外坚定,“对!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后了,咱们赶紧接人!然后出宫!”
“遵命,娘子。”某货摘下假发,撕掉人皮面具,一张劈碎牢笼,碰动一声巨响。
牢外,侍卫们匆匆跑来,惊恐大叫,“九皇妃,您这是?”
莫兰甩手一句,“电昏他们,别伤了他们的性命!”
“嗯!”上官慕鸿路过那群侍卫身侧,随手轻轻一挥,挥出一波电流,只听兹兹兹一声巨响。
七八个侍卫,挨个倒下,全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莫兰跟在他屁股后,专注发号施令,“先去接卢茗。”
“嗯。”
上官慕鸿熟门熟路的去了男子刑房,走到最里面的重刑犯区域,一路电昏了所有侍卫。
莫兰赶到卢茗身前时,卢茗已经被施了不少的刑具,尤其是胸口处,已经有两处灼烧焦痕。
卢茗迷迷糊糊的睁开视线,看向莫兰,苦笑一句,“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莫兰红着眼眶说,“是我!卢少,你没看错!”
卢茗瞳孔凝结,眼珠放大,惊问,“你!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也被关押着么?”
卢茗看见四周那些对他用刑的太监,死死伤伤,忙问,“你要起兵谋反了么?”
莫兰点头,“对。”
卢茗更加吃惊了,“不要告诉我,你起兵的理由,是因为我!”
“你的确是点燃了我心里的导火线!卢茗,你可别忘记了,你不仅仅是我的朋友,你更是我的臣民!他们根本没有这个权利对你用刑!我为你起兵,理由已经充分十足了!”莫兰上前,亲手接下卢茗手上的锁链,说道,“能走么?”
卢茗软趴趴的往下倒去,好像上官慕鸿顺手搭了他一把。
卢茗喘着粗气,说,“恐怕要拖累你了。”
莫兰回头问,“你能带两个人飞么?”
上官慕鸿一本正经着说,“原本没问题。”
“嗯?什么叫原本没问题?”莫兰歪着头问。
上官慕鸿板着脸说,“我听说,这小子对你告过白,还调戏过你的手,还时时刻刻给你乱抛媚眼。”
莫兰当下惊了,“什么时候你还忙着吃醋?”
“我每天都忙着吃醋!”上官慕鸿老实巴交的说了句,“我每天都忍着十缸子的醋意无处发泄。娘子,你想叫我扛着这男人飞?不可能!照我说,直接一刀子抹了他的脖子,娘子你起兵的理由,就更加充分十足了!到时候,全天下的百姓都会为你的行为而感动。”
卢茗一听,嘴角抽搐,“这位大哥就是传说中的丁璐的主子?”
“我叫上官慕鸿。”
卢茗眼珠子一凸,“还真是你啊!”卢茗用审视的眸光,看着他上上下下,看见他的衣着,竟然是女装,嘀咕一句问,“兰儿你怎么会喜欢一个穿女装的伪丈夫?”
莫兰一听,急忙抓过卢茗的手,把他扯出上官慕鸿身边。
刚巧那瞬间,上官慕鸿身上发出可怕的兹兹兹声。
“兹兹兹——”
上官慕鸿额头爆满青筋,“娘子,还是直接灭了他吧。让我动手,保证他无半点痛楚。”
“行了行了!别给我闹腾!我要救人,你却要杀人?信不信我回去后就不跟你生娃了!”
这话一出口,上官慕鸿起身说道,“你不跟我生娃,你想跟谁生?”
那醋缸子,终于掀翻了。
莫兰把卢茗往身后一扔,也不管他站不站得稳,双手一叉腰,母老虎姿态摆了出来,“老娘我爱跟谁生就跟谁生!”
上官慕鸿憋了张红脸,狠辣的眸光笔直瞪着眼前的死女人,“谁敢碰你我就直接电死谁!”
兹拉兹拉——兹拉兹拉——
伴随着漏电的可怕声响,莫兰咬着牙齿,卯头迎上去,她就是把胸挺得出奇高,“有种你就电啊!你也把我直接电死得了!省的我被你这醋缸子给酸死!”
“我说两位,你们能不能先别吵家事?”说这话的人,并不是卢茗,而是站在莫兰和上官慕鸿正中间的,江协。
江协带着军队赶到这儿,在莫兰和上官慕鸿之间,杵了大半天了,把他们吵架的原尾,听得一清二楚。
江协不明白,这两人,怎么不赶紧跑路,非要留在这里吵架?
莫兰回头,看见江协后,叽咕着说,“皇上派你们过来抓我来了?”
江协无奈,点头说,“您闹得这么大,我若不出马,我对不起我这御前一等侍卫的头衔啊!”江协长长一吐气,嘀咕一句,“我刚才就想派人过来通知你卢茗大哥被关押之事,还想劝你别太着急,别做冲动事,可我的人都还没去你那儿报信,你就已经带着你的‘侍婢’,闯了出来!真不知道你哪里得来的消息!”江协又是一道吐气,说,“这下子要怎么办?抓你,我于心何忍?我怎么跟我死党交代?放你,我又如何跟皇上交代?”
莫兰眨眼说道,“需要交代吗?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将近子时了啊!”江协傻傻回了句。
莫兰喷了口水狂骂,“蠢货!现在是两国交战的开场仪式!两国交战的首要问题就是选边站!皇上,和我,你想选哪个,那就铁了心的跟着他走!忠心到底,不为愧疚!”
“有这么容易么?”江协又傻了,傻得都不知道该怎么眨眼了。
江协身后的所有侍卫,全跟着江协摆出一样的蠢货表情。
“很难么?”莫兰反过来问了他一句。
这一反问句,江协内心再次挣扎了起来,“可我家中老母怎么办?”
“拖家带儿,一块儿走咯!”
“可她老人家受不住颠簸啊!”
莫兰摇头无语,“颠簸你妹啊!管道修了大半年了,那官路,平坦的就算你在马车上睡一天一夜都不知道自己睡的是马车!”
“啊”江协一拍脑门,说,“我咋忘记了,官路已经全修葺成了沥青路了!”
“可如果皇上牵连我九族怎么办?”
“哼,两国交战的时刻,他还敢牵连?那他就彻头彻尾失尽民心了!”莫兰昂头担保一句,“放心吧诸位,皇上还不至于昏庸到那种地步!”
这般一说,江协终于点头了,“那成,小兰,你可答应我,我若跟你走,日后的官位,你也得允我三品以上!不然我拿什么来养母?”
莫兰又无语了,“你这不是废话嘛!你是个统领啊,身边小弟这么多,我讨好你还来不及呢!跟在我身边,起码都得是个元帅!”
一听元帅,江协笑大了,“好好好,小兰妹子,我就跟定你了!您老吩咐吧,要我怎么做?要不要出去给你打先锋?”
“逃跑最关键,等到了我的封地,拿到军火弹药,皇上就不会追击了!咱们走吧!”莫兰一说,惊道,“啊!忘了说了,正好,江大哥帮我抱着卢少走!我家男人,正在和我闹别扭,你们大家都离他三尺远,免得被他身上的静电给电死。”
上官慕鸿恶狠狠的瞪杀着江协,又瞪着卢茗。、
为什么这些男人都看着特讨厌呢?
兹兹兹——
兹兹兹——
莫兰越狱之事,传遍了整个京城,更叫人难以置信的事,这丫头越狱也就罢了,竟然带走了宫中无数人,连同太监宫女侍卫以及不受宠的皇上嫔妃,前前后后大致数来,起码有七八千人!
这消息彻头彻尾震撼了整个龙华帝都。
上官琪正人随虚弱,脑子却依然十分清晰,当他听见这个消息后,又差一点被气到暴毙,好在李太医急忙给皇上灌那香茶,稳住了他一条老命。
那香茶,李太医怎么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知道,这茶,可以拖着上官琪正这口气,拖上好长一段日子,可一旦脱了这香茶,那皇上就会百般痛苦,像是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
卢茗原本是下毒的嫌疑犯,如今卢茗被人救走了,可还是有人在皇上的茶水里下药,这就直接证明了卢茗的清白。皇后这次鲁莽之举,倒是给了北辽王妃下战书的好借口!其实民间还有另外一个谣传,据说,这位庐山茶庄的少庄主,其实也是莫大小姐的男宠之一。这谣传火速传开,传得全城百姓热血沸腾。
那个一直被带绿帽子的九皇子,却依旧留在宫里,被皇上软禁在太子行宫中。
民间百姓再次嬉笑调侃起来,想那莫家大小姐,越狱出逃,带走宫里数千名,却独独把自己的正牌夫婿留在宫里不管不顾。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浩浩荡荡的人马,一路往北前行,原本应该走水路比较容易,可莫兰偏偏不爱走水路,非要走杨康大道,离京城四十里远的一个城镇大门口,一只七千多的军队正等着她大驾光临,预备拦死她的去路,可谁知,那部队刚刚驻扎在城门口,城内的百姓客客气气的过来给他们送被子送柴火,却趁机在他们的伙食里下巴豆,搞得七千多人,全部蹲在草丛里拉了整整两天两夜。
莫兰坐在马车里,溜达溜达的进了城,溜达溜达的路过城镇。
上官霆说过,她整个人都是张通行证,这话,一点都没说错!她啥命令都没支。瞧瞧那些百姓,对她多好!
有了前车之鉴,第二个城镇的将领,率军驻扎在城门口,谢绝任何百姓过来巡视,原本以为这样子准能逮到九皇妃那伙人,可谁知,百姓们不来凑热闹,一批批烈马,一头头野猪野牛,全往他们营地里冲,搞得他们都还没打仗就已经死伤过千。
莫兰又带着人马,溜达溜达的路过了城镇。
还有几批人马,夜袭过莫兰他们,可是都没能得手,毕竟莫兰带走的那批侍卫,都是宫里一等一的高手,御前侍卫的本事,肯定是顶呱呱的。再加上还有个BOSS级别的人物,都没使出他的必杀绝招,夜袭的人一个不漏的被处置光了。
因为官路畅通外加道路平坦,原本十五日的行程,十天就赶到了终点,只要进了上官霆的封地,也就等于是回了自己的家。
皇上知道百姓如此偏袒莫兰,他终于懊恼了,当下丢出虎符,命镇北大将军,率十万人马,围堵北辽,与此同时,驻守在双城以北的柏傅崟接到圣旨,皇上命他集结三万军队,伙同镇北大将军,把上官霆的封地,彻底围堵起来。
皇上虽然知道莫兰手里有火枪,但他一点也不害怕,他要利用人海战术,把这丫头,彻底镇压。
柏傅崟接到圣旨后,连夜写了封密函给莫兰,告诉她,她若想逃亡北寒,就从他那儿通行,他愿意给她打开一条通道。这封信,可以看得出,他的心,依然在她身上!莫兰很感激柏傅崟,所以回绝了他的好意。
十万军队远征北上,大致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等到达目的地后,还需要花一个礼拜左右整顿士气,所以莫兰也有就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准备自己的军队。
因为上官霆不在,所有远东罗丰桦南都归莫兰管辖,军队直接听她调遣。
上官霆的私家军,也就一万多,再加上皇上给他的配额五千,和莫兰手里的五千,顶多就是两万人马。
两万人马,想防御十三万的军队?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任务。
回城后,莫兰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来次舒舒服服的淋浴,哗啦啦的冲把澡,把所有烦恼都洗到九霄云外去。
洗完澡,抹好乳液,做了次面膜,换上她最喜欢的职业装,乐滋滋的巡城去也。
这次回乡,还拖了条尾巴回来。
那个路易三世,竟然厚着脸皮跟着她走,怎么赶也赶不走他。
路易三世跟着莫兰来到新尚海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这里的马车,竟然和他们国度的马车,有几分相似?而且总感觉,这里的马车,是在他们马车原有基础上,做了改进似地。
还有,上次他路过学堂的时候,进了学堂看了一眼,听见里面有人在教书,教书的内容,竟然都是英文。
奇了怪了,为什么这么多孩子都学他们国家的语种?难道,他们早就预谋着,从小培养进军他们国家的娃娃军团?
关于这个问题,路易三世纠结了大半天,始终纠结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实在忍不住,巴巴的跟在莫兰屁股后问理由。
“莫兰小姐,您就直接跟我说了吧,你为什么非要教他们学我们国家的语种?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入侵我们国家?”
莫兰白了他一眼,“我是和平人士!战争什么的,能免则免,入侵你们?老娘还没这么多闲工夫!”
“那你教这些孩子们学我们国家的语种干嘛?”
莫兰走去保险箱,打开保险箱,端出一台机器,放在书桌上,说,“挪!你看这个!”
“这是什么?”路易三世惊呆了。
莫兰解释一句,“这个叫打字机!最最古老的那种打字机!用二十四个英文字母打出来语句,十分容易便捷。想用汉子组成打字机,那是不可能的任务。而且,电脑的原型,就是在这打字机的基础上创建出来的!我让孩子们学你们的语种,就是希望他们以后能用上这东西!”
路易三世嘴角一抽,轻声问,“最古老的?这个玩意儿在你们这儿,是最古老的东西?”
莫兰懵了两秒,一句话也不说,抬起打字机,又塞回了保险箱,锁上。
路易三世惨叫,“啊!你怎么把它收走了?我都还没看清楚呢!莫兰小姐!您”
莫兰做了个手势,说,“我现在根本没时间和你多废话!等我把战火平息了,再和你详谈吧!”
莫兰理了理文档后,甩头就走。
路易三世瘪嘴,无可奈何着只能徒步跟上,巴巴的想着,说不定还能从她屁股后,又发现什么新鲜玩意儿呢。
这几日,天上信鸽飞个不停,有时候飞鸽无辜消失,消息就要断裂,然后从飞信鸽,虽然不怕机密外露,因为莫兰教他部下学了摩尔密码作为联络,信鸽被人拦截了,也不会泄露军机。可是这种通信方式,真心不方便。
不过几日,路易三世天不亮就从旅馆出发,守在莫府大门口,等她出现,继续当他的跟屁虫。
没想到,他瞧见莫府门前,还蹲着另外一个男人,那男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在莫府门前徘徊了好几十遍,莫府大门一开,那男人却像是做贼心虚似得,赶紧跑去角落里躲起来。
莫兰出了大门口,路易三世走前一步,说道,“那边有个男人,在你门口走来走去的。”
“谁啊?”莫兰随口一问。
路易三世摇头,“不认识,没见过。”说完这句话后,路易三世叽咕着说,“啊,不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似地!嗯——好像在梦里,就是上次我受伤的那次,我做梦梦见过他,我还在奇怪,我堂堂大男人,受伤昏迷了,为什么不是梦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却梦见了一个大男人?”
路易三世其实是在自言自语中,莫兰却突然打住了脚步,生生回头,问,“你嘴里说的男人,该不会是?”
“谁啊?”路易三世反过来问她。
路易三世受伤那次,他自己为梦见的男人,肯定就是给他动手术的冒牌南宫羽三。
莫兰上前一抓,急切着说,“他人呢?他在哪儿?”
路易三世顺手一指,“挪!就在那转角处!”
一说,莫兰拔腿就跑,“混球,给我死出来!”
身后,一堆秘书狂喊,“小主!别乱跑!您老是路痴啊!迷了路,咱们怎么找你!”
莫兰又喊,“死混球!赶紧给我死出来,老娘心情好,今天不杀你!”
某货,终于抓着后脑勺,扯着尴尬的微笑,走出角落里。
莫兰上前,狠狠拎起那男人的衣领,喊道,“李长阁!你对得起我么?”
“呵呵呵,好妹子,斯文点!”
“斯文你奶奶!若不是你这戳货,我这一整年的科研成果,怎么会付之东流?”
“三妹在说直升飞机么?呵呵,那可不是我弄坏的哦!是你家男人弄坏的!你可不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谁叫你炫耀给他看的?”
“好吧,哥是风骚了点!哥认错还不成么!”李长阁笑得寒酸。
莫兰奇怪,“你会这么坦诚?”这丫的是那种明知故犯也不认错的欠虐性子,怎么可能会这般老实?“说!你又闯了什么货?”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赌输了钱,欠了他们一屁股债嘛!”
“哈!”莫兰一声讥笑,“赌输了才来找我?那你这次可真的是输到棺材本都没了吧?来,说给三妹听听,你欠了人家多少债?”
“哦,不多,也就三千七百八十二亿万两黄金。”
莫兰静默了三秒,又冷冷眨了三下眼睛,轻声一句,“是不是念错计价单位了?”
“应该应该没念错的,三妹,你大哥我别的不好,数学,顶呱呱的!”
莫兰依然轻声细语着说,“别说叫老娘把身家性命全部掏出来给你抵债不够,就说整个国家把所有财产都送给你,也不够你抵债一个零头!大哥,就凭你这逢赌必输的霉手,你哪来的胆子和人家赌这么大?”
李长阁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三妹,咱就别废话了呗,咱开门见山着说话,借哥点钱呗!”
听听他这声音,是有多淫荡?
莫兰刷拉一下,松开他衣领,双臂一抱,说道,“还剩一个多月时间,我要四驾直升飞机,和二十套通讯设备。”
“啊!通讯设备嘛,这个哥我早就给你弄好了,你看!”李长阁拿出随身携带的包裹,当众打开。
莫兰眼睛瞬间放大,喜道,“大哥!你太牛逼了!”
“呵呵,妹子,大哥没坑你吧!你的钱,可不是白借的哦!”
莫兰脸蛋瞬间一落,“你妹!这些东西再值钱也不需要花我亿万两黄金吧!要不是因为我不精通电子器材,不然我早就叫人研发出来了!”
“妹子,你就不能夸我几句么?这些玩意儿,我可是花了好几月的时间给你做出来的呢!”
“哦,也就是说,你的债,是在好几个月前赌输掉的咯?”莫兰卷起包袱,踹了他一脚,“赶紧滚,别碍着我的眼。你没事干就去给我建几十个基站来抵债!没建成就别死来见我!”
李长阁瘪瘪着说,“我家三妹还是小时候最乖巧懂事可爱听话,长大了一点都不好玩。哎原本我只是想带你们回到童年时代,享受天伦之乐,哪知道一不小心就穿到这个年代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那光年的按钮,你直接按在远古时代的好不好!我差一点就得跟着那些兽人穿皮毛裹胸了!”莫兰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又拿脚踹他。
李长阁脚跟一收,赶紧拎着衣摆跑人。
莫兰拿着布包包,分给秘书们,开始教他们如何使用这宝贝。
边上,路易三世眼睛一红,果断抢走了一只,死也不放手。
莫兰咬牙切齿的说,“这东西我得派用处。”
“就送我一个嘛!”
“我也不够用啊!”
路易三世鼓着腮子说,“你叫你大哥再多做几个嘛!”
“你觉得这东西说做就能做出来的么?要花时间的好不好!”
“你不要这么小气啊!就送我一个嘛!”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的?我都说不送了!你还”
路易三世果断把东西塞进裤裆里,就藏在最关键的位置,“亲爱的,要不这样吧,今晚我去给你暖床,你就把这玩意儿送给我呗!”
“暖床?”莫兰一听,脸都黑了,“你从哪里学来的字眼?”
“呵呵,前阵子我住在宫里,皇上经常这么问我需求,一学就会了。亲爱的!”
“停!不要再喊了!”莫兰苦恼了三下,抬头说道,“这样吧,我把那台打字机送你,怎样?”
路易三世拧了眉头,“感觉还是我兜里的宝贝稀罕。我不要打字机!我要这个对讲机!”
莫兰捏紧了拳头,深呼一口气,“你这丫的是不是不知道我家男人的手段有多猛?信不信我把他叫出来,三下五除二,直接电死你?”
路易三世听了,一吸气,忙从裤裆里掏出宝贝,轻声说,“那咱们就说定了哦,你得把那台打字机送我!”他终于肯妥协了。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上次就是因为看见他亲了莫兰的手背一下,那家伙只是伸手搭在他肩头,他就被麻得口吐白沫,昏了一天,醒来后,又被他麻得口吐白沫,又昏了一天,他被那男人,麻了起码有七天,一路从皇宫麻到桦南那边才放过他。
莫兰拿食指拇指,捏着对讲机一角,嫌弃的扔给下属。
那些下属也嫌弃的捏着对讲机一角,就是不肯用。这玩意儿,刚刚放在那男人那个地方的呢!总觉得像是被他强奸了似地,这么脏的东西,谁还敢用啊?
路易三世得到了宝贝后,回了旅馆往死里研究,研究完打字机后,他决定了,他不走了!他死也要留在这个国家!国王继承人的位置,谁爱做去做吧!那对金毛,找机会遣送他们回国,带着所有的仆从一块儿回国,就独独留下他自己,窝在这儿当奴当仆都行!
从那天起,莫兰屁股后,就跟了个帅气迷人的棕发帅哥,当她的私人秘书,任她差遣。
皇上的军队,已经逼近北辽封地的山脚下,深根驻扎,养精蓄锐中。
为首的镇北大将军,觉得十分奇怪,往日,那些百姓一听说要打仗,全都吓得落荒而逃,可是大将军派了斥候去北辽封地看了一眼,发现封地城内,除了有不少士兵巡城之外,别无异样,封地的百姓,照常吃喝玩乐,一点都没有慌乱的心态。将军派人乔装打扮过去探听口风,这才知道,原来这些百姓,都被告知了,这次,两国交战,皇上这边属于守卫战,莫兰是属于攻城战,作为守卫战,皇上是不可能绞杀自己的百姓。而莫兰作为掠夺者,却绝对不会动杀到臣民,所以,九皇妃说了,叫百姓们照常生活,除了对战的那几日,关门闭户躲上几天即可。
大将军不禁佩服九皇妃安抚民心的本事,尤其是她的传媒手段,报纸,报童,瓦舍说书人,外加乞丐帮,凡是能利用到的,她都利用个彻彻底底。
镇北大将军连同其他五位将军,在召开军事议会,探讨着要如何进攻。
他们之所以不敢贸然出兵的唯一理由,不就是因为九皇妃手里有火枪,那种按下按钮就能射杀人的奇特武器。
“照我说,咱不用怕她那武器,咱十万军马,一人吐一口口水就直接淹死她了。何必纠结成这样?”某货提议。
“不妥,我们还不知道,她的军队是不是人手一把枪支,若是人手一把,咱们十万军队,还没冲到城门口,就被她给射杀光了!”某货反对。
“我觉得,应该用盾罩车!让军队躲在盾罩车内,避免还没跑到城门口就被射杀死!”某货又提议。
“哼!盾罩车运过来,还得个把个月!到时候,九皇妃的军队,就准备的更加充分了!咱等不得盾罩车了!”某货极力反对。“照我说,咱十万军队过去碾压,赢了也脸上无光!哎,真不知道这打的是什么仗!大将军,您怎么看?”
大将军终于吱声了,“不管怎样,先等我密探回来,报告完城内的境况再说吧!”
大将军这话刚说完,一个穿着老百姓服侍的男子,匆匆跑来,说道,“启禀大将军。”
“说!”
“城内的巡逻兵,全都消失了。”
“啥?”诸多将军全张大嘴巴,“消失了?去哪儿了?”
密探拧眉回道,“居属下目测,九皇妃命令所有士兵全部回归民籍,穿上老百姓的衣服,和寻常百姓一样,躲在家里足不出户。”
“啥?哈哈哈,九皇妃也太逗了吧,这战火都快烧到眉睫了,她不使劲抓壮丁,入军籍,却反而把军队全部遣散了?他这是想闹哪样?”某货笑着调侃。
大将军摸着下颚,苦思了句,“如果说如果说九皇妃从咱们的包围圈消失而去的话,那这封地,咱们也没有进攻的必要了。”因为没有军队反抗,都是老百姓,他们是不可能绞杀那些弃械的臣民。
“哎呀!那就更不可能了!咱们都把她的封地死死围堵住了,她还想逃哪儿去?”某货笑得更是乐呵。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天空出现一道道剧烈的嗡嗡嗡声。
这声音着实奇怪,有点像雷声,却肯定不是雷声,有点像蜂群在迁移,却比蜂群迁移声,更加夸张。
而且,伴随着这怪声而来的,是强烈的飓风。
“这啥声音?”某货问。
帐篷外,许多士兵在狂吼,“啊——”
“这是什么啊——”
“这是大鸟吗?”
“不,这是铁鸟吧!会飞的铁鸟?”
一名侍卫匆匆跑进帐篷急报,“将军,太可怕了!有只巨大的铁鸟在空中飞!”
大将军刷拉一下起身,急忙冲出营帐,看个究竟,身旁四位将军,也悉数跟进,不肯错过历史性的一幕。
当五位将军全部站在帐篷外,抬头看向天空的那瞬间。
沦陷了!
彻底沦陷了!
沦陷的,是他们的一颗芳心!
那只巨大的铁鸟,没有门窗,九皇妃就坐在铁鸟的窗口边,一只手抓着扶把,两只脚,晃荡在半空中,秀发随着飓风,随风乱飘,脸上带着精致的放风眼镜,嘴角边,扬出一道超狂妄的微笑。
那只铁鸟就在他们头顶五十公分出晃动,不前行,不后退,不上不下,稳妥得就仿佛静止在那个空间里似地。
莫兰冲着底下,大喊一声,“封地,留给你们去抢,随便怎么抢。我带着我的百名特工,直接攻杀皇城!你们有能耐,就在两个时辰内,带着军队赶回皇城护驾!否则,你们就是群龙无首的一群蠢货!”
莫兰甩头,吩咐司机,“走了。”
嗡嗡嗡地——
铁鸟飞走了,后面跟着六架铁鸟,一个接着一个飞走了。
大将军脸红心跳,噗通噗通的想着,不知道九皇妃她老人家,还收不收男宠?虽然他年纪大了那么一点,已经三十九了。可他还是一条生龙,一头猛虎啊,在床上,绝对是威猛无比的。
边上,某将军吭声问,“大将军,现在咱怎么办?”
大将军一个回神,眨眼说,“什么怎么办?”他绝对不会告诉他们,他刚才脑子里在想啥。
“这仗,咱们还打不打了?”
大将军白了他一眼,“打个屁啊!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只要九皇妃能够飞天遁地逃出我们的包围圈,我们就没有进攻的必要了,那封地里,都是穿着百姓衣服的平民!你要我们去抓谁?”
“是哦,关键人物都飞走了,我们抓谁啊?完了完了,这下子要如何跟皇上交代?”某货又苦恼一句。
大将军继续翻白眼,“你傻啊!皇上的军队都派到这儿来了,皇宫那边,就只有一万人马护城。皇上能不能扛得住九皇妃的攻势还成问题呢!咱们现在啥也别想,你们就光想着,期望九皇妃能竭战归来。只要她胜利了,咱们也就彻底解放了!”
“真的么?九皇妃不会记恨咱们是皇上的党派吗?怕就怕,她竭战归来,却拿咱们几个祭天!”
“哈哈哈!这个你们大可放心,本将,绝对会保你们平安无事?”
“怎么保?”众将急问。
大将军红着脸,维持他那神秘的微笑。他不会告诉他们的,他打算牺牲自己的贞洁,去保他们四个平安!
十多天的车程,靠着几只铁鸟,竟然只花了两个时辰,就飞到了皇城正空中,这期间,每当他们飞过一个城镇,就会看见无数个老百姓,从家里跑出来,抬头看着天空,然后跪下,膜拜,直呼天神驾到之类。甚至就连宫廷里的宫女太监也不例外,悉数顶风跪在地上,磕头大念佛祖保佑。
那尊‘大佛’,华丽丽的从铁鸟上跳了下来,身后,紧挨着跳下一大群穿着奇怪的男子。
他们身上的衣服,光看着就觉得十分沉重,各个胸前背着一把超大型的铁杆子,背后背着一个超大的包裹,头上还带着灰黑色的头盔。
莫兰走在最前端,在那群男人拥护下,穿着白色衬衫和女式西服,黑色长裤,十公分高的高跟鞋,带着漂亮的墨镜,卷着迷人的大波浪,头发飘飘然的,徒步走去朝堂。
不少侍卫提刀攻来,可每来两个,倒下一双,一击毙命,子弹,直挺挺的射在他们额头正中央。
莫兰笔直走到朝堂上,直接往那高台上走去,一转身,华丽丽的坐上龙椅,翘着二郎腿,双手典雅的搁在膝盖上。
不稍片刻,瘦骨嶙峋的上官琪正,被八名太监扛在轿子上,扛上朝来。
莫兰见了,眉头一拧,说道,“皇上?你生病了?”
上官琪正哼哧一句,“朕病了,你最开心了,是吧?咳咳——”
上官琪正眼睛浮肿,气虚不已,“朕万分后悔,当初为何要这般纵容了你!”
莫兰调侃一句,“您该后悔的,不是当时为何要纵容我。而是后悔自己为何非要和我作对!皇上,你到现在都还没醒悟吗?我这块隗宝,只能宠,只能摸,只能养。谁若忤逆了我,下场都一样!”
“咳咳——咳咳——你这个妖女!妖女!”上官琪正一阵巨磕,身旁,李太医急忙端着茶杯递上,“皇上,您先喝口茶,缓缓精神!”
“朕不喝!”
碰动——
茶杯被上官琪正一手摔烂。
李太医急道,“完了,完了,今天的份,就这一杯了!”
上官琪正抓着心口,不停发抖,痛苦异常。
莫兰走下高台,拧眉问,“皇上得的是什么病?”
李太医抿唇说,“微臣也不明白,皇上一日不喝这茶,就会难受万分,就差满地打滚了!”
莫兰摸着下颚,思索了片刻后,从兜里掏出一根针筒,往他脖颈处注射了一只。
上官琪正一个抽吸,缓过了神来。
“果真是罂毒!”
李太医急问,“九皇妃,何为罂毒?”
莫兰甩了他一个眼神,“我不想解释,太费口舌了!李太医,上官霆他人呢?”
李太医当下低头,“这个”
“上官霆?呵呵,九皇妃,您倒是还记得自己的夫婿,名叫上官霆啊?”皇后带着一群侍卫,大摇大摆的走进殿内,她一点也不怕莫兰身边的那群护卫,直接走到皇上身边,昂头说道,“那日你离宫时,为何不把你的夫婿带走?现在才想起他来,是不是太晚了?”
莫兰眯眼问,“你们把他藏哪了?”
“你不是有通天的本事么?你自己去找啊!”
莫兰静默了三秒,眼睛往皇后身后轻轻一瞟,瞟见皇后身后,还站着大皇子。
大皇子身后,还站着唐月月和唐玲玲。
那瞬间,莫兰心情极度爆裂。
“皇后娘娘,她们两个,为何会在这里?”
皇后瞄了唐家两姐妹一眼,回眸,一句调笑,“吾儿喜欢她们俩,收了她们为妾,怎么?有何不妥么?啊忘了告诉你了,吾儿,如今已经是太子了!”
莫兰一拖下颚,微笑一句,“啊!明白了,我和皇上之间内战,刚好给了你们丽朝机会,可以趁机进攻龙华,皇上为了抚平外患,所以和你做了交易?封大皇子为太子?”
莫兰回眸,冲着上官琪正轻声说,“皇上,那日你一口咬定是我杀了上官瑞,你都没问过我真正的凶手是谁!今时今日,你可想听听我嘴里的答案?”
上官琪正闭上了双眸,他摇了摇头,“你不要说了。”
不要说了?意思就是,他其实已经知道了?在把她逼到谋反当日,他才幡然醒悟!他的爱子,其实是被皇后给谋杀的!借着唐月月的手,毒杀了他的宝贝儿子!可他明知真凶是谁,他却依然无法替爱子报仇!甚至他的爱妃,岳氏,也被皇后趁机给扼杀了!
莫兰冷着脸,问他,“皇上,既然你都知道自己儿子是被这两个贱女人给毒杀的,你就没有任何表态么?”
“你不要再说了!朕叫你别再说了!”上官琪正拍着扶把,气恼吼叫。
莫兰喷嗤冷笑,“皇上,你可知道,我和你的区别在哪里么?”
上官琪正睁开腥红的眼眸,对上莫兰那双精光银亮的黑珍珠,看见她正忙乎着在手枪里装子弹,装好,上膛,二话不说,直接把枪口对准唐月月的肩头。
“碰——”
“啊——”唐月月捂着肩头跪倒在地上。
边上,皇后眼珠子暴突,“莫兰!你竟敢当真本宫的面!”
“碰——”
“啊!”皇后一道抽吸,被莫兰朝天空放的那枪,又给吓了一跳。
莫兰把枪口对着皇后的脑袋,喷了她一脸口水说,“来,跟我说说,明知道我手里有武器,却依然敢跑到我面前对我大呼小叫!你手里握着什么筹码,自以为可以压制住我?”
皇后一吞口水,脚跟往后一挪,嘴皮微微哆嗦,不过下一瞬间,她又骄傲的昂着脑袋,直挺挺的站在莫兰面前,笑容里,带满了神秘。
皇后不说话,莫兰又在唐月月另一个肩头放枪。
“啊——”唐月月捂着双肩惨叫不已,身旁,唐玲玲扶着她,急喊,“小妹!小妹!该死的,姓莫的贱人,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唐玲玲作势要朝莫兰那儿冲过来,莫兰眼睛不眨一下,直接往她膝盖上也补了一枪。
唐玲玲瞬间跪爬在地上直打滚。
莫兰冷着脸,说道,“你们两个,不要以为找到了可以依靠的靠山,就能飞黄腾达,享一世无忧。老娘告诉你们,你们俩欠我的债,就算我踏平整个国度,我也要从你们身上讨回来!上官瑞的仇,他父亲没这本事替他报,那就由我来!”
上官琪正瞳孔微微放大,眼睛猩红着,眼泪水直打转。
莫兰抬眸,对着皇后,冷笑着说,“皇后,你觉得我耐心有多少?是不是也要我赏你一颗子弹,你才肯亮底牌?”
那枪口,就在皇后眼皮子底下晃。皇后当然会怕这东西,不过她还能如此挺直着腰板子,就是因为“本宫听说,小侯爷和你的感情,很不错呢!”
“万户侯钡徍?”
“是啊,九皇妃可知道万户侯此刻在什么地方?”
莫兰眯眼一笑,调侃着问,“那你猜猜,我家男人在什么地方?”
皇后拧眉问,“你男人?你说上官霆么?”
莫兰翻白眼给她看,“上官霆是你们硬塞给我的夫婿,我又没和他领过结婚证,在我的律法里,我从没承认他是我丈夫!我家男人,皇上应该猜得到吧?”
上官琪正眯眼吭声,“真的是他!果真是他!”
踢踢踏踏,大殿外,走来一大批男子,为首的,身穿一整套黑色皮装,虽然与以往的风格不同,可他酷爱的黑色,依然把他衬托得格外帅气。那张一直埋没在衣领下的容颜,如今已经可以大大方方展现在众人面前。
上官慕鸿走到莫兰身侧,说道,“娘子”
只有平民才会喊娘子,上官慕鸿就算是寒王,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贵族。所以他不喊爱妃。
皇后看见上官慕鸿,当下捂着心口,说,“你!你是寒王?”
上官慕鸿瞟了那骚货一眼,回头,对着莫兰轻声嘀咕,“那小子太麻烦了,叫他出来,他却抱着他奶奶的脚不放。”
“那就顺便把他奶奶一块儿带出来啊!”
上官慕鸿脸色不好看了,“你叫我直接杀了她比较容易。”
“哎她都已经是老太婆了,你又何必?”
上官慕鸿瞥了他四哥一眼,叽咕着说,“我的仇”
“我替你报咯!”莫兰直接打断他的话,哄着他说,“报仇不是一定要送他上西天,还有其他更多更好玩的方法。你就顺顺我的心,帮我跑个腿,把那侯爷和他皇奶奶一块儿救出来呗!不然我束手束脚的,怎么做事?”
上官慕鸿闭了闭双眸,深呼一口气,说道,“行了,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啪嗒一声响指,大殿后,几名护卫扛着两个麻袋进来,麻袋一解开。
“哎哟喂呀!我的祖宗爷,您这是救人还是绑票啊?”钡徍哇哇大叫,“妹子,你看他!你看他!他这样那样对我,弄得我好痛!”
莫兰听了,脸一黑,果断把钡徍的脑袋继续塞进麻袋里,系上绳子,“给我安分蹲着,别说话,惹我心烦!”
“妹子,你你你,你真的太过分了。”
另一只麻袋里,某个头发半白的老太婆,露出脑袋来,横眉竖眼的瞪着莫兰,喷气,“你这丫头是石头捏成的么?下毒毒不死你!叫人暗杀又杀不死你!你这祸害精,皇上,我早就劝你杀了这贱女人,你却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哼,这下子,你终于自食恶果了吧?”
莫兰嘴一抽,想说,这老太婆真的太狠了,年纪一大把,坏心思倒是不少。一直以来丁璐帮她挡掉的毒药,都是这老太婆下的。还有上次,监狱里来了一批太监假传圣旨想要暗杀他,也是这老太婆派来的。难怪皇上他软禁了十一皇和十三皇,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们查下去。皇上他不用查都知道,一定是自己娘亲动的手脚,所以这嫌犯,查不得。
上官慕鸿蹲下身子,和那老太婆平视着。
皇太后眯眼瞪向上官慕鸿,吭气道,“是你吧!上官慕鸿?是你吧?咱们俩个,多少年未见了,老太婆我的眼力,一点都没退渐,我一眼就认出了你这小子!哼,你这双吃人的眼睛,老太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皇太后深呼一口气,说道,“当初那帮人当真是饭桶,为什么连个小孩都杀不死?留下了你这个祸害!”
“你杀不死我,因为老天爷有眼!是老天爷在帮我!”虽然他吃了很多的苦,可这些苦,他愿意受!
上官慕鸿伸出两根手指,慢吞吞的伸向她的太阳穴,抵住她的太阳穴处,轻声说,“放心,我不杀你!我让你玩玩老天爷送我的玩具!”
“兹兹兹——”
“啊——”
恶心的电疗,又开始了。
皇后看见上官慕鸿那两根手指,汗毛直竖。为什么她总觉得,上官慕鸿的两根手指头,比莫兰手里的枪支还可怕?
瞧瞧那个往年一直雍容华贵的皇太后,此时此刻被折磨成啥样了?
莫兰回头对着皇后,轻声嘀咕,“皇后娘娘,你手里的筹码,如果只有这只小猴子的话,那你现在要好好想想,我还有什么尾巴,暴露在外面好让你抓着的?”
“呃——这——”皇后当下语塞,一吞口水,满头冒汗。
莫兰走到大皇子面前,昂头问,“大皇子!”
“在!”大皇子上官荣没有害怕,反而笑得格外温煦。
莫兰吐气说,“你想当皇上么?”
上官荣老实说,“以前有想过,不过在我认识你之后,我就觉得,这皇位,还是你来当比较合适。”
皇后一听,当下气得脸色铁青,“荣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上官荣回头对着母后说,“母后,儿臣说的是老实话!你看兰儿的封地,被她改建得多么繁荣昌盛?如果由她当皇上,咱们整个龙华帝国,都会变得和她那块封地一样繁荣!皇上这个宝座,我已经不稀罕了。我就稀罕着和她多见几次面就好。”
莫兰看见上官荣眼底里那闪闪动人的红心,又拧巴了眉头。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个磁石,磁力超强的吸铁石!
皇后伤心得一塌糊涂,皇上身上的罂毒,是她给他下的,被李太医发现后,她就随便找了个顶包嫌疑犯,打算草草了事。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找的顶包凶手,竟然是莫兰的人。
因为御茶使这件事,皇后的名声,直降到底。龙华百姓都在指责,是皇后的不是,若不是她,九皇妃也不会被逼越狱。
知不知道拱大皇子当上这个太子有多辛苦?又是给皇上下毒,又是给他软磨硬泡。双管齐下,皇上这才松口答应立大皇子为太子!皇后咬着牙关,拱大皇子做宝座,只希望大皇子做上宝座后,能让他替她改写历史,让她在史记上,名声好听一些,避免被后代万世唾骂。可谁知道,大皇子竟然如此不争气,当着仇敌的面,直接放弃了太子之位!
皇后脚步狠狠往后一腿,整个人都颓废了,“不!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绝对不允许你这个妖女当皇帝!”皇后啪啪一拍手掌,喊道,“来人!”
一群侍卫冲进大殿,手里握着佩刀。皇后摇手一指莫兰的脑袋,吼道,“把这贱女人给我抓起来!”
侍卫们都还来不及抬起手里的佩刀,只听咔哒数百声,全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那群侍卫虽然手里握着白晃晃的刀子,可是他们的脚跟,不停往后挪。
领头侍卫,走到皇后身边,叽咕一句,“皇后娘娘,这摆明了就是送死啊!”
皇后回头一甩他巴掌,用力吼他,“这是命令!你敢违抗本宫的命令?信不信本宫诛你九族?”
那侍卫被打了那巴掌,打得心头何其委屈,可是下一秒,他的领子突然被人揪了过去,一回头,脸蛋正好对上莫兰的迷人的俏脸。
莫兰就贴着那领头侍卫的面孔,露齿一笑,说道,“一个不爱惜手下生命的主子,不是一个好主子。那种人,跟她干嘛?”莫兰拍拍那侍卫的肩头灰尘,哄着他说,“不需要再听她号令了,跟了我,那贱货哪来的本事诛你九族?跟了我,我也永远不会叫人诛你九族!”
那侍卫像是被催眠了似地,对着莫兰不停傻笑,笑得有点犯花痴。
莫兰挑衅的朝皇后那头瞥了一眼,挑衅似地对她说了句,“皇后娘娘,你到今天都还不知道,何为民心?”
“你!你!”皇后一手指着莫兰的鼻子,手指狂抖。
莫兰拍拍领头侍卫的肩膀,吩咐他一句,“去,把皇后给我绑起来!押入大牢,听后发落!”
那侍卫,果断立正,忠诚大喊,“是!属下听命!”
说吧,那侍卫一挥手,身后无数小弟,跟着一块儿操刀,三两下就把皇后给捆绑了起来。
皇后直接被气晕了过去!她若死在莫兰的枪支下,她无话可说,只能怪她的兵器不如莫兰的,可是她竟然被自己的人给绑了起来,这叫她情何以堪啊?
上官荣看见皇后被押走,急忙上前劝阻,“兰儿,我替母后向您道歉,您别和她计较了好不好?饶她一条小命吧?”
莫兰丢了他一个眼神,不点头也不摇头。
这个时候,门口匆匆跑来一群少年男娃,他们悉数跪倒在莫兰身前,说道,“皇嫂!弟弟们求您别杀了咱父皇?”
“皇嫂,小妹们求您了,别杀我父皇!”
莫兰把头一歪,说道,“你们登场的也太及时了点!”
十一皇上前一步,笑呵着说,“这么大的事,咱们自然都要等在店门口探听风声!我们都知道,成王败寇!如今,大势已去!我父皇的皇位,不是被你给踢下来的,而是被全国百姓给踢下来的!那些百姓,都希望你能当国王!”
莫兰喷气,“哼,若今天是我输了的话!”
十一皇十三皇异口同声,“若今天是您输了,咱俩也一定会求父皇饶您一命!哪怕豁出性命!”
莫兰揉着眉睫,苦恼着说,“你们是不是就看中了我会心软?”
“呵呵呵”诸多皇子全部赔笑。
公主们直接起身,缠着莫兰的大腿猛抱,“皇嫂皇嫂,咱们可都爱着您呢!您就好心原谅咱父皇吧!”
莫兰深深一吐气,“皇位,我不客气了。皇上的性命,我也不取。就让他住在竹愿香里,颐养天年吧!”
竹愿香,原本是上官兴禄的居所,那边的环境,还算尚可。
诸多皇子公主们,全笑开了红颜,“多谢皇嫂,多谢皇嫂!”
莫兰喷了一句,“别叫皇嫂!叫皇婶!”
“啊?”所有人,彻底惊呆了。
怎么皇嫂突然变皇婶了?奇怪!
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越过莫兰身侧,看向她身后。
“兹兹兹——”
“啊——”
上官慕鸿还在玩电疗,不过这回,他电疗的对象,不是皇太后,而是小侯爷。钡徍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麻袋的束缚,又跑到皇太后身边给她求饶去了。
钡徍鼓着腮子说,“那那那!咱说好了哦,我受你一千电,你就饶了我皇奶奶,还剩九百七十六下!啊啊啊——你太过分了,我都还没准备好你就上来?这个得算两下的哦!还剩九百七十四下,啊啊——你这丫的,你身上的到底是啥玩意儿?麻死人了!啊啊——”
公主皇子们见状,全都交头接耳起来。
“莫非,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十七皇叔?”
“啊!就是那个不能碰的十七皇叔么?”
“好可怕啊!”
“皇嫂说让我们还皇婶?难道她和十七皇叔有奸情?”
“嘘!别乱说话,什么叫奸情啊!小心被皇嫂听见,她会生气的!”
“哎呀,你们都别说了,皇嫂说了,叫咱们喊皇婶,咱们就喊皇婶呗。皇婶惹不起,那皇叔更惹不起!听听侯爷的惨叫就知道了,好可怕的啊!”
“嗯嗯嗯!真的太可怕了!诶,话说回来,既然皇叔的身子不能碰,那皇婶和皇叔如何洞房啊?”
“噗——十三哥你太讨厌了,这种羞羞的事,干嘛说出来嘛!不过我也很好奇呢!十一哥,你和皇婶关系好,改日去问问看呗!”
“屁!你们别推我送死!皇婶那脾气,比皇叔的身子更可怕!”
公主皇子们的叽咕声,实在太想了,莫兰想装作没听见的,可惜,一字不差的都灌进耳朵里,还有她身后的那群特工,全都抖着肩膀在偷笑。只有那个玩得不亦乐乎的戳货,啥都没听见,专注着折磨那只小猴子。
莫兰吩咐上官荣一句,“把这些皇子们全部带下去,召集所有大臣进宫觐见。”
上官荣轻声回话,“不用召集,他们也都等在大门外呢,您直接宣召就行。”
“哼,还真是自觉。”莫兰调笑一句后,走去龙椅,路过上官慕鸿身侧,踢了他一脚,“滚去后堂玩!”
上官慕鸿老实巴交着说,“哦。”
“哦!?不会吧!”钡徍哭嚷着说,“兰儿妹子,好歹咱们也是哥妹情分,你就不能替我说句好话啊啊啊——啊——你太过分了,我没准备好啊!”
上官慕鸿冷笑一声,“你喊啊!你继续喊啊!”
钡徍眯眼,惊恐着说,“你在吃醋吗?不会吧!你这么卖力的电我,不是因为你记恨我皇奶奶?而是因为在吃我的醋?”
“哼。”这声冷笑,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钡徍惊恐的看他伸来手指头,他立马喊,“帅哥别动怒!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再叫妹子一声妹子了!额!我也喊她皇婶如何?皇叔!”
上官慕鸿打住手指,琢磨了句,“嗯,皇婶这头衔,听着还可以!”
钡徍终于笑了,“那余下的九百一十五下,咱们好一笔勾销了吧?”
上官慕鸿冷眼一句,“不可能!”
钡徍嘴一抽,“你丫的!便宜都被你占了,还不肯放过我,他奶奶的,改天我直接脱了衣服爬她床上去勾引他!我要喊她千遍万遍甜心宝贝肉疙瘩啊啊啊——你个贱种,老子要大声宣布,她就是我的情人,每天晚上我都要在她床头说啊啊啊——”
上官慕鸿扯着那混小子,一边电他,一边拖着走,那惨叫声,就算进了后堂,也能叫整个大殿的人,都听个一清二楚。
朝殿内,所有朝臣全部跪在朝殿上,莫兰悠哉悠哉的看着名单表。上官琪正被抬去高台旁边的帘布底下,最后一次让他垂帘听政,这算是给他一个完美的交代。
至于唐家两姐妹,莫兰叫人压在龙椅边,让她们趴在地上,她的手下,一人一脚,踩在她们后背上,不让她们起身。唐月月中了两枪,失血很多,人已经昏迷了,但这两枪,都不是致命伤,性命暂时无忧,唐玲玲更不必说,她受伤的,只是膝盖而已。高台下,一干重臣看见唐家两姐妹的惨样,心头颤抖了,他们看见莫兰身边百名特工,人手一把重型机关枪,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大堂后殿处,还时不时传来小侯爷那可怕的惨叫声。大臣额上冷汗冒个不停。
莫兰啪嗒一声,合上名单册,点了名,“户部尚书,可在?”
户部尚书罗海,跌跌撞撞的爬到最前面,跪下,伏在地上,叩首说道,“微臣在!”要命了,为什么头一个名,就点他呢?他是不是做错了啥?
莫兰歪头一句,“你这官位,还要不要?”
罗海当下急疯了,“下官该死,下官认罪!请九皇妃饶下官一命!”
莫兰拧了眉头,“你在吼个什么劲?我又没说要杀你!”
罗海倏地抬头,惊喜叫,“真的么?”
莫兰轻哄一笑,“我只是问你,你这官位,要是不要?要的话,我就委于你重任,不要的话,我让其他想当户部尚书的人来做!”
莫兰这般说,哪个傻子会拒绝?
罗海当下磕头喊,“下官要!九皇妃您使劲吩咐,下官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莫兰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往地上轻轻一丢,说道,“喏,这个就是最新一代的身份证件!从今天开始,全国统一使用这样的身份证件,年满十八周岁的成年人,都要去指定地点,拍照片,登记身份信息。没有身份证件的,都归纳进黑户口名单,需要监禁入狱!”
“拍拍照片?”罗海惊叹了,他拾起地上的卡片,一瞄,“乖乖,这上面的画,怎么和本人一摸一样?这个是画出来的么?”
罗海一道惊叹,引来周围所有大臣全部轰上去围观。惊叹声,此起彼伏。
莫兰吐了口水,喷骂,“大惊小怪个什么!通通都给我跪好,老娘话都没说完呢!”
一句河东狮吼,所有大臣全部归回原位,哆哆嗦嗦的闭上了嘴巴。莫兰吐气,轻声一句,“皇上已经退位,这个国家,今后就由我来做主,有意义的,继续跪着,没意义的,可以起身了。”
所有大臣二话不说,刷拉拉的急忙起身,弓着腰站着。突然,一名大臣上前一步,吭声说,“微臣”
这老头子一出声,莫兰身边一竿子特工,全部把机枪的枪口对着了那老头。
那老头眼珠子一凸,咕噜一声吞了口水,急忙说道,“微臣!微臣只是想恭喜九皇妃登登登登基!”
“对对对!微臣恭喜九皇妃登基!”
“九皇妃万岁万岁万万岁!”
“少他妈乱拍马屁,老娘不吃你们这一套!”莫兰又骂了。
那些朝臣全憋着嘴巴,擦着冷汗,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以往他们只是耳闻过,九皇妃的脾气不太好,可是他们一直以来,都看见九皇妃那温温柔柔的好性子,从来没见过如此爆裂的臭脾气。今日一见,当真叫人吓得胆都破裂了。
莫兰顿了片刻后,又说,“我的封地宪法,想必你们也都知晓的吧!姑奶奶我不喜欢跪拜制度,不喜欢诛九族满门抄斩等无厘头的牵连罪,不喜欢三妻四妾的肮脏婚姻法,讨厌逼良为娼的合法青楼!那些凡是我看不顺眼的东西,统统都要去除!谁有意见的,马上给我滚出来!别浪费老娘时间!”
“”
这下子,谁还敢说屁话?就连拍马屁的话,他们也不敢带头说出口。
莫兰终于满意的笑了,“很好,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这些制度,从今个儿开始,一个一个给我实施起来!啊,忘记了,三军将领可在?元帅可在?”
某大臣,哆嗦一句回话,“三军元帅,在您封地边境”
“啊!是他们啊!原本预备着要和我打仗来着!”莫兰眯着笑眼,轻哼,“副元帅可在?”
某大臣又轻声回话,“副元帅在南郡洲。”
莫兰理解的点头,“那这里主事的将军,是谁?”
“是下官!”某货匆匆跑来,呵呵笑说,“九皇妃,下官乃正二品一军将帅,手下兵权一万五。”
这个男人,就是刚才跟在皇后身边的领头将军,被莫兰简单几句话,就哄走了人心,屁颠屁颠听着莫兰的话,把皇后压入了监狱。
莫兰满意着说,“回头你带队去我封地那儿,接三军统领回来,跟他说,新皇登基,犒赏三军,他若受,我就让他当国F部B长!”
“呃——”国F部b长的官位,是有多大类?诶,管他呢,反正一听就知道是个很大的官,比三军统领都还要大的官。他知道,九皇妃犒赏三军的用意,不就是想让军队安顿好,免得动荡。只要军队不乱,那整个国家,也就不会乱!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百姓们的安危罢了。眼下,皇位早就易主了,他们这些将军,手里光又士兵,也没啥用处,没钱没军饷,闹也闹不了多久。还是服从的好!
“那个九皇妃,微臣想问,皇上的诸多妃子,该如何处置?”愈太保急忙问道。
“这个还需要问么?问那些妃子们的意愿,想回娘家的就回娘家,想陪着皇上进竹愿香的,就去竹愿香,我只能说,凡是跟着皇上紧闭的,只能保他们衣食无忧的清淡日子。菜要自己种,地要自己刨,衣服要自己洗!”
愈太保一听,立马说,“那还是让她们回娘家的好!”愈太保问这句话的用意,不就是担心自己的宝贝孙女愈淑妃么!
莫兰大方着说,“她们若是想要再嫁,我也不会制止!那些女孩们的大好青春,不能浪费再一个糟老头身上。日后要是碰到自己喜欢的人,就低调的嫁了吧,不要去介意别人的眼光!说到婚姻法,我今个儿要跟你们慎重说明一件事!”
众人全部抬眸,屏住呼吸等着莫兰吭气。
莫兰索性起身宣布,“从今天起,凡是结婚的,都得去户判处领结婚红本子。”莫兰从兜里掏出红本子,展开给他们看!“看见了没有!就像我手里的这个本子!”
离莫兰最近的某个大臣,一揉眼睛,叽咕着说,“怎么九皇妃旁边的那个男人,不是九皇?”
“是啊!真的不是九皇呢!”
莫兰骄傲的笑了,“对!我要跟你们宣布的就是,我的夫婿,不是上官霆!而是,上官慕鸿!”
莫兰念出上官慕鸿的名字时,上官慕鸿正拍着手上的灰尘,从后殿处,走了出来。当他站在莫兰身侧的那瞬间,全殿堂的人,都哗然了。
上官慕鸿抱着手臂,说道,“国F部B长这个职位,你就不要送人了!这个位置,我来做吧!你安心管内政,我替你去防外战!这个国家,有我在,谁也没这能耐乱起来!”
莫兰眼睛一眨,偷偷把手搁在鼻尖,遮掩自己那稍微有点羞怯的内心。她的威严可不能因为女儿心思而破坏掉!想她已经即将年过半百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毛头小子怦然心动!而且只是为了他一句话而已!
“咳咳——你亲口要求了,那我就把这位置交托给你了!”一回头,莫兰笑开了红颜,大声宣布,“所有大臣们,你们都给我仔细听着,之前所有贪墨的银两,本姑奶奶既往不咎!只要你们愿意给我当牛做马,好好的给我当官儿!还有就是,从今以后,凡是我要发展的项目,你们若是再敢贪墨,老娘就直接扒了你们的皮!新宪法,一个月内全部送上轨道!我要彻头彻尾的废除奴隶制,创建一个全新的,民主制新社会!所有土地全部征集回来再行分配,按照我封地的归管制度,一一实施下去!所有的居民屋,全部拆除重建,确保百姓们今后的日子,过上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自来水,自行车,超现代模式的小康生活!我脑子里所有的知识,我都要一一的教育给后代们,学堂,医院,全部扩建起来!一刻也不许怠慢!”
说到这儿,某大臣禁不住问,“九皇妃,呃——那个,女王陛下,建学堂建医院,那经费,该如何搞?国库的资金,没您想象的那般丰富!”
莫兰哼笑一句,“经费,可以去跟钱庄暂借,至于国家如何收钱,并不是一定要增加赋税,剥削百姓的收盈才能充实国库!我们率先要推动的是百姓的经济实力,只有百姓富裕了,国家才算真正的富裕,光靠剥削,能剥削到多少?”
上官慕鸿趁莫兰在议政的时候,偷偷摸摸走去上官琪正那儿。当他掀开布帘,走进帷幕后,正眼对着他的四哥,上官慕鸿冷声说道,“上官琪正,上官家营造的百年基业,还不如我家娘子一天的业绩!你服了没有?”
上官琪正那瘦骨嶙峋的脸颊,努力维持着他平静的面容,只是不难看出,他的眼眸底下,带满了自嘲的冷笑,“哼!女人当权?”
上官慕鸿冷声一句,“谁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有钱人是人,贫民百姓也是人!人人都是平等的!我的九哥,就是这样想的!我那个被你害死的九哥,终于能如愿以偿的看见莫兰她为他创建的新民主制社会!而你!上官琪正!你就去你的竹愿香里,过你一个人的皇帝生活吧!你放心,至少我不会限制你的儿女过来探望你!”
上官琪正垂死苦笑,“呵呵,你不杀我么?你不是很想为你娘亲报仇雪恨么?”
上官慕鸿嘲弄冷哼,“你身上,染了毒瘾。每当我看见你毒瘾发作的时候,就是我享受报仇的那一刻!啊,忘了告诉你,那罂毒的配方,是我送给上官霆的!上官霆又把这配方,送给了你的皇后。谁也没有指使皇后该怎么做,她很顺理成章的给你下了药!”
上官琪正眼珠子一凸,“你!你!”
上官慕鸿弯下腰,眼睛就贴在他一公分前,死死的瞪着他,“我会每天过来看看你!偶尔哪天忘记过来看你的话,你身上的毒瘾,会叫你痛不欲生!”
“你——呃——呃——”上官琪正抓着心口的衣服,扭曲了整张脸。
上官慕鸿眯眼,急忙抓住他的肩头,狠狠一麻。
兹兹兹——上官琪正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莫兰听见声响,掀开帘布,质问,“什么情况?”
上官慕鸿一本正经的说,“他毒瘾发作,我让他睡一会儿。”
莫兰叽咕了句,“哦,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叫人把他送去竹愿香吧!对了,你抽空去帮我把上官霆那小子给找出来!我一直在怀疑是不是他偷了我罂毒的配方!”
上官慕鸿又一本正经的说,“放心,我绝对会帮你把他找出来的。”
莫兰放放心心的把这事交托给他了,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回龙椅,继续议政!
两个月后,所有宪法全部送上轨道,各个城镇都在大力改建建筑物,学堂医院为重点项目,估计半年不到的时候,成批的学校和医院,都能正常营运。
某日,莫兰匆匆路过御花园,就听御花园的凉亭里,有人在喊,“哎呀,我已经听牌了!你们都等着被我自摸吧!”
一听这声音,莫兰脸都黑了,噗嗤一下飞奔过去,瞧见她的大哥李长阁正和上官慕鸿还有穆原和平宁搓麻将。
莫兰悄悄然的走到大哥背后,看了他牌一眼。
李长阁丝毫没发觉身后有个人影,因为他是正对着太阳坐的。
他的下方,上官慕鸿扔了张牌,“二条。”
李长阁乐呵呵的抱着双臂,保持缄默中的缄默。
莫兰脸一抽,吭声说话了,“大哥,你要胡了。”
“哎呀,三妹,你也太戳了,我等二五八条呢,哪能随便乱胡啊?呵呵,朕要自摸——”
莫兰一个巴掌往他后脑勺拍去,“你祖宗爷!都绝张牌了,你没看见啊!自摸到你入棺材都摸不到射*!”
穆原和平宁相视一眼,哑然说话,“小主的粗话,越来越精辟了!”
“寒王,您怎么就不好好管管她?”
上官慕鸿一本正经着说,“我喜欢听她粗话。”
“”没救了!全都没救了!整个世界都没救了。
李长阁乐呵呵的摊牌了,“既然三妹都说绝张牌了,那我就随便胡胡吧!来来来,三万二千万黄金!”
莫兰一听,眼珠子暴突,“什么?我是不是听错计价单位了?”
“哎哟,妹子你又没耳背,你大哥我的确胡了这么多哇!”
“换句话说,你输起来,也会输很多咯?”
“呵呵,这个你放心好了,我听他们说,他们都不会玩呢!所以才和他们赌得这么大的!”
“那你告诉我,你到现在为止,一共赢了多少?”
“呃——”
莫兰绕道上官慕鸿身后,死死盯着大哥。
“呃——”
穆原噗嗤笑了,莫兰的大哥,又要呃了,估计这次还得呃好久。
莫兰憋着一口气,就等他呃完。
直到最后一声“呃”,足足呃了三分多钟后,李长阁拱手一句,“告辞!”
说罢,某货拔腿就跑!
“啊!死货!给我站住!”莫兰跳脚想追。
上官慕鸿大手一捞,把莫兰小蛮腰捞在怀里,吭声说,“你大哥还欠我九千三百四十二亿万两黄金,除去零头不算!”
“什么?”莫兰回头,噎了口气,“他欠的那笔巨债,是你的么?”
上官慕鸿点头说道,“嗯!你大哥逃了想赖账,你得给我补上!”
莫兰突然笑了,“咱们是夫妻啊,夫妻之间,哪来的帐?”是哦,她怎么糊涂了?上官慕鸿的帐,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上官慕鸿眯眼说,“我和你的夫妻身份,还差最后一个关键的步骤没完成,不能算真正的夫妻!”
“你你不会是想现在就”洞房?
“你一直忙着你的城建,每天晚上都要深更半夜上床睡觉,你那么累,我怎么敢碰你?你自己说说,你对得起我么?”
“呃——”
上官慕鸿哼气,“别来你哥那一套!你呃再多,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走了,摆驾回房!”
莫兰当下叫了起来,“等等!等等!开采天然气的图纸我还没送出去呢!那山头一直荒废了很久,他们今天要开始动工的啊!你!”
“闭嘴!”
“等等啊!我真的很忙啊!再给我一年时间嘛!等我把基本的设施运上轨道以后!”
“闭嘴!”
“好吧好吧,那就半年啊!”
“那你还钱啊!”
莫兰当下气大了,“你个小鸡眼,不就欠了你几千亿万两黄金嘛!老娘赚来给你不就成了?这整个国家都是我的!你还怕我还不出钱么?”
“哼!不是我小看了你,你现在,连一千万两黄金都拿不出手!”城建这玩意儿,最烧钱了!就算她再怎么会赚钱,依然追不上她的花销!
“你妹!还不快放我下来?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她竟然被他倒挂在肩头扛着走,太丢人了,真心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上官慕鸿鸟都不鸟她,由着她又喊又骂,自顾自扛她回房,上塌,生娃。她欠了他一堆的娃没有给他生呢!
又过半年,时至十月中旬。
莫兰顶着大肚子去巡城,舒舒服服的坐在电瓶三轮马车上,手里撑着一把白色花阳伞,乐滋滋的看着华丽的街道,看着自己的成就,享受着所有百姓对她膜拜。
突然,路过一家书院,莫兰一时兴起,进了书院勘察一番。如今的书院已经和以往大不相同了,里面没有写手,只有几个员工,在鼓捣着活字印刷,印刷着纸张。然后用机器,一本本装订起来。虽然现今的科技比以前的科技,进步了很多很多,可对她来说,还差很多很多。因为有很多科技,她也不懂!而懂这些科技的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莫兰拿下书架上的某本书,翻开看了一眼。奇怪,她记得,她的漫画书从来没有流落到世面上,为什么会有人模仿她的画?而且还是超可爱帅气的漫画!这世上,谁有这个本事,能临摹出她的画风来?
晕!
要命了!被人临摹了画风,不算稀奇,稀奇的是,这本漫画书的主人公,为什么有点像她?而且里面还有那种赤裸裸的镜头!莫兰噗通一下,合上书本,吼了句,“这书院的老板人呢?”
一个店小二匆匆跑来了,笑呵呵的问,“客人看中了哪本书?我来给您介绍介绍呗!哎哟,您的眼光可真好,这本书是咱们书院里卖的最红火的一本!呵呵呵,小的老实告诉您哦,这本漫画书,可是咱老板亲手画的呢!里面的主人公,可是当今的寒后陛下哦!”
莫兰额角一抽,一手扶着腰后,顶着个大肚子,抄起这本漫画就往那店小二头上砸去,“老娘眼光好?那你眼光就是个戳货!连我都不认识!把你老板给我叫出来,立刻,马上!”
店小二被砸得特可怜,哎哟哎哟乱叫,他就怕自己的反抗,害了她的肚子,所以只能由着被她打。
店小二急急忙忙叫着跑人,“小的这就帮您去喊老板!贵客您稍等!”
店小二跑走了,等了许久都不见老板出来,莫兰气得直接把书架上的书全部挥下来,点燃了打火机,准备放把火,狠狠烧光它。
就在那瞬间,内堂急忙大喊一声,“手下留情啊!爱妃!”
莫兰听见这两个字,表情更便秘了,“上官霆!果真是你!”
上官霆甩甩迷人的刘海,飘扬着帅气的短发,穿着洁白的运动装,出现在莫兰面前,“爱妃,你又何必对我赶尽杀绝呢?本皇也只不过想混口饭吃而已!”
这丫的,本来还想躲着不出来的,要不是莫大小姐那绝招耍得太狠,上官霆他最怕的就是人家破坏他的宝贝书籍。
莫兰抱着双臂,挺着肚子,踩着地上的书本说,“混口饭吃?拿我的故事,画了漫画,卖出去?你他妈的活腻了是不是?”
上官霆笑得乐呵,“爱妃,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当初,你拿我这具躯壳,又是配给我五弟,又是配给我家侍卫,而且我每次,都是被压的那一方,我光看了一眼那些书就觉得屁股疼了!我却没跟你说半句怨言呢!”
莫兰一叉腰,喷气说,“可我从来没把你的书,给全城百姓看啊!我顶多给我二姐看而已!”
“换汤不换药!爱妃,你根本无法理直气壮的跟我提要求!”
莫兰嘴一抽,喷气说,“成!我不限制你作家的梦想,但我不允许你画限制级的内容!”
上官霆挑眉。
莫兰严肃补充一句,“这是国法!”
上官霆无语,只能笑了,“行行行!如今你是国君,你的话,就是国法了呗!”上官霆捡起地上的书籍,塞进麻袋里,一边捡,一边问,“那老头,死了没有?”
莫兰抿唇,轻语,“还拖着一口气!”
上官霆哼哧,“拖着一口气?哼!也好!想必他的日子,一定过的很痛苦!”
莫兰不理解的问,“你为何这样记恨自己的父亲?”
上官霆闪动着双眸,说道,“他不爱我娘亲,却又强暴了她!我娘亲每次生病,她都一个人孤零零的,甚至连御医也不给她请。我去求父皇,让我留在母亲身边照顾她。父皇却嫌弃我母亲身份低微!我是个皇子,他不允许我接近她!我在他房门前,跪了整整一个月!早也跪晚也跪,大风大雨也从未间断过。可他的心肠,当真太硬太狠!我连我娘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哼”上官霆又笑了,他抬眸,杨唇说道,“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他,更加无法原谅他心爱的女人,和他心爱的儿子!兰儿,我知道你会恨我,可我还是要告诉你实话,上官瑞”
“闭嘴!”莫兰突然喝了他一句。
上官霆眨眼,冷笑着说,“怎么了?不想听下去么?”
莫兰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对,我不想听下去!我不许你再说了!”
“好吧!那我就不说了”
上官霆又忙乎着整理书籍,莫兰静默了三秒后,默默回头,默默离开。
上官霆和他兄弟之间的恩怨,她不应该管的,那些事实真相,就由着它去吧!反正,毒杀上官瑞的那两个罪魁祸首,唐家两姐妹,都已经正式伏法,关押在牢里,终身监禁。她也算对得起上官瑞。
还有皇后娘娘和大皇子,都被她遣送去了丽朝,交给了何君王。莫兰吩咐过,皇后她终身都不允许再踏入龙华的国界内!皇后娘娘和她的关系十分恶劣,可是何君王和君王妃和她的关系甚好,莫兰把版图重新给他们划分,作为交换,让他们免费提供矿物,双方都有利可图,当真是皆大欢喜。
又过数月,临近年底,莫兰让上官慕鸿把她的娘亲,舅舅,还有爹一块儿接去新尚海过年。因为那儿,是她的老家,在老家,她娘她爹还有舅舅,都会比较自在些,不至于让他们害怕她是一国之主。莫海峰原本不想回来的,他板着张老脸,就是不想见莫兰,何凤玲也懒得和他多废话,自个儿乐滋滋的背着包袱打道回府,去见好久不见的宝贝女儿,说要和她谈天说地说上一整晚。莫海峰一个人孤零零的被留在北寒,终于忍不住,也包袱款款的追上脚步,依旧板着张老脸,蹭在何凤玲身边说,他只是去看自己未来的小外孙,不是看莫兰。何凤玲的弟弟何平,这次回乡,还给莫兰带来不少礼物,大多都是植物的种子,里面有很多品种的咖啡豆。还有可可树种!这些礼物,都是莫兰的最爱,不枉她一直无条件的供给给她舅舅让他周游世界逍遥云游。
今日年底,终于可以一家人集聚一堂,和乐融融的看着舞台版的年欢晚会,吃着甜美的水果。
莫兰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亲手酿制的美酒,乐呵呵顶着个大肚子,准备去取酒。上官慕鸿担心她的肚子,不让她去,可她偏偏要自己去取,无奈,上官慕鸿只好陪着她去。到了酒窖,打开酒窖大门,往里一看。
莫兰眼珠子一凸,抽吸一叫,“我的酒呢?”
管理酒窖的酒厮,匆匆跑来回话说,“小主,两个月前,一个肥肥的姑娘过来说,说是您吩咐她来搬酒的啊!他们俩,把酒全都搬走了!”
莫兰一抓肚子,喘息着问,“你说什么?他们俩?把我的酒都啊——啊!我的肚子!”
上官慕鸿揪了,“娘子!你是不是要生了?”
“娘子你妹!叫我老婆,说了多少遍了!娘子娘子,喊着多难听啊!”
“这个时候了,你还纠结这个问题!走,咱们生娃去!”
“不生!老娘不生!我的酒呢!该死的!那两个混帐东西,把我的酒”
上官慕鸿二话不说,直接抱着她狂飞。一路飞回莫府,匆匆忙忙送进房里待产。
“你个傻缺!我要生了,你送我回家干吗?”
上官慕鸿焦急着说,“给你找产婆啊!”
“你他妈的还生活在八百年前吗?赶紧送我去医院啊!”
上官慕鸿懵了三秒后,恍然一句,“啊!忘记了!”说罢,他又急急忙忙抱着她,飞去医院产房待产。
“该死的!那两个死货都死去哪儿了?不帮我城建也就罢了,光会给我败家!一个输钱,一个偷我劳动成果!老娘不生了!”
上官慕鸿一抓脑门,“娘子老婆,你生孩子和你的二姐大哥有什么关系?你何必把气出在咱们娃身上?”
“我心情不好!”
上官慕鸿静默了片刻,轻声说,“老婆,你别生气,我这就帮你去报仇!”
莫兰哼气,“你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你怎么报仇?”
上官慕鸿盯着莫兰床头的那盏灯,苦思了数秒,走过去,拧开灯泡,把手指往灯芯处一插。
兹兹兹——
兹兹兹——
莫兰傻傻的盯着她家男人。
不一会儿,上官慕鸿重新扭好灯泡,坐上床榻,轻声说,“这下子你好安心生孩子了吧?”
莫兰抽着嘴角问,“你做了什么?”
上官慕鸿叽咕一句,“反正这里的电线都是直通的,只要他们窝在有电的地方,我就把他们全部搞晕了!”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也没什么啊,就是增大了电流,让那些灯泡爆炸,然后四处传电。”
“那!那街上的行人呢?”
“放心,都晕着呢!今个儿正好下着小雨,很方便!”
咕噜一声,莫兰吞了口水问,“你把全城的人都都都电晕了?”
“对的。”上官慕鸿老实巴交的说,“这下子老婆你好放心生娃了没啊?”
“”她还能说啥?
莫兰一抓被单,忍着巨疼大喊,“你个傻缺,都被你电晕了,谁来帮我接生啊!”
这下子,轮到上官慕鸿眨眼了,“怎么办?”
“怎么办?”莫兰真心要被他给气晕了,“现在还能怎么办,你来给我接生啊!混帐东西,老娘不就欠了你几亿万两黄金嘛!老娘决定了,明年就实施新货币制度,之前的黄金欠款,全部作废!这这是国国法!”
“好好好,你说国法就是国法,老婆,你用点力啊!”
“你!你妹!”莫兰一声爆粗之后,咕噜一声,肚子软了下来,腿间处犹如泄洪一样,热辣辣的崩了出去。
上官慕鸿展开难得一见的笑颜,“老婆,终于生出来了,男娃呢!”
莫兰虚脱的睁着眼睛,拧眉问,“他怎么不哭?你赶紧给他嘴角清理一下,把他的脑袋倒过来,打他几下屁股啊!”
上官慕鸿手忙脚乱的搞着男娃,一边张罗一边说,“放心,他不会哭的。”
“不哭会死人的,叫他哭啊!”
“我生出来的时候也没哭,不是照样活着呢!啊,忘了告诉你,我小时候,直到五岁都不会说话,若他长得像我,你也别大惊小怪的。”
“”要命,她到底生了个什么怪胎?
那一晚,全城百姓集体昏迷的那一晚,一位小恶魔,偷偷摸摸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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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三个半月,终于大结局了!哈哈,妞们使劲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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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上刁钻妻》现代都市文,一女二夫题材。
谢谢大家往日多多关照,群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