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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一一三年,华夏六年春天,度过了寒冬的华夏军在经过五个月的艰苦训练后,汇合越过葱岭的李慕八万大军,由李慕任主帅,戴詹任副帅,呼延豹任左将军,贺蟾任右将军,十万步骑翻过兴都库什山,分兵两路对大夏国发起了征讨,余下的华夏军在彭飞和亲兵的带领下,对兴都库什山以北地区的塞人、希腊人和马其顿人发起了清剿,将其赶往里海以西地区。新一轮的建设工程在杜力巴人跨时代的工具和器械协助下,开始全力兴建。
彭飞也出色的完成了自己作为使臣的任务,在恩威并施之下,乌孙昆莫最后同意欧阳轩提出的要求,接受乌孙王的册封,放弃了统领权,全族迁往天山北麓,阿尔泰山祖地。大月氏王在放弃统领权后,最后也迁往河西走廊祖地,大宛同样放弃诸多权利后,回到了伊犁河谷。大夏的希腊人和马其顿人终究不是兵精粮足的华夏军的对手,只用了三个月,大夏国国王安提埃尔西达斯和北部的被大月氏人打的到处流窜的原巴克特里亚国国王阿波罗多图斯被迫合兵一处,带着部族迁往高加索地区。李慕为了彻底控制这一地区,将所有的欧罗巴种姓之族清理驱赶一空,将在印度北部的雅利安人彻底赶往西边的安息帝国和印度半岛南部,收复了大夏国被安息国侵占的领土,西部直达后世伊朗沙漠盆地,南部直达印度德干高原北部的讷尔默达河。东侧与华夏东南半岛的缅州相连,大量无地的人口从缅州、滇州、越州、闽州、桂州、粤州入大夏、印度北部、后世孟加拉等地开荒种地,肃州、羌州(青海)、朔州(河套地区)大量无地之民移往天山、阿尔泰山、里海以东河谷地区开荒种地,享受开始的五年免税待遇;在边境重要关隘驻军后,与九月返回蓝氏城。
欧阳轩签署命令设立印州(印度北部),詹州(孟加拉湾地区)、兴州(大夏国)、曼州(里海以东地区)、牧州(今哈萨克斯坦)、束州(乌拉尔山以东至西伯利亚中部地区),金州(阿尔泰山以北地区)、瀚州(北海周边地区)、新州(天山北至阿尔泰山地区)、沙洲(天山至昆仑山地区)、抚州(天山东麓至敦煌地区)和慎州(黑龙江以北至白令海峡),各州设知州,主民、主政,不主兵事。华夏国设立西部、北部、中部、南部、羌部、缅部、海部、外部等八个军区,后勤和将军以上人员任命归朝廷负责。李慕这一次被欧阳轩任命为西部军区都督,驻地在蓝氏城,白羊孤为北部军区都督,驻地在蒙州库城。
九月末在战事全部结束,欧阳轩的任命经三省批复后,正式下达。各处任命人员也正在赴任路上,欧阳轩辞别李慕,率领以离家近两年的远征军,准备翻越葱岭班师。临行前,欧阳轩在寝帐内单独接见了李慕,“夏公,朕将西域新战之地交于卿家守卫,望不负朕所托。驱逐异族入侵,诛杀不臣之族,重担在肩。朕思索良久除夏公和彭校尉无人可托此重任”。“陛下,臣深知陛下之意,请陛下安心回京,西域但有损失,臣提头来见”。“朕深信夏公之才,待华夏稳定之时,定会重赏夏公”。接着又和李慕交代了一些关于驻军、修建长城、铁路、公路、筑城、宗教等机密事宜,直至深夜。
翻越葱岭后,沿天山南麓戈壁滩上新修的公路,直奔龟兹,这里有欧阳轩一直想见的人。已经四十三年了,不知道高僧还在世不。龟兹是一座城墙很高的古城,这里如今已是华夏国领地,龟兹王和其他部族王一样,被迁往夏谷,没有了王公贵族的侵扰,这里反倒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各地人等汇聚于此,进行物贸交流,由于人流增加,原来的城墙反倒成了制约,城内外屋瓦林立,亭台楼榭若隐若现,市集上繁华热闹。新任的龟兹太守出城十里相迎,欧阳轩简单询问了设立了十个月的龟兹郡情况后,命大军与龟兹城外驻扎,休假两日,严明纪律后,可去集市上为家人购置些物事。这两年下来,随着欧阳轩南征北战,再加上欧阳轩不吝啬赏赐,在班师之前,为每个人分发了两千金币作为路上为家人采购之资,在西域有千枚金币者都是王公贵族,这一次欧阳轩估计能将龟兹集市上的西域商品买空,刺激一下那些商人。
赤莎山位于龟兹城东,是一处没有任何植被的红色砂石山,是天山南麓常见的一种山体结构,山上有一片宏伟的庙宇群落,名曰孔雀寺。在龟兹太守引领下,叫开寺门,沿着步石道绕过前殿,中殿,在后院居中的山阁(依照山体开凿的房屋,在外附加木质砂石修建的阁楼)殿外停步。欧阳轩在服侍僧人引领下,跨过门槛,进入他们被他们称作高佛殿的庙堂中。在上首帷幕中坐着一名胡须洁白的僧人,欧阳轩双手合十,高诵佛号道:“南无阿弥陀佛,晚辈欧阳轩拜见揭罗蒂弥桑智高僧”。
帷幕中的老僧,听闻,身体微微一震,说道:“哈哈,老僧恭候公子已是四十有三年,你终于来了”,说得还是地道的河北口音。
“此一别四十余年,高僧别来无恙”。
“哈哈,老朽无恙得紧,为等公子,一口心气吊着本命。如今公子已是天下王者,来此自是有些为难”。
“轩,在此谢过高僧传法与我华夏之民”。
“公子过谦了,传播佛法自是我等佛门中人应尽职责。公子作为已超越了我佛门之意,惠及苍生,造福于民。甚是可贵。昔日与南王别院一叙,老朽自知公子佛学渊源不在我之下”。说着帷幔渐渐拉开,高僧一脸慈祥的看着欧阳轩,接着说道:四十余年未见,公子容颜依旧如往昔,莫不是得到了传说中的......”。
欧阳轩摆了摆手,为让他继续说下去,淡淡一笑说道:“轩踏万里之遥,只为四十三年前的击掌之约。如今龟兹已是我华夏一郡,此来只为昔日龟兹之密”。
“哈哈,如今只要公子想要的之物,天下尽可奉之,何来求老朽?”
“家师傅鸿,高僧乃是见过家师之人,韧铁高炉应皆为家师所传吧?”,在欧阳轩和杜力巴人接触后,心中有种感觉,这个傅鸿应该也是杜力巴人,根据描述个头不高,大眼淡眉,发质枯黑应是伪装而成。
“老朽谢过公子当年不言之密。只是公子所说仙师故去以掩世人之口,老朽以为不妥。仙师曾言命数千年,何来仙去一说?老朽也只是无缘再见尔”。
“高僧圣明,轩只是不想打扰家师修行尔。如今轩也不知家师现仙居何处”。
“世人以超常为异,以奇为怪,以权为尊,仙师寿命为长,才能为善,只是权为短,世人必以为异,嫉妒而驱之。如今仙师可能偏居于一处,观看世间百态,或许还可能授徒为乐!公子如今继承了仙师所长,补其短。当不为世人所歧,而为尊为神。可与世间处之,而无恙,仙师则不能”。
“轩谢过高僧指点迷津,已明其中奥妙。只是想再寻家师,以解心中不惑”。
“老朽也不能助公子更多,如今龟兹已属公子治下,公子又是仙师传人,自是会将冶炼之密交于公子。仙师曾言东南有谷,为天石所开,欲寻,且无力而为”。说完唤来门外的执事僧人,耳语几句,僧人躬身退下。
“当年你我击掌为誓,公子不曾食言,只是来得晚了些。如今熔炉之密终于可有托付之人,老朽也算是对得起仙师。本欲将此炉交于东土墨门巨匠任氏,其也曾从艺与仙师数月,习得高明冶炼之法,只可惜已是垂暮之年,只得等公子前来,有所托付”。
“哦,原来如此。轩利器釉面皆是任氏所赐,原来亦是家师所传。如此源源,轩甚感困惑”。
“公子,莫要惊迷,任氏放弃东土远行至此,皆是寻仙师而来。只是时光短暂,不曾习得公子之艺尔。即被仙师逐下山”。话刚说完,高僧看向门口,见执事僧人点点头,接着又说道:“当年若不是高超的雕刻技艺,卓越的制作之能,超高的佛学之识,老朽定会认为公子为冒充者。如今治国平天下之能,让老朽想起东土故里仙师同门所授弟子,苏秦与张仪。都是高徒,只是命运不同尔”。说完在坐踏上伸出左手做击掌状,接着说道“老夫只求公子好生对待龟兹百姓,保管好仙师所赐之密。老夫也算公子同门之人,可否再为老夫所托击掌为誓?”
“这是自然,师兄所托,师弟焉有不从之理”。欧阳轩起身说道,走到榻前,伸出右手,轻轻击打在高僧左手上。“哈哈,老夫再无牵挂,可以安心走矣......”话还没说完,头一下子耷下来,双臂软软垂下,于世长辞。欧阳轩上手搭脉,确定高僧已然过世,转头看向门口的执事僧人,其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俯身双手合十道:“尊贵的陛下,家师终于可以超脱世间苦厄,达成正果”。说完面向高僧又施一礼,举起手中的黄幡,向外摇了摇,不一刻寺内响起悠长的钟声,众僧人集结于殿前,念起经文,听着应该是《楞严咒》欧阳轩深施一礼,默默地退出殿堂,坐在众僧旁边,一同念起自己还依稀记得的《楞严咒》,半个时辰之后,两名执事僧人抬来一口大瓦缸置于门口,有两名老僧手持僧袍进入殿堂,不一刻两人抬着保持着坐姿的过世的高僧缓慢步出大殿,缓缓的在执事僧人协助下将高僧尸身放入瓦缸中。此时众僧齐念佛号,有八名德高的僧人上前抬起瓦缸缓缓走向离殿门西南侧百步远的一处石质佛像下。其他僧人上前费力的抬起佛像,欧阳轩的亲兵侍卫欲上前帮忙,被执事僧人阻止。“阿弥陀佛,尊贵的陛下,此乃佛家重事,切莫借他人之手”。
有四名僧人抬来一块石板,盖在瓦缸之上,用石蜡封住缝隙,至于空心的佛像之下,放下佛像,众僧又念了一遍经文,方才散去。寺中辈分较高的僧人与欧阳轩面前躬身施佛礼道:“尊贵的陛下,揭罗蒂弥桑智圣僧已然坐化,陛下为龟兹之主,请为其赐号,以表其德”。
欧阳轩想了好久,才缓缓说道,“行云流水,过客匆匆,古道执佛,普渡世翁。朕就赐圣僧行古之号吧!”说完抽出宝剑在佛像旁的石碑上挥剑刻下“华夏皇帝欧阳轩赐罗蒂弥桑智圣僧行古之号:行云流水,过客匆匆;古道执佛,普渡世翁。华夏六年九月,师弟欧阳轩剑刻于此,诸表世人”。字体苍劲有力,如笔临写。随然寺中很多僧人还不会说汉语,也不认识汉字,但欧阳轩相信不久之后会渐渐改变。华夏如今用的是经过二十多年贯彻改革,采用后世的文字。
欧阳轩没有再过多的停留,去正殿看了看当年沉木雕刻的佛像和陨铁打造的佛像,直接离开回了兵营,命人取了些金币交于龟兹太守,让他转交给孔雀寺。两天的休假,正如欧阳轩预料的那样,几乎将龟兹具有西域特色的商品买了一空,让这些商人赚了个盆满钵满。每个人的备用马匹上都驮着不小的包袱。欧阳轩没有按原定的路线行进,而是领着大军走另一条乌孙古道(后世的217国道)翻越天山,直奔当年故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