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诡异的编号

黑桃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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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弄不好就是海梅蓉坟前看见的那四个死人,之前还对我说就等我了,要带我一起走,或许就是鬼,而不是幻觉。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跳过去,一定要跳过去!

    狗急了还跳墙,我一个大活人岂能等死?

    我急忙往后退了十几步,朝着对岸就猛冲过去。可刚跑了没两步,胳膊却突然被一双手给扯住了。

    “诶春儿,你干嘛呢。”马勇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哎哟喂,跑死我了。”马家亮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我腿肚子一软,就像中了定身咒一样定在原地,想跑却迈不开腿了。

    自己被鬼抓住了!

    就在我凄惶不已的时候,眼角处高大的身影一转,走到我面前,骂道:“春儿,你火烧屁股啊,跑啥呢?”

    人一看,是马勇,但我哆哆嗦嗦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因为我根本不确定在我眼前的到底是人是鬼。

    马勇喘了两口气,见我还呆若木鸡,便伸手拍拍我的脸,道:“搞什么,怎么不说话?”

    他拍在我脸上的手传来温热的触感,我浑身一震,不对,这分明是人!

    老人家都说鬼是阴的,身体没有温度,像蛇一样。

    他是马勇,不是鬼。

    “喂!”

    马勇见我还不说话,奋力摇了我两下。

    我依然惊惶不定,“你,你真是马勇?”

    “不是我是谁啊?”马勇一脸你白痴的表情,道:“你没事吧?”

    “你,你们不是回村了么,怎么还在这里?”

    “我们等你呀。”马勇无语道。

    真的是马勇!

    我浑身猛的一松,回头头,见马家亮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息不已,他看见我就笑着打趣,说:“春哥,你跑啥呢,像被狼狗追一样。”

    我没心思说笑,虽然眼前这两个确实是马家亮和马勇,但鬼知道那个要害我的东西有没有跟上来。看着前面的断路,又急忙道:“桥被撤了,我们怎么办?”

    “王八蛋。”马勇跑到断路处一看,立刻骂了起来:“哪个狗日的把桥给撤了?”

    “间隔太远了,跳不过去的。”马家亮也走上来,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是走小路回去吧。”

    马勇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说完,他便回头朝来路走去,马家亮也跟上。

    我看了看断路,一咬牙,也往回走。

    走了一段,这时候在我前面的马家亮没回头,突然说了一句:“别再往前了,否则你得死!”

    我如遭雷劈,心脏猛的抽搐几下,便急忙问马家亮:“家亮,你,你在说什么?”

    同时我心底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因为这声音虽然是马家亮的,但语气却明显不是他的。

    而且这声音在上次海梅蓉下葬的时候出现过,就是在这里。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同一个音色,甚至是同一个语气。

    马家亮回过头来,一脸迷茫,说我说:“什么,说,说什么?”

    预感成真,但我依然不死心,再问:“就刚才啊,你说什么?”

    “我?”马家亮一脸莫名其妙,两手一摊,道:“我,我什么也没说啊?”

    马勇也回过头来,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像是在看神经病。

    “你大爷的!”

    我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上一次也是这个声音说海梅蓉的棺材要出事,让我不要去帮忙,我没听,去帮了,结果我就连海梅蓉的棺材一同落水,几乎是九死一生。

    现在警告又来了,说再往前我就得死!

    该听吗?

    当然得听!

    惊悚不已的教训刚发生没多久,能不听吗?

    “啊……“

    我尖叫一声奋力冲刺,到了断路边就猛的一跳。

    跳过去,生,跳不过去,死!

    极度的惊悚化为一股能量,我发誓,这是我二十几年来跳的最远的一次。

    我飞过溪涧,然后一下撞在路崖边,眼前不禁一黑,肚子剧痛,但所幸没掉下去,因为我抓住了路边一棵小树。

    “靠!”

    “搞什么?”

    后面,传来马家亮和马勇的两声惊呼。

    我晃了晃头,脑袋清醒了一点就往上爬,相比于恐惧,疼痛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可就在这时,我却突然瞥见,我在水里的倒影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仔细一看,那倒影睁睁的看着我,居然诡笑着!

    我吓的尿都快出来了,我的倒影对着我笑!!

    可我没笑啊!

    我汗毛炸立,身体仿佛出现一股神力,一缩就上了岸,然后朝着村里夺路狂奔。

    我自己的倒影,居然对着我笑?

    可我当时明明急的快哭了,哪还笑的出来?

    我不怕人也不怕事,甚至连脏东西也有一定的心里承受力,可对于自己贴身的东西发生异常,这种甩都甩不掉的惊悚感,太可怕了。

    一路不停,我直接冲回家里牵上黑虎到店里,把芦花大公鸡也放了出来,许久许久见它们没有任何异常,才惊魂初定。

    而且很奇怪的是,原本阴沉沉的天,没下雨夜没打雷,居然又放晴了。

    过了一会儿,回到村的马家亮和马勇来了,跑过来就问我怎么回事,怎么那么疯狂,不怕被摔死啊。

    我苦笑不已,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说当时被吓昏了。

    他俩见我没受什么伤,也没在追问什么了,就笑话我胆小,说几个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安慰我几句后才离开。

    他们走后,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倒影,发现,自己记忆一下变得模糊起来了。

    也可能是有了安全感的原因,我都不确定看到的那个倒影是不是真的笑了?

    或许是因为水波荡漾而扭曲,看花了眼?

    毕竟当时只看了一眼,也只敢看一眼。

    会不会还是幻觉?

    要知道,在海梅蓉的墓前我就幻觉那四个死人张牙舞爪的朝我扑来。

    保不齐是我吸入的尸油香太多,以至于后面看到的那个“笑脸倒影”还是幻觉?

    完全有这种可能。

    不过那声音就不好解释?一次可能是幻觉,可这是第二次了,不太可能是幻觉吧?还有马家亮,为什么两次都是他的声音?

    我脑袋一团乱麻,什么都不确定,什么都不清楚,这种无力感,让我心紧紧的绷着。

    就这样懵懵懂懂的到了下午,我被我妈喊回去吃过午饭,就去了陈久同家,这些事还是问问他来的靠谱一些。

    可惜,他没回家,应该还在后山。

    我又折回店里,没过多久村口就开来了几辆警车,是县里的警察来了;其中荷枪实弹的特警,还有两条德国黑背大狼狗,一下车就直奔后山。

    死了五个人的事也在村里面传开了,许多村里人面带忧色。

    这么大的惨案而且还这么邪门,每个人心里都犯嘀咕,洪村一直平平静静的,这一段时间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二连三的死人。

    我店子这一片算是村里的一个小商业区,三三两两的总有路过的村民在我店子旁边说着今天发生的事。

    我渗得慌,偶尔也会跑过去听一听,虽然人多谣言四起,但总能听到一些东西。

    比如九叔公家里的狗尸体,还有那个死人头已经被警察收走了,公安正在统计村里有没有失踪人口,几乎是挨个上门查探。

    不过让我稍稍心安的是,那五个人绝不是村里人。村里要是一下失踪了五个人,恐怕早就炸了锅了。

    回想起那些尸体,依然让我心惊肉条,颈脖点灯,双手奉颅,实在是太邪门了。

    天擦黑的时候,县里来的警察走了一批,把那五具尸体还有狗尸体都带走了,说是验尸。

    杨建国一行人还留在村里,几个特警还有狼狗没走,似乎要驻村继续调查。

    我爸和杨建国本来就是同学,所以就由他做东招待了杨建国一行人,村长马永德也来了,还有村里的几位族老。

    可偏偏陈久同不见了,我偷偷的问公安钱飞,他摇摇头说不知道他在哪。

    我心里犯嘀咕,警察都撤下山了,陈久同人去哪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年纪太轻还没资格上席,就给杨建国他们倒酒,等他们吃完了,我就瞅准机会把钱飞拉到一边,给他递烟。

    “小春,你是有什么事吧?”钱飞喝了点酒有些上脸,但没醉,眼睛里面精光闪闪。

    “咳咳,那啥,我想知道那五个人的情况,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我微微有些尴尬,笑着说。

    吃人家嘴软,杨建国带着他们一起蹭饭,钱飞也不好拒绝,再加上我帮他率先找到了那五具尸体,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功劳。于是便小声对我说:“现在还确定是什么人,死亡时间已经有一个星期,脸都烂了,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死了一个星期了?”

    我很奇怪,人都死了一个星期了,居然闻不到尸体的恶臭,反而是一股淡淡的香味,陈久同说是尸油燃烧的香味。

    可香味可以掩盖恶臭吗?

    据我所知,这世界上除了密封外,恐怕还没什么东西能掩盖尸体腐烂的恶臭吧?

    就算是掩盖了,那股子混合的味道,只会更难闻。

    “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确定死者的身份。”钱飞拔了一口烟,点头道。

    我也点上一支烟,暗暗沉吟,死者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总感觉那几个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哦,对了,我们在尸体上有重大发现。”钱飞突然说。

    我心中一紧,暗道可能是线索来了,就问是什么发现。

    钱飞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见旁边没人,就拿出手机打开图库,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说:“在死者的肚子上,我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数字编号。”

    我拿过一看,这张照片不是正面拍摄的,而是在旁边,隔着死者有个两三米远,像是偷拍的,不过钱飞的手机挺不错,可以清晰的看见死者的肚子上有一个泛红的印记,看着像是个“五”字,也不知道是自身形成的,还是涂写上去的。

    我划拉了一下屏幕,发现就这一张。

    钱飞接回手机,说:“另外四具尸体上分别是一二三四,不过我没拍。”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公安办事有规矩,私拍证物是违规的,他能将偷拍下来的一张照片给我看,已经算是信任了。

    这时候,杨建国一行人也下了酒席,说要驻村继续调查,陆陆续续的就离开了,钱飞也跟着走了。我不知道他们还要干嘛,不过已经没心思去了解了,因为天黑了。

    我跟爸妈说了一声,牵上黑虎就去了店里,心里打定主意,明天再去找陈久同,那些编号太奇怪了。

    这让我回想起了前些年从报纸上看到的一起变态凶杀案,凶手每杀一个人,就会在死者的身上留下一个字母,将那些字母组合在一起,就是破案的线索。

    很嚣张,但也很惊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