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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胜武与周美云打马一路向西,沿途过阳高,经大同,也不敢进城,怕城里的伪蒙军和鬼子看出破绽,就连怀仁县城也是绕道而过,饿了渴了,就吃自带的干粮和水,只有住宿的时候,没办法了,只好到沿途的农家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
杨胜武恪守着杨家的祖训,不到结婚时,绝不雷池越一步。路上,只是与周美云哥妹相称,搞得住宿农家的时候房东直摇头,明明看见两人像小两口,可就是不在一起住。
晚上,周美云住在单独的房间里,想着隔壁的杨胜武,不在这个冤家在干什么,老睡不着觉,到第二天起来走时,哈欠连天,满脸幽怨。但杨胜武一副千年不化的样子,根本感觉不到周美云的变化,弄得周美云闷闷不乐。
第三天,两人到了怀仁一个叫路庄的小村,杨胜武看看天色已晚,知道再继续走下去周美云会吃不消,准备找村边的一家农户借宿一晚,就让周美云一人牵着马在村外,自己独自走向一户人家。
杨胜武走进一户农家,大喊:“有人吗?”
出来一个看上去年约40岁的男子。
“啥事?”男子看着满脸征尘的杨胜武狐疑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和我妹妹错过了宿头,想借用你家的房子住一晚,明晚就走,这是一个大洋。”说着摊开手里预先握着的一枚大洋。
两人说话的时候,从正房房间了走出女主人来。
“走走走,没有。”男子一听是一男一女住宿,心下鄙夷,急着赶杨胜武走。
“等等,你说你要给我们一个大洋?”女主人急忙问道。
“是啊,咋,嫌少?”杨胜武不知道女主人是啥意思。
“啊,有啊,木头,还不赶快收拾房间给二位准备准备。”女主人喜得连眉毛上都是笑容,见男人还在一边站着不动,马上换了一副生气的样子。
院里的男人极不情愿,但在老婆的呵斥下赶快走了。
“敢问大哥贵姓?”杨胜武问女主人。
“乡下人贱名,叫王大毛,你就叫他大毛就行了,哦,对了,你叫啥?”
杨胜武一听,忙回答了女主人的问话后说:“王大婶,等会儿我去叫我那妹子,等安顿好后,另外给我们的马喂些草料。”
“那还等啥呀,快叫你的妹子去吧。”
杨胜武出了院门,见周美云牵着马在村外无聊地望着晚霞,忙喊道:“美云,快,这家人让我们住宿。”
“这么长时间?”周美云把其中一匹马的缰绳交给杨胜武,问道。
“你以为是你家,这还是我好说歹说争来的。”
“又给人大洋了吧,咱们的散财童子到哪儿哪儿欢迎。”
杨胜武听后嘿嘿一笑,算是承认。
说话间,两人牵着马进了院子。
老远就听王大婶夸张地喊:“哟,看小妹妹多水灵,啧啧,眉清目秀的,哪个男人娶了是哪个男人的福气。”
一番话说得周美云心花怒放,本想数落杨胜武几句花钱大手大脚的话也被女主人的见风使舵说得没了脾气。
王大婶见周美云的马上有一个药箱子,有点奇怪,问:“这是啥东西?”
“大婶,我妹妹是个医生。”杨胜武一脸得意。
“哟,感情你妹妹是个郎中呀,啧啧,本事大呢。”
“我这是拿着个药箱子冒充郎中呢。”周美云轻声答道。
王大毛把两间正房的炕烧好,又喂了马,这才得空能休息一下。
吃完饭,两人困意上来,就在各自的房间里早早睡了。
等第二天早早起来,杨胜武也不见周美云的动静,就走到隔壁,轻轻地敲了一下窗户,没见里面答应,又敲了一下,见还是没答应,心里一急,赶忙进去,只见周美云脸色发红,一副发烧的样子,用手一摸,果然是,当下大吃一惊,抱着周美云摇了几下,见周美云没回答,喊道:“美云,醒醒。”
周美云此时嘴唇发干,朦胧钟听见杨胜武叫她,迷迷糊糊地应道。
杨胜武心里着急,心里大为懊悔,知道这几天由于急着赶路恐怕是劳累过度所致,加上王大毛炕烧得有些热,现在还有余温,怕是周美云不习惯上火了。
这时,王大婶过来叫两人吃饭,见周美云发烧,就埋怨杨胜武说:“你呀,不会照顾人。”
杨胜武嘿嘿一笑,说:“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弱不禁风。”
“男人们心粗,有可原谅,等我一会儿做点好吃的,你妹妹出身汗就好了。”
杨胜武一听,从钱袋里又掏出一个大洋来,赶忙说:“麻烦大婶了,这是一点心意,这几天怕是不能走了。”说着就塞在王大婶的手里,喜得王大婶赶忙做面条去了。
一忽儿,王大婶端来两碗热腾腾的白面面条来,上面卧着两个荷包蛋。
杨胜武扶起周美云来,见周美云穿着一件单薄的汗衫,胸脯上那两座山峰显得身体凹凸有致,羞得不敢看,调转头喂周美云吃。周美云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喂她饭吃,以为是疼爱她的母亲,睁眼一看,见是杨胜武调转头喂她,心里好笑,就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希里呼噜地吃完了面条,心想如果杨胜武一直这样该多好,等杨胜武喂完饭,也不睁开眼,只是享受着杨胜武的细致照顾。
这时,王大婶过来,周美云羞得赶快掖好被子,王大婶一见,装着没看见的样子,笑着对杨胜武说:“小杨,你妹妹咋样?”
“还那样,没见醒。”杨胜武老实回答。
王大婶见周美云的额头上密布着一层细细的汗珠,说:“小杨,不用怕,等会儿出一身汗就会好的,你把被子掖好。”
等王大婶走后,杨胜武自责说:“美云,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跟我这么劳累奔波的,你要是有个啥的,我可咋办?”
被子里的周美云一听,心里一颤,知道这个傻瓜是个诚实的人,彻底放下心来,竟然甜甜地睡着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王大婶过来看望杨胜武,见炕上的一碗面条还没动,周美云躺在被子里发出了轻微的打鼾声,悄声说:“你咋不吃饭?”
“我没心情吃,不知道我这妹妹好没好?”
女主人用手一摸,见周美云额头已经正常,不发烧了,就对杨胜武说:“没事了,你妹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杨胜武这才看看周美云,见此时的周美云发出均匀的鼾声,放下心来。
“等会儿,我教我男人买点就和肉,咱们好好吃点。”
杨胜武心不在焉地回答。
王大婶一扭一扭地走出了房间。
杨胜武看着周美云甜美的脸庞,想到她一家对自己的恩情,而自己却没有好好照顾好美云,心里愧疚不已。
过了不久,见王大毛从外面回来,没多久,就听王大婶喊:“小杨,开饭了。”
杨胜武站起身来,就要走,此时,从炕上被窝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握住杨胜武的手,却是周美云一觉醒来,见杨胜武就要走,顾不得矜持,拉住杨胜武的手。
“你原来醒了?”杨胜武问道。
“刚醒。”
周美云用力一拽杨胜武,把杨胜武拉到被窝跟前,两只嘴唇离得很近。
杨胜武猛不提防,嘴唇已然贴近周美云的嘴,周美云趁机一把搂住杨胜武,红润的嘴唇在杨胜武的嘴上疯狂地轻吻起来。杨胜武体内的放纵也在周美云的诱惑之下在心爱人的嘴唇上印上了不少男人的印记……
炕上,大毛诡秘地问杨胜武:“小杨,我看你和那个女的不是兄妹关系,怕是那个吧?”
杨胜武见大毛点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羞得不敢回话,此时王大婶刚好端上来一盆烩菜和一瓶酒来,大骂大毛:“老大不小的,说啥呢?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没出息,你看人家小杨多会照顾人,守着妹子身边一刻也不离,这才是一个男人家。”
大毛被女主人抢白了几句,嘿嘿一笑,有点尴尬,说:“兄弟,来,喝酒,别听你大婶的瞎嚼嚼。”
杨胜武见两人打嘴仗,怕两人因此起了矛盾,端起酒来,说:“来,咱兄弟两个喝。”
就这样,杨胜武和大毛你一盅我一盅地喝了一瓶酒,没过多久,大毛舌头已经大了,还要老婆上酒,老婆一听,骂道:“没风水的,又不是没见过个酒,人家小杨还要照顾妹子呢。”说着,一把就夺过男主人的酒杯来。
杨胜武一听,知道大婶的好意,说:“就是,大毛哥,我在你家见面就是缘分,不喝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喝完酒,杨胜武吃了点面条,到周美云的房间里。
此时,周美云已经好多了,见杨胜武一身的酒气,嗔怒到:“看看,以为是自己家,也不说还有个人吃没吃饭?”
杨胜武涎着脸说:“就是,我的美云妹妹吃完饭了吗?”
“要叫你照顾,早让我饿死了,告诉你,人家大婶早给我送来了饭。”
当下,杨胜武酒意上来了,仰头倒在美云所在的炕上,一躺,说:“今儿不走了。”
周美云一把拍着杨胜武的肩膀说:“去去去,到你的房间里去,一股的酒味让人头疼。”
杨胜武被周美云说得不好意思,只好走到自己房间里,倒头就睡。
周美云见杨胜武把她的话当真了,气得赶过杨胜武的房间,见杨胜武已经发出鼾声,轻轻叹了口气,说:“这个木头。”
一晚上,周美云也没好好睡,生怕杨胜武喝得多了难受。早上,杨胜武醒来时,见周美云和衣在炕上丢炖,心疼得轻轻给周美云用被子盖住,哪知却弄醒了周美云。
周美云见杨胜武一副关怀的样子,故意绷着个脸说:“咋,酒醒了?知道人家是咋侍候你的吗?”
杨胜武嘿嘿一笑,不说话。
吃了早饭,杨胜武问周美云说:“好点吗?不行,咱在住一晚?”
“好是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疼。”
“那就再住一晚吧。”
上午,杨胜武没事可做,就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一把匣子枪来,对周美云说:“跟上我,就得学会打枪,不然,遇到个紧急情况最起码能保命。”
说完,就手把手教周美云打枪。
周美云一见,知道这是杨胜武对自己好,也就一心一意地学起打枪来。
到晚上的时候,周美云竟然迷上了匣子枪来,拆开又装上地乐此不疲。到第二天,周美云对匣子枪已经有了初步的手感,拿在手里,也能瞄准,击发。等周美云学会匣子枪的使用后,杨胜武又教给周美云使用曰式手榴弹的使用方法,就这样,时间在周美云的学习枪支和手榴弹的过程中慢慢度过。
第三天,两人告别路庄村,骑马向南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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