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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大人来到厅内,他之前醉酒,倒是不知期间发生了何事。不过他也是聪明人,看到厅内这般景象,心知定然有事发生。他慌忙赶到公子身边,双腿一软,滑跪下去,可怜他这老膝,只怕还要好长时间才能恢复。秋荷见他这样,面上也不太好看。洪大人还未开口,公子便抢先说道,
“无防无防,如今没事了,你先起身,后面的事就你来处理了!”
公子转身要走,忽的又回转过来,道,
“这,这瓜哥,护驾有功,他那档子事,也都是被人陷害,放了吧。”
洪大人赶紧答应下来,低头目送公子走出门外。几位小侠跟在身后,也不言语。小乙向秦朗点了两下头,秦朗这才追了上去。众人听候洪大人差遣,很快便散了去。
公子第二日清晨便回那大理城去了,洪大人不敢冒然处置贼首,只暂时将他关入大牢之中,如何治他也还需要征求公子意见。这群匪没了首领,一下乱了方阵,城内城外还有那北山上的众匪也都很快来降,建昌匪乱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建昌府又慢慢热闹起来,恢复了往日情景。建昌百姓不知那日晚间兵变,只知道皇上一来,贼人便举手投降,直把公子吹上了天。洪大人倒是善于处理这善后的工作,他事必躬亲,每一项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也难怪这建昌百姓如此爱待他。秋荷始终跟在洪大人身边,他虽然有些不太自在,久而久之,也就对她有了些情谊,当然,秋荷对那小洪极尽讨好,也是促成二人好事的重要一步。小沙子送信有功,公子赏了不少银钱,他却不肯收下,只留下一句,“我只愿做她一人的英雄!”。小沙子不让众人陪伴,只是一人护着丫头尸体回到家中,他还说,要在最美的地方,为她建一座最美的小屋。小沙子任务完成,却也记下了小乙的请求,药箱和铁锅几日之后便有人送到了秋荷家中。至于瓜哥,带着小乙三人为那二十八位弟兄安排了后事,便整日待在酒馆喝着闷酒,小乙三人不断规劝,他却只说喝个几天就好,他朋友多,喝醉之后,倒也不愁没地方住,小乙也就随他去了,白青开了些解酒药,交给酒家备上。这几日消耗了太多体力精力,小乙三人也想着好生休整一番,三人不愿住城中,于是秋荷将他们安排到家中。秋荷不在家中,就只秋老一人独居了,一日两餐按时按点,其余时间,大都在邛池边上钓鱼,钓上的鱼儿,只留下当日食用之量,其余全部放回,邛池鱼多,倒也能满足每日所需。
这日,起了个大早,三人立在小船之中,看着秋老钓鱼,
“小乙哥,陆陆,你们看,秋老这般生活,还真是让人羡慕呢!咱们以后老了,也和他一样,找个清静所在,钓钓鱼,种种菜,再喂些小鸡小鸭小猫小狗什么的,哎呀,太幸福了!”
童陆瘪嘴回白青道,
“青青,那样不会太无聊了么!我看你也不是能闲下来的主,可别再想这些了!”
小乙笑笑,说道,
“陆陆,没准以后你就不这么想了。咱们这一路,不知要多久,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停下来,或许这一辈子都停不下来也说不定呢!哎,不想这许多,咱们先在这邛池之中游耍一番才是!”
这邛池水美,视野极佳,行船此间,看那四周山峦起伏,在水中交相辉映,让人心旷神怡。岸边水面大片水草,红黄小花遍布其中,从远处看来,似是铺了一层鲜艳地毯,细柳轻垂,似那少女长发,轻轻压在这地毯之上,隐隐透着一丝神秘半点娇羞。
小乙三人沿岸边行船,被这美景折服。三人正陶醉间,忽听得岸边有人叫唤,小乙朝那方看去,只见那人座下高头大黑马,身背一支长枪,一手牵着缰绳,另一手使劲向着这边挥舞,他双腿轻夹马腹,骑马与这边行船保持同速。
“喂,小乙哥,陆陆哥,白青姐!”
小乙朝那边回喊,
“小朗,你怎么回来了!那边事情处理好了么!”
秦朗大声回道,
“公子让我过来处置那贼首,刚好在此处遇到你们!你们倒是有些闲情逸致!”
小乙回他道,
“若是不急,上船来,咱们好好说说话!”
秦朗笑笑,回道,
“不了小乙哥,我先去把事办好,一会再来寻你们。”
小乙知他有要事在身,不好多留,
“那行,午时建昌北城门口的那家小酒馆见,瓜哥也在那里,咱一起喝上一杯!”
“那一会见!”
秦朗双腿一夹,马儿飞的起速,马腿轮换几次,就已奔得老远。
“小乙哥,你说小朗这次过来,会如何处置那贼首!”
小乙摇摇头道,
“不知道啊,公子的心思谁猜得透!”
童陆笑笑,说道,
“管他如何处置,咱们现在就只顾享乐,过几天就去到成都,再也不回来了!”
小乙不知他为何这样说来,
“咦,陆陆,你不想再回来了?”
童陆认真点头,道,
“烦都烦死了,也没亲人在,回来干嘛!没准哪天被人弄死,那可划不来!”
小乙知他还在记恨,也就笑笑了事,不再说这档子事了。
三人游了小半日,这才弃船上岸,直奔那建昌北城门小酒馆。果然不出所料,瓜哥还在此处。小乙看他低头撅嘴喝酒,模样甚是怪异,只觉好笑,
“瓜哥,你这杯子可是拿反了哦,这杯底可是装不了太多酒哟!”
瓜哥左右摇晃了几次头,这才仔细查看手中紧握的酒杯。果不其然,自己只是用那杯底倒酒来喝,难怪这酒坛之中酒水不见少。
“小乙兄弟,童陆兄弟,嗯,还有白青妹子,赶紧坐下,陪哥哥我喝上一杯!”
三人陪笑,坐了下来,白青浅笑道,
“瓜哥,只喝一杯哟!”
瓜哥要来几只酒碗,倒满酒来,小乙一闻,道,
“咦,今日这酒为何与往日不同?”
瓜哥喝了一口,几滴酒水从嘴角流下,他用手抹去,笑道,
“这是洪大人给的,说是白让我蹲了这么些天牢,把自己珍藏的好酒匀出一坛来。这不,刚好被你们遇到!哎,怎么这么巧!”
小乙一口喝掉半碗,只觉入口微呛,略烧喉头,入胃之后气血上涌,有鼓怪气窜将出来,打出一个小嗝,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又听瓜哥说来,
“这酒似乎不是本地烧制,好像是些贡品,先皇送给洪大人的,他一直没舍得喝。我想啊,既然你不喝,不如全给我喝了,他又小气得很,不再多给一坛。小乙兄弟你看啊,以我俩的酒量,这一坛还不够解渴的!”
小乙笑笑,把碗中酒水喝完,道,
“我看这酒馆的酒也不错,也不比这贡酒差上多少,你要喝多少我都陪你!不过,就只限今日,过了今日你若再喝,我非把你扔到邛池里边喂鱼不可!”
瓜哥有些迷糊,问道,
“小乙兄弟,今日你怎这般奇怪!不过酒,还是要喝的!”
白青嘟着小嘴道,
“瓜哥,若不是我的药,只怕你都快把自己喝死了!你这样喝,难道就没有什么念想了?”
瓜哥双手捂住脑袋,使劲攥了几下,道,
“念想,念想,嗯,没什么念想了!”
白青眉头微蹙,又道,
“难道你兄弟们的在天之灵,愿意看你这般喝下去么!还有,还有,你整日这样,那假瓜哥就真的成了真瓜哥了!他在世上作恶,毁掉你一世英名!你还……”
瓜哥忽然抬起头来,吓了白青一跳,
“哎呀呀!我我,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不对不对,我得亲手把他捉住,我兄弟们的仇,他也有一份!”
瓜哥一口把他那碗中酒水喝尽,然后,那大头直愣愣落下,直把桌子敲得咚响,引得四周酒客齐刷刷看了过来。小乙三人仔细一看,他竟然已经睡着,前后只一句话的功夫。小乙怕稍一惊动,瓜哥又精神起来,索性把自己衣衫给他盖上,让他就在桌上睡个好觉。童陆上下嘴皮咂个不停,酒水嗞了出来,弄湿了一小片桌面。白青看他如此恶心,不由抱怨起来,
“陆陆,你这样让人好难受!为何要浪费这酒水!”
童陆不听她说,又嗞了一口,方才道来,
“这洪大人的酒,我就是要多浪费一些才是!哼哼!咦,小乙哥,你看,小朗过来了!”
小乙白青朝门外看去,果然是秦朗,他抱着一坛酒,笑嘻嘻朝这边走来。童陆发着牢骚,
“又是一个酒鬼,哎,像我这样点到即止多好,非得喝个你死我活!”
秦朗没听到他说什么,看瓜哥趴在一方,就只把那酒往桌上轻轻一放,瓜哥动了一下,又安静下去,应该是睡得极熟。
“小乙哥,刚才洪大人送的酒,我直接拿了过来,正好少算些酒钱!”
童陆有气无力道,
“哎,我真为咱酒馆老板抱不平呀!人家到这都是买酒喝,可这倒好,酒水全自带了,白白吆喝半天,没进一分钱!”
那店小二耳朵尖,赶紧来到这桌,把童陆那方擦拭干净,说道,
“客官,看您说的!瓜哥平日里对我们多有照顾,他的朋友随便喝点酒水真不算什么事!我这就给您几位再来点下酒小菜,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说完,他便下去准备小菜,几人也对瓜哥人缘竖起大拇指。
“小朗,还没问你,公子打算如何处置那贼首?”
秦朗有些犹豫,结结巴巴说道,
“还是要杀了,这才能平民愤!”
童陆本来无精打采,听他这一说,却是来了精神,因这秦朗从未说过假话,只这一句,大家也都知道了答案。
“小朗,公子打算怎么处死他,是砍头?还是绞死?或是绑上大石沉入水中?”
秦朗明显答不上来,反应却是快了一些,
“就是砍头,对,当着百姓的面将他斩首!”
童陆笑着又问,
“什么时候问斩?我们也去看看!”
这次秦朗没有犹豫,
“就明天!”
三人已然知晓,杀头确实不假,但被斩之人却定然不是那贼人首领。三人不好再问,也只好随意说些其他。
那坛酒很快喝完,几人未尽了兴,又叫来两坛,边喝边聊。秦朗这几个月也算长了见识,他虽说的不够精彩,倒也让小乙三人好生羡慕。说得兴起之时,却有一人匆匆赶来,在秦朗耳边低声说话,秦朗皱起眉来,问他道,
“怎么回事!”
那人贴耳讲话,秦朗越听脸色越发难看,
“怎么会这样!”
小乙三人很是好奇,不知他二人在说些什么。
“小朗,有什么事,要不要我帮忙!”
秦朗摇摇头,回道,
“不用了小乙哥,我能够处理好的!”
秦朗说完,把酒喝掉,这才向三人告辞,小乙知他定是有了些麻烦,不过现如今他已经是庙堂中人,也不好再过多干预。秦朗走后,三人心中也多有疑虑,
“小乙哥,这事只怕没这么简单!”
小乙点点头,道,
“无须多说,咱们先把瓜哥送回,再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白青结了账,小乙将瓜哥扛起,这醉酒之人,异常沉重,童陆又在一旁协助,这才不至于让瓜哥歪倒下来。送回瓜哥,三人又来到洪大人府上去寻秦朗。可这儿哪有秦朗踪迹,洪府上下也一切如常。童陆背着双手,来回踱步,
“这就奇怪了,小朗回来建昌城必然与那贼首有关,如今不见了踪影,也定然与那人有关!可他会去哪里!真是想不通!”
小乙心道这建昌府这般大,又到哪里去寻,三人也只好起身回秋老家去,计划明日便告辞离开。那斩贼首的消息已然传开,想必明日必有一场盛大集会,三人也想看看这头如何个砍法。
转过天来,三人收拾好行李,与秋老告别。秋老送了三人几根长长的鱼刺,自己又去忙活他的事了。
来到建昌城中,早已是万人空巷,全都集中到北城门外,要看那贼人身首异处!三人来得太晚,好容易这才挤到了近前,往刑台一看,正好赶上用刑时候。只见那贼人长发散落,低头待斩,一旁刀斧手大刀迅速挥下,头身瞬间分离开来。血水喷溅,足有一人多高,吓得孩子妇孺惊声叫唤。头落在不远处,似乎还未死透,嘴巴一张一合,眼睛也是眨了几下。
“咦,太恶心了!”
童陆捂住嘴来,
“你们继续看,我先出去缓缓!”
说完童陆便朝外挤,刚一转过身来,却又发声,
“嘿,荷姐姐,你怎么在这!”
来人正是秋荷,她来到三人中间,笑道,
“没想到你们也来这看热闹,我在那边看到你们,挤了好长时间才过来,哎,可惜没能看到那贼人被砍头!”
小乙说道,
“荷姐姐,咱们先出去,这里人太多了,说话都听不清楚!”
秋荷点头,几人一齐回到城中,寻了处茶馆坐下,茶馆无人,只自己泡些茶水吃。
“荷姐姐,我们三人准备走了,今日已经与秋老告辞,本想着看完砍头,便去给你说声,怎知在刑场遇到你。”
秋荷张大了嘴,说道,
“怎么说走就走,再多玩些日子也是不迟啊!”
童陆笑道,
“咱们已经待了好长时间,是该走了!”
秋荷口中喃喃,
“怎么和秦朗一样,一开口便要离去。”
白青耳朵尖,听得清楚,
“荷姐姐,你刚说什么?小朗也走了?”
秋荷点点头道,
“昨日来了一次,洪大人还送他酒来着,怎知没几时便回来,说是看不了杀贼了,让洪大人自行处置。他是皇上身边的人,洪大人又如何敢违了他意。他骑马走的,后边还跟着一小队人马,好像是朝北去的,当时觉得有些奇怪,后来一忙起来,就给忘了。”
小乙三人心意相通,各自交换了眼神,便向秋荷告辞。秋荷留他们不住,也只好从了他们,她再三嘱咐,又去洪大人那里要了三匹骏马,这才放心让三人离开。
三人骑马北上,风驰电掣一般,倒是无心再看这沿途风景。这连行两日,便来到一处关口,三人一看便知是何地方。
“小乙哥,过去可就是大宋国了!”
“嗯,想必小朗不会过去。咱们一路北上,也不知是否错过。哎,不如就在此处等上几日,这过往极多,说不定能有些线索。”
三人寻了棵树坐下休整,白青突然叫出声来,声音不大,却是有些突兀,小乙不知她为何这般,静静听她说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童陆疑惑问道,
“知道什么!别疑神疑鬼的!”
白青上下左右瞧了个遍,这才开口说道,
“那日斩首,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刚才见关口检查,一人脱了面具,脸上露出一大块疤痕,这才让我看出一些端倪!你们想想看,那贼首脸上是否有一处疤痕!”
小乙点头道,
“确实是有,可这又有何关系!”
白青一拍大腿,有点激动,
“那贼人的疤痕只怕要有个好些年才会呈现出那般形状,再看被砍头那人,现在想想,也定然不出半年!若我猜得不错,那被砍头的,绝对不是那人!”
童陆咽了咽口水,道,
“这就是了,从小朗的话里就已经猜到,只是没有印证罢了。若真是如此,那就讲得通了!公子想把他收为已用,很有可能会做出这偷天换日之事,既安抚了民心,又偷偷保住了人命。我想,或许公子也是用他那三个孩子来作要挟,这才说动了那人。小朗那日显然是已经完成了任务,这才兴高采烈过来与我等喝酒,但是后来,只怕是那贼人逃脱生天,才匆匆前去追赶!”
小乙听他说完,深表同意,
“很有可能是这样了!”
小乙叹了口气,没想到又生出这许多变故,他朝远处看去,久久不愿相信这等猜测。
“小乙哥,你看那边,似乎有只鞋子!”
小乙顺着白青手指方向看去,极远处的草丛之中确是有只草鞋。三人蹭的站起,飞快跑了过去。小乙拾起鞋子一看,正是那狱中囚犯所穿草鞋,三人大惊,小乙说道,
“莫非是那贼人丢下的!”
三人长舒一口气,彼此不需太多言语,便一齐往那方奔去。
行了三个时辰,眼看天气不早了,小乙看白青腿上被划开了数道口子,心疼极了,于是只好就近找个好地方休整。正寻觅中,忽的听到小丘后边有些响动。小乙探头出去,一看,惊奇道,
“小朗,你怎么在这!”
三人翻过小丘,秦朗拖着一具尸体,场面十分尴尬,
“小乙哥,你们怎么会到此处!”
“小朗,这是?”
“是那贼首,阿则!嗯,死了!我正准备把他埋了!”
小乙拨开那人头发,三人仔细辨认,确实是那人无疑。这间所有猜测都应是真了。小乙又道,
“小朗,是你杀的么!”
“不是,是服毒身亡,我来到这时,他已经死了好长时间,尸体早就凉透了!”
童陆插嘴进来,
“他为何会中毒,真是奇怪!你这样做,所以,这人尸身也不必带回去给公子了?!”
秦朗一听,更是脸色难看,
“你们都猜到了!哎,我不会骗人,但有些事情真不能说。你们既然已经猜到,那就藏在心头,千万不要再对他人讲来。这人若是能活,公子只怕也制他不住,而他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这样也好,公子也就能安下心来。尸体并不重要,我埋了就是。小乙哥,这天快黑了,不如你给带把手。”
小乙点头,二人一齐挖土,很快便挖出坑来,尸体入坑,填土拍实,做完这一切,二人都未说一句。二人身上汗流如注,可小乙知道,他的汗,更多是最后看那人的一眼才生出的,他只觉得那人突然变了模样,再认不清。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再想,更不敢让其他人知晓。
四人到小丘另一面,秦朗整夜没合眼,话也少了很多。小乙三人知他心中郁结,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第二日,秦朗起得极早,他坐立不安,小乙看出他心事,便让他去了。三人坐在河边,看那带着泥沙的河水,心中都不是滋味,最后还是童陆开了口,
“咱们就要离开大理国了,哎,不知怎的,有种感觉,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乙没有说话,白青接上话来,
“陆陆你都没念想,我们就更没什么可说了!希望咱们这一路,都是欢乐!”
童陆干笑两声,
“青青,欢乐倒是有,不过死人也真见过不少!”
白青呸了一声,叫道,
“别,别再提那死人!看活人多好!治病救人更好!”
话音刚落,就听得有人不断闷哼,三人站起身来,那声音却是越来越近,仔细寻来,却是从那河水之中传来。小乙三人定睛一看,只见洪水之中起起伏伏有一小光头,好容易把头抬出水面,呼吸一下,那小光头就又被洪水淹没。小光头手中牵着一支竹杖,杖的另一头还有一人,那人表情呆滞,之前听到的人声也是由他发出。再看那人,身下骑着一只怪物,细细分辨,却是一头肥猪。三人惊呆,又是童陆先开了口,
“小乙哥,小和尚,小和尚,圆心小和尚!还有还有,那个什么蒜头前辈!哎呀!他怎么把头发给拉直了!”
(逐尘录??第一卷??大理风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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