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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郑经和李晴联手以后,新闻稿件明显增多了。
李晴是那种标准的古典美女,如果她生在古代,凭这份姿色长相,说不定可以混个贵族的王妃夫人当当,但是,她生在了当代,在这座阴盛阳衰的城市里,也许,她会比古代更有前途。
平时,李晴最喜欢打牌,只要有邀请,从来都不放过任何一个打麻将的机会,加上谁都想接近这样一个古典型美女,她跟报社男领导的关系都不错。
当李晴向郑经主动靠拢时,郑经却退缩了,一是李晴的家世好,从小优越惯了,花钱一直大手大脚惯了,她喜欢打牌,但是牌技超烂,一个月的工资一会就输完了,没钱就张口向父母要,郑经养不起,二是这样的美女人见人爱,娶回去没准哪天会给郑经戴绿帽子,所以,郑经与李晴一直保留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有一天跟杨威喝完酒,郑经一个人回到了孤零零的出租屋,一种浓浓的哀伤很快袭上了心头。
这是郑经来蜀城租住的第一套房子,房子在报社家属院一楼,这套原本一室三厅的90平方米左右的房子,在精明房东的创意改造下,直接改造成6个单间。
因为房子在一楼,房东又发挥创意,将房子在屋后开了一个洞,在洞外用石棉瓦搭建了一间6平方米左右的小棚子,棚子太小放不下床,就买了几跟木头钉了一个长方形台子作为床使用,自此,一改七的浩大工程才算全部完成。
同一套房子,其它6个单间380元每月,那间只要250元,便宜了100多块,尽管里面脏乱不堪,尽管地下满是老鼠屎,尽管臭气熏天,但刚来报社的时候,郑经还是一下子看中了那间破的。
那天看完房子,中介叼着一根烟,轻蔑地问郑经:“打算租哪个”。
“就要这个便宜的”,郑经说。
“准备啥时候搬进来?”
“今天就住”。
当中介把钥匙交给郑经以后,他才发现床下还有2双高跟鞋和1个大皮箱,就好奇的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租一间房送一个美女?”
中介说:“一个女孩在这里住了1晚上,感觉有些不习惯,就调到你隔壁房间去了,她晚上下班会把个人物品带走。”
郑经说:“我下班很晚,凌晨才回,要不我晚上把东西放在她的房间门口吧”。
中介说:“随便你,反正还有一道大门,别人也进不来”。
套三的房子改成套七,郑经对房东佩服的五体投地,来这样的地方租房子的,自然都是打工的外地人,听说这种破房子还非常抢手,当天退租的一般第二天就能租出去。
由于郑经每天早上7点出门,凌晨1、2点才回来,都1个月了,郑经还没有见到一个合租的人。
可能晚上喝的确实过量了,第二天又是周末,郑经第一次睡到太阳出来才起床。
他拿个玻璃杯昏昏沉沉地去厨房刷牙,忽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厨房里站着一个一身洁白、长发飘飘的美女,在边刷牙边煮饭,她身材匀称,虽然背对着郑经,但直觉告诉郑经,肯定是个美女,而且皮肤白的让人看到后心里有些发痒。
本想过去打声招呼,但一看自己这身短裤和破破烂烂的拖鞋,加上每月250的最差房间,郑经怕她瞧不起,又悄悄的退回了房间。
郑经每天的饮食很有规律,除了蹭饭外,一天三顿就是馒头蘸老干妈豆豉,有时凌晨2点回来后,就用那个8元钱买的电锅煮点面条吃,吃饱不想家嘛,要不然饿着肚子真得难以入眠。
那个便宜的电锅噪音有点大,每次郑经在煮饭的时候,隔壁就会传来一阵女人的唏嘘声,灯都会亮一下,不久又关上了。
郑经的房间长3米宽2米,三面墙是石棉瓦,一面墙是原有的房间外墙,墙上有一个长宽约2米的大窗户,按照郑经的判断,那个房间应该是用客厅改造的了。
同租的邻居用一个破床单把窗户遮的严严实实,换句话说,隔壁的人想偷窥郑经,拉开点床单一角就能通过玻璃把郑经的房间观察的一览无余,而郑经却一点也看不到对方。
郑经想,管他呢,反正隔壁住的是女人,总不可能偷窥的一个大老爷们吧,即使偷窥,只要不在老子打手虫的时候欣赏就好。
说来也怪,这年头有时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天夜里,郑经正在兴致勃勃地煮面吃,打开破收音机调试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没有杂音的节目,是午夜的悄悄话,为了不影响隔壁睡觉,就把声音调到最小。
正吃到兴头上,隔壁房间突然传出来咯咯的笑声,郑经情不自禁滴抬头一看,窗帘忽然动了一下,很显然是被人刚刚放下来的,而对面没开灯,什么都看不到。
对郑经来说,有个睡觉的窝就行了,其他都不需要,反正现在不找对象,最多泡泡妞而已,谁愿意嘲笑就嘲笑把。
但是有一天晚上回来,郑经哭了。
那天晚上,蜀城狂风暴雨,开门进来一看,床上全是水,郑经的房顶只有一层薄薄的亮瓦。
此前已经出现裂纹,几只猫经常跑上去打架嬉戏,肯定白天它们在上面把亮瓦踩烂了,大风一吹就被掀开了。
透过远处微弱的灯光,郑经看到那些雨水,刀子般的砸在郑经的被子上,也割到了郑经的心里。
郑经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千里迢迢来到这样一个大都市,却住着一个连牲口都不如的地方,郑经在想,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工作?泡妞?还是找醉受?
身上又冷又饿,好在灯还有电,只是这种狼狈的场面希望隔壁的不要看到就好,就在房间里那盏破旧的灯泡突然被水浇灭的前一秒,郑经看到玻璃窗上的窗帘又一次动了一下。
郑经心里很窝火,这个偷窥**的人竟然连人落魄窘样都喜欢看是不是心里有什么问题,没灯了,看你还怎么偷窥。
雨还在啪啪滴着,被子已经像水洗的一样,根本没法坐在上面,只有角落半块残留的石棉瓦可以勉强避雨。
实在太累了,郑经就撑起一把雨伞,一个人蜷缩在靠屋檐的那个角落,穿着半湿的衣服听着雨声发呆,听着听着郑经哭了,而且哭的一塌糊涂。
不知道哭了多久,倚在墙角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躺在一间暖暖的别墅里,那里有空调、有灯光、有崭新的棉被,床上还有一个美女,郑经自由地坐在书房里看书,在客厅看电视,在卧室里盖着暖暖的被子睡觉……更重要的是,那里的一切都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