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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宋碧凝这个名字,韦伦便赶紧的妥协道:“好了,好了,你不丑,一点都不丑,行了吧?”
听到这话,清琅笑道:“这还差不多!”
吃饭的时候,韦伦自然又是狼吞虎咽的,清琅赶紧盛了一碗汤给他。“慢点!”其实现在的天色可是都过了一更天了,她自然知道韦伦也是饿了。
喝了半碗汤后,韦伦便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清琅倒是很好奇。
“今日刚刚收到的六百里加急,世子已经在来敦煌的途中,大约再过个三四天他就应该到咱们定远大营了!”韦伦回答。
听到这话,清琅自然是欣喜的。“兄长要来了?我来的时候兄长就说要过来看望你,只是要送义母去凉山避暑,身上还有圣上给的差事,所以得办完这了这些事情再过来!”
“这次表兄可不是专程来探望我的,他身上有更大的使命!”韦伦说。
“使命?什么使命?”清琅疑惑的盯着韦伦。
“这次吐鲁番打败,他们的君主已经递交了降表,以后要对咱们大周称臣了。这次表兄就是来和吐鲁番谈割地以及赔偿的事宜的!”韦伦说话的时候脸上有一丝的得意。
“那这么说兄长这次就是钦差大臣了?”清琅笑道。
“那是。因为表兄这次代表的可是皇上!”韦伦点头。
听了这话,清琅便有些疑惑的说:“这倒是也是有些奇了,按理说现在最能代表当今圣上的应该是太子,那现在还没有册立太子,所以就退而求其次应该是皇子。现在皇上有好几位已经成年了的皇子,为什么不名正言顺的派他们前来?反而是要派兄长这个侄儿前来呢?”
闻言,韦伦一笑。“我猜当今圣上是在顾忌,现在三皇子和六皇子明争暗斗。这派皇子前来议和可就是一个册立太子的风向标。大概皇上还没有想好到底该册立谁为太子,所以便哪一个皇子也不派,便只有让表兄来代劳了!”
“说到储位之争,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义母寿辰那日我带着二姐姐去给义母拜寿,结果却是……”随后,清琅便将那日清环被三皇子赵臻所辱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韦伦,并把赵子昂所分析的也告诉了韦伦。
听完了清琅的话,韦伦的脸色比较凝重,随后道:“没想到姑母和六皇子已经不择手段,他们这是想我把彻底拉到他们那一边。可是没曾想底下办事的人认错了人,竟然把你二姐姐给诓了去!”
“我看这样下去最后三皇子和六皇子估计是水火不容,到时候成者王败者寇,跟随着失败者的那些人都得倒大霉!”清琅说。
“不错!所以齐王爷和世子这些年来保持中立不介入争储之位的争斗是对的。”韦伦点头道。
“那你也不要介入这争位之斗!”清琅担忧的嘱咐着韦伦。
“这些我自然明白。这几年来我也是这么做的!不过我毕竟是韦贵妃的亲侄子,有的时候大概也不能置身于世外。而且我现在又掌握兵权,更是他们争取的对象了。”韦伦无奈的道。
清琅知道韦伦说的都是事实,他毕竟也是姓韦的。所以有时候也只能听从天命。随后,清琅便担忧的道:“也不知道我二姐姐现在怎么样了?这一晃就入了三皇子府大半年的时候了。”
“三皇子被人设计,又遭到皇上的训斥,皇后娘娘不得已才下了口谕让你二姐姐入三皇子府,你想想谁能待见她?”韦伦实话实说道。
听到这话,清琅不由得忧心起来。“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她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了!”
“你也不要太忧心了,如果入不了三皇子的眼,过两年能放出府来也说不定!”韦伦劝道。
“只能一切听从天命了!”清琅无奈的道。
“赶快吃吧,要不然都凉了!”韦伦夹了一口菜放在清琅的碗里。
可是现在清琅哪里还有胃口?便直接一推饭碗道:“我吃饱了!你吃吧。”
见一说到清环清琅就无精打采的,韦伦想了一下,便笑道:“这次吐鲁番大概是没有回天之力了,所以要向咱们大周进贡一位公主!”
“进贡公主?是吐鲁番君主的亲生女儿吗?”清琅听说过进贡财宝,牛马,美女,拿自己亲生女儿作为贡品进贡的倒是还没怎么听说过!
“据说是当今吐鲁番的君主和去世的前王后所生的嫡长女,是如假包换的真公主!”韦伦回答。
听到这话,清琅便叹了一口气道:“哎,这位吐鲁番的公主肯定是年轻貌美,咱们当今圣上也快六十岁了,这又要一树梨花压海棠了!”
“这是一场政治联姻,没有选择!”韦伦道。
“拿我们女人一生的幸福充当政治的需要,真是可怜。你们男人就不一样了,就算是政治原因娶了一个女人,但是他再遇到喜欢的还是可以娶回家。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得三从四德!”清琅很不满的道。
“本来想告诉你这件有趣的事开心开心,你倒是好倒是惹得你伤春悲秋多愁善感了!”韦伦笑道。
听到韦伦的话,清琅抿嘴一笑。感觉韦伦说的挺对的,她最近确实是多愁善感了。大概是看到这么多鲜活的女子都命运坎坷,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所以便心生感触吧?
吃过晚饭后,韦伦又在处理公文。清琅便在一旁拿了一本韦伦的书开始翻阅着。大概到了三更时分,清琅便放下手中的书,走到书案前道:“已经三更天了,赶快歇着吧!没看完的明日再看。”
听到清琅的话,韦伦抬头一望她的眼光带着异常的坚决,他知道自己拗不过她,所以便非常听话的把手中的公文折好放在那一摞已经看过的公文上。然后便转过书案,并且伸了个懒腰。笑道:“别说,还真是有些累了!”
“床我都给你铺好了!”清琅说着便走进了内间。
韦伦跟着走进来,看到床果然铺好了,便笑着走到清琅的面前。清琅便问:“你不上床睡觉,瞅着我做什么?”清琅转身吹灭了屋内的一盏灯,只留了一盏蜡烛,大帐内的光线立刻就暗淡了下来。
“你不帮我脱衣服,我怎么睡啊?”韦伦赖皮的道。
听到这话,清琅便瞥了他一眼。说:“以前我给你脱衣服是因为你的伤还没有好,现在你的伤都好了,你又不是没有手,干嘛还让我伺候你啊?”
“好吧!那我自己脱。”说着,韦伦便可怜巴巴的自己解开腰带脱去了袍子。清琅在一旁用眼角的余光瞧着,嘴角间却是忍俊不已的。
等到脱去了袍子,韦伦身上只穿着清琅做的那一身中衣的时候,他便很听话的上了床,清琅给他拽过薄被搭在他的腹部,便道:“我走了,你好好睡觉!”
韦伦很听话的就闭上了眼睛。清琅便走出了大帐。过了一小会儿,韦伦估摸着清琅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他便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便翻身下床,踏上鞋子便撩开门帘去了外间。这些日子可是积压了许多军务,他必须得赶快解决掉才可以,要不然他可是睡不着觉的!
走到书案后面,坐下来,刚拿起刚才看了一半的那张公文,还没有低头看上一个字,没想到大帐的门帘便被人从外面撩开,忽然便走进来了一个人!这时候,韦伦看到来人不禁有些瞠目结舌。
“你……怎么又回来了?”望着又折回来的清琅,韦伦有些讪讪的。
谁知道清琅得意的一笑,然后便走到书案前,说:“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乖睡觉,一定会偷偷的起来再看公文,所以我就在外边等了一会儿,根本就没有回自己的帐篷!”
被逮个正着的韦伦此刻讪讪的一笑,然后便将手中的公文又放回了远处。感叹的道:“真是兵不厌诈啊!”
“对,就是兵不厌诈,这是我刚才闲着没事从你的兵书上看到的!”清琅笑着伸手为他举起了门帘。
韦伦只好背着手回到了内室,更听话的上床,并闭上了眼睛。这时候,清琅才把大帐内所有的烛火都熄灭了,然后才转身出了大帐……
几日后,齐王世子赵子昂等一行人果真到了。那日,韦伦带领着众位将领亲自到二十里以外迎接。韦伦也派人在离他的大帐不远的一处开阔的地方临时搭建了一座很高大华丽的帐篷,并且四周还搭建了不少小帐篷以供赵子昂等一行人居住。当晚,韦伦还在军中举行了一次篝火聚会以迎接世子赵子昂的到来。不过清琅和扶柳并没有参加,毕竟人多眼杂,怕被别人认出她们是女子就有麻烦了。所以直到第二日清晨,韦伦才带着清琅来到赵子昂的大帐拜见。
得到通传之后,韦伦和清琅便进入大帐,两个人一起向赵子昂行礼。“拜见兄长!”
看到一身男装的清琅,赵子昂笑道:“免礼!”
随后,赵子昂和韦伦已经清琅纷纷落座。赵子昂便问清琅道:“敦煌这里天气干燥,昼夜温差大,你还习惯吧?”
“多谢兄长关心,还可以!”清琅笑着回答。
赵子昂又说:“现在母妃还在凉山避暑,估计怎么也得再过一个月才能回京,所以你不用太担心!至于俞家最近也没有什么事,你也可以放心。不过我倒是听说梅家最近和俞家走动的颇为频繁。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梅家老太太去世还不足百日,就算是定亲也没有那么快的。”
听到赵子昂的话,韦伦有些摸不到头脑,不禁问:“这梅家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还不知道?”见韦伦这样问,赵子昂倒是有些诧异,他以为清琅肯定是已经对韦伦说了。
清琅便赶紧对韦伦说:“这件事我稍后会告诉你的!”清琅来的时候韦伦的伤还没有好,所以便没有告诉他,等到他伤好了,她又把这事给撂下了,估计这些日子和韦伦朝夕相处已经是乐不思蜀了吧?以前的那些烦恼也都不再想了。
听到清琅的话,韦伦只得暂时按耐住好奇心。看到韦伦好像很听清琅的话,赵子昂的嘴角一抿。随后,清琅便问:“义母最近身体还好吧?”
“还可以。现在父王已经去凉山陪她了。”赵子昂回答。
稍后,韦伦便对清琅道:“你还不知道吧?表兄已经被封为长平郡王了!”
“是吗?那清琅在这里恭贺兄长了!”清琅听了便高兴的起身福了福身子。
坐在椅子上的赵子昂伸手虚扶了一把,便微笑道:“其实父王的爵位是亲王,我现在获封郡王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圣上只所以以前没有侧封也是因为考虑到我年纪尚轻,又没有什么军功。这次册封也只是因为到敦煌来和吐鲁番谈议和的事。毕竟来一个郡王能够让对方也感觉重视和威慑他们!”
“兄长太过自谦了!”清琅笑道。
“表兄,听说吐鲁番这次由君主亲自前来谈议和的事?”韦伦问。
“不错!大概现在吐鲁番的君主也已经到了附近了。说是明日一早便在敦煌城外正式见面。”赵子昂回答。
正在这时候,外面忽然进来一个侍卫禀告道:“禀告王爷,敦煌太守求见!”
听到这话,赵子昂便道:“让他在外面先候着,我正在会客!”
“是!”那侍卫便应声退了下去。
这时候,韦伦便起身道:“表兄,我和清琅就告辞了!”
“不用!”赵子昂却是摆手。见状,韦伦只得又坐下,随后赵子昂才道:“前两日我在路上的时候这个敦煌太守就派人过来迎接,还没进敦煌城的时候就带了一大批官员前来跪着迎接,扰民不说,而且还搞出那么大的阵势,真是让人反感!对了,你到了敦煌之后秦太守对定远大军的配合如何?”
闻言,韦伦便回答:“在未取得胜利之前他虽然表面应承,但是背后也使了不少绊子。等到大军胜利之后,他倒是百般应承,不敢再阳奉阴违。毕竟定远大军还需要敦煌城里的支持,所以我一直都在安抚他!”
赵子昂点了点头道:“看来敦煌太守也是个老奸巨猾的人。这是我在途中就受到的密报,你看看吧!”说着,赵子昂便起身从书案上的匣子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韦伦。
韦伦接过那信封便拆开来低头看了几眼,然后便抬头面色凝重的道:“秦太守收受了吐鲁番君主的贿赂?”
“不错!”赵子昂点头,然后说:“而且这个密报是绝对准确的,吐鲁番的君主大概是想让他在参与议和的谈判的时候多照顾一下吐鲁番,到时候可以少赔偿银两和牛马。”
“这罪名要是坐实了可是叛国之罪!”韦伦把手中的书信折好后还给了赵子昂。
“不错!但是现在还不是收拾他的时候。这时候把这种事情翻出来会在军民之中造成很不好的影响,所以这件事只能在议和之后平静处理,但是一定不能让他在这次议和中参与到重大意见,所以一定要把他边缘化!”赵子昂嘱咐道。
“表兄放心,我明白了!”韦伦点了点头。
赵子昂和韦伦在谈公事的时候,清琅便在一旁坐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知道他们谈论的可是机密,能当着自己的面谈说明是非常信任自己的。不过当听到秦太守竟然敢收敌国的贿赂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震惊的,这说明秦太守在这次议和之后便肯定会贬官甚至有会杀头了,那宋碧凝作为他的妻子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想到这里,虽然清琅十分的讨厌那个宋碧凝,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不落忍,怎么仿佛宋碧凝的命运总是在他们这几个人的不经意之间就被操纵了呢?
又过了一会儿,赵子昂和韦伦把话说完了,韦伦便带着清琅告辞了。走出赵子昂的大帐的时候,正好看到秦太守还在一旁等候着,今日烈日当头,他的官服都快被汗水浸湿了!看到韦伦,秦太守便赶紧的过来作揖道:“下官拜见韦大将军!”
“太守免礼!”韦伦虚扶了一把。
随后,那秦太守便道:“自从大将军离开下官的家之后下官一直想拜见大将军,可是大将军一直忙于军务无暇见下官。下官真是惶恐,不知是不是下官不在府里,贱内有什么地方不周得罪了大将军?”
“秦太守言重了,夫人照顾的很周到。我的伤也已经好了,这些日子承蒙太守和夫人的照顾,韦某感激不尽!只是定远大营中又许多军务要处理,实在是不能再耽搁。”韦伦道。
“能够侍奉大将军是我和贱内的荣幸!”秦太守这时候可是一副奴才奉承相。
“广平郡王还在等候太守,韦某告辞了!”韦伦不想再和秦太守啰嗦,便直接一拱手便离去了。身后的清琅赶紧的跟了上去!而秦太守则是不敢怠慢,赶紧的就进了广平郡王的大帐。
韦伦先行进入了自己的大帐,清琅随后也跟了进来。韦伦一转身,便直接问清琅道:“刚才表兄说的梅家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清琅一笑,道:“瞧你急的,咱们坐下来喝杯茶再说!”随后,清琅便转身进了内室,坐在小几前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
韦伦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却是没有喝茶的兴趣,眼睛盯着她看,明显就是一副想知道答案的急切样子!见状,清琅笑笑,喝了一口茶,然后道:“我祖母的周年过后,我三婶梅氏便过来要给我说亲,说的就是我三婶娘家兄长家的侄子!我自然是不答应的,但是母亲感觉我年岁实在是不小了,而且这梅家现在是清流,世代书香。虽然这梅公子娶的是续弦,膝下已经有了一个嫡子。但是到底年龄和我相当,而且已经中了举人,人品和相貌都还不错,我母亲怕我以后找不到这样的人家,所以就想答应了这门亲事!”说罢,清琅便托腮望着韦伦。
听完了清琅的话,韦伦便蹙着眉头起身来回走了几趟。然后便背着手道:“这次回程之后说什么我也要把咱们的婚事给办了!要不然以后也是夜长梦多。”
闻言,清琅便道:“你这次回去身份地位肯定是又水涨船高,我恐怕更是高攀不上了吧?”
听清琅这话,韦伦便急了,上前就一把攥着清琅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急切的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要说这样的话来挫我的心?要是想娶高门大户家的千金甚至是公主郡主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娶回家去了,难道还能蹉跎到现在不成?”
看到韦伦的眼珠子都红了,清琅心中一暖,不过嘴上仍然道:“你还真够自大的,公主郡主也能看上你才可以!”
“像我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高大魁梧,坚忍不拔……”
韦伦还没有说完,清琅便打断他道:“行了,行了,好词都让你用你了!”
这时候,韦伦抓住清琅的手,在他的唇间亲了一下,然后便盯着她道:“在我眼里谁也比不过你!”
这话让清琅害羞的垂下了头,抿嘴一笑,然后便躺在了他的怀中。柔声道:“我也一样!”
他的下颚抵在她的额头上,两个人耳鬓厮磨,好久好久之后,韦伦才道:“明日就开始议和了,我也要参与到其中去,所以接下来估计得有几日不能陪你了!”
“公事要紧,你不用惦记我!”清琅抬头道。
韦伦微微一笑,伸手摸着她的头发……
接下来的七八天,果然如同韦伦所说他几乎一天一天的都不见人影了,就是连韦青都不在大营里。清琅暗暗打听了一下,说是广平郡王在敦煌城外十里处搭建了一座临时谈判的大帐,大周和吐鲁番的大臣们都在那里谈判,而广平郡王和吐鲁番的君主只是进行了一次短暂的会晤,等到底下的人把所有的条件都谈的差不多了他们两个才会正式再见面!
这七八日里,清琅可是百无聊赖,每日里不是待在帐篷里发呆,就是带着扶柳到四处走走,不过这里也没什么好走的,植被很少,倒是有一条河流,但是水势也很浅,再往西边看那就是满天的黄沙。
这日,清琅实在是憋闷的慌,就带着扶柳来到了不远处的河边,坐在一块石头上心不在焉的欣赏着远处的风景。
扶柳见清琅懒洋洋的样子,便在一旁打趣道:“小姐,几日不见大将军您是吃不下睡不着的,奴婢听韦青说大将军有时候晚上会回来休息的,不如等大将军回来的时候让韦青给咱们送个信?”
闻言,清琅便咒骂道:“小蹄子,我是多么的不自重?人家不来看我,我还要打听人家回来送上门去?”其实,这几日清琅心中已经有些委屈了。虽然韦伦提前打过招呼,但是他也没说这么多天连个面都见不上啊!还有这么几天了就算是回来的时候来看看她也好,这说明他是一点都不想自己的!
被清琅一骂,扶柳就不敢说话了。随后,清琅便问:“你什么时候见到韦青了?”
“今个早上啊!说是韦三公子有事让他回来办,他正好有空所以就跟奴婢闲聊了几句。”扶柳回答。
“都聊什么了?”清琅装作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不过内心中还是想知道关于韦伦这几日的消息。
“说是我朝和吐鲁番的大臣们这几日日以继夜的谈判,两方对于赔偿的条款争执不下,韦三公子又是谈判中我朝首要的一人,所以他这几日可是忙坏了,说是吃不好喝不好的,也就是偶尔抽个空回来换个衣裳处理几样要紧的军务罢了!”扶柳自然是把打听到的关于韦伦的消息都告诉了主子。
听到这话,清琅不禁蹙了眉头。道:“这么辛苦他的身子刚刚复原,怎么受得了啊?”
“这个小姐倒是可以放心,据说世子爷……不,现在应该叫郡王爷了,每日都派人送汤水过去给韦三公子呢!其实现在也应该叫大将军了才是。”扶柳笑道。
听到这话,清琅倒是放心了一些。心想:兄长倒是想得很周到,对她和韦伦都很照顾,其实就像她还是明慧郡主的时候,兄长对自己和霍振廷也是这般照顾的。倒是她有些错怪了韦伦了,大概他的心都扑在国事和军务上真的是没有闲心再想自己了!
见主子低头不说话了,扶柳赶紧又道:“不过韦青偷偷告诉我说大将军每日都会问他几句小姐的情况,问小姐身子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每日里都在做些什么?”
闻言,清琅便道:“真的假的?你可别来哄骗我!”
“奴婢怎么敢说假话?小姐不信就把韦青叫过来问问好了!”扶柳理直气壮的道。
“那倒是不必,谅你也不敢骗我!”清琅微微笑道。心里却是已经很受用了。
随后,扶柳又道:“小姐,韦青今日说吐鲁番要进贡一位公主给咱们大周的皇上呢!”
“这事我倒是早就听说了。而且据说这位公主还是当今吐鲁番君主和前皇后所出的嫡女!可惜竟然被当做贡品进贡到咱们大周。”说起这位公主,清琅倒是感觉挺惋惜的。
“可惜的事还多着呢!”扶柳道。
“还有什么?”清琅不解的望着扶柳问。
扶柳便来了兴致,笑道:“小姐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位吐鲁番的公主叫做阿布拉,阿布拉在回鹘语的意思就是芬芳的香味。这位阿布拉公主从出生之日起就身上有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而且她可是吐鲁番第一美女,被吐鲁番的人民奉为神女。据说她今年可都二十出头了,吐鲁番的郡主一直都舍不得把她嫁人,所以一直留在宫中。这次吐鲁番的君主把她献给咱们皇上可是下了血本了。据说就是因为这个吐鲁番的君主死活不肯向我朝多赔偿一些银两和牛马呢!所以这几日双方的谈判也是因为这事在争执不下!”
听到这话,清琅也不由得对这位阿布拉公主产生了非常浓烈的好奇心。“吐鲁番还有这么一位公主?我还真是想想她长得美到什么程度!”
“奴婢也想看看。不过倒是马上就要有机会了,韦青说等议和条约签订了,郡王爷会亲自护送阿布拉公主回京去,到时候肯定能见到的!”扶柳道。
“嗯。”清琅点了点头。
又过了三四日,天气也渐渐的转凉了。
这日傍晚时分,清琅正在帐篷里叠着洗好了的衣服。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镶金色滚边的袍子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进了帐篷。他的脚步很轻,又踩在松软的地毯上,所以她是一点也没有听到,大概也是一边叠着衣服一边想着韦伦,也是有些心不在焉吧!
看到她叠好了衣服之后,便坐在床边发呆,韦伦不禁蹙了眉头,轻声问:“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呢?”
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清琅一个抬头,却是惊喜的看到他就站在自己的跟前。下一刻,她不由得站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双手,笑道:“我回来不是很正常吗?”
“议和的事情都谈完了?”清琅问。
“昨个就谈完了,今天吐鲁番的君主和长平郡王已经正式见面并签订了吐鲁番向我朝称臣并赔偿的协议。而且吐鲁番的君主也把阿布拉公主移交给了长平郡王。两日后长平郡王就要护送着阿布拉公主并带着第一批赔偿的银两和牛马回京了!”韦伦高兴的说。
“这真是个好消息!那定远大军呢?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啊?”清琅其实已经是归心似箭了,虽然她很想和韦伦朝夕相处,但是在这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这一路山高水远的,行程中她和韦伦也可以在一起,估计这也能有不少时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