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败露,练温温的交易

五月如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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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却不得不说凤长歌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风清遥不擅隐藏心思,如果将事情都告知他,或者让他帮忙做些事,想必很快会露出马脚。

    若风清遥露出马脚,凤长歌的身份就会被发现撄。

    那三年前所潜伏的危险就会随之而来。

    向宴生不语,犀利的双眸打量着风清遥受伤的神色,问:“你想帮长歌吗?”

    “自然是想!”风清遥不假思索地道偿。

    被凤长歌那般排斥在外,风清遥为此事伤心得无法自拔。

    若有机会能帮凤长歌,自然是要帮。

    “本尊会将知道的都告诉你,只是,你知道长歌现在处境有多危险,你若是漏嘴说出去,对长歌的威胁有多大,你也该明白。”向宴生警告地望向他。

    风清遥身子怔了怔,随即立即掩去那一抹的轻微的诧异,目光坚决地点了点头。

    在天界搞出这么多事,即便风清遥再无脑子都知道,在凤长歌身后搞事的人纠结有多大的本事。

    既然能害死凤长歌一次,那第二次也是有可能的。

    向宴生见到他点头,却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担心风清遥无法好好地受住凤长歌的秘密。

    可放眼望去,能信任的人就只有风清遥了。

    向宴生要是想帮凤长歌,那他必须要知道一些往事。

    毕竟害死凤长歌真正的凶手就在无极长宫,要最准确地知道凤长歌以前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在无极长宫中得罪过谁,只有知晓凤长歌过去而不会添油加醋的风清遥。

    只能与风清遥联手,向宴生别无他法。

    犹豫了一会,向宴生启声将他所知道的都告知风清遥。

    屋外。

    躲过一片又一片云的冬日,阳光暖暖地撒在成天山上。

    轻风拂过,静逸无声。

    **

    凤长歌从屋中出来后,耀眼的冬日照在脸上,让哭了好几次的双眸突然暴露在阳光下不由地有些生疼。

    她眨了眨眼睛,待那酸涩的疼痛过后,望着眼前的景色,她忽得长长地叹了口气。

    想起昨夜,想起刚刚不久前。

    一直以来在向宴生面前辛苦隐藏的事情,都已经暴露出来。

    她不知道向宴生接下来会做什么。

    向宴生失去了她的记忆,又将她推落入鼎。

    那么接下来会面对的是什么,凤长歌已经不知。

    惨死的怨恨和执念,在一年中的寻找真相中,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

    知晓真相后,不想继续报仇的念头,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嘲笑一番。

    曾经的那般执念,不顾一切。

    现在荡然无存,只因真相是如此。

    微寒的冷风拂过脸颊,微微摇曳的青丝。

    凤长歌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似要将心中所有的抑郁都吐出来,让它随风离去。

    待这口郁闷之气吐出之后,她提步离开院子,去寻向宴生,好好地面对她。

    行去的路上,石桥阡陌,红莲朵朵。

    在路过小麒儿的身旁时,忽得在石台上的小麒儿站了起来,一双巨眸兴奋地看着凤长歌,尾巴摇得可欢。

    凤长歌不解地看向小麒儿,不知道他为何见到自己做如此大的反应。

    突然,一道水柱从小麒儿身旁卷起,直飞凤长歌的身边。

    凤长歌一惊,急忙躲开。

    凤眸气恼地看向小麒儿,不知道小麒儿为何突然攻击她?

    正欲启声骂小麒儿两句,忽得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凤长歌立刻抿住双唇,不作声出来。

    “小麒儿又开始胡闹了,灵兽中就最属他爱胡闹。”罗揽悠悠说道,话中有着几分的慵懒高傲。

    凤长歌一听到她的声音,心中庆幸,幸好刚才为去骂小麒儿,若让罗揽听到,不知会如何看她?

    她转身,望到罗揽与练温温同行,她朝罗揽行礼道:“弟子见过老夫人。”

    “起来吧。”罗揽道,慵懒的双眸中带着几分的傲气打量这凤长歌的脸,问:“这都已快到午时,你怎么身在此处而不是在宫主的身边?”

    因为将所有实情都告诉了向宴生,故而凤长歌有些与向宴生闹脾气,本不想去见向宴生的,只是思忖了一会,才决定出房门去见向宴生。

    这一思忖间,时间游移过去得已快到晌午。

    没料到出门会遇见罗揽,这是凤长歌的失误。

    “我在问你话为何不答?”迟迟不得凤长歌的回应,罗揽的双眸与语气都已有些不满。

    凤长歌低下头,认错道:“弟子昨夜醉酒,故而今日起晚了,弟子现在正在前往斋月阁向宫主请罪。”

    “还挺诚实,未找理由为自己开脱。只是说起昨夜,你与风清遥的对话是什么回事?”罗揽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戾气。

    凤长歌脸色一白,昨夜醉酒之时,与风清遥所说的话她自然都是记得。

    这点是她失算了,没想到自己醉酒之时竟然会将心里的实话都说出来。

    “老夫人,昨夜的那些话不过都是醉酒话。醉酒时都不知道今夕何夕,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所出来之言,怎可信?”

    “可人间有句话,叫酒醉才说真话。”

    “但弟子不曾记得昨夜醉酒时所说的话都是什么,若是真话,那么弟子应该能有些印象。既然记不得,那想必是酒醉时兴起一股脑子说出来的。”

    罗揽不屑‘啧’了一声,“可真是会为自己辩解,那么昨夜宫主从你房间进去,今早才离开是怎么回事?”

    凤长歌抬眸,诧异地看向罗揽,问道:“宫主昨夜来过弟子的房间吗?!”

    罗揽闻言,一眼狠狠地瞪过,似乎在恼怒凤长歌的装疯卖傻。

    不给罗揽开口的机会,凤长歌急忙低下头,认错道:“禀老夫人,弟子真不知宫主来过弟子的房间,弟子连昨夜是如何回来的都不知,睡到刚刚不久前才起。宫主来过弟子的房间,也是老夫人刚告知弟子,弟子才知的。”

    凤长歌睁着眼睛说瞎话。

    罗揽向来就不喜向宴生与宫中女弟子交往慎密,若让她望见向宴生与哪位女弟子走得近,就会想方设法地将那人赶走。

    让罗揽起疑心,对凤长歌来说很是不利。

    其主要便是怕罗揽会将她赶出无极长宫。

    凤长歌一直低着头,罗揽望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对于一个无德无能长相平庸的女弟子来说,她也不屑去看。

    轻轻地冷哼一声,“不管你知不知宫主昨夜有没有去过你的房间,但有一件事你可得记清了。宫主不是你这等低微女子可高攀得起的,别妄想利用长歌之名接近宫主,何况你只有短短的几年寿命,生不出子嗣,不过就是个下贝戋暖床侍女而已,能起什么风浪!”

    罗揽的恶言恶语如针刺进凤长歌的心里。

    她无话可反驳,她与向宴生根本就没有未来,唯一的作用不过就是暖张床而已。

    “温温,我们走吧。”罗揽冷眼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去。

    练温温拉住罗揽的衣服,道:“老夫人先回去,我有话想与长歌聊聊。”

    “你与她有什么好聊的。”罗揽不悦说。

    练温温微微一笑,大方得体,“长歌不过是个侍女,就能让宫主出入她的房间,想必是用了什么法子去讨宫主的欢心,才引得宫主的在意。这些日子宫主看似待温温好,可是还是放不开与温温的距离,故而,温温想问问长歌,她在宫主身边已有一段日子,应该是了解宫主一些习惯爱好。”

    罗揽听着有理,不悦地望向凤长歌,道:“既然温温都这么说了,长歌,你可要将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温温。”

    “是,弟子定会将所知的都告知温温姑娘。”凤长歌应道。

    罗揽听了,依旧用着不满脸离去。

    待罗揽走后,练温温启声道:“长歌姐姐,我们去那边凉亭坐着谈吧。”

    练温温的称呼,让凤长歌怔了一下。

    练温温应已有两千多岁,按照凤长歌现在的年龄上来说,比岁数大,应是练温温比她大,可是练温温却喊她长歌姐姐。

    凤长歌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脸色依旧是笑意浅浅,酒窝微显。

    两人来到凉亭坐下来后。

    练温温依旧一直笑脸盈盈的地看着她,一身红白两色衣搭配的罗裙,与她身后青叶红莲的相配得很是好看。

    练温温长相虽不是很惊艳,也不必凤长歌从前的样貌好看,可是却是很耐看,笑起来因为酒窝的原因看上去很是可爱和平易近人。

    但是这品行,在经过练无风和诃枕的告知后,已让凤长歌对她起了警惕心。

    刚才称她为长歌姐姐,还单独找她谈话,凤长歌的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

    没有先行开口说话,双眸一直盯着练温温的表情变化。

    只听她笑意轻轻地齐声道:“长歌姐姐,别对妹妹抱着这么大的敌意,妹妹对你没什么敌意。”

    “温温姑娘过誉了,只是,长歌有一事不明白,为何你会称长歌为姐姐?”

    “难道不是吗?”练温温理所当然地反问。

    凤长歌的柳眉一拧,“在年纪上,温温姑娘比长歌大不是吗?唤长歌姐姐,不是折煞了长歌吗?”

    “哦~”练温温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褐色的双眸静静地打量着她,“长歌姐姐的年纪真的比我还小吗?”

    “长歌不懂温温姑娘话中的意思。”凤长歌有几分不悦地道。

    她不喜欢练温温这故弄玄虚的模样,听练温温的这话中有话,凤长歌知道她应该是知道了关于自己的一些事情。只是,她到底知道什么,凤长歌还不知。

    “我知道,长歌姐姐就是那个死去的凤长歌。”练温温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地一字一字地说道。

    凤长歌身子一震,诧异地对上她的双眸。

    练温温狡黠的双眸里,露出狐狸猎到食物的得意。

    凤长歌立即收起脸上的诧异,不知道练温温是在何处得知这件事的,但是阵脚不能乱。

    她轻轻一笑,道:“长歌不懂温温姑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练温温也以笑面相迎,“长歌姐姐,我不是老夫人,老夫人只是听了你与风清遥那几句短暂的对话,可我听了你与宫主所有的对话。”

    与向宴生的对话?!

    凤长歌的心中一慌,难道是昨夜与向宴生的对话都被练温温给听去了。

    “姐姐死在混元巨鼎之后,众人纷纷就在猜测姐姐的死因。姐姐是天界第一女战神,要是想杀你何其得难,再则说,混元巨鼎又怎可取你性命?可你却死在混元巨鼎,而身上并无刀伤或者内伤,尸首又是趴着的姿势。众人谈姐姐你应是被人从背后封住穴位推下混元巨鼎,虽然大家没明谈出来,可心中都在暗暗猜测害死姐姐的凶手究竟是谁?”

    练温温双眸自信地看着她。

    凤长歌也该早知,她死之事应会在天人之间引起一些猜测。只是别人是如何猜测他们死的,这点凤长歌不知道。她静静地看着练温温,等着练温温将知道的事情都告知她。

    练温温见她不说话,启声,继续说:“与姐姐去寻混元巨鼎的人是风清遥、解临雅、向宴生,这三人来说是与姐姐来往最多,也是感情最好的三人。可是姐姐死在混元巨鼎,他们三人却还活着,另外假凤长歌从混元巨鼎出来之后,屠杀了无极长宫的三百弟子。虽说在假凤长歌事件中,乍眼看去无极长宫吃亏的地方最为多。可是,一切事都起于无极长宫,你可知现在天人们是如何看待无极长宫的?”

    “如何看待?”凤长歌沉声问,她眉眼跳了跳,心中隐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假凤长歌之事全是无极长宫自导自演的事件。”练温温勾唇,狡黠一笑。

    凤长歌抬头,肃穆地抿了抿唇。

    她没想到在其他人的眼中,她的死是无极长宫自导自演的事件。

    确实,她死之事也确实与无极长宫脱不了干系。

    因为在无极长宫中,有她那个素不相识的姐姐,因讨厌她而欺骗自己的父亲去杀她。

    那人就身在无极长宫,说到底这事起与无极长宫,最后结束也会从无极长宫中结束。

    “外人这么说来,并不是无风起浪。假凤长歌屠杀三百名无极弟子后,无极长宫尽未出全力去缉拿逃走的假凤长歌,事过不久之后,向宫主忽得坐在轮椅上,戴面具示人,其中理由而也是让众人猜测不断。”

    “可三年,无极长宫在天界的弟子有三千多名,其中宫中驻守弟子就有一千,驻守边界弟子一千,还有一千弟子游走在天界各处。有这般实力,却抓不住受伤而逃的凤长歌,并还让她在外到处抢夺神器,这是故意不施力去缉拿?还是无极长宫没了凤长歌连个抓人的力量都没了?再者说,连玄武族的族长都被杀害夺去神器,为何无极长宫的向宫主没了灵心骨,坐在轮椅上,假凤长歌都不来夺他手上的神器?”

    这些事凤长歌并不知。

    原来在假凤长歌事情之后,竟还发生了这么多事。

    这也难怪天人们会有这么多猜测。

    只是这些猜测,怕是会丢了无极长宫的威望。

    “看姐姐的模样,似乎是已经知道现在的无极长宫在天界已是威望大减。”练温温浅笑说道。

    凤长歌望向她,道:“你与我说这些,究竟是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姐姐会如何做?”

    “我?”凤长歌疑惑地看向练温温,她不知道,练温温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在练无风和诃枕的话中,她就已经得知练温温是一个有城府的人,但未想到她的城府能这般深。

    “老夫人之所以看中我,是因为知道在天界,无极长宫的威望已不比从前。而无极长宫威望一降,那对之有利的就是我们白虎一族。白虎一族实力与威望都排在无极长宫的身后,被人称为万年老二。可是如今放眼看去,朱雀玄武两族都是新生族长上位,其两位族长也未做什么丰功伟绩出来,天界众人对他们持着的只是观望的态度。但,倘若无极长宫再出些事,那定威望大损。”

    “老夫人正是怕此事发生故而亲自前来白虎与我父亲说了这门亲事,我父亲并不愿,出门之前还告知我这门亲事能推便推,可我喜欢向宫主。”

    练温温双眸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的自信就如同在向凤长歌挑战。

    凤长歌不作声,并未猜测到罗揽是为了无极长宫的威望,才这般看中练温温,难怪在宴席上,练温温做的那一桌菜肴,她不但未甩脸色骂人,还亲自尝试。

    罗揽为了无极长宫可真是用苦良心。

    “其实,接下来的话,我即便不说,姐姐也都该知道。姐姐冥界归来复仇,这一年的调查怕是也调查得差不多。而剩下九年的寿命,姐姐怕是想与宫主一起度过。我并不在意在这九年间宫主与姐姐在一起和和美美,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事,何况向宫主是那般伟大的人。”

    说着,练温温又凑上来,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拂去凤长歌肩上的尘灰,“姐姐应该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也知只剩九年能为无极长宫做的并不多。而我不一样,我是白虎族长最疼爱的女儿,有我在,有我父亲在,有白虎在,可以帮向宫主做很多姐姐做不到的。昨夜里无意听到的话,我知道宫主待姐姐很是情深,但是为回报宫主的那份情姐姐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凤长歌侧头,对上她的双眸,冷冷地道:“你要我撮合你与向宴生。”

    “是的,姐姐真不亏是聪明之人。”练温温笑道,“但我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只要姐姐能让向宫主同意与我的婚约,并定下婚期,这九年我绝不会打搅姐姐与向宫主。而且,也不会将姐姐就是凤长歌的事情说出去,姐姐一直在隐藏真实身份,不也是想不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你还要复仇对吗?”

    练温温狡黠微笑,眼里尽是算计得逞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