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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灵力,众人诧异下,停住了脚步。
“这灵力是怎么回事?”白勾月诧异问道。
“师父?!”这熟悉的灵力让风清遥心中不由一颤,快步往回走撄。
走到河的时候,发现巨木横在河两边的巨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偿。
对面只有孤影一个人,长歌和向宴生不见踪影。
“孤影,宫主和我的徒儿呢?”
“堡中有外人。”孤影冷冷地道。“她在暗中动手,弄断了桥,宫主和你徒弟掉进了河中。”
“什么?!”风清遥一震,正准备跳下去,诃枕和柳辰桉及时拉住他。
“师父别冲动,现在我们使不上灵力,河中又有毒蛇毒鱼,你跳下去也是于事无补,不如我们另想法子救宫主和小师妹。”柳辰桉劝道。
风清遥一愣,忽得想起这条河是通向堡外面的。
“孤影,你随着原路回去,这河是通向堡外面的,你出去外面找宫主和长歌。”风清遥急忙道。
孤影点了点头,身形很快地就消失在对面。
“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见风清遥冷静下来,诃枕问道。
风清遥长叹一口气,道:“桥没了,回去已是不可能。继续往前走吧,前面会有出口。”
诃枕和柳辰桉颌首,随着他的身后继续往前行。
风清遥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孤影刚才的话——堡中有外人。
刚才的那股灵力,他无比的熟悉,因为感觉到过无数次。
那灵力是凤长歌的,绝对是凤长歌的!
凤长歌在这天王堡中,拿孤影口中的外人,难道会是她,她真的从混元巨鼎出来了?真的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
想到这点,心绪不由地乱起来。
明明自己认定凤长歌还困在鼎中,却又开始质疑关于凤长歌的事。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告诫自己,一切可能只是自己的幻觉,是真是假他都要将混元巨鼎的另一扇门打开,看个透彻再说。
这边,掉进河里的凤长歌和向宴生依旧顺着河水的力道被冲远。
直到被冲出堡外,水势不再湍急。
凤长歌使出一直保存的力气,划动起手脚,不再随波逐流。
“宫主,宫主,你还好吗?”凤长歌看向自己一直紧紧抱着的向宴生,只见他双目紧闭,喊也不答,她心中不由地一急。
拉着向宴生往岸边游去。
终于游到岸边,她使出力气将向宴生拉到岸边。
“嘶!”离开水,被毒蛇咬到的小腿不由地痛了起来。
她顾不得这么多,耳朵贴上向宴生的胸膛,还有脉搏。
他现下不过是晕过去了而已。
确认了这点,让她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她查看向宴生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脚,看看是否有被毒蛇毒鱼咬伤的地方。
退到身下,拉起向宴生的裤脚,一抹白色映入眼前。她一愣,误以为是自己看错那抹白色,脱掉向宴生的鞋子,猛地一震放大着瞳孔看着向宴生的足踝。
是白骨。
没有皮,没有肉,没有血,森森白骨映入眼帘。
心思一乱,她脱掉向宴生另一只鞋子,之前与右脚一样,左脚也是森森白骨。
为了得到确认,她卷起向宴生的裤脚,只见只有膝盖以下才全是白骨,膝盖以上还完好如初。
是谁做的?是谁用了什么样的办法让向宴生的双腿成骨?
被毒蛇咬伤的小腿隐隐作痛,毒素开始在伤口处慢慢散开。由不得她多去猜想向宴生的双腿为何变成这样,她将向宴生的鞋子与裤子弄成原来的模样,继续查看向宴生身上是否有被毒蛇毒鱼咬到的伤口,发现他的手臂上被咬了两处,毒素已经在慢慢散开。
凤长歌急忙站起身来,走到河边,蹲下身子将在河边盛开的紫色小花,连根拔起。
这是河中毒鱼毒蛇的解药。
在将人赶尽杀绝之前,要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凤长歌在建那个机关的时候,也怕自己有一日会不小心落入河中,被毒蛇毒鱼咬伤,所以在河边种满解药,没想到这下还真的用上。
将解药采回来之后,她用灵力将掌中的解药碾碎,敷在向宴生的伤口上。
敷好之后不放心,再检查了好几次,见没有别的伤口,才将剩下的解药敷在自己的伤口上。
这里离河还是有点近,湿气有些重。
凤长歌将向宴生背起,来到离河远点的树下。
她摘来些树叶,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向宴生做了一个简易的枕头。
等着一切都完成,想起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用灵力将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同时烘干。
等衣服变回原来的干爽,她才如释负重地坐在地上,长叹了一口气。
秋风越过山岚,吹得青丝飞舞,拂过脸颊很是舒服。
有鸟鸣清脆动听。
凤长歌低下头,注视着向宴生的脸上戴着的鬼面具,开始猜测向宴生双腿究竟是如何成白骨的?
天界中,从不缺妖与魔。
千万年前,蚩尤引战乱时,引领打量妖魔入侵天界。虽然被镇-压下来,但是仍有大批妖魔潜伏在天界中。好好的腿成森森白骨,除了歪门邪道有这个本事,一般仙法根本没有这个伤害。
凤长歌忽得想起,解临雅曾有两次告诉过她,向宴生现在面具下的脸,面目全非。莫非,他的脸……
她不敢往下去想,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他是怎么熬过那来的?
注视着向宴生脸上的鬼面具,在无极长宫的时候,两人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独处。虽然自己猜测会是一张白骨,可是,还要确认下才放心。
现在,向宴生晕了过去,又是二人独处,错过了这次,可能就没有下一次。她要看看,向宴生面具下的脸,是否如解临雅说的面目全非,是否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
伸出纤细的手,慢慢地靠近向宴生面具下的脸,就在手快要碰到面具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向宴生睁开眼,冰冷的双眸看着她,有些沙哑的声音,冷冷地启声问:“那夜来本尊斋月阁的人,就是你吗?”
他这举动将凤长歌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只是,他的问话……
难道,他早就发现她就是那夜去斋月阁找他打架的人不成?那么这次要求来天王堡,是来监视她的?
想到这点,她眸色一沉,那夜去斋月阁找向宴生,她是遮了眼换了声音的,向宴生根本不可能认出她来。但向宴生这下问她,凤长歌真不知自己那点露了马脚,引来他的怀疑,可有一点她可以确定向宴生果真是聪明地让人害怕。
“宫主你说什么,弟子不懂。”她做出茫然不解的表情,向宴生发现了她又如何,只要装傻不承认,他也拿自己没办法。
“刚掉进河中时,你施法出来的灵力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究竟是谁?”问着,向宴生抓住她的手力道不由地加重几分。
凤长歌望着他眼中的愤怒,也不知为何,心中特别想笑,她反问:“既然宫主不信弟子的话,那你觉得弟子是谁?”
“凤长歌。”
她笑了,“宫主,弟子虽然叫长歌,但非凤长歌,何况,凤长歌是你无极长宫的人。你也该见过凤长歌的样子,你觉得凤长歌与弟子的容貌长得相似吗?再说,凤长歌少说现在也有五千多岁,弟子不过才七百岁,这年龄差那么多。宫主怀疑弟子是凤长歌,未免有些太过武断。”
她的话,让向宴生的眼里有了一丝的迟疑。
虽然迟疑,但是,向宴生抓着她的手依旧不放,可见他心中依旧有不信任。
凤长歌忽得想到,解临雅还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向宴生失了所有关于你的记忆。
她一直都没有机会去证实这句话,今天趁有这个机会,不如将一切都问个清楚。
“宫主,弟子听说,你失了所有关于凤长歌的记忆。”
她小心翼翼地问,话刚问出,向宴生的眼里迸发出了愤怒和惊讶。
“你听谁说的?”他手上的力道大得几乎快捏断她的手腕。
凤长歌吃痛,眉宇一皱,“宫主,你能先放开弟子的手吗?放开手之后,咱们有话好好谈。”
若是平时,向宴生定不会轻易去听一个全身都是疑问的人的话,只是望见她的眉宇紧皱,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心中有一丝的不忍,随了她的意将手放开。
手离开囚困,凤长歌转动了手腕,除了有些痛并无大碍。
忽得,她眼里闪过精光,伸手上去试图掐住向宴生的脖子。
岂料,反应极好的向宴生挡住了她的攻击。
两人拳掌来往,你击我挡,你进我退,打得不分上下。
只是小小的过招,凤长歌心中雀喜起来,这就是向宴生,一直以来都在她之上的向宴生,与他过招,心情真是畅快无比。
但,他的招式慢了,比起以前,现在弱了不少,难不成是因为双腿已废的关系。
她出神乱想之时,向宴生趁机一掌拍向她的胸口。
凤长歌倒退几步,一口鲜血险些喷出,向宴生的力道很足,不留一点余力,若是常人定已经被他一掌打晕过去,可是,她比常人强些,强忍住那口鲜血。
“你是谁?究竟想做什么?”向宴生愤怒问道。
她痞气一笑,“打赢我,我就告诉你。”
说罢,她再次欺身上去。
向宴生已坐了起来,再次与她打起来。只是没有双腿的原因,他渐渐地处于劣势。
最后,一个不留神,被凤长歌点住穴位,身体动弹不得。
正试图用灵力突破被点住的穴位,她却有先见之明,封住他的穴位之后,继而地封住他的灵力穴。
提不出灵力,又动弹不得,向宴生只能气恼地看着她。
封住他的穴位后,凤长歌未消停,从腰间掏出小匕首,在向宴生的右手掌心划出一道伤口,再将自己的右手掌心划伤。
她将向宴生划伤的右掌与自己的右掌重合在一起,粉唇快速地念着听不懂的法令。
向宴生听到她说念的法令,一震。
“你敢与本尊立下生死咒?!”他愤怒道。
凤长歌纹丝不动闭目继续念着法令。
向宴生气恼极了但动不得,他只能通过自己的双眸表达自己的愤怒。
他低估凤长歌了,本以为以他的能力,定能轻易地制服凤长歌,没想到,反倒让凤长歌轻易地制服他。
她究竟是谁?年纪轻轻能力却在自己之上,天界若有这么厉害的人,应该早就有人传出来才对。
等凤长歌将生死咒完成,她放开向宴生的手,两人手上的伤口都已经消失,只是在掌心中有一道红线。
她解开向宴生身上的穴位,能动的向宴生,坐了起来,气恼地看着她。
凤长歌微微一笑,举起自己的右手道:“宫主,生死咒已下好,你可不能杀我,否则你也会死。”
生死咒是一种与人共享生命的咒令,若施咒的人死,那么被施咒的人也会死。当然,被施咒的人死了,施咒的人一样也会死。
向宴生看到她右掌的掌心除了有一条红线,掌心处还有一朵红菱花,只是望着她的笑脸,心中气恼极了,道:“你只有十年寿命!”
“我知道。”
“那你要本尊跟你一起去死?!”向宴生怒道。
凤长歌看着手中的红菱花,轻轻笑道:“我不会让你和我一起死的,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解开咒令。”
生死咒只有下咒的人可解。
她想留在向宴生的身边,就必须要有个契机。
但按照刚才的对话,向宴生对她已有怀疑,日后要是想靠近他的身边,想必很难。她才这样铤而走险,与向宴生立下生死咒。
有了这个生死咒,就有了留在他身边的契机。
“宫主,咱们现在既然是生死咒关系的人,你向师父把我讨到你的身边如何?这样,我好看着你,你也好看着我,咱们相互照顾,不至于死的时候都死得莫名其妙。”她微笑甜甜地问道。
向宴生不答,气恼地将头撇向一边。
他讨厌被人设计,更讨厌被人威胁,而凤长歌正好犯了这两点他所讨厌的。
既然都做尽他讨厌的事,凤长歌也不在乎再做多两件。
伸出手,去解他系在脑后的绳子。
啪!
向宴生打开她伸过来的手,气恼问:“你还想做什么?”
“宫主,你我现在生死与共,是不是该坦诚面对?你这面具下的脸,怎么说也要给我看看才对。”
向宴生气恼地看向她,不生气地将头转过去,不说话。
这不说话,就代表是默认了。
凤长歌伸手去解开他系在脑后面具的绳子,等绳子解开后,她缓缓地将面具拿下,映入眼前的是熟悉的右脸,没有一丝的改变依旧是那样地勾人心弦。
见到熟悉的侧脸,她暗自松了口气,这脸明明还是好好的,解临雅为何说他面目全非?
她移动身形,与向宴生正面对视,望见他的左脸的时候,她一震,手中的面具掉落在地。
她双手忍不住地颤抖起来,眼中泪光一涌,给强自忍了下去。
白骨!
他的左脸居然与双腿一样是森森白骨!
右脸是她所熟悉的模样,但是左脸,除了那颗在眼眶中转动的眼珠子,其他的都是白骨。
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害他变成这般骇人的模样?
“可满意了?”向宴生眼睛看向她,眼里露出气恼,话中隐有些悲伤。
凤长歌颤抖着粉唇,什么都说不出来。
向宴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面具,重新戴回脸上。
“宫主,你的失去记忆的那天,这张脸是不是也变成这样了?”强忍了各种复杂的情绪,她轻声问道。
向宴生不作声,视线望向远处,含杂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凤长歌站了起来,忍着悲伤道:“咱们被河中毒蛇毒鱼咬的毒还差一种解药,我去找另外一种解药回来,宫主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你到底是谁?”向宴生问道,叫停她离去的脚步。“懂偃术,灵力强大,武技连本尊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到底是谁?”
你这样,不是和他们所说的凤长歌一模一样吗?
这句话,向宴生没问出来。
那夜,他从血泊中醒来,左脸与双腿变成了森森白骨。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
在脑海里努力寻找,都找不到关于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的记忆。
后面,他听人说起了凤长歌,说凤长歌是无极长宫的叛徒,说凤长歌是他曾经的护卫,说凤长歌对他爱慕已久。
可是……凤长歌是谁?
他知道风清遥,知道解临雅。
可他们都告诉他,若无凤长歌,他们就不会相识,那么凤长歌到底是谁?
缺失关于凤长歌的记忆,他度过的每一天都如同在梦中半虚幻,找不出一点的实感。
可是,她出现了,一个自称长歌的女人,说自己不是凤长歌的女人。
被叫住的凤长歌,背对着他,双手紧握成拳,故作轻松道:“宫主,你放心,不管我是谁,我都不会伤你,只有这点,你可以确定。”
说完,她再次提步离去。
听着逐渐走远的脚步声,向宴生转头,看向她的背影,喃喃轻声念道:“其实就算你告诉本尊你就是凤长歌,本尊也不知道凤长歌到底是谁?”
凤长歌的耳力极好,将向宴生的自言自语都听进耳蜗,心中一颤,加快离去的脚步。
中的毒在敷了解药之后,不出一日就会解,根本不用去找什么解药。
她不过是找借口离去。
快步,漫无目的地逃离着。
不知逃到了多远的地方,胸口忽得一痛,“噗”地一声,一口鲜血从粉唇中吐出。
凤长歌捂住刚被向宴生一掌拍中的胸口,胸口的疼痛让她慢慢往下腰,双膝无力地跪下,跌坐在地上。
这痛若是放在从前,不过是如同挠痒痒的微痛,可为何此时如诛心般的痛?
她的眼泪,忽的一下涌上眼眶,喃喃道:“宴生,宴生,宴生……”
口音已哑,颤动的双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的额头紧紧地贴着碎石冒着嫩草的地面,恸哭着。
---题外话---男主会好的,作者亲娘不会虐得特别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