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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看了看时间。
七个小时了。
看来，真的会成功了……
他心情愉悦，蓝色的眸子，荡漾着灿烂的笑意。
木艾小姐，你总是让我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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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
身上的疼痛，渐渐消失了……
她赤红的眸子，茫然的注视着天花板的地方，她又听到了那种心跳跳动的声音。
扑通。
扑通。
扑通。
吵得她受不了。
结束了吗？
还是，她已经死了？
滴答。
滴答。
滴答。
是血液流淌着，滴下的声音。
她还记得她流了多少血，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被挤出，地上，都是她挣扎弄伤流出来的血……
流了这么多血，她已经死了吧？
死亡……
原来是这么的温柔……
她眼底的红色，渐渐退去，露出黑色的瞳仁。
手上的伤口，也在她没有知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
指甲恢复了原状，脸上的血液也被吸收，她此刻，除了衣服上染上去的血液，已经看不出一分钟前那惨不忍睹的模样。
“咔哒。”
一直紧闭着的大门突然开了。
靠在墙角的木艾整个人震动了一下。
阳光，顺着门缝挤了进来，房间里的一切，都被照亮。
木艾苍白的脸，微微抬起，那双漆黑的眸子，茫然的注视着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
“艾艾……”
皇音惊讶的看着房间内，看起来完好无缺的木艾，如果不是那身染红的裙子，他几乎不敢相信面前一点伤口都没有的木艾，是刚才他镜头里看到的女孩。
“皇……音？”
木艾愣愣的看着他，似乎在试图从脑海里找出他对应的脸孔。
“艾艾，我来救你了。”皇音看着她如同小兽一般柔软懵懂的眼神，心里一痛，忍不住走了进去，低声道，“我带你回去，艾艾。”
心脏疼得似乎要裂开，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想抱住她，离开这个阴森的房间。
“带我……回去？”
木艾呆呆的，眼神并不是很清明。
她还没有从刚才的炼狱中清醒过来。
温热的手指抚摸上她冰冷的脸颊，木艾整个人一颤。
她已经区分不了疼痛和不痛的差别了。
“艾艾，我们回去。”皇音抱住她瘦弱的身子，把她抱在怀里。
莫玄饶有趣味的看着皇音的动作。
他觉得很好玩。
既然选择了情柔，但是又对木艾温柔，有什么用呢？
你把她带回去，只是要更加的折磨她而已……
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他不禁充满期待。
“皇音。”他叫住皇音要离开的声音，“你似乎忘了一点东西。”他提醒道。
“什么？”
“你没有问我，如何才可以救情柔啊。”
“……”
“现在，给我一张去往别的国家的飞机票。”莫玄笑嘻嘻的说道，“一物换一物，公平吧？”
“……”
“怎么，不同意？”莫玄无辜的笑了笑，“你跟我在楼下看着木艾小姐痛苦了这么久，现在反悔，多不值得啊？你不是要救情柔小姐吗？”
“……”看着她，痛苦了这么久？
被皇音抱在怀里的木艾，漠然的看着皇音一瞬间紧绷起来的脸。
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来救她吗？
那为什么，会在楼下，看着她……
莫玄看着木艾一副迷惑的样子，好心给她解惑：“木艾小姐，不瞒你说，情柔小姐并没有死去。只要你能扛过这次试验，情柔小姐也能活下来……皇音自然是选择了情柔……”
“闭嘴！”
皇音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
莫玄笑了笑，听话的没有说话。
他目的达成，自然不再煽风点火。
“……”木艾看着皇音精致的下颚，默默垂下眼。
原来……
是这样。
早就找到她了，却还是宁愿看着她痛苦狼狈的在地上挣扎。
如果，她没有扛过呢？
她低笑了一声。
她的死活，从来就不是皇音考虑的前提吧？
什么来救她，什么带她回去……
呵……
她木然的笑了起来。
“艾艾……”皇音低声呼唤了她一下，语气里带着无法掩饰的着急。
“……”她闭上眼，不再说话。
“皇少爷，飞机票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