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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有点犹豫要不要上车。
为保险起见,她再次拒绝:“不用了。”
踩着纤巧的高根鞋,她昂头向前走。
劳斯莱斯保持她步行的速度,静静地跟着。
五百米后,千千叉起腰站定:“我说不用了,你听不懂?这么跟着你不别扭我还别扭呢!”
车也停住。
司机似乎突然觉得很好笑,他有点儿无奈地说:“千千小姐,这里是檀宫公馆,全中国最注重隐私的地方,你相不相信就算发生命案都没人能调走这里的保全监控?”
千千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老实不客气地开门上车:“送到门口就好。”
--如果云梦泽是反悔了,直接来捉她回去就OK,根本不用费事骗她上车。
千千下车的时候,季风华还没有到。
劳斯莱斯赖皮似地停在她身边。
二十分钟后,季风华还是没有到,千千只是接到了他的电话,他似乎非常难以启齿:“千千--你,暂时别回家。”
“怎么了?”
季风华吞吞吐吐:“老头……可能出了什么事。”
“什么?!”
千千也发现,自己今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什么”了。
季风华很无奈地:“云梦泽--我们得罪不起。”
千千急了:“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情况还不太清楚,老头刚刚跟我电话,问你现在在哪里,还叫我们不要得罪云梦泽。”
千千立即转头,向劳斯莱斯的司机问:“云梦泽搞什么鬼!”
那人像是早有所料,一脸肃然,下车,恭恭敬敬递过一个档案袋。
千千狐疑地打开,虽然里面很多东西不是太懂,但总归是明白了个大概:这里有证据指证季航之泄露国家机密,偏偏又有关于受贿方面的确切资料,如果在军事法庭起诉,很有可能被定成出卖国家机密罪、间谍罪之类!
这问题太严重了。
就算这些资料都是假的,也会对父亲造成异常严重的影响。
她突然有点明白云梦泽为什么要放她出来这一趟了。
如果他直接拿出这个,自己肯定不相信。
但现在,他给她求证的机会。
千千打父亲的电话。
因为太着急了,她第一次用质问的口气跟父亲说话:“爸,哥说你出事,到底怎么回事?”
“千千!”季航之很恼火地辩白:“资料是假的!我没想到他如此不择手段!”
“就是说不用怕他?”
季航之停顿片断,又带着很多无奈:“有些事情说不清楚的,现在我已经进了人家的圈套……”
听到这里,千千把档案袋摔在劳斯莱斯的引擎盖上,嘴里大骂:“卑鄙!”
活了十七年,千千从来没有听过父亲服过软,此时他却说:“千千--别跟云梦泽硬碰,真上了军事法庭,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问心无愧的事为什么要怕他。”
季航之很泄气地:“如果我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反而坐实了罪名。部队有部队的纪律,有些事情我也不能跟你解释,爸爸是军人,服从和保密都是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