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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柳菲儿不顾一切,一脚踢开范季,随手抓起身边一根树枝,紧紧抱在胸前。
“别不知好歹!若不是我们,你恐怕早已被野兽撕成碎片!”范季爬起来,一步一步向柳菲儿逼近。
“公子救命之恩,我必报答!但你如此趁人之危,又与禽兽何异!”柳菲儿抱着树枝紧张地盯着范季,一步一步后退,直到靠上一棵大树,她退无可退了。
“少说废话,我现在就要你报答!”范季继续上前。
柳菲儿使出全身力气挥舞树枝,劈头盖脸向范季打去。她怀着身孕,身子很不方便,这些天又周旋于贼寇之间,实在没有多少力气了。
范季灵巧后退,随手抽出腰间长刀,三下五去二将柳菲儿手中树枝斩断,击飞,直指她的咽喉。
死也不能受辱!
柳菲儿无助地闭上眼睛,朝着利刃迎了上去。
“叮当”!
范季的长刀落地,柳菲儿睁眼,看到范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旁,手里也握着一柄长刀。
紧要关头,范叔挑开了弟弟的武器。
“三哥,你想干嘛!”范季恼羞成怒,跳着脚吼叫。
“这姑娘说的对!你不能趁人之危!”范叔收起长刀,看了柳菲儿一眼,挡在她身前。
“三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总要讲个先来后到!”范季恨恨地说了一句,弯腰捡起自己的长刀,没有收起来,却指向了哥哥。
“你要跟我动刀!”范叔一愣神,也赶快再次举起长刀。
范季不知道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好事”被坏恼羞成怒,抡起长刀拼命砍向哥哥。
范叔只好左躲右闪,举刀抵挡。
“住手!把刀给我放下!”两人叮叮当当的打斗声,引来了范仲,冷着声音朝二人怒吼。
兄弟俩赶快停手。
范仲上前,一把抢过两人的武器,狠狠瞪了二人一眼,“都给我滚回去!”
又看看躲在树后的柳菲儿,冷着脸吩咐,“你,跟我过来!”
柳菲儿松了口气,小心地绕过两兄弟,跟着范仲走进商队的临时帐篷。
“你究竟是什么人,因何流落此地?”范仲其实也早被柳菲儿的美貌惊呆,但碍于“面子”一直没有接近她。
“我姓柳,夫君是扶风茂陵耿凡。日前在长安不慎与夫君失散,不料遭遇流寇,拼死逃了出来。范先生救命之恩,小女谨记在心。若能蒙先生给夫君送个信儿,或是送我回去,必重谢您!”
范仲心生疑惑。从柳菲儿的言谈举止看,像是豪门夫人。可她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经历?
“此地去长安已有数百里,我无法送你回去,你暂且跟着我们吧。若有北上商队,或可送你回去。”
“多谢范先生!”柳菲儿稍稍放心。
“只是有一条,离我那两个兄弟远些,你敢勾引他们,我定不饶你!”
柳菲儿苦笑,勾引?她又不“犯贱”!本想怼他两句,想了想自己的处境,还是忍住了。
随后的几日,范季虽然有所收敛,但时不时还是周旋在柳菲儿身边,让她一刻不敢松懈。
路遇北上的商队,范仲却丝毫没有结交的“意图”,柳菲儿有些着急,想亲自去请求,却总是被范家人阻止。
柳菲儿只好暗自寻找脱身机会。
可是商队一路南下,所经之处大多“荒无人烟”。离开商队,她怕是真的走投无路!
没有把握逃,柳菲儿也静下心来,乖巧地帮商队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当然最让她担心害怕的还是夜晚,还是范季的骚扰。
相比之下,范叔要好很多。看得出他对自己也有“想法”,可他至少没有用强,反而有意无意地在身边“照顾”自己。
这个商队“装备”非常简陋,宿营时除了三兄弟,其他人都是露天。
虽然刚刚入秋,天气还不算冷,但商队总是夜宿深山,寒气、蚊虫让柳菲儿非常难受。
这些苦她倒是不怕,她担心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也来之不易,她把这个孩子看得比自己生命都重!
而且,随着离蜀郡越来越近,范季焦躁起来,柳菲儿明显感觉越来越危险!
正裹着单薄的外衣,靠在树下瑟瑟发抖,范叔轻轻走了过来,“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欺负你!”
“谢谢你,范公子。求你护我周全,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柳菲儿感觉这兄弟三人中,范叔还算是不错。
“报答!真的吗?”范叔似乎有些激动,眼神变得火辣。
“范公子,只要你把我送回去,或者,或者托人给我家里送个信,定当厚谢!”
范叔神色暗淡下来。
柳菲儿一下子明白了,这家伙想要的不是什么钱财,他“照顾”自己是另有所图!
“范公子,我有夫君,而且,而且我还怀着孩子!”柳菲儿苦苦哀求。
“我不在乎!只要你答应跟我,我一定护你周全。我,我会一心一意待你的。”范叔把柳菲儿逼进了“死角”,眼睛开始冒火。
“你,你让我考虑考虑。”柳菲儿瑟瑟发抖,这会儿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把范叔逼急。他若是被逼急了,会不会强暴自己?
“我们范家在蜀郡也算是大族,我不会亏待你。”范叔见柳菲儿受到惊吓,口气缓和了。
“我答应你,但你不能强迫我!就算,就算我要跟你,也得等我生下这个孩子!”柳菲儿灵机一动,装得“楚楚可怜”。
“跟我来!”范叔二话不说,弯腰就要去抱她,柳菲儿咬着牙转身,扶着树自己站了起来。
范叔也没强求,抓起她的手,大步走向自己的帐篷。
帐篷里暖和了许多,也“舒适”许多,柳菲儿却有些紧张,偷偷把手伸进怀里,紧紧握住那柄瑞士军刀。
“你身子弱,去榻上睡!”范仲信守承偌,指指床榻,自己裹了裹披风,在门边角落坐下了。
柳菲儿松了口气,也不再客气,抓起榻上的皮毡把自己裹好,她的手时刻没有离开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