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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托德思量着如何脱身时,小香到了,孙万林和她商议完追击宋庆一事后,提及了托德之事,小香诧异,急忙去看,这一看,小香当时就把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托德拽出院子,又痛打了一番,孙万林见状心里明白了一大半,等问清楚小香,听闻这托德居然对王妃不轨,孙万林那个气啊,上去两脚,把托德踢得晕了过去。
“好贼子!骗到我头上了!”孙万林恨声连连。
“孙大哥,先不要伤及他的性命,还是送往泰安,让大哥发落。”见孙万林欲宰了托德,小香阻拦道。
想想也对,孙万林让人把死狗一般的托德捆上,派人送往泰安城。
这一路,托德算是后悔不该和村民喊叫,早知如此,不如在村民手下来个痛快的,押送他的玄武和孙万林一样,敢打王妃主意,如何让他们不火冒三丈,走个两三里,便有按耐不住的上去给托德几个耳光,这一路打到泰安,托德都不知道这脸还在不在。
此刻他相当期待见到刘奇,来个痛快的。偏巧刘奇不在泰安城,被关进王府的托德依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痛快,王府卫队知道他是何人后,照样来收拾他,何涴婧阻止都没用!
此时正月十五都已经过了,从烟台出发的宋庆没强打掖县,哪怕兵力如此悬殊,他也不敢逗留,毕竟水师从烟台来掖县很快,他得尽快冲到武定府才行。
乱哄哄的过了莱州府地界,宋庆和刘盛休都面临一个麻烦,粮草不济,刘步蟾炮轰烟台最大的成果,便是让宋庆和刘盛修不得不放弃了码头仓库里大量的粮食,如今依然还是冬季,雪花纷飞,宋庆不得不派兵四处抢掠,只是青州府早已接报,北部各县百姓能后撤的后撤,不能后撤的,躲到荒郊野外,家中粮食、值钱的藏好,留给宋庆的相当有限。
这些招数,倒是不会立刻把宋庆大军饿死,但士气已经跌倒谷底,天天有人逃离,更重要的是,整个行进的速度变得很慢,一天不过二十余里。
相比之下,破虏军的速度要快很多,玄武两团和朱雀一团兵马已经追击到掖县和招远,而青龙则派出驻守济南的一团兵马,外带三团新兵,由吕兴昌率领,走青城董家口,准备进入武定府阻截,神风则到了济南,渡河准备走商河,切断直隶清兵可能的接应,顺带卡住宋庆西逃的一些路。
总之,宋庆大军前途渺茫,他离开烟台,朝廷可不知道!接应这种事情,完全不可能发生。
何况此时京城已经乱了,反叛的水师既然敢打烟台,怎么就不敢打天津呢?清流派炮轰李鸿章,弹劾之声十分响亮,而建议光绪前往沈阳避一避的声音也让他心乱如麻,连争权夺利,看了段时间笑话的鬼子六也坐不住了,进宫提出两个建议,调盛京兵马入关,固守天津。停止德州方向的攻击,全力防守沧州一线,调山西、陕西各部兵马来直隶,大清国眼下必须全面防守,确保畿辅,以图再战。
至于躲避一事,奕䜣是坚决反对的,这不但毫无益处,反而会让天下震动,以刘奇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打到京城,攻破坚固的北京城防,他认为,载津的神机营虽说败了几阵,依然有强大的实力,确保京城无忧。
此外,奕䜣认为,洋人的态度至关重要,烟台的事情预示着洋人开始两头摇,日本吃了大亏,大清可以放弃朝鲜,换取与日本的大力合作,其他各国,独逸国怕是有些靠不住了,现在要想法子让其他国不要和刘奇合作,继续帮大清,最差也是保持中立。
李鸿章那边,奕䜣说了公道话,水师反叛,和朝廷一开始的一些做法是有干系的,这怪不得李鸿章,眼下大清要保江山,千万不能把汉臣逼得太过,李鸿章是汉臣中的顶梁柱,且忠心可嘉,此刻要做的是安抚,没有汉臣和汉人的相帮,后果非常严重。
危机面前,慈禧对奕䜣的表现非常满意,自家人争权夺利,那是自家人的事情,关键时刻,还是自家人靠得住,世铎的能力摆在那里,应付不了这样的局面,在深思熟虑之后,慈禧授意光绪,让奕䜣重返军机处,总理外国事务,会同办理军务,内廷行走。
叶志超、聂士成等人退兵,等于把宋庆卖了,费劲心机,好容易过了黄河,抵达滨州后,前面传来打探消息,破虏军攻占惠民!
那一刻,宋庆绝望了,丝毫不管刘盛修建议强走海丰,不顾一切打出去的话,找来酒,喝的酩酊大醉。
刘盛修只得去找拜伦商量,看看两边能否合作,冲出绝境。主帅如此,手下更是人心惶惶,当后卫姜桂题派人来报,说破虏军追击到了利津,后军崩溃时,毅军终于被压垮,不战四散找寻出路。
后续的事情变得简单明了,马玉昆等人带着亲信,护送宋庆,趁着武定府混乱,从小路脱离了破虏军的追击,刘盛修虽说和拜伦联手,确实从海丰冲出去,但目标太大,被神风和青龙追杀,也只有两三千人得以逃脱,青龙、玄武、朱雀和神风各部大多数时间是占领武定府各地,抓捕四处乱窜的毅军、铭军兵勇。
正月十九,宋庆才入武定府时,刘奇抵达了烟台,和各国后续的商谈,孙万林可吃不住,得刘奇亲自来。
休息一日,正式会谈在烟台山美国领事馆举行,这到不是洋人强势,而是一众领事不是太敢在刘奇地盘谈判,为拉拢关系,福勒主动提出有美国出面,来举行这次会谈,按道理,此地会谈,各国公使应该来的,只因这巴兰德认为哈根完全可以代表德国,何况他和刘奇早已建立良好关系,他还不如在北京城看看大清国动向。
巴兰德不来,美国公使田贝自然也就放弃了,现在美国和刘奇还没有实质性的,福勒调停解决烟台,先建渠道已经足够,如此,华尔身哪怕想来,也放不下面子,就这样,各国公使都放弃来烟台。
有些不对等,不过刘奇没太在意,这样更好,他反而可以压人一头,会议才开始,他便和福勒说,把能势辰五郎轰出去,他和日本,已经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福勒为难了会,见刘奇作势要走,只得咬牙让人请能势辰五郎出去,轰一个领事,还能接受。
能势辰五郎脸色惨白,刘奇此举,那是宣告日本的命运在别人手里,他没有反抗的余地和筹码。
强势的结果是把一些小国镇住了,什么比利时、西班牙,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没能力单独和刘奇抗衡,眼见福勒屈服于刘奇的压力,哈根本就是那一边的,光英法不足以让他们跟着瞎来,这就等于让步成为必然的。
刘奇再次重申了两条,日本人的事情已经不用再提了,他所强调的是各国不能把和清廷达成的协定用在他身上。
福勒表示赞同,其实一开始,刘奇流利的英语就已经镇住这些领事,传闻今日得到证实,这表明刘奇确实不是普通的造反者,他有着不可想象的教育背景,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可得小心。
当然,刘奇也再次强调了烟台现状的既成事实,他并不想改变烟台通商口岸的现状,他提出,一个稳定的山东,对各方都是有利的。
说给面子也罢,屈服也罢,刘奇此时还是强硬不起来的,他深知自己拳头不够硬。
这个表态明显让一众洋人脸色舒缓,只是随后关于东海关的权益问题陷入僵局,宾士德不肯让步,领事裁判权已经失去太多,利益再受损,无法交代,他的说法得到法格松、金璋和福勒的支持,哈根建议刘奇放弃,他暗示刘奇,可以换些方式。
刘奇思讨良久,同意了,饭得一口口吃,关税上他做不了主,可在流通上限制,只要给予青岛那边更多便利,东海关迟早要关闭的,历史上烟台的没落也是如此。
至于各国在山东他治下的活动和便利,刘奇很明确的回复,可以,不过得在德国方面不介入和放弃之后,也就是说,德国的优先权是第一的。
哈根听了很是得意,他却没看出刘奇这种分化瓦解的手段,福勒对此无可奈何,他已经知道德国在背地里支援刘奇很多,当然,刘奇这话对他影响有限,美国和德国关系还行,做些内部沟通是可以的。
各国公使不在,更多的商谈也不可能,就烟台一事一一落实,达成共识后,刘奇和各国领事签署了烟台协定,这算是他第一个对外的全面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