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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侍卫鳌禹,身高六尺,威武健硕,擅斗,一把大刀刷得虎虎生风。他倒没扛着刀过来,特地找燕玉比划手上功夫。普通人到鳌禹跟前都得平白低一头,他长得又是一副凶相,同燕玉面对面站着让多少人皱眉。
六尺,6x3333333……,也就是两米。
燕玉穿着松垮垮士兵服,只到他胸口罢了。
“你……就是吴二狗?”
凤眼斜飞,某人懒洋洋反问:“有事?”
面对这样小身板,便是厚着脸皮鳌禹也没法提出切磋申请,简直就是欺负人!“谁t传谣言,这小子能撂倒一屯?”鳌禹扯着嗓子刚嚷嚷了两声,就觉得小腹猛地一疼,他急退三五步,堪堪站住。“草!还真有两手。小子,我们玩玩!”
管家大人就跟打鸡血似,已经嚷嚷起来“你踹他做什么,跳射会不会?两米高了不起,跳起来一样扇他丫巴掌!”亲,咱能斯文点么亲,别血腥暴力羊肠小道上越走越远。
林燕玉抓了抓头顶发髻,“和你打有好处?”
“赢了让你吃肉升官。”
吃肉……她险些就忘了这茬,将军府被规矩绊着,三个多月没沾油腥,现她溜出来了,没人知道她是武显将军府二少奶奶,改善饮食必须提上日程。鳌禹给筹码太诱人,林燕玉咽了咽口水,挑衅勾了勾手指头。
交锋之前,所有人想法完全相同,虽然都是末屯兄弟,见过林燕玉手段,他们依然不相信这么纤细小身板能放倒六尺高大个子,对方还是侍卫营中以凶残闻名蛮子鳌禹。
南征军兄弟很会苦中作乐,他们身上没带什么银钱,这会儿竟用干馍馍赌起来了。
“两个馍馍,鳌副将胜。”
“五个馍馍,鳌副将胜。”
“两个半馍馍加一碗菜粥,鳌副将胜。”
……
“操!你们全压鳌头,赌毛啊,都是末屯兄弟竟然不相信自己人,二狗子身手你们没见过?”丫还想说,军屯兄弟不答应了,“你到底压不压?”
“压……当然压!!别以为我跟你们似,目光短浅。五个馍馍一碗菜粥,我赌二狗子……完败。”
兄弟,你是以什么立场吐槽人家?敢情整个军屯就没任何人支持燕玉?
两位当事人并没将此事放心上,鳌禹兴奋活动两条胳膊,燕玉呢……她两脚前后分离,微微躬起身体,这是攻防一体完美姿态,与她对战若是二爷或者容云鹤他们就能察觉到,别看她一副漫不经心模样,实际不知不觉中已经堵死了你全部进攻路线,无论拳头从哪个方向来,都能第一时间卸力。
别人用脑子指挥战斗,鳌禹靠是直觉。他天赋值对付普通军士绰绰有余,对手是林燕玉,后续发展就不好看了。燕玉身手很灵活,大块头急红了眼也摸不到她衣角,反倒是燕玉,隔三岔五挠他一爪子,胸口一拳,后背一锤,劲风一腿直接扫向鳌禹膝盖弯……眼看就要命中,半隐匿围观状态容云鹤几步掠出拦住她。
“能将鳌蛮子打成这样,小兄弟身手很好嘛!”容云鹤吁一口气,还好没让鳌禹跪下去,好歹是副将,冒冒失失真丢人。庆幸之余他笑眯眯打量燕玉,他是抱着凑热闹想法来,并没当真,谁知军屯里真有这等英武少年。
甭管谁出战,瞧着小身板,保管轻敌。
可惜庄凛没过来看看,那厮近来越发神秘了。
燕玉知道自己引起了容云鹤兴趣,这小白脸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比傻大个难缠多了,燕玉只当他不存,仰头看着鳌禹道:“别忘了你答应我。”
“噢噢,好兄弟,我立刻调你到先锋营来,咱哥俩天天切磋!”鳌蛮子心中高兴,伸手就要往燕玉胸前拍。纯爷们之间宣告友谊方式果断不适合将军府二少奶奶,燕玉后退两步,躲过抓奶龙爪手,淡定反驳:“我就留末屯,你把肉送来就成。”
……!!
被嫌弃了,南征军鳌副将竟被军屯里默默无闻小卒子嫌弃了!
不去先锋营,不给他拍胸膛,这是翻脸不认人节奏啊。
偏那傻大个欠虐,竟被揍出了感情,他傻笑着坚持道,“二狗兄弟莫推辞,你这样身手就应该去先锋营,我这就安排他们给你接风。”容云鹤倒是聪明,不打感情牌,他以军师身份下达命令,将燕玉从末屯调离。
算算日子,燕玉混进南征军已经一个月有余,1/3路程过去了,三万人大军来到两湖地区,她琢磨着也该同二爷相认了,本就是追着相公过来,顺便躲避府中麻烦施展才华推动任务进程。幸而天凉,赶路途中胡乱擦过几次身子也不觉得多脏,有管家大人守着夜里倒是安稳,即便如此,生活还是太苦了。大晋朝战争不如托特联邦残酷,对于士兵而言,却委实太虐。
林燕玉走了,跟鳌禹和容云鹤身后,穿过长长队伍一路来到前方。
鳌禹兴奋冲进帐篷里将庄凛拽出来。“庄老二你出来!我把二狗兄弟带回先锋营了,他真厉害,我打不过。”短箭削到一半,庄凛正思念自家媳妇,就被鳌蛮子打断,他黑着脸出来,一眼就看到容云鹤身边穿着宽松士兵服无比娇小某人。
难道是思念过度?他竟产生了看到燕儿错觉。
这太不科学了。
黑脸小子这身形同燕儿确很像,看脸蛋就知道…………操!
庄凛双眼瞪得老圆,不可置信盯着五步开外这人。
燕儿?真是燕儿!她怎么会军中?
末屯猛士吴二狗?
庄凛两步跨到燕玉跟前,扛着某人就往帐篷里去,全然不顾围观群众心情,鳌禹脑子已经不够用了,至于容云鹤,他舔着嘴唇似笑非笑。
难怪伸手这般好,这小子有来头……瞧他那身形脸蛋,难不成是庄老二养小爷?
南征军大帐里讨饶与呻吟交织,庄凛扒了燕玉裤子狠揍了她屁屁一顿,撒过气,庄凛慢慢冷静下来,他将媳妇抱怀里,蹭了蹭,亲了亲,然后才问起细节来。
“爷们打仗,你跟来做什么?不怕我担心。”
屁股蛋疼着,燕玉没给庄凛好脸色,哼哼道:“我能自保。”
“到底……为什么?你说想我我信,因为这原因跟来我却不信,我媳妇懂规矩,平白无故不会做出这样莽撞之事。”说到这份上,瞒是瞒不住,燕玉只说要洗澡,让二爷找人送水来。两人挤进一个桶中,燕玉光裸着身子坐二爷身上,看着热气眼前蒸腾,一个月来疲惫男人揉捏之下渐渐消散,她整个昏昏欲睡起来。
“我原本确没有跟过来打算,那日你离开之后,嫂嫂晕大门口,郎中说是累着,母亲心忧,复请马道婆上门……我以为母亲那般明理,不会相信那些巫蛊之言……”燕玉说到此处,停了许久。
“那招摇撞骗老妖婆说了什么?”
燕玉摇头,神色复杂。
“她说什么我不知道,马道婆上门不久,我就晕倒房中,醒来就接到母亲下禁足令。”
庄凛脸色黑透了,他狠狠一拳砸水面上,想骂两句什么却又开不了口,半晌,他将胳膊搂回燕玉腰间,“便是如此,你也不该跟来……”随军南征太苦了。
小别胜婚,夫妻俩说了好一会儿话,庄凛亲自伺候媳妇洗白白。燕玉取出一套干净士兵服穿上,披散着头发坐军帐内硬邦邦床榻上。为了不让外人看到自家媳妇俏模样,庄凛亲自将浴桶提出去,他装作没看到容云鹤各种暧昧眼神。
“情郎一追三千里,庄老二,你好福气!我说婚一个月就守孝你砸这么淡然,里头还有这一遭。给兄弟说说,那小子啥来头?细皮嫩肉不像是吃过苦,拳脚还这样好……”
庄凛递了个眼神过去——八卦!转身进了帐篷。
这厢二房小两口顺利会师,将军府内因为燕玉禁足,日子一天天舒坦起来,韩氏怀孕之后性情好了许多,不像前阵子那么脑残,她也没再无缘无故晕倒,马道婆又来了两回,补做法事,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太太千万别放西北方那位出来,这才收了银子高高兴兴出府去。
随着庄凛出征,韩氏怀孕,燕玉禁足,日子一天天翻过,表妹进门日子到了。
韩氏提前几天情绪就不稳,变着法将庄聿套自个儿身边,太太看不下去虎着脸骂了她一顿,然后……仪式顺利进行。将军府大喜日子,大大小小京官统统带着礼物上门。庄聿正陪酒,韩氏身边大丫鬟跌跌撞撞冲到宴席上来,“大爷不好了,奶奶院子里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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