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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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随机应变

    玉无价等人忙担忧地紧紧盯着金折桂,只当金折桂当真有羊角风。

    原来金折桂马上颠簸得骨头疼,又看玉无价等人没跟上,又觉进了扬州城不好再逃,于是就装作犯病。

    只见有人说:“掐人中。”有人喊:“拿根木头给金小姐咬着!”

    袁珏龙、宁王忙给金折桂掐人中,宁王为首付金折桂,有意说:“原来金小姐有羊角风,难怪金家人不来救她。”

    金折桂被掐生疼,却强忍住咬着木头依旧翻白眼,好半天才做出醒转出来模样。

    阿大也不知道金折桂到底有没有羊角风,关切道:“王爷,要歇一歇,小前辈万一马上发作,咬断了舌头,那就没命了。”

    宁王一双拳头握紧了又松开,看向自己那口吐白沫良驹,心知人马都支持不住了,旋即道:“此地离扬州不远,令人回城去搬救兵!叫人准备马车来。”

    “是。”

    “令人去找水!找干粮,去!”袁珏龙见他们一群出来匆忙,米粮全部没有带,便赶紧发话,又觉这一路非常不对劲,就说:“咱们队伍里肯定有奸细,不然这一路上事实太蹊跷。”

    兵卒们自己也是又累又渴,挣扎着起身去找水找吃,纷纷想着奸细是谁。

    “你来照看她!”宁王身心俱疲,不放心将金折桂交给阿大,就叫玉破禅这年纪小看着没有过来。

    “是。”玉破禅小心地拿开金折桂嘴里木头,又将她嘴上木屑拿开,等宁王心事重重给地跟袁珏龙走到高处商议如何抢回瓜州城,又见其他兵卒都奚落、踢打萧综,没人看过来,于是听着金折桂肚子里咕咕地叫,就搂着她,偷偷地从怀里掏出一点东西,塞金折桂嘴里。

    金折桂张嘴偷偷地嚼着,见是馒头,开口轻声问:“厨房里偷?”

    玉破禅点点头,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点,示意阿大凑近一些,又偷偷给阿大一小块。

    “好乖好乖,将来前辈我一准疼你。”金折桂拍拍玉破禅头。

    玉破禅眉头一皱,将她手拿开。

    金折桂摇了摇头,心说假正经小孩子不好玩了,依旧靠玉破禅身上懒得坐起来。

    “你真有羊角风?”阿大轻声问。

    金折桂嘘了一声,指了指宁王亲兵,比划着说:“阿大,你能不能跟阿二他们联系上,叫他们想法子引着宁王他们离开这大路。咱们不能进扬州。”

    阿大点了点头,便装作要给金折桂去找水地站起来,起身后,又丢下一句“叫大叔。”才被两个宁王亲兵看着暂时离开,宁王亲兵垂头丧气没甚力气冲阿大叫:“有人会去找水,你回去。”

    阿大固执道:“小前辈有羊角风,还得给她找药。”一双眼睛地上梭巡,忽地瞥见草丛里有条花蛇,便惊叫了一声“蛇”,然后一脚将蛇踢到拴着马树边。

    原本累得瘫倒地上骏马受到惊吓,嘶叫着站起来,抬着蹄子不安地跳动。

    阿大趁着两个亲兵想法子挑出蛇令马匹安静下来,赶紧闪身去找玉无价等人,瞅见了梁松装死地瘫地上,便过去跟他身边人假意说:“我是玉家人,你们回瓜州城,替我请人来救我们,要是进了扬州城,我们就不好跑了……若此事能成,我许你们荣华富贵……”

    “说什么呢?”两个亲兵将蛇挑出来,因饿得头晕眼花,便想烤蛇吃,于是没甚力气地拉着阿大又回金折桂身边。

    梁松躺地上,将阿大话听进去了,又起身拉着蒙战向路边树林里去找玉无价几人,走进去百来步子,远远地闻到肉香,便赶紧跑过去,过去就见玉无价一边烤肉,一边低声地跟其他兵卒说:“要不是金小姐犯病,王爷是真想丢下我们呢。”

    其他人纷纷点头,梁松心思一转,慌慌张张地步上前,“还顾着吃!命都要没了!”

    “怎么了?”玉无价赶紧问。

    梁松道:“王爷说,队伍里有奸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方才想甩掉咱们,却没甩掉。等扬州城里来了救兵,就将咱们都杀了。”

    “岂有此理!”跟玉无价一同烤肉兵卒气恼地将佩刀砍地上。

    玉无价赶紧将水递给梁松,“此话属实?我也觉得咱们队伍里有奸细,不然怎么叛军怎么甩都甩不掉?还有东边城门,定然是咱们自己人给开。”

    “正是。”兵卒们纷纷点头,一路砍杀都是自家人,若没有奸细,那才奇怪。

    “可就算有奸细,也不能将咱们全砍杀了。”兵卒们不服气道。

    “要我说,后面有玉家人,前面又有王爷调来救兵,咱们被夹中间,与其等死,不如豁出去杀了王爷,这样玉家人跟前还能有个功劳。”梁松咬牙说。

    兵卒们稍稍犹豫,想起方才宁王一骑绝尘、毫不犹豫甩下他们事,立时着恼起来,将半生不熟肉分着吃了,便一起向宁王、袁珏龙等将领走去,路上遇到其他人,就将宁王怀疑有奸细要杀了他们话说了,果然兵卒们个个不甘不平,又撞上阿二、阿三几个,阿四听出梁松话里意思,便赶紧拍着胸口说:“袁将军方才问我觉得队伍里谁不对劲,还说不能把祸患带到扬州城去,关乎人命,我不敢说,袁将军踹了我一脚,像要杀人一样看了我一眼。”

    阿二、阿三等人装作互相不认识,顺着阿四话胡乱地指着人说“王爷怀疑你是奸细”,被指着人自然要表白一番。后众人都不愿意等死,便偷偷喝了水吃了肉,集结了两三百人,先设计将紧跟着宁王将领们一个个引出来、群而攻之地杀掉,然后又去杀宁王、袁珏龙马,后见露了馅,就又向宁王、袁珏龙冲去。

    宁王早看出军心不稳,却不料他们这般就发作起来。

    “王爷走。”袁珏龙大喊一身,提着长枪紧紧地护着宁王。

    宁王慌忙将金折桂扛肩上,见袁珏龙抢来了马,便将金折桂横放马上,纵马向扬州城去。

    金折桂手上依旧紧紧地抓着自己棍子,手一动,棍子撑地上便脱了手,心里着急要去抓,手一伸,慌乱中只抓住一样东西,不等看清抓是什么,就觉她身后空了,果然看不见宁王腿脚,犹豫着要跳马,又见马跑得飞,一时犹豫不决,奋力地扒着马鞍抬腿马上骑着,赶紧去抓缰绳,奈何人小力微,一抓不住乱飘缰绳,二也驾驭不了骏马,只能由着骏马向扬州城跑去。

    那边厢,阿四树后套住宁王头,将宁王扯下马后,就用力地收紧套马绳,宁王脸色紫红地抓着绳索,宁王身后亲兵干净将套马绳砍断。

    宁王喘着气,才要走,却见阿四忽地一跳,重重地踩一截树枝上,树枝速地翘起,重重地打宁王胯、下。

    “不是要学范神仙机关吗?这也是范神仙机关。”阿四不屑道,见袁珏龙尚未跟上,便拔剑向宁王刺去。

    玉破禅、阿大心急地看着金折桂随着马消失不见了,先向前看,随后见阿四被人包围,便一个举起鞭子,一个抢了身边亲兵剑,迅速地替阿四解围。

    不一时,梁松、蒙战、玉无价、阿二、阿三赶来,梁松喊道:“去找小前辈,这边我们来应付。”

    玉破禅、阿大、阿四赶紧纵马向金折桂追去。

    “小前辈!”玉破禅喊了一声,看金折桂低低地趴马上,又看前方有一处高坡,于是御马绕着圈子上了高坡,然后从坡上跳下来,待跟金折桂并骑后,便冲她喊“把缰绳给我。”

    金折桂只听到呼呼风声,等听见玉破禅喊,就喊回去“我抓不住缰绳。”

    玉破禅用鞭子卷住金折桂缰绳,然后用力地去勒马。

    骏马停下后,前蹄便折地上,金折桂抱着头滚地上,先为死里逃生庆幸不已,随后见玉破禅很是玉树临风地站马上居高临下看她,暗暗摇头,心想要换个怜香惜玉来,定会飞身过来抱着她一起滚地上……不过她也不是什么香什么玉。

    “八少爷,小前辈。”阿四、阿大赶来,纷纷下马,才要高兴地说句话,就见前面响起千军万马马蹄声,四人待要逃,已经来不及,只能愣当地。

    不大功夫,就见一千人马迎了过来。

    待那群人跟他们面对面了,玉破禅、阿大一左一右地将金折桂护中间。

    “你们是……”迎面一个二十五六,英姿飒爽、面如冠玉人骑马过来,疑惑地看向金折桂几人,见他们穿着自家兵服,便脸色一变,“父王呢?怎只剩下你们几个?这丫头……莫不就是金家小姐?”再一看金折桂手里握着东西,忙:“父王玉佩怎会你手上?”

    玉破禅拿着鞭子当即勒住金折桂脖子上,阿四哽咽一声,跪下垂头道:“公子,属下无能……”

    金折桂呆了呆,心想到底还是要进扬州城?看这人模样跟宁王十分相似,又见这人要抢玉佩,便缩了缩手,怔怔地问:“你是几公子?”

    那人身边亲兵说:“这是我们大公子。”

    “那二公子呢?王爷说要把玉佩给二公子。”金折桂说。

    玉破禅顺口道:“正是,王爷临死前……”哽咽不出来,便有意含含糊糊地说话,“有要紧话交代给二公子。”

    宁王府大公子虞洛怔住,脸色渐渐苍白,先为宁王过世震惊,随后又为宁王偏向老二心中不服,“父王他,他是怎么去?”

    “回大公子……袁将军造反,看王爷只带着几万人去瓜州,便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大公子带着人往前面去,就能看见袁将军杀我们人呢。”阿四再次哽咽。

    “来人,好好照看他们四人,领着他们……”大公子待要说领着他们回扬州城,又怕他们见了老二,把宁王临终“要紧”话跟老二说了,于是令人抢下玉佩,便果断地带着人向前冲去。

    大公子留下十人将“劫后余生”玉破禅、阿大等人搀扶到路边,等着大公子人过去了,金折桂便摸着咕咕叫肚子说:“我渴了,饿了。你们谁去打猎烤肉给我吃?”

    那十人嗔道:“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娇气……”

    “哎,话不能这样说。”阿四凑到那人耳边,“这金家小姐用处大很,王爷都对她好不得了。待咱们哄着她,叫她把要跟二公子说话跟大公子说了,也是功劳一件。”说完,又冲那人挤眼睛。

    果然那人细想有道理得很,便气喋喋地令人去打猎、取水、生火,然后一堆人细细地问宁王是怎么死。

    玉破禅、阿大、阿四跟金折桂趁机吃肉喝水,胡言乱语地编出一些话来哄他们十人,见休息得差不多了了,玉破禅三人忽地发作,趁其不备地杀了四人,剩下六人忙道:“你们做什么?”醒悟到他们四人不对劲,想仗着人多跟他们三人对上,奈何技不如人,打了不过一炷香功夫,便落荒而逃。

    “咱们走。”玉破禅也不许人追,看马也吃过了草,就要离开大路,向树林里躲去。

    “且慢,阿大,你进去扬州城,做出要死样子,去找二公子,告诉他王爷临终前要把玉佩给他,还留下了要将扬州交给他话,”金折桂说着,撕下衣襟,沾着血写下化学公式给他,“就说这是做惊雷方子,王爷都交给二公子了。他要问玉佩呢,你就说,大公子抢去了,还要杀了我们三人,只剩下你一个活口。将话说完了,你就装死,然后想法子逃出来,不必找我们,直接去乐水。”

    阿大拿着那血字,答应一声,就与三人告辞,转身向扬州城去。

    金折桂长出一口气,虽对阿大心存愧疚,但一直哄着他也不事,合该将他支开。

    “小前辈,走吧。”玉破禅领着阿四、金折桂两人向树林里走去。

    却说大公子一群人赶上时,就见两边都是自家人斗了起来,先疑惑不知帮着哪边,随后听有人高兴地喊:“救兵来了!”就以为这是自己人,忙问:“袁珏龙呢?父王哪里?”

    喊救兵人是梁松,蒙战等人听梁松喊,便也高兴地喊“救兵来了”,又有宁王亲兵追杀过来,大公子人赶紧上前救下梁松等人,将宁王亲兵一一砍杀。

    可怜亲兵们也以为自家救兵来了,一时不防备,便送了命。

    “前面,他们前面。”梁松伸手向前指去。

    大公子不与梁松等人多说,便又向袁珏龙那边杀去。

    梁松等稍稍愣了愣,就立时向林子里宁王追去。

    大公子这边忽地看见了袁珏龙杀自家兵卒身影,便下令:“杀了那吃里扒外东西!”于是身先士卒地冲袁珏龙冲去。

    袁珏龙见大公子来,先是一喜,随后又看他来者不善,竟是帮着乱军那边,便震惊道:“大公子?他们是叛军!”

    大公子冷笑道:“姓袁,瓜州城外又没有人,你不守着瓜州,来这边做什么?你害死我父王,我今日就为父报仇!亏得父王那般信赖你!”

    袁珏龙错愕道:“大公子怎说出这话?”一杆长枪虽舞得风声阵阵,却不敢伤了大公子,一个错身,被大公子长剑砍破袖子,想到自己一条手臂险些就被大公子砍断,就冷声道:“大公子!末将护着王爷一路逃出来,大公子怎地错将末将当做杀王爷……王爷呢?”四目看去,却不见宁王身影。

    大公子险些砍袁珏龙身上,却不见袁珏龙还手,后用力地收回剑,见袁珏龙关切之情不假,忙叫道:“坏了!父王一向看重我,怎会……定是中计了!”四目看去,只见死伤都是自家人,忙下令:“住手,住手,去找王爷!”

    四边都呼喝,虽他下了令,听得见他声音人了了。

    袁珏龙皱着眉头问:“大公子中了谁计?”

    大公子道:“是四个人,其中一个是金家小姐,另外三人,都是咱们家兵。”

    “不好,怕他们三个就是藏咱们军中奸细。”袁珏龙目眦俱裂地发狠,难怪一路上总是状况百出,原来有人早混进来了。

    “找王爷要紧!”袁珏龙见叛兵不一时便悉数被擒,仔细回想一番自己何时断后,叫何人陪着宁王逃走,便陪着大公子向通往扬州方向林子里寻去。

    一路找去,遇上了两三个宁王亲兵尸体,又顺着地上蛛丝马迹向林子里摸索,后一棵树上找到宁王还晃荡身子,大公子不禁重重地跪下,袁珏龙也红着眼睛地上前解下宁王尸体,摸着宁王身子还热着,咬牙道:“王爷,末将定会替你报仇雪恨!大公子,杀王爷人定然还没走远,叫人去追!”

    大公子悲戚地点了点头,挥手令人去林子里追。

    此时梁松、蒙战等人早又换了一身衣裳,默不吭声地跟着其他人搜林子,等走远了,才迅速地逃开。

    看着天色将暮,大公子吩咐人回城,路过还躺地上哼哼唧唧萧综,又人问大公子:“大公子,可要把卫国公公子带回去?”

    “不必,叫他这里自生自灭吧。”因丧父,声音沙哑大公子瞅了眼躺地上被绑着手动弹不得萧综,料到萧综无人搭救活不长了,便懒怠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