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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刀,赵普一脚踹飞了两个举着刀冲上来火掌门弟子,他也是动了气了,这一脚内力都没收,踢得两个火掌门弟子飞出去十几仗远,地上滚了几个圈撞了商铺门口台阶上了才算停下来,一口血吐出来就爬不起来了。
这时,后边几个火掌门也追上来了。
这几个是刚才被公孙用毒粉洒中,此时虽然浑身痒痒眼睛红肿,但是神智却是清醒了,知道自己估计是中了招了。
见赵普拦住了去路,几人倒是之前也见过他出现松江府衙门口看热闹,不过不太清楚这是个什么人,估计是开封府。
其实也不怪他们,赵普平时一件黑衣不修边幅,谁也不会把他往王爷上想。只是几人看到赵普那把硕大斩马刀,微微有些犹豫——一看就是高手。
“误会!一场误会!”几个火掌门拉住前边几个还不太清醒师兄弟,赶紧对赵普解释。
公孙此时也喘匀了气了,意识到其中可能真有计较,别赵普一会儿宰了这帮火掌门,反而中了人奸计。
“误会?”赵普干笑一声,点点头,“行啊,一会儿我宰了你们也算误会一场,明年我让人给你们多烧点纸钱。”
几个火掌门就觉得尴尬,他们本来就跟公孙有私怨,价值霖夜火不给他们出头憋了一肚子气,也不管这拦路高手是谁了,板着脸,“既然先生没事,误会一场,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想走。
赵普乐了,“走?谁让你们走。”
几人回头。
赵普冷笑了一声,“你火掌门改名成够掌门,今天就能走。”
公孙扶额——嘴欠又来了。
火掌门那几人这下可忍不住了,回头一指赵普,“你说什么?”
“人话呗,还能说什么。”赵普靠着亭侯掏耳朵,对众人勾了勾手指,“来来来,别接着走,给爷爷练练刀。”
几个火掌门脸色一变,就抽刀走了过来。
赵普一边嘴角一挑,单手一抓刀柄就要上前。
“等下!”公孙一把抱住他胳膊。
“哇,书呆你怎么扯后腿啊?”赵普回头瞧他,心说幸好那帮人没到眼前举刀就砍啊。
公孙抱住他亭侯刀把,“那你去揍他们一顿好了,别动刀!”
赵普嘴角抽了抽,那意思——人家好久没打架了
公孙抱住他刀不放,摇头,那意思——不准去!
赵普脾气都没了,对这书生一点辙都没有,他向来接触,不是对他言听计从下属就是用来练刀敌兵……这书生倒好,软硬都不吃,他说什么还就是什么,自己拿他一点法子都没有。
这时,一旁落下两个影卫,“王爷,您还是别动手了,我们帮你教训他们,要打几成死?”
“啧……”赵普想揍人又没处下手,火冒三丈,怎么各个都碍手碍脚,他好久没打架了。
灰影还劝他,“你跟那帮饭桶怎么打啊……杀鸡用牛刀。”
公孙见赵普牛脾气上来了,拽住他不放,“疯了你,你亭侯一出来街上百姓都看着呢,你还准备当街杀人,坐实着修罗名字啊?人可都拿你当大英雄!”
赵普眉头跳个不停——书呆口才好,木有法子回嘴!
再看公孙鼓着腮帮子一方面担心一方面又有些威胁意思,抱住他胳膊不放……公孙莫名就有些想听话意思,这书呆还蛮可爱么。
身边几个影卫面面相觑——公孙太牛了!以前赵普要是犟脾气上来了要宰人,军里四个副将两人抱腿两人抱手才能勉强将人拖住。这世上说一句话就让赵普听话只有他娘,这会儿竟然还有个书生!
“谁要动我火凤堂人?嗯?”
正这时,就听半空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只见一个红色身影翩翩落了火掌门众人身前。
“堂主。”
火掌门几人一看……来是霖夜火,才松了口气,赶紧给他行礼。
说起来,霖夜火刚才白玉堂船上发表了一通“抢猫”宣言后,就被辰星儿和月牙儿俩姑娘撵下了船,辰星儿那胖丫头连他手里果脯都抢走了,不给他吃。
见没地方玩儿了,霖夜火就准备溜达回客栈去,找几个长老好好商量一下“抢猫”大计。
可是他刚走到路口,就看到前边骚乱围了好多人,他问一个看热闹大叔,“前面干嘛呢?”
“哦,好像是火掌门人追狐妖,得罪了开封府人,那人也不知道是谁,好大一把刀啊,要杀光火掌门人呢,有几个都被打吐血了。”围观路人指指点点。
霖夜火眉头就皱起来了——开封府人还拿了一把大刀?
霖夜火纵身跃进人群里头,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眼就看到两个火掌门弟子正躺地上已经昏过去了,吐了一地血。
霖夜火也皮子就微微一挑,落地后,抬头看到赵普了。
霖夜火上下扫了一眼赵普,虽然没人给介绍,但这把硕大斩马妖道,西域来没人会不认识。两只眼瞳颜色又有不同,这风采霸气……
霖夜火笑了,“哦……原来是赵普。”
他话出口,几个影卫眼眉一立——这年头一见面就敢直呼名字真没几个。
可还没等几个影卫开口,公孙蹦起来,一指霖夜火,“放屁!”
赵普和霖夜火嘴角都抽了抽。
赵普瞧公孙,那意思——他喊可是我名字,您这意思是赵普等于屁啊?
公孙瞪他——别打岔。
小四子仰着脸看公孙——爹爹又说脏话了。
霖夜火上下打量公孙,心说这书生长得那么俊秀斯文,怎么开口就飙脏话。
“什么人?”公孙骂完人了,问赵普。
赵普无语看他——不认识就骂人。
“看着挺不顺眼。”公孙随口说了一句,对面霖夜火腮帮子都抽起来了——说他不顺眼?!
“这就是火凤堂堂主霖夜火。”灰影跟公孙说,不忘加一句,“火掌门属于火凤堂门下。“
“哦……”公孙点头。
霖夜火干笑了一声,“九王爷好大气派,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赵普听着刺耳,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反击,公孙又比他,“火凤堂堂主也不过如此,长得不帅个子还矮。”
“呵……”众人就听到霖夜火身后火掌门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而再看霖夜火,张大了嘴吧后退一步,惊骇地看着公孙——长得不帅!个子还矮!
公孙可不理会那面如死灰霖夜火,接着说,“火掌门人当街追杀我父子,还说要烧死我,要不是赵普及时赶到我和我儿子已经遭毒手了,你这家怎么当?别自诩正派了,改邪教赶紧!”
霖夜火听完后,回头瞧火掌门那几个,那意思——你们不是吧?人不就动了你们师兄弟尸体么,至于要烧死他么?你们真是火掌门?马贼假扮吧!
火掌门几个也知道霖夜火不喜欢手下为非作歹,几人彼此交换了个眼色,决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听对话,对面那位应该就是九王爷赵普,万一较真起来,那可不是小罪过,好方法就是一口咬定没做过!
于是,一个比较机敏就跟霖夜火说,“我们不是追那书生,只是想看看那只狐狸!那狐狸据说是钱桂被杀那晚出现尸体旁边,但是那书生用毒粉洒我们。”说着,示意霖夜火看他们全身被毒粉弄得都是包,接着说,“九王爷一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们人打吐血了,还说要灭了火凤堂。”
这话,火掌门几个可是昧着良心瞎说,赵普可没说要灭了火凤堂。
霖夜火眼眉挑了挑,回过头。
火掌门告状声音不低,公孙听得真真,心说——好你个火掌门啊,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霖夜火又看到了小四子怀里小狐狸,摸下巴。
只不过,依然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小四子拽着赵普衣服说,“九九,他们骗人!他们一上来就说爹爹是狐妖,要烧死爹爹呢。”
公孙干笑了一声,摸了摸小四子脑袋“小四子,没听说过么,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霖夜火眼皮子就开始跳。
小四子扁嘴,嫌弃地看了霖夜火一眼,“白白比你帅好多!谁都比你帅!”
“呵……”霖夜火自己都抽了口凉气——心口一箭啊,刺痛!
再看火掌门人,头毛都竖起来了,众人咽唾沫——完了!霖夜火有个忌讳,跟白玉堂忌讳人家说他好看相反,霖夜火这辈子受不了就是人家说他难看,谁敢说他难看谁死定了。
果然,就见霖夜火脸拉下来了,小脸刷白地回过头,对几个火掌门弟子勾勾手指头。
火掌门人战战兢兢走上前。
霖夜火抱着胳膊问,“那团子说是真么?”
火掌门众人面面相觑,摇头——打死不能忍。
“哦。”霖夜火点了点头,“这样啊……”
“啊”字尾音还没念完,就见他蹦起来,按住一个火掌门弟子就打,将一群人打翻地之后抬脚踩踩踩,边踩边骂人,“你奶奶,还敢骗人?当老子三岁小孩子啊!害老子被个团子说丑,踩死你们这群不争气东西!”
霖夜火估计火也上来了,将火掌门众人这顿胖揍啊。
赵普等人都看傻了,围观路人是惊骇——哎呀,这红衣公子长得这么俏,怎么打人跟流氓似,好凶残还骂脏话。
没一会儿,火掌门众人都趴地上起不来了,每个人起码胖了一圈。
霖夜火打完人,一甩袖子。
这时,火凤堂人都来了。
刚才那个白头发老头到了他身边,“堂主?”
“拖回去!”霖夜火说完,伸手,似乎是要什么东西。
这时,一个火凤堂弟子给他递上来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根五尺左右长短棍子。棍身火红,跟一根烧红铁棒差不多,棒身上有镂刻花纹,是一只火凤。
“知道这是什么么?”霖夜火回头,用棍子一指赵普。
赵普一边嘴角就跳起来了,将亭侯抽出来往眼前地上一插,开口,“烧火棍呗。”
公孙哭笑不得。
霖夜火冷笑了一声,“白玉堂打不着就打你吧,也不失礼,叫我见识见识灰眼修罗本事……”说完,纵身一跃。
赵普精神头也上来了,这个可比那群小喽啰有趣多了,好久没打架了正手痒。
只是没等赵普飞起来接他招,斜刺里突然一个黑影窜了出来,挡赵普眼前,一脚踹向霖夜火。
霖夜火一挡他飞踹过来脚,空中转了个圈,落到地面。
赵普皱眉——如今打个架怎么就那么难啊?又是哪个不长眼挡路?
霖夜火也一愣,抬头一看,惊讶,“怎么是你?”
赵普歪头看了看,来竟然是邹良。
之前他们入松江府前分了两路,邹良先回了趟开封,将赈灾人马安排妥当。这会儿,他还背着个包袱,手里拿着他那把黑色破刀,冷着脸看着霖夜火。
赵普抱着胳膊问他,“你俩认识?”
这时,展昭等人也来了。
众人本来船上等着赵普他们来了好起锚,没想到欧阳说赵普他们不去了,众人刚准备走,又有个影卫着急忙慌跑过来说,火掌门人追杀公孙小四子,王爷跟霖夜火要打起来了。
展昭和白玉堂等人赶紧奔回来……看热闹!
展昭还问白玉堂,“霖夜火和赵普比,哪个厉害点?”
白玉堂想了想,“我没跟赵普真正打过架,不知道他多少实力。”
“小霖子未必能打得过赵普。”天尊溜达过来看热闹,“赵普是狠角色。”
殷侯也点头,“他跟你们不同,他是当兵”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回头——有什么区别。
“当兵和江湖人打架方法不一样。”殷侯微微一笑,看着也是兴致勃勃。
可出乎意料,众人赶到是看见不是赵普跟霖夜火大战,而是邹良挡了两人中间。
霖夜火扁嘴,问邹良“哑巴!你要干嘛?”
赵普也问邹良,“对啊,你要干嘛?”
邹良看了看他亭侯,皱眉。
欧阳也上来了,瞪赵普,“收起来!你当自己什么身份?打流氓用得着你出手么!”
赵普嘴角抽了抽——反了他们!没记错话自己才是老大!
霖夜火回头看身后——流氓哪里?!
邹良将包袱递给欧阳少征,往前两步,抽出细细一把黑刀,看霖夜火,“我跟你打!”
霖夜火愣了愣,随后笑了,“原来不是哑巴啊。”
欧阳拿出一锭银子来,问,“押谁?”
此时,也不知道周围什么时候来了那么多江湖人围观,一听到哑狼邹良要和火凤堂霖夜火单挑,众人都来劲了。
谁都知道,邹良是赵家军除了赵普之外第一高手。此人打仗至今杀敌无数,又狠又戾,从来没输过。
相同,霖夜火也不是省油灯,名气还有江湖地位都压过邹良一头,这火凤战哑狼,太有看头了!
见欧阳少征开赌了,众人一瞧他那颗鲜红脑袋就知道是火麒麟。
欧阳少征有个习惯,好赌,有人打架他一定会赌一把,果然手痒了。
这时,就有几个江湖人喊了一嗓子,“一百两,押霖夜火。”
“二百两!”
……
众人纷纷下注,显然,几乎一边倒押了霖夜火。
“一万两。”
……
这时,突然有个凉冰冰声音来了一句。
众人刷拉一起回头,就见白玉堂抱着刀,悠哉哉补充了一句,“金子。”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白玉堂淡淡一笑,“押邹良。”
现场沉默片刻后,一阵哗然,有不少人都纷纷改注,白玉堂既然看好邹亮必定有他理由!
展昭胳膊肘轻轻一碰白玉堂,“有把握?”
白玉堂摇头,“不知道。”
展昭睁大了眼睛——败家子!
白玉堂一笑,淡淡道,“霖夜火不好对付,功夫跟我差不多。”
展昭惊讶,“邹良功夫没好过你吧?”
“应该没有。”白玉堂摇了摇头,展昭就见对面嬉皮笑脸霖夜火脸都沉下来了……别说,他笑容一收,高手腔道就出来了,那气场惊人内力往外一泄,慑人感觉……这是个一顶一高手。
“你出一万两是为了刺激他啊?”展昭惊讶,“邹良好歹是我们这边……”
白玉堂伸出修长手指轻轻摇了摇,“打架未必是功夫高那个就一定赢。”
展昭眨眨眼。
白玉堂手指头往另外一边指了一下……示意他看。
展昭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就见赵普抱着胳膊,靠亭侯上,嘴角咧得老大,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侧面几颗牙齿尖尖,这笑容,展昭头一次看到,感觉——邪!
霖夜火看着邹良,突然冷笑,“哑巴,你输过一次了,还不长记性?”
此话一出,众人又一阵哗然,原来邹良输给霖夜火过,于是又一阵骚动改下注。
霖夜火说完这话,抬头看了白玉堂一眼,微一挑眉……
白玉堂还没说话,展昭突然一手搭着他肩膀,一手举到半空,食指空中划过了一个好看弧度,开口,“再追一万两!”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展昭又来?!
白玉堂看他——你也败家?
展昭眯起眼——输了算你,赢了咱俩平分。
霖夜火就见原本一边倒下注,被展昭和白玉堂一掺和变成了势均力敌,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