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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嗯,这个以后我们有时间慢慢学。”陈鹰点点头,不知安慰米熙还是自己。当叔真太不容易了,他真是低估了任务难度。
米熙眨巴着眼睛,还等答案。
“这是数一种。”陈鹰用电话键盘先粗略教教。“你看,顺着这么数,,456,7|8|9,下面中间这个是。”
米熙低头认真看,有些止不住沮丧了,居然连数字都长得不一样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回头慢慢教你,很简单。”是吧,应该是很简单。陈鹰心里有些没底。他把手机再插上充电器,指给米熙看,“这几个小格子代表着这手机电量,没有电量它就不能通话了。你看它现才两格,插上这个,让它充电,格子满了再用。知道吗?”
其实米熙没听太懂,但表面东西是明白了,格子满了再用,知道这个就行。
“好了。”陈鹰再看了看表,“我要出门去,你洗澡换衣服睡觉。”他忽然想起来,忘了给这丫头买睡衣了。“你苏婶婶给你准备衣服里有睡衣吗?”
米熙表情很茫然。陈鹰摇头,“我去你房间看一眼你衣服。”
米熙房间里,那袋衣服还丢地上,包都没打开。米熙跟后头,心虚了,她偷懒了,没干活,真惭愧。
陈鹰打开她袋子,翻出衣服,看到果然有一套睡衣,还是苏小培细心些。他打开衣柜,拿出几个衣架,把其它几件衣服用衣架挂起来,招手让米熙过来看。“你衣柜要自己整理,大件衣服像这样挂起来,小,不怕皱就折起来放格子里。”
米熙点点头。但陈鹰现是习惯性怀疑她到底听懂了多少。他指了指丢床|上那套睡衣:“去洗澡,然后穿这个,这个叫睡衣,你苏婶婶教过你怎么穿了吗?”
米熙点点头,陈鹰下意识又接着问:“她有没有教你睡觉时候不要穿……”Bra、胸|罩、内衣,他哪个词都没说出口,噎了噎,算了,老男人对着小女生有些话是不太好说。他挥挥手,“算了,我是说你睡觉时候不要穿着现身上这套,要换睡衣,这样睡起来才舒服。”
米熙小|脸有点红,跟一个男子谈论入寝时穿什么她真觉得颇是不自。但这个世界似乎不忌讳这个,她要努力入乡随俗。她听了陈鹰话,克制住害羞别扭,再点点头。
陈鹰指指衣柜:“你自己收拾,把买衣服都挂好。然后赶紧洗澡上床睡觉。”要走出她房间了,想了想折回来,帮她把空调开了,调好温度。又指了指她:“睡觉要盖好被子。”
米熙继续红着脸点头,看着陈鹰走了出去,想问他晚上要去何处,想想自己不该多问,也许他说了自己也不懂。嗯嗯,她还是听话收拾东西,谨言慎行,这里她什么都不知道,谨言慎行方妥当。
陈鹰回了书房,给冯欣打了个电话:“冯小姐,抱歉,晚上打扰你。是这样,明天你过来时候,顺便再买些小孩子学习算数基础教材可以吗?学习阿拉伯数字和简单算数,嗯,九九乘法表可能太早了,不过如果有就一起带过来好了。嗯嗯,还有习字本,小朋友学写字。嗯,有握笔纠正器?那是什么?纠正握铅笔姿势?哦,我还真不知道现有这些东西,那就一起带过来好了。不不,没有别小朋友,就是米熙。嗯,是这样,冯小姐,米熙是一个远房亲戚家孩子,她是乡下长大,家里太穷,没机会读什么书,长这么大了,都耽误了。现也没法让她上学,她跟不上进度。所以得麻烦你每天教她一些功课。让她能基础认识算数,会用电器,有日常生活里自己照顾自己能力就行。”
陈鹰顿了顿,听着冯欣那边报了几样她能马上准备好,觉得还不错。“嗯,那就这样,你明天一起带过来。对了,米熙自尊心很强,你要耐心些,像我今天跟你说,她说话用词腔调,你量顺着她,然后告诉她这边是怎么说话。嗯,她家乡,很远很远山里头,一般也不跟外面接触,她又是个女生,你也知道,有些乡下地方还有些那些老传统,所以米熙知道少点,请多些耐心对她。”
冯欣那头一口答应,陈鹰很满意,挂了电话。他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时候路过洗手间,他看了看,冲米熙房间喊:“米熙,你洗澡换下来衣服就放着,明天让冯欣帮你洗。”
米熙奔出来,听了陈鹰话也没说话,咬了咬唇,有些不乐意。她是有些不愿意,她跟这里人都不熟,不她想自己洗,但又怕闹了笑话。她还是点了点头,盘算着明天再请教冯欣。
陈鹰点点头,走到客厅,看到购物袋都没了,又转回米熙房间,床|上也没那些东西,想来应该是她都放到衣柜里去了。购物袋子和盒子整齐地摆桌上。陈鹰满意了,吹着口哨朝大门去。打开了门又交代了一句:“赶紧洗澡,早点睡觉。”
回过头来,看到米熙站偌大客厅里静静看着他,陈鹰与她四目相对,想想应该还说点什么,没想到了,于是随口一句:“不许出门啊。我走了,拜拜。”
身子迈了出去,又想起来,回过头来说:“拜拜就是再见意思,嗯,再会,嗯……”是什么来着?
“后会有期?”米熙试探着问。可是出家门说后会有期甚是古怪。
“嗯,嗯,差不多那意思。”陈鹰也觉得很怪。
“叔叔好走。”米熙施了个礼。
“嗯。”陈鹰转头要走。“等一下。”他想起来了,他今天被叫了好几声叔叔,亏死了。转回头:“我说过叫我什么?”
“陈鹰好走。”米熙很听话改口。
妈,改了口听起来怎么这么怪呢?算了算了,好走就好走吧,他知道她不是那种意思。陈鹰挥挥走,锁门,走人。坐电梯时候还想,这小姑娘自己家没事吧?嗯,肯定没事,白天她也自己家了。对了,刚才是不是应该再教她开开电视?不然她闷了怎么办?算了,闷什么闷,小孩子早点睡觉,他们古人不是都早睡早起吗?她昨晚又没睡,中午只睡了一会,应该早早睡下才对。
陈鹰下到负一层车库,这才想起自己车车顶盖那还凹了一块,他打电话叫来物业管理,把钥匙交给他们,让他们帮忙拿车去修。然后他又上楼,拿了另一辆车车钥匙。米熙对他去而复返有些好奇,眨巴着眼睛看着。
“忘了拿东西。”陈鹰只好解释了一句。米熙点点头,又送他到门口,再说一次:“陈鹰好走。”
陈鹰真是哭笑不得,这话当真是听着太怪了。他匆匆下楼,开车上路。当叔之后日子太充实了,颇是受不住啊。
陈鹰差五分钟十点到达凯撒俱乐部,他没着急进去,先停车场吸了一支烟,今天一整天他好像只抽上了三支。夹着烟手大拇指擦擦下巴,再吸一口,想了想进屋要谈事。
靠名车上吞烟吐雾挺拔男人,姿态慵懒,相貌堂堂,很是能吸引女性目光。一穿着小礼服女人走过,冲陈鹰抛了个媚眼,一个劲冲他笑。陈鹰扬了扬香烟,表示现很忙。那女人不死心,走过来挨着陈鹰,轻声道:“我有空。”
陈鹰弯了嘴角:“我没空,我约好了男人。”
那女人僵了一僵,嘟了嘟嘴,走了。
陈鹰吸完后几口,看了看表,很好,迟到了五分钟,要就是这效果。他拿着烟头,凯撒大门侧边垃圾筒那按灭了,然后施施然进了大门。
进了包厢,永凯副总王兵已经到了。见了陈鹰忙起来招呼,两个人换了名片,又一番客套,然后一起坐下了。秘书很称职,定包厢时候定了酒和果盘、小食,现东西都已经摆了台面上。陈鹰给王兵倒了酒,递了根烟,王兵接过了。
“这么闷,要不要叫两个进来唱唱歌一起喝点。”陈鹰懒洋洋靠大沙发上,一副大少爷姿态。王兵拘谨了一下,摇头:“不用不用,谈正事,她们这闹也不好说话。”
陈鹰耸耸肩,吸了一口烟,再吐出来:“无所谓。”
这时候包厢门被人轻敲两下,停几秒之后凯撒值班经理推门进来,看见陈鹰一个劲地笑:“二少,很久没来了。”
“是啊,很久没什么有意思事了,就没来。”
值班经理笑笑,伸手朝放着酒瓶冰桶道:“蒋秘书订了酒,我自作主张给加了一瓶8年,本店招待,二少要觉得还缺什么,管招呼。我先出去了,不打扰。”
陈鹰点点头,值班经理出去了。陈鹰弹了弹烟灰,冲王兵道:“这里还不错,想吃点什么?”王兵只是笑笑,他是第一次跟陈鹰打交道,不知道这人喜好底细,看架式似乎不太好应付似。但他们主动联系要再谈谈签约事,正中他下怀。他也需要签下这份合约向大老板交代,暂不签约这种事,只是他吓唬吓唬那刘美芬。
陈鹰看王兵不点东西,也不勉强,拿了酒杯与他碰了一碰,先喝了。王后自然不好推辞,也赶紧喝了。陈鹰再给王兵倒上,掐灭了烟,喝点小食,招呼王兵也吃,没说两句话,又碰了碰杯。王兵又喝了一杯,明显放松许多。这回换他主动给陈鹰倒了一杯酒,陈鹰看着酒杯,说忽然想到一个笑话,他说了,是个黄色笑话,王兵心领神会,哈哈大笑。
陈鹰拍他肩,大声笑:“有悟性。”两个人打开了话匣,聊了些圈子里事,又说了说业务上内容,中间夹着八卦吐槽和黄色笑话。一边聊一边又喝了好几杯酒,迅速消灭了大半瓶。
王兵已有些酒意,但人还是清醒,他拿过公文包,抽|出合约:“陈总,不瞒你说,这合同吧,我们也合作两年了,条件一直没变过,这个我跟上面也不好交代,现找我们谈不只一家,我也得有好理由说服上面继续跟你们续是不是?”
陈鹰只是笑,合约看也不看,先丢一边。“条件这种事还不是好说嘛,我听他们报上来,说什么暂不签约,我就恼火了,你们怎么可能这么说,这中间沟通有问题。”他给王兵又倒了酒,两人都喝了,陈鹰又说:“没有谈不成生意,只有不会做人。我想一定是他们没做好。”
王兵很高兴,陈鹰没继续谈合作事,又说了几件别,王兵被逗得哈哈笑,他打个酒嗝,夸这酒不错。陈鹰顺水推舟,说回头送一瓶到他公司去。王兵忙假客气推辞一番。
“酒而已,别放心上。这合同对我们很重要,王总肯给面子,我也不是不会做。丢了这合同,我我爸面前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全靠王总帮忙了。”一边说一边又倒酒。
王兵被酒和迷汤灌得差不多,哈哈大笑,情绪相当兴奋。“陈总放心,这合同没什么问题,能签能签。先前就是那刘美芬不识相,还给我脸色看,我若是不压一压,日后也不好合作了,对吧。”
“刘美芬?”陈鹰脑子里闪过会议里哭那个女人,“她是古板一点,不识抬举。王总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
王兵眼神龌龊起来,压低了声音:“陈总她那也吃过瘪?”
陈鹰把酒杯放下,问他:“你跟她提出性要求了?”他这直截了当问法让王兵也有些受不住:“哎,哎,也不是这么说。”抬眼看陈鹰并没有不高兴样子,他放下心来。“我跟她说了,答应了合同马上就能签,结果她立马翻脸。说实话,陈总,你家真不是唯一一家跟我谈这代理权,别家识相多了。”
“是吗?别家业务陪你上床吗?”陈鹰冷笑。
王兵愣了一愣,还真是没见过说话这么直白。他见陈鹰脸色不太好了,忙说:“也不是,哪能啊,我就是跟刘美芬开开玩笑,合同事还是照旧,你看,我这不是专程来见你说合同吗?”
陈鹰笑了,露出白牙,他看了看丢一边合同,拿了过来,没看,却对王兵说:“王总,我家开是广告公司,不是夜总会,没有可以带出场小姐。”
王兵脸僵了僵。
陈鹰收起笑容,盯着王兵:“我陈鹰当是总经理,不是他|妈|鸡头。尼麻痹色胆包天,想动我员工。上床就签约?去尼麻痹。”他刷刷把那合约撕了,塞进王兵酒杯里。“四千多万而已,滚你会不会心痛。带着你合同吃|屎去吧。”
王兵目瞪口呆,完全没料到峰回路转,变成了这种局面。
陈鹰理都不理他,一边骂脏话一边站了起来,大踏步地甩了门走了。走出凯撒门口,余怒未消,想来根烟,摸了摸,想起烟被他丢包厢里了。他忿忿地坐进车里,点着火,启动起来。
“他|妈|,四千多万老子还真他妈是心痛。滚丫。”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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