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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夜刘庄陪着我回到了我寝殿。大雨依旧滂沱不止,不时还有惊雷阵阵。隔着薄薄被子刘庄将我紧紧搂怀中。
又是一个雪亮闪电,我看见刘庄明亮眸子正看着我,面如石雕,棱角分明。随即他伸手将我搂入怀里又捂上了我耳朵。一阵响雷之后又陷入了黑暗中,雨点将窗户打啪啪响。
“睡不着吗?”刘庄我耳边轻声说:“别怕,我这陪着你呢。”
“嗯。”这么一个电闪雷鸣雨夜,想必有很多人都无法安睡吧。郭太后那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刘疆话也不知道能给她多少安慰。还有沛王妃她又要度过一个见不到刘辅难熬夜晚了。此时有刘庄陪伴我是多么幸运和幸福,我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入刘庄怀里,安心踏实睡去。
第二日早上风已停,雨未歇,滂沱大雨变成了绵绵细雨。
我和刘庄正梳洗,古悠悠就神色慌张来到寝殿:“太子,刚有宫人来报,说昨夜沛太后薨了。”我正拿着毛巾擦脸,被她一说险些失手将毛巾掉下。
郭太后薨了?怎么会?我前日还见她,师父不是说她只是气急攻心没什么大碍吗?她薨了,刘辅还狱中不是连他母后后一面也没见上吗?
刘庄三两把擦了脸转头对我说:“走!去父皇母后那!”
外面绵绵细雨斜织着密密麻麻,昏天暗地,我和刘庄匆匆忙忙上了车子朝西宫赶去。
西宫门前已经停了几辆车子,我和刘庄撑着伞来到殿内。
皇上皇后正坐殿中,周围站着楚王刘英、东平王刘苍、山阳王刘荆、琅邪王刘京、郦邑公主刘绶。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刘庄拉着我给皇上皇后行礼。
“都起来吧。”阴皇后轻蹙着眉头:“你们都来了。”
“父皇,二哥那”刘庄起身后皇上面前低声问。
“已经派人告诉你二哥了,这会他应该已经赶到北宫了。”皇上说着站起了身:“庄儿苍儿我们要去早朝了。和众臣们议议下沛太后葬礼。”
送走了皇上还刘庄刘苍阴皇后说:“你们都过去见见郭太后后一面吧,毕竟你们都是小辈,从小也是受了她不少照顾。”
“母后只是二哥他,我担心现过去怕是”刘荆上前对着阴皇后低声说。
“没事,你们过去看看吧。”阴皇后说着冲我们挥了挥手,别过脸去。
刘英、刘荆、刘京、刘绶和我一起给阴皇后施了礼朝外走去。刘荆、刘绶和我一车,刘英和刘京一车,冒着细雨朝北宫赶去。车上刘荆沉着脸:“我说妹妹,你说咱们这个时候过去,二哥他会给我们好脸色吗?”
“你胡说什么啊。大哥还呢。我们去看看也是应该,虽然我小时候对她没什么印象,但是死者为大。你就别嘀咕了。”没想到刘绶竟能说出这样话来。
“哎呦喂,绶妹妹还能说出这番话来,真让我刮目相看了!”刘荆挖苦着。
“懒得理你!然姐姐咱们不理他!”刘绶拉着我手转过脸不看刘荆。
车子穿过狭长复道辗转着来到郭太后宫殿前,车子停了,雨并没有停!细雨中郭太后宫门前站素服宫人。刘英领着我们进了宫殿,远远便闻见哭声一片。
我们还没进殿便有宫人进去通传!很一身黑衣刘辅站了殿门口挡住了我们去路!他一身黑衣全然浸透发鬓不时向下滴着水,满眼通红像个凶恶野兽,看着我们冷冷说:“你们不用进来!请回吧!”
“二哥!我们来送送母后。”刘英上前施礼。
“不用!你们走!“刘辅突然失控吼了起来。
随后刘疆刘红夫也出来扶住了刘辅。
刘疆满面悲戚对刘辅说:“二弟!让他们进来!”
“不!母后不希望见他们!”刘红夫哭红了眼睛,尖锐声音像把利刃。
“那请大哥二哥节哀顺变!”刘荆上前施了个礼转身离开。刘绶也拉着我离开,后面刘英。刘京也施礼离开。
回到西宫,刘荆又添油加醋将刘辅如何拒绝我们如何凶狠说了一通。
阴皇后无奈叹了口气:“你们都回宫吧!等你父皇安排。”
回到宫里雨已经止住了,只是天依然是阴沉沉。风却是渐渐大了起来,吹着湿漉漉一切让人感觉湿冷湿冷。
午后刘庄回到宫里说皇上下旨郭太后以封国太后高规格下葬。郭太后将被安葬风水好邙山皇家墓地。那里只有皇后、贵人级别嫔妃才有资格安葬。
“父皇派司隶校尉李析协助二哥办理丧事,希望郭太后能一路好走。”刘庄皱着眉头坐了殿中看着外面阴霾天空说:“你们去北宫被二哥挡回来了?”
“嗯,我看沛王悲痛欲绝,连他母后后一面也没见上。他这样也情有可原。”我站刘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刘庄拉着我手将我拉着他身边坐下自言自语:“你总是会替别人着想。”
我们静静坐着,外面天空黑云幻化成各种摸样空中速流动着。许久刘庄才说:“三日后。将进行正式祭拜,我会代表父皇母后过去为郭太后送行。”
“嗯,希望到时沛王能冷静些。”我心里还是没底,今日看刘辅那血红眼睛像是要吃人似。
连着两日都是阴沉天气,第三哭灵时候竟是晴空万里了。一大早我和刘庄便乘车车子去了西宫,会同刘英、刘苍、刘荆、刘京、刘绶一起朝北宫赶去。
郭太后宫殿已经是高挂挽联,偌大百花黑布阳光中显得异常肃穆。正殿郭太后子女们披麻带孝正跪中间一口大大棺材前哭伤心。令人惊讶是旁边还有两口小一些漆黑棺材,这是谁呢?
我们几个呆呆站了殿门前,我转向刘庄他面目无表情皱紧了眉头。
这时一干瘦下巴张着山羊胡子老者来到刘庄面前施礼:“司隶校尉李析见过太子。”
“校尉这是怎么回事?”刘庄指着殿里三口棺材问。
“这这沛王殿下这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位司隶校尉对眼前一切并不知晓。
这时郭太后子女们起身上前,却独独不见刘疆和二姐姐。不知不觉我握紧了拳头看着那两口漆黑崭棺材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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