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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你若是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了。”阎绝是吃准了嬴童必定会同意,所以才敢如此狮子大开口。他虽然并不清楚为什么嬴童会跑到修真界来找天风卷轴这样的东西,但是他对方既然来了,就一定有其原因,观那嬴童的言行,倒真是自保多一些。难道说,真如他猜想的,嬴童与嬴氏少主之间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吗?
嬴童一咬牙,道:“好。三日后我会带五颗紫雀晶石来交换消息,等我从苍龙取来蔽日,自然会给你剩下的五颗,如若我取不到,你就当白得五颗晶石,也不算亏。”
阎绝略微沉默了一下,道:“我就勉为其难信你一次吧。三日后先收你五颗,到时候再签个契约吧。这样我也出卖不了你,你也不会无缘无故出卖我。”
“可以。”嬴童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等他走了,长远才出声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好心的时候。”
“好心?我看他是占了大便宜,白白坑了那人十颗晶石,就只提供了一点蔽日的消息罢了。”长峰讽刺道,“不过,嬴氏家伙,死不足惜,要是我连消息都不会提供给他。”
长远道:“阎绝送出去的可不止是消息,还有数年积累起来的门派地位和修真界地位,一旦你帮助嬴氏族人的事情传出去,阎绝这个名声怕是就毁了。你下这样的苦本,不可能只图他那十颗晶石吧。”
“哪里哪里,我这是全心全意为你操劳。若不是你执意要晶石,我又何须与他做这份交易呢?”
长远只是笑,他的话是点到即止。也不愿意再深入了。不过长峰却分毫不愿意给阎绝留一丝脸面,立刻道:“是吗?既然这样,那十颗晶石都给我们好了,剩下的七颗,我愿意出等值的银子。”
阎绝一挑眉,脸上再也憋不出笑容,一敛色道:“做你的春秋大梦!”
第二日,那晚抱着炼童逃走的紫袍修者就赶到了玉京城外,这些日子他兜兜转转终于还是留着性命到了这个地方。地下城的那群人追他追得极紧,若是再往后,大概他还真没办法全身而退了。
紫袍修者把那昏睡过去的炼童放进铭刻好的法阵当中,一屁股就坐了下来。他已经出了信号,就等阎绝他们赶过来了。跑了这么久,终于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硬仗,倒是感觉全身都舒畅了。
不过他还未沾地,一道剑光便擦肩而过,肩胛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紫袍修者腾地而起,立刻拔出佩剑,斩出数道剑气与那些袭来的剑光相撞。
从来路处奔出十几个黑衣人,掩藏在夜色之下,叫人看不清其面目。不过紫袍修者显然对来人早有预料,他撕开一张布卷轴,平铺于地上,剑气引出上面的符文,出幽幽的蓝光。
“开!”
“哼,不要再挣扎了,交出炼童,我留你个全尸。哪一处不好去,你偏要选来这万州。”西行使者冷然道。
黑衣人背后又走出一人着灰袍,正是裘久岁,他也不靠近紫袍修者,而是看着旁边处于法阵中的炼童道:“你止了这法阵,我也不取你性命,你走便是。”
“裘久岁你!你没权利放他走。”西行使者道。
裘久岁哼了一声,道:“我只要保全炼童的完整。至于他,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再说不管是我的主人也好,还是城主也好,要得都只有炼童罢了。至于当中炼童被人偷了,那都是你们的责任。”
西行使者咬了咬牙道:“好。我现在不和你计较。”说罢又是几道剑光袭向紫袍修者,“抓住他!”
十几个人立刻向紫袍修者围聚了过去,一时间剑光相错,力量相交,震得连大地都在晃动。那紫袍修者开启的兽阵,虽然能承受一部分攻击,却根本无法在十几个人的全力攻击下再支持下去了。
就在这时候,从玉京城门内飞出三个人,御剑度非常快,几串连影后人已赶到当下。
一直没动身的裘久岁啐了一口道:“果然是你们,来的正好,这一次就一网打尽。”
他的话一说完,那些黑衣人突然就从紫袍修者周围散开,十几个人连成一个七星阵,同时割破手臂血脉。一只巨大的黑狼从那人阵中升起,他双眼杀红,全身的毛泛着红光,十分强壮。
“不好,是血煞阵。”阎绝皱眉道,同时一把将紫袍修者拉入身后。
这时候长远才将那紫袍修者看清楚,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同他共处过的苍龙派弟子暮寒。对方眼见是他,也是一愣,但暮寒神情向来冷淡,亦不多言,除此之外到再没表现出什么了,仿佛即便是十年后在这样的场合下遇见林长远,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血煞类的法阵,以取献阵者的性命为力量,一般都是十分厉害的阵法。西行使者与裘久岁显然并不打算给他们一点活路,这也是可以想见的,他们闯来这万州,就在地下城眼皮下,对方怎么可能还有理由敢放他们走呢?
可是裘久岁与西行使者都远远低估了这几个人的力量,一个暮寒就绕得他们一群人追不上,何况现在还多了三个人。仅以年龄来看,也许这个血煞阵足以对付他们了,但是这几个人有哪一个是平常之辈呢?
因而那黑狼虽然气势凶猛,却经不住四个人通力合作,除了长峰几乎在这一战中都是顶在风头上,以硬招过硬招,其余三人都是以耗来战。血煞阵虽猛,却始终是靠性命为根基,最怕的就是拖延。
等到西行使者与裘久岁看出其中的差池,已经晚了。然而裘久岁与那西行使者之间有隔阂,他并不愿意在此刻出全力,他只是要利用血煞阵拖延时间罢了。
炼童身周的法阵突然明暗变幻起来,符文上的光芒渐渐开始变淡了。
“不好。”暮寒一个倾身,往炼童出移去,他要阻止裘久岁开阵。
而那黑狼似乎早知他要跑,一个转身那巨掌就像他拍了过去。本来是四个人合力牵制,长峰在头,阎绝在尾,长远在右方,暮寒于左方,现在暮寒心神移动,撤身去阻止裘久岁。那黑狼得了一处空机,立刻就将全身力量集中拍了出去,这一下,其余三个人皆是一震,竟统统被甩了出去。
暮寒更是被那一掌伤得不轻。
这个时候,西行使者突然阻断了阎绝的去路。而那法阵的光芒终于暗了下去。裘久岁抱起炼童,冷笑一声,道:“我先回城了。”
西行使者自然不甘裘久岁一个人去领这功劳,但是他也不敢撤身就走,如果四个人一起追上裘久岁,那么这炼童是绝然保不住的。
他不但未走,还了狂,把所有怨气都释放在这四个人身上,一定要杀了这帮坏他好事的家伙。
长峰感觉那黑狼似乎又长大了一圈,颈脖的毛更加浓密,红色双眼显现出重瞳的痕迹。他心中一颤,这就是禁忌法阵的威力,这就是以性命为根基的血煞阵所展现的力量。要知道,那些献祭的黑袍人都是六阶以上的修为啊!十几个六阶以上的修为,加上这诡异的阵法,可想而知这头黑狼无轮如何都是八阶以上的存在了。
黑狼这一次似乎比之前更加敏锐,他放弃了同时纠缠其他人,而专心致志的攻击长峰这一个方向。
“师兄!我快撑不住了。”长峰突然叫起来,本来之前他就是牵制黑狼的主力,耗费的力量比其余三人就要多得多,这会儿暮寒受创,阎绝被西行使者所截,所有的力量都往他一个人身上招呼,他确实没办法再继续扛下去了。
长远一听,立刻放弃从背后控制黑狼,几个起落直接飞到黑狼正面,长青剑周围开始飞快的聚集起剑气,就像是龙卷风的风眼,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升腾起一直银色的巨龙,这只巨龙看起来十分飘渺,但是体型巨大,他缈缈升入上空,盘旋成一团,用那双金黄色的双眸死死的看着黑狼。
忽然,他大张开嘴巴,呼出一口气,那气丝化作无数的细剑幻影,冲向那只巨大的黑狼。那银龙一口剑气竟然不断,只见他团成一团的身体不断的变短,而那只黑狼在海流般的剑气冲击之下开始慢慢变小,颜色越来越淡,双眼中的红色也消失了。
这一剑,叫一旁对峙的阎绝和西行使者都是一震,那升龙之威当世难有与此相比者,实在是叫人震撼。
林长远开口道:“长峰,快去追裘久岁。这里我来应付。”
长峰看了他一眼,立刻要起身去追裘久岁。不过他还没踏出几步,就看到裘久岁抱着那炼童退了回来,不远处竟然又多了几个人。
常言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而如今这几个人,简直就是比着点儿来的。长峰认不得那几个人,但是其他三个人可是对当中某个人极为熟悉的。
那人一身青衣,摇摇手中折扇道:“地下城现今已这般招摇了?是当玉琰流华不存在吗?”他合上那把扇子,又看了看阎绝道:“这不是苍龙派的阎绝吗?怎么有空跑我万州来了?就不怕又被嬴氏袭个空门?”
他却是没认出长远,阎绝也不理他,那西行使者纠缠他纠缠得紧,他本是处处退让,有所保留,但是青凌的出现显然是打破了他的节奏,于是再也不打算收敛,寻了个死穴,竟施了一斩剑威甚重的剑气,直将那西行使者重创于地。
他一个闪身,就要去抓裘久岁手中的炼童。青凌却是一拍那折扇,射出一道青光直入裘久岁的双眼。
裘久岁往侧边一闭,正好是躲开那青光。青凌却趁机冲了上来,抬手就要抢那炼童。而阎绝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一剑劈了出去,正是与青凌的扇气相冲,竟叫四周的众人皆是被那剑威所慑,眼前青光一片。
忽地听得裘久岁一声哀嚎,接着又是一声大喊道:“不!”
只见一个白袍人从那阵青光中闪出,度极快,众人还未有反应,已经越过玉琰流华的那群人,纵剑而去。
裘久岁反应极快,那炼童被夺,已经无可挽回,他自然不会再想丢了性命,于是趁机夺路而逃,留下一句狠话:“地下城主和我主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阎绝与青凌哪里还顾得上他,双双御剑去追那不知从哪里出来的白袍修者。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是绝然追不上那白袍人了。这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两个人争得厉害,却叫一个连长相都没看见的人给夺了去。
长峰看着长远道:“师兄,我们还追吗?”
长远摇摇头,道:“不了。”
长峰有些诧异,过了一会儿道:“也好,倒不必为那个阎绝费心神,总觉得他心眼儿太多。”
长远笑了笑,看着漫不经心刺死西行使者的暮寒,道:“你说得对,他心眼儿太多了,这不,所有人又被他玩了一次呢。”
长峰听不太明白,不过长远当下倒不愿意多说了。两师兄弟很快返回了城内,他们杀了地下城的西行使者,又让裘久岁落跑了,地下城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但是对地下城最重要的炼童却在这一次的交战中消失得毫无踪影。
“师兄,你说那白袍人到底是谁,怎么就能挑个那么好的时机把那炼童抢走了?玉琰也好,苍龙也好,都是白忙活了。”长峰转念又道:“那阎绝该不会因为没抢到手炼童,而不把那三颗晶石交给我们吧。”
长远哼了一声,道:“玉琰派确实没有抢到,不过你怎知那阎绝没抢到?”
长峰道:“只要他不赖我们的晶石,我才是最高兴他没抢到的。再说了,当时那形势,那白袍人明显就是有备而来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有机会?”
“是了。那白袍人就是有备而来的,我敢肯定,那白袍人必然就是阎绝留得后手。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设这重重圈套,但是还记得我当时叫你去追裘久岁吗?我是有意的,单凭那西行使者怎么可能缠得住阎绝那么久?十年前他可就是七阶快要八阶的修为了。
在我说了那话之后,阎绝果然就着急了,那个时候,他才开始真正对付那西行使者的。
而后来与青凌的较量,他那样冲上去,明显就是添乱的,不然多的是机会,何必要使出那样的剑气,让众人都看不清。”
“你是说他怕我们追上裘久岁,把那炼童抢过来?但是我们抢来又没用,还不是给他带走。”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不过他的目的也很明显了,就是不想让人知道那炼童在他手上罢了。所以才有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白袍人。玉琰流华的出现,倒是更好的成全了他的这番目的。”
长峰虽然口中不愿意承认,但是若真如他师兄所言,阎绝这个人还真是令人寒。他向来已经觉得长远思维是慎密非常了,可是阎绝似乎比长远更加精于算计。不但如此,这个人的处事,言语似乎都是层层相套,环环相扣,实在叫他好不舒服。
“切,那又如何。与我们又没关系。对了,师兄,再过两日就能有那三颗晶石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祭练剑灵?”长峰话中透出阵阵兴奋,他还没上八阶,以他现在的状况还没办法很好的祭练剑灵,所以一直以来他都非常期盼着长远能开始。
“等把万仲宁送回淮州,就开始。你说好不好。”
“那自然是好,不过师兄,你真的打算祭练长青剑吗?”
“有什么不妥吗?”
“也不是,不过长青只是普通铁匠打造的剑罢了,以师兄的能力,我们完全可以去寻一把名剑。”
“十年了,我都习惯用它了。而且剑也不定非得要那么好,更多的传达修者的意,长青剑可以完全传达出我的剑意,其实已经很好了。师傅也说了,祭练剑灵一事全靠悟,再灵气的剑,修者不能悟出剑与人的关系也无法生成剑灵。
你不要担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阎绝确实没有失信于长远,又过了两日,亲自上门送来了三颗紫雀晶石。但是阎绝来时表情较为严峻,不太像他平时那样。
长远见了,便半是玩笑的道:“你若是有事相求,只管开口,反正你手上还有晶石,我倒不介意多收一些。”
阎绝神色怪异的看了看他,道:“不劳烦你了,我自己来处理就可以了。你不是要去淮州吗?快出吧。”
“怎么,怕我们抢了你那到手的炼童啊?”长峰挑衅道。
阎绝半眯着那双桃花眼看着长峰,那模样像是要吃人,倒令长峰有些胆寒了,皱了皱眉,没敢说话。
不过阎绝很快就笑起来,道:“你若是找得到,只管抢走便是。”
长远虽然觉得阎绝那些话有些奇怪,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在他离开万州之前,他还要去一趟金银楼找华光真人。
华光真人见长远只身前来,有些诧异,不过他也没出声,林长远若找他有事,自然会先开口的。
“借个地方聊一聊吧。”长远道。
华光真人将他带到之前的茶室,关上门,也不寒暄,道:“说吧。你想了解什么?”
“天风卷轴。我想要天风卷轴。”
华光真人眼神一变,道:“不可能。你能不能找到等值的东西另说,天风卷轴乃是昆仑遗物,不是能够随便买卖的。”
“那何必放在金银楼。”
“长远你。哎,你就算拿到天风卷轴你也没可能保得住它。再说与天风卷轴威力相匹配的卷轴也不是没有,你何必非得要一个这么棘手的东西。”
“我有非要不可的理由。”
“那我没办法帮你。”华光真人正色道。
长远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抬头看着华光真人道:“我可以不要天风卷轴,但是我要一句话。金银楼对外宣称,天风卷轴在我长远手中。我只要这句话传出修真界,我不要天风卷轴。”
“你。”华光真人若不是见他神色镇定,气脉顺畅定以为他是疯了病了,“我说你知不知道这种话会带给你什么样的灾难?撇开天风卷轴是相当强大的卷轴不说,光是昆仑遗物这样的性质,就足以让你在修真界寸步难行了。
你是不是从哪里听到什么谣言?呵,是关于昆仑秘藏的吧,说是昆仑派还有一处与世隔绝的封印之地,里面藏着各种各样的秘藏,而这个地方的线索就留在昆仑的留下来的卷轴里。
我告诉你,这些绝不可能是真的。昆仑有没有秘藏我不知道,有没有封印之地我也不知道,不过绝对不会将这样的线索留在卷轴里。你若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问我讨要卷轴,那真是太蠢了。”
“不,我只是需要证明我有天风卷轴这种东西,而且就目前看来,只有天风卷轴才能帮我。”长远并情绪上并没有什么波动,华光真人关于昆仑秘藏的事情似乎对他也没有任何触动。
见对方如此坚持,华光真人再三劝阻也不能令长远打消这个念头。而这件事情对金银楼看起来也确实没有任何的损害,华光真人最终还是答应了。他心里有诸多揣测,但是又觉得没有一个是长远的目的。
长远显然很满意这一结果,嘴角微微勾起,准备起身离开。
正在这时,一个侍者突然冲入茶室,对华光真人道:“不好了,那个人找上门来了。”
“谁!”
“嬴氏少主。”</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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