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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中,帕奇春风得意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拜斯,而京灵则站在一旁避让着拜斯的直视,两边的卫兵都把手压在剑柄上,气氛从一开始就很紧张。
拜斯狰狞着脸,愤怒的目光投在了京灵的身上,就像一头即将出击的狮子一般。如果不是京灵选择倒戈黑地,此刻就不会有卡尔城被十七万大军包围的局面,一想到未来这片土地将尸横遍野,拜斯的牙槽就被咬得咯咯作响。
一旁的帕奇见状哈哈笑道:“拜斯,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投降,要么被屠城!”
拜斯突然起身咆哮道:“来啊,你认为诺兰会怕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吗!”
一瞬间军帐中闪起一片刀光剑影,帕奇率先挥手示意己方的卫兵收回武器,随后说道:“这就是我们会晤的真正意义所在。”
说完,帕奇把目光转向京灵,询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京灵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也不敢转向拜斯,这在旁人看来一致认为他是对拜斯产生了内疚,所以才不敢直视对方。
拜斯所表现的怒意让帕奇很满意,他拍了拍京灵的肩膀,而后迈步走出了军帐,他的举动已经说明了战争不可避免,在会晤结束后,黑地东方军便在卡尔城两公里外的原野安营扎寨......
王师军帐中,一众黑地领主围着沙盘议论纷纷,帕奇手执一根檀香木棍,指着卡尔城的西城墙说道:“东南北都是佯攻,西城将是我们一举攻破卡尔城的突入口,现在告诉我,有谁想负责西城?”
领主们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并没有谁先说话,要知道战争才刚刚开始,如果在卡尔城就消耗了自己的实力,那么之后的战役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所有人都打着小心思,一旦连破诺兰数城,其余城邦就会不战而降,到时候可是一个坐享渔翁之利的好机会,在场的领主都是老油条,谁都明白这一个道理。
帕奇见没有人出声,不禁眉头紧锁,就在这时京灵开口说道:“西城交给我吧,我一定不辱使命!”
所有领主都把目光投向了京灵,对于这个由奴隶起身的新兴领主,每一个人的感触都不一样,有的人把京灵当做偶像,有的把他当做敌人,有的则保持中立,既不想得罪他,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对于拉帮结派这东西,帕奇是最忌讳的,所以大多数领主并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帕奇深望了京灵一眼,问道:“给我一个你要负责西城的理由?”
京灵摆出了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我能率先攻入卡尔城拿到第一份军功,就这么简单,难道还需要其它什么理由?”
所有领主闻言一怔,心想这个叫京灵的后起之秀一点都不简单,处事荣辱不惊,说话条理分明,手里还拉着一直超过万人的军队,想到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喝酒打炮,他们便感到自愧不如,望向京灵的眼中也多了一份敬佩。
帕奇赞许地看着京灵,“好啊,既然你有那个心,我就把西城交给你,但我要你立下军令状,攻不破西城就不能退军,你是否愿意?”
京灵神色嫣然一缩,他知道这是帕奇在考验自己的忠心,从始至终帕奇就没有信任过他,现在他们的关系与其说是效忠对象,不如说是利用对象。
京灵不希望被黑地大军征讨,帕奇也不希望和一支几乎全是黄人逐渐的武装势力起冲突,因为这会让真正的敌人得到喘息之气,但他也时刻都在提防着京灵,即使军事援助也不过是送了一些铁矛弓弩之类的冷兵器,火铳这样的热兵器他是打死都不会给京灵的,这也是他防备京灵再次临阵倒戈的一招后手。
现在他要京灵立下军令状,就是要撑起大义之旗,只要京灵签了军令状,他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要求京灵全力攻打西城,哪怕最终京灵落了个全军覆成为光杆司令的结局,他也可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谁叫你当初说要攻打西城还立下了军令状?
京灵也是老于世故的人,他思考片刻就知道帕奇是想要夺自己的权,只要立下了军令状,不禁可以削弱自己的实力,还可以让自己的军队当炮灰,这一招简直就是一石二鸟,玩得神乎其技!
但京灵可不是傻子,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他竟然说出要负责攻打西城,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只见他对帕奇正色道:“我愿意立下军令状,不攻入西城绝不退军!”
气魄!!
所有领主都被京灵这番话给震到,没有人会去嘲笑京灵的狂妄自大,因为他们此前都曾听说过京灵在冰城中的一系列改革,尤其是货币政策最让人感到惊艳。
对于这个有着雄韬伟略的年轻人,他们都不觉得对方会说出不经大脑过滤的话,既然他肯立下军令状,那就一定是有办法在攻入西城的前提下保留实力。
帕奇诧异地看了京灵一眼,心中对他的戒备也加深了许多,这个人不是我可以驾驭的,用完了必须得早点杀掉!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但帕奇的神色却没有透露出一丝杀意,他笑眯眯地对京灵说道:“少年出英雄啊,既然你这么有雄心壮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说完,他让卫兵拿来了纸笔,随后让京灵当众立下了军令状,心想这么多人作证,如果到时候他想临阵退缩,自己就用军令状废除他的地位,在用军法砍下他的脑袋,顺带把他的军队也抢过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打着不同的心思,一整个下午他们都在计划攻城的方法,最后决定明天早晨发动总攻击,预计用三天拿下卡尔城。
夜晚,上千们火炮占据高点轰炸卡尔城,黑溜溜的炮弹足足打了上万颗,把整个黑夜映照得如同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