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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净刚洗完澡, 宽松睡衣透出沐浴露香气。
许良呼吸的时候,不自觉闻了一口, 心里痒痒的总想调戏两句。
常净却先一步开口, 一脸嫌弃地撤了撤身子, “离我远点儿,一身妖精骚臭。”
“是吗?”许良跟过去, 贴上常净后背, “那你再仔细闻闻,我这全身上下,哪里最臭?”
也许是刚洗完澡,或者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常净耳朵有些发红, 不接话, 径直回屋把门一关。
居然从里面锁了。
许良只好翻窗进屋,跟个登徒浪子打算调戏黄花闺女似的。
月影在后,许良蹲在窗棱子上, “喂,常小猫你——”
常净把一大张毛巾拍到许良脸上, 打个哈欠, 走了。
毛巾=洗澡
哈欠=睡觉
某人在叫他洗澡睡觉。
这可能是许良洗澡最不专心的一次。
拿着沐浴露往头上倒,又把洗发水往牙刷上挤,最后身上的泡泡也没全冲干净, 就出了浴室。
常净房间在二楼, 许良爬楼梯时, 只觉得脚下未干的水声格外鲜明。
卧室只留了一盏夜灯,简简单单一个工业风的黄铜灯座,顶着复古的灯泡。
常净背靠一堆抱枕,窝在那儿玩手机,一双笔直长腿随意翘着,看起来十分放松。
许良站在门边不动,就这么看着,只觉得在过去的十年、二十年里,每一个平常的日子,常净都该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等待睡意降临。
而在这段几乎算是漫长的时间里,许良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只能远远看着。
看着那张熟悉的侧脸褪去儿童的稚气、少年的青涩,最终变成现在的样子,每一个细节都让人着迷。
“哎,常小猫。”
常净似乎早知道许良要说些什么,头也不抬地滑动手指,将屏幕上的图片翻页,顺便“嗯”了一声。
许良:“我喜欢你。”
常净再动动手指,照片又翻过一张——他和许良站在院子里,两张花脸抹得跟脏抹布一样。
这些照片是小时候留下来的,他怕保存不住,特意拿相机翻拍了,在手机里存了一份。
常净再“嗯”一声,只自己能听得出,这声和前一声语调不太一样。
许良走过去,坐到床边,“好话不说第二回,你给我听着,我从五岁就喜欢你。”
他用手臂环住常净,嘴唇在他肩膀上轻碰一记。
常净放下手机,“喜欢我你就能乱亲了?”
“当然……”许良双手分握住常净两边手腕,“不行。我能乱亲,是因为,你也喜欢我呀。”
常净视线抬高,跟许良对上,“我可不是五岁就喜欢你。”
“那就四岁。”许良凑近,“或者刚出生吧?”
常净:“呵,反正你不能吃亏。”
许良很慢地凑到常净嘴边,几乎碰到,却停下不动,低声道:“当然不能吃亏,你先说喜欢我,我再继续亲你。”
这话说得,就像常净多想被亲一样。
以常净脾气,总该不爽地怼上几句,但他却微微一笑,勾着许良后颈,把他朝自己身前一带,顺势吧唧一口,亲在许良嘴上。
“喜欢你,也亲你,满意了没?”
满意是满意,只不过,这语气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对。
许良还是比较习惯这只小猫一边牙尖嘴利一边束手就擒。
现在这么乖顺,让人不习惯就算了,怎么好像还自带一股子霸道总裁的画风?
要听表白吗?给你。
要亲亲吗?也给你。
要xx吗?来来,我们常家有个传家宝,一直想送给你……
许良:“……”
这小子,该不会想来个欲擒故纵?
许良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打量常净。
常净:“又想什么坏点子呢?”
“哪儿有坏点子,你那么喜欢我,我多高兴啊。”
常净膝盖在许良腰上一顶,“放屁,你丫一眯眼就要使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那你说说,我能使什么坏?”
常净眉梢一挑,“确实,你那妖精盒子让我扔了,你就是想使坏,也没装备了。”
许良在心里抽了抽嘴角,好啊常小猫,怪不得你这么有恃无恐,合着把工具都没收了,荒郊野岭的,如果没有那个盒子,今天还真就只能抱着睡觉。
什么好事儿也干不了。
常净在许良头顶揉了一把,推开他,翻身下床,抄起外套披好。
“表白完了就跑?你是人渣吗你?”许良往后一靠,占了常净刚躺过的位置。
常净从衣兜里摸出青麒麟木雕,念咒使其变大,然后跨到麒麟背上,回头朝许良说:“你是要跟着来,还是继续瘫着?”
“还用问吗。”许良从后面抱住常净,窗子大开,青麒麟轻迈一步,身影融入探不到底的夜色里。
风吹着常净头发,洗发水的味道在许良鼻尖上绕。
好闻是好闻,但闻久了腻,不如常小猫本身的味道。
青麒麟踏过矮树、山丘,越飞越高,头顶双角几乎蹭到流云。
常净没说要往哪儿去,许良也不多问,可能表白这事儿就像xx,过后也有一段儿贤者时间,他有点儿不想说话。
脑子里还在回放房间里的对话,自己说的,常净说的,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琢磨之后又像有不同的味道。
青麒麟速度逐渐放慢,常净问:“你那凤凰还跟着吗?”
“你找他干嘛?”
“我不是找他,是不想找他,你叫他原地待着,别再跟了。”
常净说这话语气挺严肃,许良猜想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可能比较要紧,就试着叫了月濯,这凤凰果然一直隐身跟着。
许良叫他在这儿等着,月濯不肯,两边讨价还价,最终月濯同意留下,但给了许良一根羽毛随身带着,这样如果他遇到危险,月濯还能及时察觉。
凤羽自带光效,许良把它拿在手上玩儿,常净很嫌弃地看了一眼,命令青麒麟继续向前。
两边地势渐高,远远能看到山峰高耸入云。
折断的山石露出几米宽的平坦,月光平铺一地碎银。
许良以为常净要青麒麟去石头上落脚歇歇,常净却叫它在半空停住。
两山之间,谷地半空,月光时暗时明。
常净丢了几张符文出去,拍了拍手,转头瞧着许良。
那眼神,带着一种特殊的味道。
像小时候偷偷做了坏事的小窃喜。
这一路上,许良都觉得常净是要办什么正事,直到这会儿,他那脑回路才歪了一回,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
常净凑过来,在他耳边说:“你猜我想做点儿什么?”
许良一本正经道:“特意跑那么远,找了这么个妖不拉屎的地方,又支开月濯弄了屏障……一定是想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且高风亮节,不愿名留青史。”
常净在许良脖子上闻了闻,忽然用力咬下一排牙印儿。
许良嘶一声,抓着常净手腕紧了紧,常净勾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腿间,“大事儿?这够大吗?”
许良不太习惯这货开黄腔,不过也因为不习惯,反而更觉得刺激,几乎瞬间身体发热。
常净:“呵,你还有要脸的时候?”
懒得斗嘴,许良往前挪了些许,跟常净面对面跨在麒麟背上,腿间那根昂扬立着,好不客气地挤在常净腿间。
丝质睡裤细滑轻软,两边轮廓丝丝分明。
常净拉着许良的手,把它们合握一处,两人同时呼吸变沉。
许良环视一圈,“常小猫,口味挺重。”
常净嘴角扬起,倾身吻在许良嘴上。
山风如水流湍急,却吹不干衣服上的汗迹。
青麒麟落在平台上,常净拉着许良衣领,将他推倒在地。
常净衣襟大敞,黑西装和丝质睡衣形成鲜明而对比,胸腔起伏,汗水一直流到小腹。
许良一脸坏笑,手中小瓶丢给常净,“不是扔了吗?”
常净被折腾得面红耳赤,咬牙道:“等着,一秒叫你投降。”
许良勾住常净后腰,扶着他往下按了按,常净不舒服地动了动膝盖,把许良拍开,双手撑在他颈侧,“死开,别捣乱。”
许良缓缓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那根逐渐被温暖吞噬,身体已经是极致快-感,却还是比不上常净一句话一个眼神的挑逗效果。
月色渐沉,从后方勾勒常净身影,浅银色一条弧线挂满晶莹汗水,随着动作挥洒而下,在许良胸前溅起涟漪点点。
许良抓着常净肩膀,缓慢顶入,碾压摩擦得常净脸色越来越红。
“许……许良。”常净攀着许良肩膀低喘,又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叠在之前的齿印儿上越发鲜红。
身边有雾,人却好像坠在更深沉的雾中。
“嗯,在呢。”许良应了一声,温柔而霸道地侵占索取。
常净:“你……”
他急促喘了几次,已经快到顶点,还是强忍着,似乎不想服输。
也许因为身体距离为负,许良似乎能直接看穿他的想法儿,凑到他耳边一阵低语,把能开的黄腔都开了个遍。
常净咬牙骂了声,还是没坚持住,出在许良手里。
许良还在常净体内,不老实地动动,“说,是谁秒了?”
“你特么给我等着!”
几分钟后。
常净靠着粗糙石壁,给自己点了根烟,抽一口又分给许良。
“丑话说在前头,睡了我,就是我的人了,以后敢出去偷腥,几把剁了喂狗。”
许良把嘴里烟气吐在常净耳边,熏得刚降温的耳廓又开始泛红。
“还有劲儿说狠话,是还想再来一次?”
常净把烟抢回去,站起身来,拽得二五八万把烟灰一抖。
他光着脚,脚尖探到许良腿根轻轻一挑,“告诉你,劳资体力好得很,怕你伺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