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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这话刚落,徐琴就一把推到几个女子,直接来到徐紫苏的跟前,并且一把拉着她去了一旁。
“喏,够意思了吧,全部的家当!”
拉过徐紫苏之后便是咬牙往她手心塞去一个银袋,刚才有人说到了点子上,为了自己这辈子的幸福,适当的时候需要不择手段,这可是她存了十来年,也有一二十两了吧,这次算是豁出去了。
徐紫苏不动声色的垫了垫手心的重量,心中莫名的窝出一团火,黑白分明的眸子深邃的扫像徐琴,继而讽刺道:
“不是没米开锅了么?怎么你随手一拿就这么多,这我可不敢要,你家里那又是财狼又是母老虎的,若是让他们知道还不扒了我的皮,再说了,你啥不好偷偏偏将这家里的银子给偷出来呢!”
她一语双关,就是要看徐琴怎么回答,她们几个一天到晚吃不饱穿不暖,却还要做牛做马,这徐琴却只要撒撒娇这零花钱都能赶上穷哭人家好几年的开支了,不知这事传到黄氏与文妹儿耳中又会怎么样。
“徐紫苏,大白天的胡说什么呢,这是我自己的私房钱,辛辛苦苦攒了十几年才攒过来的,偷这个字眼能用到我这样高雅的人身上么?”
徐琴一听说自己这钱是偷来了,当即就恼羞成怒了,这不是坏她名声么?
若是让人家公子知道了,还不误会,那她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徐紫苏被她这么一训,觉得委屈急了,瘪着嘴巴,眼睛也瞬间给湿润了,向其他女子投去救球的目光。
“她们谁敢跟我抢,我让我娘去她家提亲,让她嫁给我那丑鬼哥哥。”
徐琴却是瞪了那些虎视眈眈却又畏惧她的女子一眼,恶狠狠的威胁到。
而一听说要嫁给徐强,那些女子立马退缩了,她们就是嫁给穷鬼也不嫁人不人鬼不鬼的徐琴,咬牙切齿的同时更是的恨死了徐琴。
徐紫苏深呼吸几次,忍下要揍上去的拳头,徐强虽然其貌不扬,但至少是有人性的,比起这徐家的人不知好了多少倍。
沉吟半刻,她终是故作退缩了,怯怯的看着徐琴,而后便附在她耳畔一阵嘀咕,完后便放大声音道:
“好了,两位公子的住址已经告诉你了,剩下的我也爱莫能助了。”
说着,却是将银袋打开,从里面选了一小坨银子,便将剩下的放回了徐琴手中,同时,对着那些不甘的女子道:
“喏,你们的钱也还给你们,无功不受禄。”
说着,却是将刚才收回来的铜板一把扔了过去,只见那些女子均是蹲下身去捡铜板,到最后延伸成了吵,甚至为了那几个铜板还动起了手。
最后不知是谁叫了句,徐紫苏和徐琴不见了,她们才停止了恶战,再次提起裙摆追着两人的脚步。
徐紫苏刻意加快了步伐,而徐琴知道了顾墨尘兄弟的地址之后也不再死缠烂打,反而恢复了本性,看着徐紫苏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身影,一路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徐紫苏到了集市第一个便去了这里最大的医馆,回春堂。
“姑娘,是要看病还是抓药,看病的话还请到那边排队,抓药的话请随我来。”
接待她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年约四十出头,一身青色长衫,发丝高高束起,一双锐利的眼眸在打量徐紫苏半响之后才客气的问道。
显然,他并未因为徐紫苏的穿着和寒酸的装扮而露出嫌弃,也未直接将她给赶出去,这样,徐紫苏直接给了他一个高分。
而且看似他也不是一把的打杂的,反倒像是管事的。
想起顾墨尘昨天的话,徐紫苏还是有些犹豫,思量再三,终于壮胆出口道:
“大叔,不瞒您说,我...是来药材的。”
她这般开门见山不知会不会惊扰到他,可是这也是最直接最快的方法,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让这刀来的快一些。
“哦?”
那男子却是拖长音节哦了一声,看向徐紫苏的眸光更加的犀利了起来,不免令她有些忐忑。
毕竟这时代很多制度她都不知道,所谓的套路更是没有尝试过,有的只是这份胆量。
可是,倘若不踏出这第一步,她是不是这一辈子都要在哪里做个无为的人,孤独终老。
“大叔您别质疑,只是家里长辈是村医,懂得一些皮毛,可是因为年岁过大,又染了恶疾,这才让我用这冒险的方法来试一试,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买点补品回去给他吃几口。”
见那中年男子一只沉默的看着自己,徐紫苏的更加的忐忑不安了,最后,鼓起勇气再次说道。
“呵...什么药材,小姑娘,入得了我回春堂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而且也要知道,私自药材是需要官凭证书的,不然的话依着我们南陵国的法制,可是要吃牢饭的。”
或许是念在徐紫苏年纪小不懂事,又或许是念在她实在是困难,中年男子并未把话说绝对,但是,像她这般年纪,胆子这么大的还真的是少见,特别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透着无线的智慧与令人无法琢磨透的神秘,不免引得人想进一步挖掘。
同时,他更想知道,她这要的是什么药。
靠,什么鬼制度,什么鬼国家,百姓套口饭吃还要抓去坐牢了,***,真是气死她了。
在听到与顾墨尘一样的说法之后,徐紫苏险些没有爆粗口,这皇帝老儿真的是先吃萝卜淡操心,管天管地还管人家药材来了。
“大叔,千万别抓我去坐牢,家里老人家还等着我去照顾了,我这桑实也不了,反正能够生津止渴,补血滋阴,干脆给爷爷吃了得了,就当我没来过行么?”
但是说实在的,她此刻还真心虚了,绝对不能去坐牢,而且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是要耍了那么一点小聪明,能不能过关就在这最后几句话了。
说实在的,她可是没点底,也不知道这桑葚子在这个时代用的怎么样,说完,见中年男子并未要为难她,便是偷偷的迈着步伐准备离开。
“你说什么?”
然而,这刚要转身,背篓就被人给扯住了,同时,也响起了男子激动的声音。
徐紫苏心中一喜,用的着这么激动么?可是却依旧面不露色,怯怯的道:
“就当我没来过行么?”
“不是这句,而是你说你带来的是什么?”
男子以为徐紫苏被他被吓到了,终是放稳了声音,和声说道。
“桑...桑实。”
徐紫苏依旧一副畏怯的模样,实则心中已经有底了。
“来,让我看看。”
中年男子却再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拉着她进了内屋,并且示意她将桑葚子给他看。
徐紫苏将背篓给放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拿出包好的桑葚子递给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打开破布包,入眼是均匀颗颗饱满的桑实,而且还晒的非常的好,都放着光呢。
徐紫苏看着他眸中的震惊,惊喜,到最后的纠结,一个心也是攥得紧紧的,生怕他下一刻就反悔倒打一耙。
男子捏起一颗往嘴里送去,眸底终于露出了惊喜,成色足,味够正,一点也不涩,桑实中的上品啊,沉吟半刻,却是有些为难的道:
“孩子啊,你这桑实我是要了,但是这官凭书也必须要。”
徐紫苏在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表面却像个小白兔,怯声问道:
“大叔,一看您就是个好人,有用之人,能否帮忙打点下,我这辈子就只会刨点药材了,家里老人都等着我养呢。”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要一张官凭书,至少也是二百两银子啊,小姑娘,不是我不帮你,你这桑葚子还算合格,但是绝对不是上品,这不足一斤,照着市面价也不值一两,这样算来,你得弄多少桑葚子才能换回这官凭书。”
听着徐紫苏这般一说,中年男子露出算计的笑,一手捋了捋自己的胡渣,满是痛心的说道。
徐紫苏一双眸子微微眯起,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呢,原来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姑娘会着了你的道才是傻子,继而却是哽咽着声音道:
“大叔,求求你帮帮我,我实在是却钱,家里都好几天没开锅了。”
中年男子故作思考一番,却是沉声道:
“办法也不是没有,姑娘,你懂得药材可多,都会制成品么?不然这样,你将这些药材的本身教与我们回春堂的孩子认识,我们另付你酬劳怎么样,这样两全其美,既不需要弄证书,也不要你亲自动手,只需要带着他们采采药,告诉他们怎么成品就行。”
该死的老狐狸,这损招都想得出,以为她是那种不喑世事的小姑娘呢,被了还帮着你数钱。
“大叔,谢谢您,说实在的,我就认识这个,而且我们那里就两颗桑树,今年的桑实可都在这里了,这官凭书我是弄不到了,你要不收我就带回去,反正是补的,煮水也补,还不如给自家人补一补,浪费了也是浪费了不是。”
打口水战,她还真不怕了。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的不知好歹呢,我好心不把你告到衙门,你反倒咬我一口。”
然而,徐紫苏这次次不松口,终于是将这男子给惹怒了,当即寒了脸,甩着袖子说道。
徐紫苏也懒得再理他,直接将桑葚子一收,背着背篓就要离开。
然而,须不知这回春堂进来容易出去难,这刚走出这屋子,迎面就来了四个壮汉,一个个凶神恶煞,看着徐紫苏更像是看蝼蚁。
“堂堂回春堂原来是这么一个肮脏的地方,怎么,得不到我的药就要来硬的了。”
徐紫苏也是来了气势,冷冷的看着几个壮汉,银针滑下指尖,嗤笑出声。
“小姑娘,劝你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二十个铜板,拿了这钱给你家里老人家买点食品,别让他做个饿死鬼,这桑实今天你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中年男子此刻再也不是慈和的大叔,而是丑陋的小人,扔了一圈铜板在徐紫苏脚底下,放出狠话,便示意那些壮汉动手。
“这铜钱这般臭,大叔还是留着给自己准备张草席吧。”
徐紫苏却是嘴角一勾,脚一踢,直接将这铜板提到了中年男子身下,随即却是眼疾手快的躲闪着壮汉的攻击。
“吃这么肥,今天给你放放血,放放更健康。”
“草,头这么大,不知道本姑娘最讨厌的就是猪么,因为吃的多。”
“倒三角形身材,典型的糖尿病,再不禁吃甜食保准你下个月就下不了**。”
“啊......”
“啊......”
“啊......”
“啊......”
徐紫苏个头小,在这几个大汉跟前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银针穿透他们的穴位,划破他们的血管,刺激他们的腰部,腿弯,只是十几秒的时间,四个大汉均是打出震耳欲聋的嚎叫声,统统摔倒在地。
徐紫苏细线一手,银针全部回了衣袖之中。
而地上的四个大汉,一个正汩汩流着血,一个包头痛喊,一个揉这腰部喘气,一个则弯曲着小腿哀嚎。
徐紫苏漂亮的收手之后便是得意洋洋的看像一旁呆滞的中年男子,笑的无比邪恶道:
“大叔,想要来点更刺激点的么?是断子绝孙还是直接碎蛋?”
“我我我...你你你......”
那中年男子虽然不知道碎蛋是什么意思,可是断子绝孙却听得很清楚,当即加紧双腿颤抖着声音看向徐紫苏,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话,最后,双眸一翻,直接晕倒在地。
靠,原来是只纸老虎,好在姐有两手,不然今天还真栽在这恶心男手里了。
徐紫苏看也懒得看他们,背着背篓径自离去。
然而,她这刚走出回春堂的门,突然消失的小黑猪却出现了,并且在门口慵懒的伸着爪子,似乎算计好了时间等她出来一样。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徐紫苏却冷冷的看了它几眼,继而非常生气的道。
亏她对它这么好,又是给它吃又是给它住的,结果有福同享,有难她挡。
这种队友,要了做什么?
小黑猪却讨好的用爪子拉了拉她的一角,并且示意她看前方,徐紫苏不知它要做什么,当即掀眸望去,这一看,尼玛,吓得她差点藏进背篓里去了,顾墨尘兄弟此刻正被村里十几个女子围着,一个个殷勤的笑,嘘寒问暖。
而他一张脸已经臭的无法形容了,甚至是杀气腾腾,徐紫苏貌似看到他瞥像自己那要杀人的眸光。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的小心肝啊,真的禁不住吓的。
为今之计,脚底抹油乃上上之策,然而,她刚迈开步子,背后却传来凉飕飕的声音:
“徐紫苏!”
顿时,徐紫苏被定型了。
心中一千一万个草拟吗。
要不要这么背啊......
下一刻,衣襟便被人给扯住了,顾墨尘那张俊脸无线放大在自己更前,而他亦是笑的无比温柔,犹如寒冬那一抹暖阳,可徐紫苏却感觉浑身都凉的刺骨。
“各位,看到没,我的眼光就是这么的差,看中了她,而且我们已经私定终身。”
然而,下一秒,顾墨尘的话却让徐紫苏犹如五雷轰顶,类的里嫩外焦。
她的人生,还能再悲催一点么?
而那些个女人,此刻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可是,她已经不听使唤的被顾墨尘给拖着走了。
“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去了回春堂,吃大亏了吧。”
顾墨尘拖着她进了一条无人的巷子,大手将她一甩,徐紫苏后背直接给撞到了墙,疼的倒抽一口气,可还未缓过神来,顾墨尘便撑着双臂在她的头顶,直接将她给禁锢了,而头顶,是他凉凉的讽刺之声。
背篓不知何时被他给丢在了地上,苏紫苏揉着撞疼的胳膊,冷冷的瞪着他,寒声道:
“管你毛事,以后别再缠着我,不然”
“不然怎么样,让我断子绝孙,还是蛋碎?”
可她的话还未说完,顾墨尘便低头与他对视,嘴角挂着邪魅蛊惑的淡笑,魅声接话道。
“你...你跟踪我。”
徐紫苏吃惊不小,更加的讨厌一个大男子的小人行为,当即咬牙切齿道。
“呵,你这么笨,长得又这么丑,还需要跟踪么?”
顾墨尘却是极为兴致的欣赏她的愤怒,旋即却是嗤笑道。
“呵呵,没想到公子这般钦慕与我,不需要跟踪,我可以当做是表白么?意思是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一眼就能认出喽。”
看得出,顾墨尘不喜欢自己,而自己也不喜欢他,既然要斗嘴,她还不信一个古人斗得过她一个现代人。
于是,徐紫苏也这样跟他耗上了。
“呵呵,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爷就是瞎眼了也不会看上你这种板子吧。”
“板你妹,你才是板子,你全家都是板子。”
尼玛,每次都拿她的身材来说事,要是让他一天到晚吃不饱还得干活,看他连跟针都不算。
“伶牙俐齿。”
“小人得志。”
“长大后一定嫁不出去。”
“去当尼姑也不嫁你这种小人。”
“......”
大眼瞪小眼,她不怕,瞪瞪眼睛还能变大呢。
“哎呀,我说你们两个就别打情骂俏了,还走不走了,再不走那些妖怪又要追来了。”
顾墨白站在一旁已经好一会儿了,他就想不通,自己高冷的哥哥怎么会和这个村姑斗嘴,而且还斗得这般带劲,他可是已经听到脚步声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于是,出声提醒。
“谁和他打情骂俏?”
“谁和她打情骂俏?”
然而,顾墨白话一落,却遭来两道白眼,同时还有异口同声的话。
顾墨白认了,他们兄弟自从遇到这个村姑之后就都不正常了,连着墨墨也不正常了,哎,无奈的抱着墨墨蹲一旁画圈圈去了。
*
“四六分,你四我六。”
“不行,三七分,你三我七。”
小半个时辰后,竹园,石亭里。
顾墨尘与徐紫苏相对而坐,彼此吹鼻子瞪眼睛,在价钱上就是互不相让。
本来两人还在巷子里吵闹,结果实在是碍于那群妖怪,不得不提着徐紫苏回到了府上,徐紫苏自动开口要和他合作,因为他能够轻易弄到官凭证书,于是,两人在分钱上各持己见,争论的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顾墨白直接给当了炮灰,他家家财万贯,最不缺的就是钱,就是不知道自己哥抽什么风,居然和这丫头压起价钱来了。
“我告诉你,姓顾的,不是顾念给我怕你,最后一次退让,五五分,不行姐还不玩了。”
徐紫苏也是烦了,双掌一拍,沉声下着最后的让步。
这该死的花鸡男,不就是一本官凭证书,还需要四六分,也不想想,这辛苦劳作的是谁,他狮子大开口,要多少就是多少。
顾墨尘大底摸透了徐紫苏的性格,听她这么一说,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便是让步道:
“成交!”
就这样,两人成了合作伙伴,同时,在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徐紫苏不要脸的**人家公子爷,迫得人家不得不负责,碎了满城姑娘们的心。
虽然兄弟两来汴城时间不长,可是这长相,早已俘获了满城姑娘们的心,可是,大家都是大家闺秀,羞于出口,没想到这才耽搁几天,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
又一次,徐紫苏躺着也中,成了名副其实的罪人,全汴城女人的敌人。
“你那里好像很不安全,要不要搬过来住。”
天色渐晚,徐紫苏也在这府上用晚饭,期间,顾墨白随意问了一句,徐紫苏硬是给打了一个寒颤,笑的无比尴尬:
“不不用了,我胆大,妖魔鬼怪见了我都要绕道走。”
顾墨白看了眼优雅用饭的顾墨尘,示意他开口说话,顾墨尘淡淡的瞥了两人一眼:
“恩,她说的有道理。”
徐紫苏一直都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从来不曾想过会在他嘴里听出什么好话来,于是,几下将饭给扒完,背着背篓准备回去。
此时,顾墨尘却也放下手中的筷子,将一旁吃的饱饱的墨墨抱起来并且走向徐紫苏。
“我来吧,这小懒猪刚才吃了这么多,估计又给沉了不少。”
徐紫苏还以为他是舍不得小黑猪便是伸手过去,想要从他手里接过小黑猪。
“我说放心你,又没说放心小黑。”
顾墨尘身子一偏,错过了徐紫苏伸过来的手,邪邪的说道。
“顾墨尘。”
徐紫苏气的直跺脚,扯着嗓门直呼其名。
“就知道不该把名字告诉你的,整天叫的这般亲密,不让人误会才怪!”
“......”
徐紫苏已经七窍生烟了,这世间,还有比这更无耻的男人么?
走出府,顾墨尘雇了马车,并且亲自送小黑过去。
“丑丫头,爷出资,给你建栋房子,这钱就在以后合作所得的银两中扣。”
路上,两人各自沉默,小黑猪呼呼大睡,最后,顾墨尘却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因为天已经黑了,而窝窝村里这里也不近,行人根本已经看不到了,四处都输寒风的呼啸声,徐紫苏有些凉,将自己缩作一团,眯着眼睛打盹,顾墨尘突然这般出声,使得她许久都没曾反应过来。
房子......
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可是,不免心中还是有些失落,唯一的技能却必须靠着别人才能继续行下去,而房子的钱却也要生赊着,这不是她想要的。
完完全全不符合自己所规划的。
想着,心中难免划过惆怅,可是,她终归的认清事实。
顿了顿,便是道:
“行,钱你先帮忙垫付,等赚了钱我就还你,还有,只需要建一间屋子和一个灶房就可以了。”
顾墨尘也爽快应了声:“好!”
回到泥胚屋,徐紫苏辗转难眠,看着漏漏通通的屋子,心中莫名的产生一股害怕,或许,答应顾墨尘的提议是对的,现在整个村里因为顾墨尘兄弟而闹翻了吧,她总不能日夜不休息,睁着眼睛看着这门口吧。
反正是欠钱,脸皮厚一点不就行了。
可是,令她想不到的是顾墨尘如此神速,这第二天便带着人过来测地了。
而且还是他去找村长买下的地皮,好大一块呢,足足有几百平米。
可是,知道这一消息的徐紫苏也惊悚了,感觉上当了,被骗了,于是,在顾墨尘走来的第一时间便跳上去质问:
“姓顾的,不是说一间屋子一个灶房么,你买这么大块地我是不会付钱的。”
顾墨尘却懒得理她,径自走到小黑猪跟前,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食物丢给他,事后见徐紫苏还像一只炸毛的狮子那般瞪着自己,便是慵懒的道: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那是买给我自己的。”
徐紫苏脑袋一偏,眼睛一斜,惊叫道:
“你自己?”
顾墨尘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掉头离开。
“喂,你今后要住这里,要和我一起住。”
徐紫苏气的眼睛都直了,他要以后住这里,这些花孔雀还不每天来闹腾,她还要不要活了。
“丑丫头,请你用词注意些,不是和你一起住,是我用自己的钱买地建房子,住的是我自己的房。”
顾墨尘却是再三纠正道。
说完,却扔给她一张红本本。
徐紫苏恰巧伸手接过,入眼是私药材同意书。
翻开看,密密麻麻的毛笔字大体就是条条框框,不得假药材,劣质药材之类的。
“你你你...骗我,这东西这么好弄,你居然说的那么难,还需要几个月甚至半年的时间。”
徐紫苏本该开心的,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昨晚他还埋怨这东西特别的难搞到手,少则几个月,多则半年甚至更久,而且还要打通什么部门,原来这只是手到擒来的事,他就是在骗自己。
“不是看你急着用钱么?这个可是花了一万两好不容易开后门弄来的,你个人情,一人五千两,先记账上了。”
徐紫苏听后整个人都觉得轻飘飘的找不着落脚地了,这该死的花鸡,是要将她这一辈子给埋进去么?
这生意还未做,就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他故意戏弄她的吧。
“哦,对了,不相信可以去衙门查虚实,都是有票据登记的,在这个汴城我们还是第一个合伙人呢,合作愉快!”
然而,还不等徐紫苏爆发,顾墨尘却再次开口,直接将徐紫苏给堵死在胡同里。
啊啊啊......
她要疯了,被这个花鸡男给折磨的疯了的,她得在有生之年弄一本神经病的病例,免得哪一天发作了将这男人杀了至少不被判死刑。
可是,古代流行这个么??
就着,徐紫苏浑浑噩噩的被顾墨尘给牵着鼻子走了,她似乎感觉她的人生只要有顾墨尘就是无限的黑暗,出了黑暗还是黑暗......
“喂,你做什么?”
见那边已经测量好了,顾墨尘便是吩咐一些事宜之后又折了回来,直接提起徐紫苏的背篓朝外面走去,徐紫苏见了便是直接给追了出去,一把扯过背篓,不善的质问道。
“去啊,不是有了这个么?难道你要留着自己吃,我可是查了,这东西可以壮阳,不适合女人吃,除非你想做人妖。”
顾墨尘看着她瘦的只见骨头的小手,眉头一动,继而将她从头到脚给打量一番,鄙视的说道。
“你....顾墨尘,我和你势不两立。”
徐紫苏咬牙切齿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却是对着他咆哮出声。
顾墨尘无比淡定的耸肩,貌似跟喜欢看她这时不时被他惹得炸毛的样子。
他倒要看看老头子排了怎么样的一个人在他身边,处处吸引他的注意力,可是这身手却又那么好,几根银针便将几个壮汉直接给撂倒,而且他也打探过了,徐家却是有这么一个人——徐紫苏,只是突然性情大变,这才使得她被赶了出来。
这么小一个女娃,住这样没有门的房子都不怕,能说她正常么?
是普通人么?
暂且他未查到任何线索有有利的证据,可是他相信,总有一天,这狐狸尾巴会露出来的。
因为来的时候顾墨尘做的马车,这去集市自然也是坐马车。
“喏,剩下的交给你了。”
而这次来的并不是回春堂,而是药膳堂,排场不比回春堂小,因为有证书,所以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而且这不到一斤桑葚子了八两银子。
这倒是令徐紫苏有些喜出望外,可见这一斤大概是十两左右,而她只是花了半天的功夫摘采,三天的时间晾晒,这八两银子就到手了,幸福不免来的有些快。
可是,高兴不到一秒,整个就蔫了,八两银子,平分下来只有四两,还不够还顾墨尘的九牛一毛。
“呵,还不错,按着你这还法,每天还四两,不吃不喝不开销,一个月是一百二十两,一年是一千四百两,五年就该差不多了,加上房子十年也该还得完。”
心安理得的接过徐紫苏递过来的四两银子,顾墨尘径自计算了起来。
十年......
这个数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她居然要还十年的帐。
“顾墨尘,你脑子进水了不是,十年,我保准,两年就能把银子还给你,到时候咱们分道扬镳,互不干涉。”
徐紫苏才不会给面子,有话直说,有气现场撒。
“恩,加油。”
顾墨尘却不急不缓,衣服志在必得的样子,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接下来,徐紫苏又给气的七窍生烟,这厮不回窝窝村了,要她自个走路回去,徐紫苏找他理论,毕竟这事合作伙伴,一起坐马车过来的,他就不能顺带一下。
可是顾墨尘的理由比她还足,什么马车是他雇来的,一天一两银子,她要坐也行,先的将一半的银两给付了。
徐紫苏鼓着腮瞪了他半天,最后不得不走路回去。
这才刚赚几两银子,她可舍不得花呢。
一路上买了些面食,现在这状况,除了吃面便没有其他了,好在背了背篓过来。
回到村子,发现她住的小泥胚房子被村民们围的水泄不通,徐紫苏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加快速度朝着屋那头跑去,岂料,有人见了她,立马大声喊道:
“看,**人的小妖精回来了。”
那人的话一落,上百双眼睛都朝她看来,眸子里都是冷冷的厌恶和不欢迎,好像她抢了他们心爱的宝贝一样。
“呜呜呜......娘,就是这个不要脸的践人,钱都收了我的,可是自己却勾搭上了顾公子,你看,人家现在连房子都给她建上了,娘,我不活了,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徐琴一见徐紫苏,恨不得上前吃了她,当即便扑进刘氏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