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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她就是有钱也不敢为自己两个妹妹买一件冬衣,因为她知道,她若这样做了,无疑是在害她们,那样只会让徐家变本加厉。
“我这个做姐姐的真没用,自己出来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妹妹受欺负。”
拢了拢单薄的衣襟,眼眶一红,却是无奈而哽咽出声。
然而,走了一段路,一两马车突然停在了自己跟前,紧接着,是顾墨尘慵懒的声音:
“爷正好要去看看上工的进程,顺带,山车。”
依旧是不容忽视的命令口气,可是徐紫苏这一刻也顾不得面子里子了,这般走着回去要一个都小时,那时候还能做些什么事,于是,直接上了马车。
车夫是前些天送烤鸡的那个,徐紫苏多看了他几眼,眉头轻蹙,感觉在顾墨尘的府上没看到过他。
该不会这厮败家到每次出门都雇马车雇人赶车吧......
有了马车,速度快了很多,徐紫苏心事重重的一直盯着这车厢外面看,眉头一路就没舒展过,顾墨尘闭目养神的同时却不时的看向她,继而又像是无事的人那般继续闭目养神。
“好了,我从这里下车,需要到山上有些事。”
一路沉默的有些可怕,徐紫苏不开口,顾墨尘也一直不说话,终于,到了村子口,徐紫苏扶着车厢壁站了起来,身子跟着摇晃了几下,声音不稳的说道。
顾墨尘睁开一双锐利的寒眸,也没多说,直接让车夫听了马车,看着徐紫苏下了马车,而后,马车便又扬长而去。
可是,徐紫苏不知道的是,顾墨尘在马车行驶了白米处的一个转弯也下了马车。
徐紫苏将饭抱在胸前,双手紧紧捂着,似乎怕冷却那般,马车的速度还算快,她在出来之时又给加热了,而且还用纸包了一层又一层,所以,此刻应该是还没凉却的。
“哎呦,你们说说,这老徐家造的什么孽哦,不是说这徐紫苏是个扫把星被赶走了请了道士做法么?怎么这紫英还是逃不过这个坎哦!”
“哎,余氏就生了一个正常的,结果还是个命短的,估计是她自己命中带煞,不然你们看,谁家还娶二房啊, 这秀才都还未考上呢。”
“这走的走,死的死,自闭的自闭,你说这余氏和那小的还有多久可活哦。”
......
然而,走了一会儿,突然从一旁传来不堪入耳的对话,徐紫苏神经一蹦,眸露寒光,几个大步拐过一旁的小丛堆,见几个婶子正拿着锄头坐在一棵大树下歇凉,而且声色各异,便是清冷的问道:
“几位婶子,刚才说的可是我妹妹徐紫英,请问她人现在在哪里?”
她心像是被什么给攥着,生疼生疼,她答应她们要接她们出来,并且为紫葵治疗她的自闭症,可是,这会儿听着几个人的谈话,她脚底发软,浑身冷汗直冒。
“紫苏啊,那个...刚被人抬着回家了,你赶紧回去吧,兴许还能见到最后一面。”
或许是刚才这般谈论别人一家的几个人此刻见了徐紫苏有些心虚,一个中年妇女便是闪烁的眸光起身说道。
徐紫苏闻言,再也不敢耽搁,拔腿就往徐家跑。
一路上,跑的精疲力尽,却不敢歇一下,带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到徐家之时,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可依旧能够听清楚余氏那悲恸的哭声。
而这门口也围满了村民,个个摇头叹息,有的也是说几句安慰的话。
徐紫苏一把拨开人群冲了进去,却看到余氏拉着徐紫葵正跪在堂屋里哭的撕心裂肺,而堂屋中央却躺着徐紫英,此刻笔直的躺在那里,双眸紧阖,脸白如纸。
“紫英娘,你也别伤心呢,就让孩子还好安息吧。”
王婶子一边擦着泪一边劝慰这余氏。
徐紫苏怀里的纸包直接掉落在地,她怎么也不相信前天还活泼乱跳的人儿此刻就已经死了。
她抖着双腿走上前去,其他人见了徐紫苏过来,立马让出一条路,都是诡异的看着她。
“娘,你看,这罪魁祸首来了,她要不脱离咱们徐家,那保老爷会看上紫英这丫头么?没看上她也不会投河自尽啊!”
徐琴对余氏母女几个都不待见的,因为从小她就是高高在上,被家里捧在手心的公主,而她们出生注定就是伺候她的,这生与死,她从未放在眼里过,而且余氏这般哭哭啼啼,令她的心都烦了,这人都死了,而且爹娘都已经答应给她准备一口棺、材,至少不要抛尸荒野。
徐紫苏现在没闲功夫收拾徐琴这践人,而是一心扑在徐紫英身上,她浑身湿透,指甲处留有青苔,可见在水里挣扎过,徐紫苏什么也没想,第一时间便开始给人工呼吸。
可来回做了十来次都没有一点反应,于是她改做心肺复苏,她不敢数自己到底按压了多少次,只是这身上的汗水一滴比一滴大颗,身子一下比一下软,同时,也更加的冷。
“娘,快点,来帮忙,我力气不够。”
然而,随着她不间断的按压,不知为何,居然能够感觉到徐紫英的心跳,便是喘息着朝余氏戾声喊道。
余氏被这事打击的不小,一时间像是老了十岁,整个人都憔悴不已,眼神毫无焦距,被徐紫苏这么一喊,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倒是王婶子反应快,不知是入了魔怔还是怎么的,当即便捋起袖子,对着徐紫苏道:
“孩子啊,婶子来。”
说着,便是接下了徐紫苏刚才的活。
王婶子毕竟是常年干农活的,加上身子健康,这力气明显比徐紫苏要大很多,按了那么六十几下,徐紫英突然喷出一口泥水,渐渐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
随着细微的咳嗽声出,徐紫苏终于瘫倒在了地上,泪流满面。
“姐,我不要嫁给跟爷一样大的保老爷。”
徐紫英渐渐意识有些清明,入眼是徐紫苏泪流满面的脸,顿时,虚弱的从喉咙里卡出一句令人心碎的话。
她知道,如今只要姐才能救她,因为奶将这聘礼都收了,说姐骗了小姑的私房钱,她得从她和紫葵身上捞回来,结果,三婶给出主意,奶当即就答应,并且让人来看了。
“放心,有姐在,那什么保老爷没命娶你。”
徐紫苏擦干眼泪,将徐紫英抱进怀里,无比坚定的说道。
说着,却冷冽的看向徐头生,一字一句道:
“今天,我必须将娘她们三个带走。”
徐头生对这事本就不知情,直到这保老爷来到了自己家,才得知一切情况,而这刘氏却连人家的聘礼都收了,那可是三十两银子啊,虽然徐紫英嫁过去他有些心疼,可是这聘礼收了碍于面子也不好拂了人家的意思,便由着刘氏去处理了,可是这还未抽上一根烟,就听说紫英这孩子投河了,被人捞上来已经没气了,刘氏还捶胸顿足还一阵谩骂呢,那保老爷也是气的不轻,直言要退钱,可是进了刘氏口袋里的钱哪有说退就退的,当即又找来黄氏谋计策,最后将这注意又打到了徐紫葵身上,而那保老爷也已表明,只要是她徐家出来的人,黄花大闺女,不管是谁,他都接受。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想要续房,而是在镇里开了家仙香楼,这孩子买来都是放到哪了调教今后做楼里的丫鬟的。
这事他也没插手,毕竟这徐紫葵是个自闭的,以后也是嫁不出去的,带走就带走,几年不让她出现在这十里村,等过个几年就大变样了,也没人认出来,而他们只要扯个借口孩子走丢了便可,可最后这紫英没死,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紫英是余氏名下最机灵聪明的一个,也是他们疼爱的,去当丫鬟不会吃亏,待到了年纪,再回来嫁人就是。
可是这还未来得及高兴,徐紫苏一句话便将他彻底给惹怒了,当即敲着烟杆子疾言厉色道:
“徐紫苏,你已经不是我们老徐家的人, 怎么管起我们老徐家的事来了。”
“管你老徐家,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管的是我娘和两个妹妹,字据里不也写清楚了,我是跟你们老徐家断绝一切来往,可是没有和我娘还有两个妹妹断绝来往。”
刚才徐紫英的一句话,徐紫苏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又是同样的老手段,之前不是还想将她卖给那什么二黑的傻子么?没想到自己才走几天,这徐家又开始蹦跶了,她妹妹才多大,他们一家就这般容不下了,竟然容不下,又何不一起给赶走。
此刻,面对徐头生有的只是满满的嘲笑和蔑视,再无其他。
徐头生被徐紫苏说的一哽一张老脸当即涨成了猪肝色,有些恼羞成怒:
“即便能够来往,可你也没权利来决定她们的去留。”
徐紫苏这个扫把星还真是闹心,一次两次当着乡亲们的面折他的面子,真当他不敢拿她怎么样。
“我是没法决定,可是你们的良心就能安么?紫英是运气好,若是今天被你们这群愚昧的蠢猪给放进棺材里,那她是不是这辈子都无法睁开眼睛了,你们拿着她卖身的钱去消遣,就不怕遭雷劈么?再说了,自己不是有个愁嫁的女儿么?怎么不拍卖出去,是没人要还是本身脏的不敢让别人买?我告诉你,徐头生,今天我紫苏就把话撂这里了,紫英几个不跟着我也行,要是还让我知道你们用这种卑鄙的手短对她们怎么样,我就带着她们去衙门,让县老爷为她做主,看到时候是谁的面子不好过,要嫁就嫁你自己那破女儿,我妹妹的终身大事还轮不到你们这些黑心的人来做主。”
自古媒妁之言父母做主,可是徐紫英才不过十岁,根本不到这个年龄,所以,到了衙门还是徐紫苏胜,而且余氏肯定也不同意,那么即便是徐升同意了那也没有用。
徐紫苏今日也是彻底的爆发了,她再也不想懦弱下去了,这顾墨尘那里她也不住了,就在那泥胚屋钱搭建一个棚子住着,至少能看着两个妹妹。
而今日,她将话说的狠,令围观的人都倒抽一口气,对徐紫苏又是折服又是摇头。
毕竟,在他们眼里,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而徐紫苏却这般不给情面的和自己的爷爷说话,已经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尽管她与这徐家断绝了关系。
可是,他们一家关系本就复杂,徐紫苏虽然大不敬可说的也有理,而且这娘几个如今就徐紫苏敢说这真话,狠话。
“徐紫苏,你说什么呢?我貌美如花我还愁嫁,也不瞧瞧这十里村八里坡的人那个能够入得了我的眼,就你眼瞎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徐琴被徐紫苏这般诋毁,当即就发飙了,指着徐紫苏便一顿乱吼。
徐紫苏狠狠剜了她一眼,一枚银针已经从袖口移出,只要徐琴今日还敢出言不逊,她绝对会好好教训教训她一番。
“娘,带着紫葵跟我走。”
然后,她却被黄氏给拉住了,估计是黄氏心虚了,毕竟这注意都是她出的,而且这人也是她选的,上次二黑的事情没成,婆婆就说了她,这次又没成,还闹出这事,估计又得挨批,徐琴的性子她了解,这事一旦开始便会没玩没了,而且徐紫苏这几日可是看着变化,连这衣服都制新的了,要是真的跟传言里一样榜上那顾公子了,指不定他们老徐家还会吃亏,于是,在第一时间拉过了她,并且附和在徐琴耳畔一阵嘀咕,徐琴拿狰狞到丑陋的脸突然就这么有阴转晴了,也没再继续闹腾。
见状,徐紫苏便是将虚弱的徐紫英给扶了起来,并且还唤了余氏一声。
“她们是我徐家的人,你要带她们去哪里呢?”
这眼看着就要剁猪草喂猪做饭了,此刻徐紫苏却要将人都给带走,刘氏立马不乐意了,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便是第一时间叫住了徐紫苏。
“我不会卖自己家妹妹个娘亲,只不过想要带她们去吃一顿,免得明天又听到我的那个妹妹被饿死的消息。”
徐紫苏却是看也不看刘氏,不冷不热的嘲讽道。
“你给我站住,要走可以,至少得将这猪草剁了,饭做了,不然我们一家子喝西北风去啊。”
刘氏也不是个善哉,一听说徐紫苏要给余氏几个饭吃,当即便露出了得意,正好,省了六碗粥,可是这本分的事不得不做,却又不依不饶的道。
“呵,敢情老徐家没有我娘个妹妹就活不了了呢。”
听着刘氏这理所当然的话,徐紫苏直接嗤笑出声,更是阴阳怪气道。
“嘿,你还真别说,她们几个就是我老徐家的奴、隶,没他们几个做饭做家务我们一家子还真的会死。”
刘氏耍赖也是很有名的,反正不管徐紫苏怎么说,这事留也得留给余氏几个做。
“那你们去死吧。”
徐紫苏却直接顶了回去,说着,便是扯了不知所措的余氏一下,并将徐紫英拉了过来,半抱着徐紫苏便朝外面走去。
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余氏要是还这般愚昧,那么她也没有办法了,因为她顾忌不了这么多,再说了,若是余氏这般,那也是自己在作死,即便这古代的女性没地位,又或者繁杂的规矩多,可是是个人总该有她的底线,要是等到身边所有的亲人都离去再来忏悔,那又有什么用。
她就是顾忌太多才会让紫英吃下这么一个闷亏,所以,今天她也彻底想通了,要耗就耗到底,看谁怕谁。
余氏双眸噙着泪,看看徐紫苏几个的背影,有怯怯的看着瞪着眸子的徐家人,最后,牙一咬,便是随着几个闺女去了。
“余赛华,你走,你要敢走出这个大门,这辈子就别进我老徐家的门了。”
徐紫苏横,徐紫苏犟,那都是因为她离开了老徐家,无法无天了,才会对着长辈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徐紫英和徐紫葵因为年纪小不懂事听了徐紫苏的唆使,可是这余氏却不同,她可是老徐家的媳妇,长媳妇,这事若传出去,那他们家的名声可真的就臭了,可是也没人愿意拉下面子来说些什么,刘氏却是戾声的冲着余氏威胁。
“爹,娘,你们就原谅儿媳妇吧,这些年,儿媳妇也受够了,等徐升回来,我们便找村长和里正过来,要和离也好,要写休书也好,都随你们,只要你们这心里舒坦了,我啥也没关系,只希望我的几个孩子能够好好的。”
余氏今天彻底被吓傻了,紫苏走了,她现在只有两个女儿在身边,要是紫英一走,她真的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而且这老徐家赶走她一个女儿,又差点害死她一个女儿,那么这第三个会远么?
都是做父母的, 为何他们就对自己的孩子这般苛刻而残忍呢。
紫苏说的对,她都可以为了自己两个妹妹牺牲一切,更何况她这个做娘的呢。
她在徐升心中早已没有地位了,本来还想着他若能高中,不念尊面年佛面,至少会给几个女儿谋门好亲事,可是,不用等到那一天,她的几个女儿估计就被这老徐家给害死了。
她活着本来就是为了几个女儿,既然这样,那么待在这老徐家还有什么意义?
想通之后反倒开明了,几个人有手有脚,就是每天挖野菜也不会饿肚子,至少几个孩子能够开心。
紫苏这几天不在家,家里又不让两个小的去找她,两个孩子明显就蔫了,而且时不时都会说起姐姐。
姐妹同心好比这骨肉连心,哪有不挂记的。
而余氏突然这般反态,围观的村民哗然一片,这可是几十年都难遇到的一次家庭大矛盾啊,余氏向来文文静静,毫无脾气,待人也谦和,嫁进来那会儿白白净净的,可水嫩了,这才十几年,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而这落井下石的村民却居多。
“她...她....她这是要反了啊!”
刘氏料想不到余氏会这般说,当时就懵了,心中很不是滋味,半天,却是指着她的背影说不上一句话来。
黄氏和文妹儿心中也是慌了,这次真的太过了,她们是要有余氏几个,可是并没想到余氏也会有反抗的一天,她们几个要都走了,那这个家不成散沙了。
文妹儿睨了黄氏一眼,看着她那高高大大的个头,突然一个激灵,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立马拉着刘氏的手道:
“娘,姐姐也怪可怜的,这一个两个三个女儿都不听话,也难怪会这样口不择言,您老不要往心里去,就让她自个儿静一静,想通了,自然会念及你们待她的好,定会后悔她今天说过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