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良辰美景一梦过

平清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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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正当长川想要把邓顾拉过来好好教训一顿的时候,邓顾抱着的男人转了身。

    啊。

    邓白玉看着自己弟弟身边的女子,刚想说弟弟和长川分开了啊真是太好了的时候,那个“女子”开口,用男声叫道,“哥。”

    邓白玉疑惑地看着邓顾,邓顾抿着笑点了点头。

    邓白玉觉得自己对现在的男风实在接受无能,更不能理解弟弟为什么会喜欢一个易容成女人的男人!!!

    “哥,你来京城做什么?”邓顾问道。

    “楚……陛下那件事,你知道了吗?”

    “……知道,我觉得不可能是陛下。”

    “武林中人派我来探个口风。”邓白玉虽是对着邓顾说话,但是却面色不善地看着长川。

    长川也觉得被邓白玉看见自己女装不太好,万一被邓顾的父亲知道了那就更不好了,于是刚想说你们俩先聊的时候,邓顾却站在了他身边,“我们三个一起去吃饭吧。”

    长川低头,看见邓顾嘴角的笑,于是他也点了点头。

    然后在心里对邓顾说:给我晚上等着。

    邓白玉看见自己弟弟这样实在有些糟心,但还是跟他们二人一起去了最近的酒楼。

    “这里是湖边居,东西可好吃了!”邓顾强烈推荐道。

    “还成。”邓白玉点头。

    “哥,你来要留在京城多久?”

    邓白玉给自己弟弟夹了一筷子菜,“看情况吧。”

    楚谡动手灭掉静山寺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武林中人肯定会插手。如果是假的,邓白玉还要顺便试探一下曙国对于武林的态度。

    虽说官府与武林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终究这天下还是皇帝的。所有人都会说这天下是皇帝的,没有人会说这天下是武林盟主的,因此皇帝的看法很重要。

    但是邓白玉也没办法进宫,只能先在京城看看情况如何,再作打算。

    南航失魂落魄地走到了皇宫。

    那看守的侍卫平时跟南航称兄道弟的,今天也不敢跟南航说话,只是用自己的剑撞了撞另一个侍卫的剑,问道,“南将军今天怎么了?”

    “还能是什么”,另一个侍卫看着南航的背影,“情最伤人啊!”

    “噢,是那陶大人啊……”

    南航把楚谡的照片用内力销毁了,免得让关重水看见多想,然后才站在门口定了定神,说道,“微臣南航参见陛下!”

    楚谡把床边的帘子放下,自己穿好衣服,没想到刚要下床就被关重水拉住了。

    “南航来求见孤了,孤就去看看。”楚谡小声跟关重水说道。

    关重水发出了一声含糊的鼻音,这才松开手。

    楚谡又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才从床上下来,然后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一些。

    “进罢。”

    南航走了进来,刚要说话,楚谡就对他比了一个小声的动作。

    南航看着紧紧合住的帘子,点头,然后把拍立得和照片都拿了出来,“微臣……”

    “知道你错了?”楚谡问。

    “微臣知错,请陛下责罚……”

    “唔”,楚谡拿起拍立得,结果却看见了下面的照片,立刻问道,“这是?”

    “此物可以为陛下证明。”

    楚谡点头,“谁拍的?”

    “是陶筝姑娘……”

    “你现在也知道她的身份了”,楚谡看着南航问道,“有什么想法?”

    “微臣……以后应当也会喜欢男子了……”南航的语气可以用四个字概括:生、无、可、恋!

    楚谡扶额,“孤的意思是,离陶筝远一些,免得日后受牵连。”

    南航点头应了一声。

    “对了,你罚俸一月。”楚谡说道。

    “微臣领罚。”

    “走罢。”

    南航走了之后,楚谡才拿起那张照片看了许久,最后拿起拍立得,走到关重水身边。

    关重水睡得正香,楚谡将关重水翻了个身,让他对着自己。

    一张照片出来了。

    楚谡拿着照片,心想可不能让关重水本人看到,于是把这东西藏了起来。

    南航走出了皇宫,又来到了他师父那里求安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白暮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会这样,我该早些阻止你的。”

    “师父……”南航一脸纠结地问,“如果我喜欢男子,您……”

    白暮板起脸,“莫要将那坏风气学来!”

    “那怎么是坏风气了?!”

    “自古以来,都是一男一女成婚,怎么能有男子……”

    “可现在男风盛行,男子比女子还要……”

    “够了!”白暮说,“那些有钱人都只是玩玩男人!你看谁想要和男人过日子的!你别想那么多了,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么,天底下女人多着呢!”

    “谁说没有人要和男人过日子!陛下和国师不就……”

    话说到一半,南航就后悔地想要打自己的嘴。

    这张嘴果然害人不浅。

    “陛下和国师……你说清楚!”白暮质问道。

    “陛下和国师没什么,许是我误解了”,南航说道,“师父,我现在很累,我去休息了。”

    白暮却站在原地,回想着过往发生的种种。

    怪不得……怪不得……

    周谦一直站在门口,他本想请教白暮问题,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些。南航推门而出的时候,他赶紧躲在了角落里,等南航走了之后,他才愣了半晌,跑了出去。

    大理寺卿最近一直很忙,因为静山寺的案子怎么也破不出来。

    他女儿王琉给他倒了一杯清茶,说道,“父亲莫急,这案子总能解开的。”

    “你说的倒是容易!”大理寺卿看着自己的女儿,恨铁不成钢地说,“带你去宴会,你连陛下的面都没见着!白暮说的是好听,结果陛下还不是没看上你!养女不如养儿,若我养个国师那样的儿子就好了!”

    王琉安静地听着父亲的抱怨,没想到她父亲却越说越来气,直接将王琉推到了地上。

    “父亲……”王琉撑起身子叫道。

    “我没有你这样没用的女儿!”

    王琉轻轻地闭上眼睛。为什么她要嫁给一个她明明不喜欢的人,被拒绝了之后他们还要把错怪到她头上?

    “姑娘……”她身边的丫环立刻过来,把王琉扶了起来。

    “陪我上街走走……”

    “这……”丫环有些犹豫,像王琉这样的大家闺秀,是不能随意出门的。但是姑娘都这么可怜了,丫环也不忍心再拒绝。

    “姑娘,那我们换一件普通的衣服。”

    “成。”

    王琉和丫环从王府出来,因为她们的穿着,街上所有人都把王琉也当做了丫环。

    但是王琉相貌典雅,街上很快就有一些人盯着她看。王琉有些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就对身边的丫环说,“不如我们去吃饭罢。”

    “那就去姑娘最爱的湖边居。”

    王琉坐在一楼,看见隔壁桌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那女子比她身边的男人都要高,引得王琉看了好几眼。

    等到饭菜都上来了之后,王琉这才收回目光。

    王琉胃口很小,只点了一盘小菜,她让身边的丫环一起吃,丫环却怎么也不敢吃,王琉只能作罢。

    到付钱的时候,王琉问丫环,“钱袋呢?”

    “钱袋……啊,钱袋在您之前的衣服里!”

    “这……”

    “姑娘,要不我现在把钱袋去取回来?”

    “那成,你快一些。”

    湖边居的生意一直很好,此时一楼的人已经坐满了,门外还有排队的人。小二看着王琉已经吃完,却迟迟不愿离去,难免有些责怪。

    王琉顶着小二异样的眼神,坐立不安,谁知小二却因为她的表现而误以为她是想吃白饭,于是走了过来,问道,“姑娘可吃好了?”

    “吃、吃好了。”王琉回答。

    “那便现在付账吗?”小二问道。

    “这……我忘记带钱袋,已经差人去取了,能不能再等……”

    门外突然进来一个莽汉,“小二,快给老子腾个座位!”

    “姑娘……”小二看了看莽汉,又对王琉说,“您还是快付钱罢。”

    “可是我没带钱……”

    那莽汉此时也走了过来,对着小二怒喊道,“快点给爷爷腾座位来!”

    “哎,您再等等,这位姑娘之后就是您了!”

    小二这话一出,惹得许多人心里都十分不平。他们明明在这里排了这么久的队,为什么这莽汉一来座位就成他的了?!

    但是这些人都没胆子质问小二,因为他们也和小二一样害怕这莽汉。

    莽汉看着王琉,问小二,“我在她后面?”

    “是是是。”

    莽汉直接坐在了王琉身边,“干脆让我和这姑娘拼一桌吧!”

    王琉吓得立刻站了起来,却被那莽汉拦住了,“小美人儿,跑什么呀?”

    小二咽了咽口水,就这么走了。

    王琉左边的邓白玉却站起身来,“这位姑娘的钱我来付。”

    小二立刻看着那莽汉,也不敢走进邓白玉身边。

    “你是谁?”莽汉十分不屑道。

    “在下邓白玉。”

    “邓……什么?没听过”,莽汉挥了挥手,“管你什么玉,老子今天心情好,就放过你了。”

    “可我却是不愿意放过你……”邓白玉抽出剑,“烦请移步这饭店外,免得误伤了人。”

    “好!来就来!”

    不过三招,这莽汉就被邓白玉狠狠地打趴下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叫好。

    “姑娘……”那丫环现在才拿着钱袋赶来,“我回来了……”

    “多谢邓公子出手相救”,王琉看着邓白玉英气的脸庞,“小女子王琉……”

    邓白玉刚才还没注意,现在一看,却发现这女子果然漂亮,怪不得那莽汉动了歹念。

    “姑娘客气了。”

    王琉拿过自己丫环的钱袋,“小女子真的很感谢公子,不如公子这顿饭,由小女子来付账?”

    “不必了”,邓白玉挥手,“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

    王琉看着邓白玉的背影,有些痴迷,直到自己身边的丫环提醒自己,“姑娘,该回去了。”

    回去……

    哎。

    【8】

    萧翊听说了邓白玉和王琉的事情,先把店小二开除了。

    这么没有眼力的人,不要也罢。

    然后又雇了两个壮汉,专门负责对付来酒楼闹事的人。

    萧翊做完这些事,还是回了自家。

    萧灭天坐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自己的伤口发愣,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了刚好走过来的萧翊。

    “你……”

    “你……”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萧翊抿了抿嘴,“你先说。”

    “邓白玉想见楚谡,能否借你令牌一用?”

    “他见楚谡做什么?”

    “为了静山寺一事。武林众人派邓白玉来看看,好歹静山寺也是天下第四大门派。”

    萧翊说,“我带他进皇宫便是。”令牌不能随便借人,因此萧翊才这么说。

    “你刚要说什么?”萧灭天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颜色变得更浅了。被这样注视着,萧翊总觉得世间一切都像个梦,唯有这双眼眸才能提醒他这世间的痛苦,也能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

    “我也想说这事……”萧翊回答道。

    邓白玉既然出现了,肯定是见了邓顾,而邓顾和长川又是那种关系,长川又是萧灭天的手下,因此这件事就这样把萧翊和萧灭天联系在了一起。

    “正好我现在没什么事”,萧翊说,“邓白玉在哪?我带他去。”

    当萧翊把邓白玉带到皇宫,邓白玉解释完来龙去脉之后,楚谡只是拿出了一张照片。

    陶筝无意中拍到的,清源站在静山寺里面的图片。

    这一张图片就能解释许多。

    然而,邓白玉看着这照片,“这是……一幅画?”

    萧翊在一边听得有些哭笑不得,楚谡直接把拍立得拿了出来,扔给邓白玉。

    邓白玉和萧翊两人在一边捣鼓了半天,邓白玉才恍然大悟。

    “那这上面的人又是谁?”邓白玉问。

    楚谡摇头。

    倒是关重水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有些异样的反应。

    “还有一事,不知陛下如何看待当今武林?”

    “孤对那没兴趣。”

    邓白玉点头,说道,“不知陛下能否将这图片和这……相,呃……”

    萧翊对着他点了点头。

    “……相机,借给草民一用,等给那些武林中人看过之后,自会归还陛下。”

    楚谡笑了一声,“一个谣言而已,你们还当真信了不成?”

    邓白玉闭上了嘴。

    “算了,就给你们罢,让那些人长长见识。”

    等到邓白玉走了之后,萧翊看着楚谡问道,“陛下对那陶筝作何打算?”

    “孤应当作何打算?人不是你推荐的吗?”

    萧翊自嘲一笑,“微臣眼拙了。”

    “右丞相先让她当着罢,也好看看那边有什么动静。不过一个奸细,能翻起什么浪。”

    萧翊得到了答案,退下了。

    楚谡这才放下手中的折子,身子向后一靠。

    关重水放下帖子,走了过来,看着楚谡。

    楚谡也抬头看着他。

    关重水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放在楚谡太阳穴轻轻揉着,楚谡眯起双眼,享受了一会儿,把关重水拉到自己怀中。

    “你觉得陶筝这事怎么办?”楚谡问道。

    关重水懒得回答。

    “那孤就自己做主了,免得你再吃闷醋。”

    关重水缓慢地摇头,枕着楚谡的肩膀

    夜间,楚谡正在房间外面练武。自从和关重水正式确定关系之后,他们每天早上都是甜蜜而缠绵的,楚谡甚至因此有些舍不得早起练武了,更十分庆幸自己作出的上朝时间的改变。

    关重水坐在房间外面的秋千上。

    这本来是一个装饰用的秋千,但是关重水自从在上面玩了一次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每天都要在上面坐一会儿,也不摇,就是坐着。

    他打开上帝视角,看到曾经把他关着的清源,以及系统附带的资料。

    清源来到了曙国,京城。

    关重水面无表情的关掉上帝视角。

    楚谡练武出了一身汗,有些兴奋,扔下剑就走到关重水身边,将头埋在关重水的脖子处。

    后宫的宫女换了一些,但都被景福训练过,一个个的很有眼色,此时都低着头,仿佛没有看到楚谡和关重水亲密到过分的动作。

    楚谡的身体开始小幅度的蹭来蹭去,关重水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楚谡的身子。

    “好,回房。”

    楚谡走了之后,景福捡起地上的剑,又撤走了许多宫女,只留下两个人守在离宫殿有些距离的地方。

    王琉又被自己的父亲骂了一顿。

    王琉记得,自己的母亲便是被父亲生生打死的,那时她还小,只是躲在奶娘的背后紧紧地抓住奶娘的裙子,偷偷看着几个人将母亲的尸体从后门运了出去。

    还好,父亲没有打过她。

    这是她一直以来用来安慰自己的借口。

    但是今天,父亲不止骂了她,还打了她。

    现在,至少在京城,女子的地位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王琉此刻收拾好了包袱,正一个人坐在床上。

    她的丫环走了进来,“姑娘……”

    “父亲呢?”王琉问。

    “老爷他……喝醉了……”丫环说道。

    “我知道了,我现在去照顾他。”

    王琉走到自己父亲的房间里面,里面一片狼藉。

    王琉尽心尽责的把屋子收拾好,最后带着自己的包袱离开了王府。

    虽是夜晚,大街上却人来人往,王琉只感觉自己被人撞了一下,然后腰间一空。

    为了防止出现之前那样忘记带钱袋的状况,她之后一直将荷包别在腰间,谁知这样做竟然方便了某些歹徒。

    “我的荷包……”王琉叫了一声,然后转身,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住、对不住”,王琉赶紧道歉,却在抬头之后说,“是公子?!”

    邓白玉问道,“你的荷包怎么了?”

    “被人抢了!”

    邓白玉转身,那小偷刚好此时回头,和邓白玉对视了一眼。

    邓白玉立刻就去追那歹徒。

    很快地,邓白玉就把东西还给了王琉,然后看着王琉身上的包裹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我……”王琉不知该怎么开口,只能自嘲一笑,“应当算是离家出走罢。”

    “离家出走?”

    “因为一些事情……”王琉的手逐渐抓紧包袱的带子。

    “姑娘的家事邓某不能插嘴,但姑娘孤身出门可要小心一些才好。”

    王琉突然开口问道,“不知道公子要去哪里?”

    “我?我去江南。”

    “公子两次助我,也算是有缘,不知小女子可有幸与公子同行?”

    “这……姑娘如果也是要去江南,那便一起罢。”

    “多谢公子!”

    两人出了城们,邓白玉考虑到王琉是一个女子,就雇了一辆马车,而王琉也像是知道这一点,主动付了钱。

    王琉知书达理,虽然刚才的举动有些唐突,但在和邓白玉的交谈中,轻易就获得了邓白玉的好感。

    城门外的清源看着这辆马车从自己眼前飞奔而过。

    王琉只感觉脑中一空。

    邓白玉看见王琉闭上了眼,像是困了,为了避嫌,他坐在了马车外面,和车夫坐在一起。

    本来两人可以住客栈,但是因为邓白玉赶着要把手里的东西送到江南,就选择租了马车,早晚都要赶路。

    王琉醒来的时候,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缓慢地微笑。

    路上王琉和邓白玉都是靠着聊天打发时间。

    王琉:“所以公子此去是为了给那些人看那个……照片?”

    邓白玉:“是,你在京城,也应该听到了京城的传闻吧。”

    王琉:“我不常出门,倒不知道这些。”

    王琉看了一眼角落中邓白玉的包裹。

    那包裹发出紫色的暗光,极其细微,如果不一直盯着它看根本发现不了这点异常。

    王琉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坐马车真累呐,不知还有几日才能到达?”

    “还要一日”,邓白玉说,“之后还要坐船的,之前忘了问,姑娘不晕船罢。”

    王琉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第二天一早,关重水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屋顶上。

    关重水:“……”

    楚谡:“孤本想着带你看日出,结果你起得太晚了。”

    关重水微微睁开了眼,又转了个身,继续睡。

    楚谡搂过关重水的腰,免得他掉下去,“都这样了,还睡?”

    关重水睁开眼睛。

    “好,不闹你了,睡罢”,楚谡亲了亲关重水的耳垂,“有孤看着,不用怕掉下去。”

    关重水这个时候却没有了睡意,他在楚谡怀中蹭了蹭,坐起身来。

    现在看起来是刚日出不久,屋顶上有一些冷。

    于是关重水又缩进了楚谡温暖的怀抱之中,楚谡摸了摸关重水的头发,眯起眼睛。

    不久,在房间外面叫了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的宫女,大着胆子推开了门,“陛下,该起床了……”

    床上的帘子打开着,里面并没有人。

    宫女;“……”

    景福跟着她身后,刚想说发什么愣赶紧叫陛下起床啊,却在看到眼前的一幕之后,同样陷入了沉默。

    与此同时,楚谡抱着关重水,从屋顶上跃下。

    景福:“……”

    景福拒绝思考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咳、咳咳……”王琉不停地咳嗽着,身体十分难受。

    头不仅疼,还晕,嗓子也难受。

    “抱歉啊王姑娘,不知道你会晕船……”邓白玉在一边很尴尬地说,“不然我们先休息一下。”

    王琉挥了挥手,表示不用,“公子,您应当还有事情要忙……”

    邓白玉先把王琉送进了一间客栈,这才带着自己的包裹来到之前约好的地方。

    许多武林名士都聚集在这里,邓白玉一进来,就引起了一阵议论。

    邓白玉二话不说,拿出照片往桌子上一拍。

    他刚想拿出拍立得,却发现那相机不见了。

    只有关重水知道,这相机只能使用一个月。现在一个月已经到了,会消失很正常。

    邓白玉听到周围人不断发出惊讶的声音。

    算了,只有照片也行。邓白玉将目光移到那照片上,却愣住了——

    那照片上,以静山寺的院门为背景,一身玄衣的楚谡提着一把剑。地上,满是僧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