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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眼角一抽,竟无语凝咽。半饷后她看向一旁淡然无波的靳烙,十分奇怪的问道:“靳烙,你一副长辈的姿态对我说教,似乎有些不妥。”
“为何?你我一同长大,我视你为小弟,自然可以对你说教。”靳烙淡淡的瞥了一眼萧玉,沉声道。
“可是!既然视我为小弟,作为兄长的你,今日已有二十有四,不应该比我先娶妻吗?如今你还孤身一人,连个体恤知暖热的人都没有,我着实担心!“萧玉说道忧心处,紧紧地蹙眉,言语也变得沉重起来撄,
“你担心什么……”靳烙一愣,不明所以的接话。
“担心你不举啊!断袖啊!”萧玉翻了一个白眼,邪邪的一笑,玩笑的说道。
靳烙一听萧玉调侃的话,并没一笑置之。而是蹙眉垂眼,思索片刻道:“你所言之事也不是没有可能。最近房事甚少,对女人也有所抵触。”
萧玉一愣,随即抽了抽嘴角。能别逗她了,好吗?堂堂少将若是断袖不举,可得碎了这京都多少少女的心啊!
“这病,得治。”萧玉沉声下了结论,对女人没感觉这好办,娶一些相貌不同性格不同的回府,每天对着对着就会有感觉,这断袖什么的最难办,性向怎么纠都纠正不了,看他不属强攻弱受,想来是第一种。
靳烙睨了一眼萧玉,好笑的说道:“怎么治?若是不治之症,怎么办?偿”
萧玉一愣,立马拍拍胸脯保证道:“包在我身上,我会让你觉得世界很美好的。但是前提我得把现今棘手的事处理完!”
“……”靳烙翻了一白眼,世界一直很美好,只是有萧玉的地方会变得更加生趣罢了!
“我走了!兄弟,想开点。”萧玉拍了拍靳烙的肩旁,一掌下去,疼了手心,龇着牙倒吸一口气。啊呀妈啊!这肩旁硬的跟块石头似的,一点肉感都没有,差评!
靳烙立马起身,握住他手查看。
“没,没事……”萧玉抽了手,嬉笑着说道,随即又想拍一下他的肩,想到会疼又缩了回去,淡淡的说道:“我得去查案,先行一步。”
“等等,我随你去……”靳烙拦住萧玉,沉声道。
萧玉心有疑惑,靳烙太过热络,让她反而不适应。往常他可不是这样的,对他不是落井下石就是冷嘲热讽。
“好吧!随我去看看也好……”萧玉眉眼一弯,笑着说道。
萧玉与靳烙出了醉仙居后,萧玉望着靳烙帅气的踏上马背,干笑的问道:“你骑马,我呢?”靳烙睨了一眼,轻飘飘的说道:“走路……”
“……”萧玉懵了!麻痹,有没有一点绅士风度,竟然让她走路。
“你就不能捎我走一段路。”萧玉一脸黑线的说道。
“追风不让……”
萧玉就这样看着靳烙骑着白马,悠闲自若的在她跟前走着。她就说嘛!靳烙才没那么好心,估摸是看她笑话去的。
两人到了洪府,四处都挂着白条与白灯笼。萧玉站在府门口,突然感概世事无常,物是人非。
谁会料到昨夜与她喝酒吃肉的人,就这么去了!
萧玉迈进府门时,就被一群女人给轰出了门,一个个的指着她骂道:“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敢来将军府。滚!滚出去。”
“是你害死了我家老爷,别以为你是宰相就能逃脱罪责。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你会倒台!”
“滚出去,滚出去……”
一哄而上的女人指着萧玉苛责道,萧玉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女人一拥而上围着她骂骂咧咧不停,她有些懵,很想晕怎么办?
萧玉被赶出了府门口,一群女人很不解恨,不知道谁提来的臭鸭蛋烂菜叶子,冲着萧玉就扔。
“哎呀妈啊!真是遭罪!”萧玉惊恐的喊道。
靳烙见这个凌乱的情形,蹙着眉观看着现况。
眼见一个鸭蛋就要扔到萧玉头上,靳烙本能的翻了一个跟斗下了马,在萧玉毫无意识鸭蛋砸头的时候,飞身到了萧玉身边,拉住萧玉的手一个旋身,将萧玉护在怀中,挡住了那枚鸭蛋。
萧玉有些愣,她眨巴眨巴眼,看着挡在她身前的男人,暗想这算不算英雄救美。
一股浓郁的臭味蔓延在空中,萧玉干笑的推开靳烙,努了努嘴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
说话的同时,萧玉有些嫌弃的后退了几步,这动作惹来靳烙的不快,他黑着脸,沉声道:“你是在嫌弃我?”
萧玉一愣,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行径让靳烙不喜了,她立马摇了摇手,干笑的说道:“不,不,不……没有的事。”
“……”靳烙俊脸一沉,紧盯着萧玉,仿佛要将她戳穿出一个洞。
萧玉笑的有些僵了,她扯了扯嘴角友善的建议道:“靳烙,你要不,要不回府去换套衣服。这味道好似不怎么好·闻!”
她见靳烙越发黑的脸,立马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是怕你闻不惯这味道。我只是建议……”
萧玉越说越离谱,靳烙越听越黑脸,然将军府的夫人们因臭鸭蛋砸到了靳将军身上,畏畏缩缩,战战兢兢的看着门口。
萧玉十分尴尬,她挠了挠头,咬了咬唇瓣豪气一挥手道:“大不了,爷赔你一件。”
“呵~”靳烙不屑冷哼一声,赔他一件?他这是上好的绫罗绸缎,长袍上的祥云可是出自皇宫绣房里的绣娘之手,他赔得起吗?
萧玉撇嘴,靳烙的小情绪还真丰富!
她伸手就解了领口的扣子,除了腰带,将官服脱下递给靳烙道:“给你!”
靳烙一愣,他看着脱了外袍站在他面前的他,虽然他穿着多件里衣,但是他轻颤着身子递给他长袍的那瞬间,他竟心生异样。
他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健壮,相反他很瘦弱,好像下一刻他就会被风追走一般。
“拿着啊!”萧玉抖着牙齿,颤着声说道。如今还处在冬天,即使她里衣穿的再多,没有挡风御寒的外袍,她还是冷。
可是,她不想欠靳烙人情,毕竟人情债欠的太多,会惹火烧身的。
靳烙走近了萧玉,接过他手中的长袍敞开后,十分体贴的披在萧玉身上。
萧玉有些不明,他不是……
“我可穿不了一品相爷的朝服,你太看得起我靳某人了!”靳烙嗤笑一声,沉声道。
“卧槽!”萧玉不满的爆出口。
她迅速的穿上官服,系好腰带,傲气的一抬下巴道:“你爱咋样咋样,爷不伺候了!”
她沉着脸走到洪府的两只石狮子中间,迈了一步台阶道:“各位夫人,本相来此就是为了查明洪将军的死因,还自己一个清白。本相现今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的。可本相还是想说一句,本相没有毒害洪将军。”
“你说不是你,有什么证据。昨天你跟老爷详谈了一个时辰,老爷对你一向瞧不上眼,突然对你热情起来,这不是很奇怪吗?定是老爷抓了你的小辫子,你才毒害老爷的。”某个娇美女子怒瞪着萧玉,怒斥道。
“可大夫查出是甲鱼汤有毒,当时我并没有碰甲鱼汤。对了,当时是翠香姑娘亲自递给我的。”萧玉蹙着眉,沉声道。
“这,翠香有没有这回事……”娇美女子从人群中拉出翠香,质问道。
翠香看了一眼众姐妹,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萧玉,咬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靳烙脱了外袍,将其随手一扔,他上前走到萧玉身边,沉声道:“洪将军之事不仅关系到萧相的生命,也关系到你们将军府的存亡。你们试想一下没了洪将军,这将军府还是将军府吗?你们这些妾氏的命运最坎坷,我想翠香姑娘应该明白。”
萧玉有些吃惊,靳烙会开口替她说话,她有种受宠若惊的赶脚。
“本将军向翠香姑娘保证,只要翠香姑娘说出实情,本将军保你这一世无忧。”靳烙扫了一眼在场的女人们,沉声道。
靳烙一一看去,并没有发现神情奇怪的女人,难道说不是府中夫人们所为。
翠香思索片刻,她咬了咬牙迈步跨出将军府门槛,她上前跪地道:“相爷,将军,各位姐妹。昨夜是我端去的煲汤,也是我亲自乘给老爷和萧相的。在这期间,我并没有离去,相爷是没有机会下手的。”
话音一落,众人一阵喧哗,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这时洪氏从灵堂内出来,到了府门口后,一派一家主母的阵势道:“吵什么吵,都围在这做什么?老爷才去不久,还没入土,你们就哄闹成一片,像什么样子?还不都回灵堂守灵。”
“夫人,刚才翠香妹妹说,老爷的死跟相爷无关。当时相爷与老爷用膳时,翠香姐一直……”
“啪……”的一声,洪氏抬手就给了娇美女子一巴掌,打断了女子接下去要说的话。
“老爷的死,轮不到你们品头论足。都给我滚进去!”洪氏沉着脸,呵斥道。
萧玉与靳烙对看一眼,都心下一番猜测。
“洪夫人,又见面了。本相来此,就是为了查明真相。希望你能让本相进去给洪将军上柱香,顺便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萧玉委婉的传达了意思。
“呵!将军府不欢迎萧相,请回吧!”洪氏睨了一眼萧玉,淡淡的说道。
“夫人拍是误会了!我刚与你对薄公堂,夫人对本相不喜,也是情理之中。本相极力想证明洪将军的死与本相无关,这与夫人想尽快查出下毒之人的心是一样的。还妄夫人能信本相一次。”萧玉看着披麻戴孝,面色憔悴的女人和善的说道。
洪氏冷冷的笑了一声,沉声道:“你就是杀人凶手,我为何要放你进府?容你栽赃嫁祸于别人吗?将军府不欢迎你,我们只配在公堂上见。”
“夫人,为何那么肯定是我?”萧玉十分不解的问道,洪氏太奇怪,在没证据和证人的前提下,竟一口咬定是她谋害了洪光。
“老爷在死的那刻,他喊得是你萧玉的名字,除了你还会有谁?”洪氏怨恨的看着萧玉,冷声道。
萧玉懵了!洪光死那刻为何要喊她的名字?太奇怪了。
洪氏转身走了两步,背对着萧玉沉声道:“翠香,还不随本夫人进去。”
翠香身子一颤,完全没了以往的气焰。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想到自己今后的命运,她不住的落泪。只忘洪氏能不计前嫌,大人有大量的放她出将军府。
翠香跟着洪氏进了将军府,到了灵堂后洪氏怒火横生的伸手打向翠香,嘴上辱骂道:“贱人……”
啪的一声,翠香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她匍匐在地,抬起下巴对上洪氏狠戾的眼神,一肚子的火焉了!
她卧起身跪地道:“夫人,贱妾错了。夫人饶了贱妾一次吧!”
“呵呵!老爷才走不久,你就急不可耐的找下家了?靳将军许你一世无忧,就能背叛将军府了吗?我看你是舒坦日子过久了!来人,来人……”洪氏冲着外间的下人嚷嚷道。
“夫人,你要做什么?”翠香惊恐喊道。
“把这贱人给我关进柴房,未今我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洪氏冷冷的看着翠香,沉声道。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翠香被两个壮汉给挟制住了,托着她身子就往后院柴房去。
萧玉与靳烙站在府门口,一阵冷风吹过,萧玉不禁抖了抖身子。
她看向靳烙,摊手反问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洪氏根本不让你进府。”靳烙耸肩,递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萧玉眼眸一转,光明正大不能进,偷着进去。她拉住靳烙的手,小声的说道:“跟我来……”
靳烙一愣,盯着萧玉拉着他的手,意味不明。萧玉领着靳烙到了将军府后门,她推开后门,张望了一下,确定并没有人后,她才冲靳烙招了招手。
靳烙皱了皱眉,沉声问道:“做什么?”
萧玉白了一眼靳烙,小声的说道:“我能做什么?让你附耳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靳烙半信半疑的探头,萧玉在靳烙的耳边嘀咕了一会,靳烙的脸沉了几分。
他凝视着萧玉,沉声道:“为何让我去?我堂堂一个将军,这么卑劣的事我不干。”
“我还堂堂一个丞相呢!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最合适不过了。万一我干,会搞砸的。”萧玉拿含着希翼的眼眸看着靳烙,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
靳烙一愣,他怎么觉得萧玉很萌萌萌呢?他不自然的撇开眼,轻咳一声道:“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
萧玉一愣,尼玛!还跟她讲上条件了!真的不能愉快的继续下去了,她要跟他断交。
心里想的往往与现实有些冲突,萧玉一脸讨好的靠近靳烙,贼兮兮的说道:“我请你到藏娇楼听淑画弹琴听曲?”
“我不喜烟花之地,别把你的喜好归类成我的。”靳烙冷眼一撇,酷酷的说道。
萧玉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的啾了一眼他,迟疑的说道:“要不,要不给你带一月的早膳?”
靳烙睨了一眼萧玉,淡淡的说道:“吃什么我来定,怎么样!”
萧玉一愣,随即立即点头道:“可以,没问题。”
熟不知这一答应,将是悲催的一个月。
靳烙推开后门,光明正大的走进后院。他逛了一圈,始终没见到丫鬟和家丁。
他出了一个院子又进了一个院子,正巧碰上端着吃食的两个奴仆。他侧身躲在暗处,等两个奴仆越过他所藏身的地,迅速的上前点住了两人的穴道。
他一手一个,将其拖出了院子,回了萧玉所在的后门。
萧玉见靳烙拖了两个奴仆出来,搓了搓手道:“你办事效率挺高啊!”
“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接下怎么办。”靳烙靠在门栏上,淡淡的问道。
“自然是扒了他们的衣服。”
萧玉说干就干,动作利落的扒了两人的衣服,其中一件递给靳烙道:“穿上,我们得混进去,才能查出凶手是谁!”
“不穿。这衣服太劣质,不符合我身份。”靳烙十分嫌弃的撇开眼,沉声道。
“啊呀!一股少爷做派,亏你还是边疆打仗吃苦的将士呢!瞧你傲娇样,不被敌军俘虏,算你运气好。”萧玉努了努嘴,噘嘴埋汰道。
“你敢再重复一次吗?”靳烙冷哼一声,冷眼看着萧玉,沉声道。
“嘿嘿,当我没说好了……”萧玉怂的特有范,立马干笑的敷衍过去。
靳烙冷哼一声,心想算你识相。
“靳烙,你穿上吧!看你脱了外袍也挺冷的,虽然这做工不咋样,但是能挡风啊!”萧玉好言相劝道。
她怎么觉得自己在哄娃呢?真的是够够的!
靳烙十分傲娇的拿过萧玉手里的衣服,有范的穿上,萧玉差点就要认为这飘然而起的衣袍是人为,她啾了啾靳烙脚边,并没有电扇,这才确定靳烙是自带风力。
萧玉摸了摸鼻子,转过身脱下官服换上了下人服。
“这两人怎么办……”靳烙皱了皱眉,沉声问道。
“绑起来,堵上嘴后塞到草长得茂盛的地方。”萧玉系着腰带,笑着说道。
靳烙点了点头,将两人扔进了后门不远处的草丛中,这才跟萧玉混进了府。
两人穿着孝服,戴着白色披麻,混在一群拿着吃食的下人中。
一行人到了厨房,手里做着杂活,萧玉觉得厨房鱼龙混杂最能探听出消息。
靳烙有些不耐烦,他十分不喜吵闹的地方,干脆出了厨房留萧玉一人在厨房内。
萧玉烧着火,就听身后洗菜的两丫头嘀咕着。
“你知道吗?刚才我去前厅可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夫人那么凶,竟然把香姨娘给关进了柴房。老爷平身最喜欢香姨娘,对夫人极其冷漠,如今夫人翻身了做主,一定会好好惩治香姨娘的。”
“可不是!香姨娘处处挑衅夫人,这下惨了。我听说皇宫里皇帝死了,会命妃子殉葬,你说夫人会不会让香姨娘殉葬。”
“呸呸……你乱说什么,万一灵验了可怎么好。香姨娘是有些恃宠而骄,但是对我们这些下人可是极好的。”
“唉,说来说去还不是夫人善妒。”
萧玉听了半饷,大概是听明白了。从他们口中她得知了三点,第一翠香被洪氏给关起来了。第二洪光生前对自己的原配夫人极为冷漠,对小妾却宠溺无边。第三翠香恃宠而骄得罪了洪氏,洪氏一定会报复翠香。以上三点足以说明洪氏有杀人动机。
她现今应该找到翠香,了解一下昨夜她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萧玉出了厨房,四处寻找靳烙的身影,寻了半饷还是找不到靳烙。
她转身正要回厨房,却不想被一个女声给喊住了。
“喂,你干什么的?在那个院落当差?”
萧玉抽了抽嘴角,她还真说不出来在那当差,朝堂一品相爷算不算?
她急中生智,转身笑道:“我在香姨娘那做跑腿小厮。”
“是吗?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萧玉看着丫头的装扮,想来是一等丫头,她立马卑躬屈膝的说道:“这位姐姐,我新来的,面生!再摊上将军莫名逝去,府里人心惶惶,也就没敢跟别的院落的姐姐哥哥打交道…”
“是吗?算了!现在府上七七八八的杂事太多,各位夫人也没细心管治我们这些下人。好了,你去忙吧!夫人派我去柴房给香姨娘送饭,先走了。”
萧玉眼眸一亮,送饭?好机会!她舔着脸靠道丫鬟:“看姐姐忙的一头汗,不如让小的帮你送去,姐姐也可以趁此机会休息一下。”
“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姐姐不说,我不说,也没人知道是不?放心好了……”萧玉顺手接过丫鬟手里的食盒,给了她一个‘交给我,你放心’的眼神。
“那你一定要替我送到哦!”
萧玉猛点头,随即提着食盒往柴房走去,等拐了弯才送了一口气。她兜兜转转摸索了半天才到了柴房。
“什么人!”守在柴房的两个壮汉拦住萧玉,粗矿的开口问道。
萧玉提了提手中的食盒,清了清嗓子道:“夫人命我来给香姨娘送饭,还不把门打开。”
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才将锁打开,放萧玉进去。
萧玉进了门,关了柴门这才大嗓门的扯声道:“香姨娘,你还是用膳吧!千万别置气。瞧,夫人多心善,让厨子做了你爱吃的。”
翠香此时坐在柴堆里,一副魂不守舍的狼狈样子。
她听到声音,愣愣的抬眼看向萧玉,惊呼道:“是……”你
“嘘嘘……”萧玉做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翠香别出声。
萧玉将翠香拉到一旁,小声的嘀咕问道:“我是混进来的,你别出声。不然你和我都会有危险。”
翠香点了点头,泪眼婆娑道:“相爷你要救救我,洪氏一直都怨恨我,我不想死。”
“你能告诉我,昨晚我走后发生了些什么吗?”萧玉沉声问道,她得在明日太阳升起前,查出真凶,不然她可真的得死翘翘。
“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昨晚相爷你走后,我与老爷回了饭桌前用膳。我们正说笑时,洪氏就进了门要与老爷谈话,命我出去。当时我就在门外偷听,大约听到洪氏让老爷休妻。老爷大怒吐血,之后老爷就病卧了,等大夫来已经咽气了……”翠香哽咽的说道,眼眸含泪,很是可怜。
“那为何洪氏说洪将军死之前,喊我的名字?”萧玉疑惑的问道,这是才是问题所在。
“当时我冲进去之时,老爷抓着我的手道‘快,萧玉……’”翠香蹙着眉道。她也不能理解,为何要喊萧玉的名字。
萧玉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地问道:“你知道洪将军为何跟洪氏不合吗?早年间我也听说过洪氏是洪将军亲自上门提亲求娶的。”
“相爷,我知道的并不多。在我进将军府后,我确实有听一个老嬷嬷说将军曾也十分宠洪氏。但是后来将军与洪氏大吵一架,便开始纳妾。我对洪氏无理也是因老爷十分讨厌洪氏。”翠想努力回想着。
“大夫可说是什么毒?”萧玉沉思片刻,蹙眉道。
“大夫似乎说是砒霜。”
“那么我问你,你端来的甲鱼汤可是你从厨娘那直接端来的。”萧玉沉声道,现今她只能从那罐汤查起。
“不是,是从洪氏手中端来的。”翠香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萧玉再次皱眉,整个案子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洪氏,可有一事不明,就是那汤她也喝了,可她却一点问题也没有,也就是说这甲鱼汤里的毒有可能是假证。
萧玉出了柴房,一路沉思,不想被一个黑影拉住了手,她被其拉到暗处角落。
萧玉抬眼一看,原来是靳烙,她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呼了一口气道:“你想吓死我啊!麻痹,魂都给你吓出来了。”
“我上了房梁小歇了一会。等我去找你时,你已经不在厨房……”靳烙深邃的眼眸一暗,沉声道。他可能不会明白当时他有多慌乱,无厘头的在一个院落一个院落找的忧心。
萧玉一愣,随即笑了笑说:“你还真自在!好了,现在我得去厨房问问昨夜是那个厨娘掌厨的。”
“你有线索了?”靳烙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的问道。
“大概了解到了一些,这将军府里最有嫌疑的就属洪氏,也有可能不是。”萧玉深锁着眉头,猜测道。
靳烙微微蹙眉,随即拉着萧玉的手,沉声道:“我们得尽快,马上就要天黑了。”
萧玉点了点头,随着靳烙去了厨房。两人到了厨房,发现厨房不似刚才那般吵闹。
萧玉与靳烙混进了洗菜的老妈子人群中,旁敲侧击这才打听到昨夜为将军掌厨的厨娘,昨夜是最后一天公干,早出了京都。
这一条线索断了,萧玉顿时感觉天要亡她。
萧玉整个人焉了,两人回到了后门,打算出了将军府,在商谈如何应对之法。
这时后门倒泔水的老伯,叹息道:“可惜啊!多好的一桌菜,就这么掉了多可惜。”
兴恹恹的萧玉啾了一眼,眼眸一亮。她忙上前拦住要倒菜的老伯道:“老伯,能把这些菜给我吗?”
“你要啊?可我听说这菜吃死了人,没人敢碰才倒掉的。”老伯看向萧玉,神神叨叨的说道。
“老伯你别问了,你不是说倒了可惜,就给我吧!”萧玉嬉笑的说道,接过老伯的手中的盘子。
“奇了!老头今天见识了不怕死的。好吧,你都拿走吧!”倒泔水的老伯惊怪的说道。
萧玉向靳烙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靳烙蹙眉走到萧玉身边,接过萧玉递过来的三个盘子。
萧玉自己拿了两个盘子,冲着靳烙挑了挑眉,率先向草丛走去。
萧玉找了一个空地,将盘子放在地上,靳烙也将手中的盘子放在地上,十分不解的问道:“你要这些菜做什么?”
“你不知道,这些菜是昨夜我与洪光将军用膳时吃的一些菜式。”萧玉凝视着某盘菜,皱着眉说道。
“问题出在那锅汤,你若是要找证据,为何不找那份被下了毒的煲汤?”靳烙深邃的眼眸一暗,十分不解的问道。
“我喝了那一碗甲鱼汤,可是我没中毒,可洪光中毒了。这说明什么?第一这甲鱼汤是在我走后被掉包成了下了毒的甲鱼汤。第二可能这甲鱼汤是个障眼法,问题出现在这些菜里。”萧玉十分认真的分析道。
她拔了头上的银簪测验有没有毒,结果这些菜毫无问题,也就是说第二种可能没有可能。
靳烙沉思片刻,低声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两种菜相克,误食而致命的。”
萧玉一愣,随即两眼发光,欣喜的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喔~”
若是如靳烙所言,那么这甲鱼汤与什么菜式搭配,会令人中毒而亡。萧玉看着面前的菜,一阵愁苦。
“我们现今怎么办?已经入夜了……”靳烙抬眼看向天空,沉声说道。
“你进宫一趟,问问御医有什么东西与甲鱼一起吃,会致命。我去将军府在找找线索。若不是你说的那种可能,就是我所说的第一种,甲鱼汤是我走后才下的毒,那么嫌疑人有两个,洪氏和翠香。”萧玉沉声道,目前为止第一种最有可能,她必须找出有利的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不然她在朝堂不能立足,也会陷皇上于不义。摄政王一定会拿她做借口,趁机扫除皇上刚刚建立起来的脉络。
“恩。”靳烙应声道,脸色越发的沉重。
两人分头行动,萧玉潜入将军府,她没有回厨房而是去找翠香,若她没估算错,洪氏必会找翠香谈话。
她找了一个僻静处,飞身上了瓦,她动用轻功尽量让减小他步行的声音,最终她停在柴房正面处的屋顶,正巧看到洪氏进了柴房。
她随手拿了两块石子,飞身下了瓦,速度之快的侧身躲进了巷道,她将两块石头掷向左边……
“咔哒……”一声引来门口两个壮汉的注意,两个壮汉对视一眼,警惕的往所掷石头的方向走去。
在越过萧玉的时候,她顺手点住了两人的穴道,飞身再次上了瓦。她打开其中一块瓦,低头看着柴房内的景象。
洪氏看着坐在柴堆里狼狈不堪的翠香,不屑的嗤笑道:“你也会有今天,翠香。”
翠香抬眼看向洪氏,撇开眼沉声道:“毒是你下的吧!你也真是看不清,想栽赃给萧相,你真当别人是傻子吗?”
“呵呵~翠香,毒不是你下的吗?”洪氏掩嘴轻笑道,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翠香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惊恐的看着洪氏道:“你,你……”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呵!早在你进府的时候我就查过,你一家五十口人都是被洪光给杀害的。你混迹红楼就是为了让洪光为你赎身,你好趁机杀了他,我说的对吗?”洪氏得意的笑出声,很是畅快。
翠香一愣,随即她冷笑道:“毒是你下的,我知道的。老爷送萧相出府,我确实在汤里下了砒霜,可老爷回了饭桌后就没喝一口汤,所以我没害死老爷。夫人好谋算,为了你背后的人竟想出一石二鸟之计,既铲除了我还能将萧相拉下马。”
洪氏轻笑一声,抚摸着一头秀发淡淡的道:“我可没害死老爷,从头到尾不都是你干的吗?我只不过是借你之手达成我的目的。能除了萧相固然最好,至少你还能活命。若不能,只能委屈你了……”
翠香站起身,她嫣然一笑道:“我不防告诉你,萧相早就来找过我了。我早透入出讯息,很快就会查出是你搞得鬼。我就算死,也要清清白白的死,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背着老爷偷人就算了,还不知道收敛,白瞎了老爷对你钟情。”
萧玉听到这,心惊不已。搞得半天都当她傻二蛋啊?
翠香这演技也太好了,一开始失魂落魄,惶惶不安,泪眼婆娑的模样都是装的啊!果然深宅闺怨的女人最恐怖。
“你懂什么?洪光粗鲁又没什么学识,整天只会舞刀弄枪,想着去边疆杀敌。陪着我的时间比他的马还长,我不去偷人难道要坐吃等死?我才不傻呢!如今他死了,我也不用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洪氏大笑道,她马上就可以出将军府了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翠香错愕的看着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转眼她不住的轻笑道:“你以为你还是二八年华黄花姑娘?二十年过去了,你的容颜已老,我到要看看,你心心念念的人会不会要你,别痴人做梦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洪氏狠戾的看着翠香,尖着嗓子嘶吼到。
翠香冷笑一声,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男人是谁。老爷醉酒时说漏了嘴,我可听得真真的。夫人若不想我公布于众,还是请回吧!毕竟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洪氏脸色一白,她一直以为这事只有死了的洪光知道,原来翠香也知道。那她觉对不能让她活着。
“翠香,这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洪氏冷笑道,随即甩袖出了柴房。
待洪氏走后,翠香整个人似是泄了气皮球,跌坐在柴堆里。
萧玉在洪氏出了柴房前,便解了两个壮汉的穴道,两人也算聪明并未向洪氏提起。
萧玉沉思片刻,将所得知的讯息理了一遍。
她现今知道了甲鱼汤内的砒霜是翠香下的,而翠香又说洪光再她走后再也没有喝过甲鱼汤,这么说毒是在她与洪光用食的这段时间下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食物中毒。洪氏那么自信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利用的就是食物中毒这点吧!
想到这,萧玉有些好奇洪氏的相好是圈中那位仁兄。
靳烙匆匆从皇宫赶回了相爷府,他巡视了一周,在假山处找到了萧玉。
“怎么样,御医怎么说。”萧玉希翼的看着靳烙,急急地询问道:“甲鱼与苋菜一起吃,会致命。”靳烙沉声道。
萧玉眼眸一亮,她记得刚才那些菜食里有苋菜这道菜。
“靳烙帮我一个忙,马上去大理寺请大理石少卿和仵作。在洪光封棺之前,必须再进行一次验尸。”萧玉拍了一下靳烙的肩头,淡淡的吩咐道。
靳烙睨了一眼萧玉,他懒懒的靠在假山上,淡淡的说道:“我是你的跟班还是跑腿的?你还真利用的非常彻底。”
萧玉一愣,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瞧你说的,同僚之间就得互帮互助嘛!”
“我跟你很熟吗?”
“你跟我不熟,我跟你熟就可以了!大哥帮帮忙啊,你脚程快。”萧玉咧嘴一笑,十分厚脸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