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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烙沉默不语,其实他也只是逗逗他,免得他太过紧张了。
最终萧玉劝动了靳烙为她跑一下腿,她见他飞身离开将军府,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从后门出了将军府,到了捆绑着奴仆的地方,她脱了一身奴仆的衣着,换上了她来时的官服。
她从后面绕到了前门,站在两个石狮中间,对着守门的奴仆道:“去通报一声,就说萧玉求见你们家夫人。”
守门的奴仆看了一眼,便急急地进了府里通报撄。
不一会儿,守门的奴仆匆匆出了府门对萧玉喊道:“大人,我们夫人说了不见大人,大人请回吧!”
萧玉轻摇着手中的水墨折扇,风度飘飘的说道:“你去回你夫人的话,不见我萧玉这情有可原,但是一会大理寺少卿登门拜访就不那么好说话了!偿”
守门的奴才思量了一会,又急急地进了府门去通报。
洪氏听了奴仆的回禀,面色凝重,最终她招手对自己的贴身丫鬟小声喃语道:“你去一趟宇王府通知一声王爷,就说将军府有难,望王爷念在昔日与将军的情义,出面为将军府主持公道。”
“夫人,这……这恐怕!”丫鬟有些为难的说道,宇王府可是她这等丫头能进的地方,只怕会被其杖打轰走。
洪氏蹙了蹙眉,她扯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丫鬟道:“你不必忐忑,你只要拿着这玉佩交给管家,王爷自然会见你。”
丫鬟惶恐的接过洪氏手中的玉佩藏于袖中,向洪氏俯了俯身。
“等等,记得从后门走。”洪氏似是想起了些什么,沉声道。
待丫鬟出了房间,洪氏又叫来管家,她对管家道:“管家,本夫人刚才小歇了一会,将军托梦给本夫人,说下面十分阴冷又孤独,想让香姨娘下去陪陪他。本夫人劝了,也拦了,可就是不管用,若不让香姨娘下去陪伴他,将军就不肯离去,鬼魂就会日日夜夜的萦绕在将军府。本夫人想来想去,还是送香姨娘下去见将军吧!”
“夫人,这……将军不会有……”管家不信洪氏的说辞,想劝阻道。
“本夫人的话不管用了吗?还不去……”洪氏愠怒的说道。心里暗暗的想:等洪光出殡,她要换了将军府的所有人,一群逆奴要来何用!
管家暗叹一声,拱手道:“老奴明白了!”
待吩咐好了一切,洪氏踏出了门槛,她倒要会会这相爷,到底有没有那人说的那么难缠。
萧玉等了半饷,才见到披着白麻布,头戴白花的洪氏出了将军府。她站在门槛前,望着萧玉,沉声道:“萧相还真是乐此不彼,我还以为要明日才能见到萧相大人。”
“本相这不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嘛!还望夫人看在本相二顾茅庐的份上,让我为将军上柱香。”萧玉一派从容的说道,实则就是波皮无赖,耍流mang呢!
“相爷连大理寺少卿都出动了,本夫人还有拒绝的理由吗?”洪氏冷冷的勾起唇角,冷声道。
萧玉自然听得出洪氏在暗嘲她,但她就是脸皮厚,硬是不把洪氏的话当回事。
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自认风·流的笑,疑惑道:“夫人是何意?本相怎么就没听懂?我何时请了大理寺少卿,本相跟大理寺那群冷血无情的人不熟的。”
洪氏心下一阵气闷,只差破口大骂,但是自身修养不允许啊!她忍了!
“想来本夫人伤心过度,气血上涌,听岔了。”洪氏脸一沉,沉声道。
然这时,一阵马车声隐隐约约的传来,萧玉放眼望去,心下一喜。卧槽!摄政王这傻帽怎么来了!
洪氏见渐行渐近的马车,心下一个‘咯噔’,忙慌乱的用袖子掩盖住双手,用尖锐的指尖刺痛着手心。
奢望无比的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赶车的马夫敏捷的跳下马车,蹲在地上。
尉迟轩宇撩起帘子,出了马车踩在马夫的背上下了马车。
萧玉心下十分不屑,这么践踏底层阶级的人们,鄙视你!
然她面上笑的跟花一样灿烂,她上前好似跟摄政王十笼络一样,伸手豪气的一拍尉迟轩宇的右膀,热情的说道:“宇王爷也来给洪将军来上香啊!这革命情谊真不是盖的!好,好……”
尉迟轩宇一时不查,被萧玉给大力的拍了一下,左膀一阵麻痛。
他掸了掸左膀的灰,斜睨看向萧玉,故作云淡风轻的说道:“相爷倒是悠闲!本王可听说你跟严大人打了赌,明日若是查不出真凶,可就得……”
尉迟轩宇没把话说下去,他明白萧玉是个聪明的人,说的太直白,两人的颜面上都不好看。
德行!萧玉心下不屑的冷哼,面上还是笑道:“将军夫人不愿我踏进府给洪将军上柱香,只好等在门口。想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将军夫人会感受到本相的一片诚意。出人预料的是,就刚才夫人被其感动,答应我为将军上柱香。”
啊呸!真是不要脸!洪氏心里呕血,有这么颠倒是非的吗?果然那人说的没错,道行不够高的人,难以匹敌。
尉迟轩宇心一闷,每次他都有一种冲动,一种想把萧玉给剥皮抽筋的冲动。
他撇开眼,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相爷还是赶紧进去,给洪将军叩头赔罪。”
萧玉自动忽略了尉迟轩宇最后一句话,迈步上了台阶,但又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尉迟轩宇,故作不明的说道:“王爷,为何白天不来将军府上香慰问将军,非得要等到晚上。”
尉迟轩宇身子一晃,险些趔趄摔跤。他抬眼看向萧玉,努了努嘴想解释:“本王……”
“难不成王爷……哦!我懂的!大家都是男人嘛!”萧玉恍然大悟的说,表情极为夸张多变,惊的尉迟轩宇心里不住的打鼓。
萧玉瞧了一眼尉迟轩宇,嘴角微微一勾,笑的十分狐黠。她是个十分会观察的人,瞧尉迟轩宇两眼飘忽,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有问题。
她转身淡淡飘了一眼极为紧张的洪氏,笑的更加灿烂。这洪氏紧张的连向王爷行礼都忘了,这两人……啧啧!不得了啊!
萧玉在走过洪氏身旁时,玩味的笑了笑道:“夫人请……”
洪氏慌忙转身,迈步走进府中。心下一阵忐忑。糟了!萧玉莫不是看出了些什么。
尉迟轩宇脸色一沉,心下暗骂洪氏这废物,连自己的情绪都掌控不了,让萧玉看出了端倪。
他气闷的甩袖,跟着踏进了府中。
萧玉到了灵堂,便见一群女人跪着嘤嘤的哭着。她极为夸张的跪下,十分激动的拍着地砖,嚎道:“将军你死的好惨啊!小弟迟迟才来看你,对不住啊!”
萧玉边嚎边祈祷道:靳烙,你可要快点啊!她可是拖不了那么长时间的。
尉迟轩宇与洪氏都一头黑线,萧玉也太夸张了!
洪氏点了三柱香,递给萧玉道:“萧相……”
萧玉装模作样的拭眼泪,凄凄哀哀的接过洪氏递来的香,对着洪光牌位叩拜,心里说道:“洪将军,我一定会查明真相,不会让你冤死,你泉下有知安息吧!”
她默默说完后,又磕了几下头,这才站起身,立在一旁道:“王爷,请吧!”
尉迟轩宇沉着脸,接过洪氏点好的香,象征性的表示了一下。
这时管家匆匆忙忙的跑进了灵堂,在洪氏的耳边嘀咕了几声。洪氏的脸色一白,心下一阵慌乱。
她忙向尉迟轩宇行了礼道:“王爷不防去偏房稍坐片刻再走。民妇现下去处理一下后院的棘手手,王爷可好?”
尉迟轩宇脸一沉,洪氏这个蠢货!大庭广众之下邀他去偏房,不是让人想入非非吗?他若是开口拒绝,还不知洪氏又会说些什么。
他忙接话道:“本王是有些累了,便去偏房稍稍休息一会。夫人若是有急事,便去处理吧!”
洪氏又微微俯身,她斜睨看向萧玉道:“不知相爷……”
萧玉还没等洪氏说完,迅速的拿过一旁奴仆手上的纸钱,随手抓了一把挥向空中,顿时纸钱四处飘落,她故作悲痛的嚎道:“将军啊!你死的好惨!小弟要为你多烧些纸钱,下面冷你拿着买点衣服,买两个仆人伺候你……”
洪氏一脸黑线,她俯着身道:“相爷,你若是……”
“夫人,就让我留下多给将军烧点纸钱。我就在这灵堂,那里也不去……”萧玉十分悲痛的锤着自己的胸,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洪氏无奈,她还得去柴房处理翠香之事,她真没时间跟萧玉耗着。
她扯了扯嘴角,沉声道:“既然如此,相爷就在这灵堂内,好好陪陪将军。”
洪氏与管家出了灵堂后,她小声的对管家说道:“你怎么办事的?人怎么会跑了……”
“夫人,我们也是无可奈何。香姨娘扯着嗓子喊,我们怕隔壁的住户听见,只能先逮住她。没想到香姨娘力气那么大,推开了我们,逃出了柴房。”管家唯唯若若的说道。
“废物……”洪氏愠怒的骂道,随即加快了脚步。
走了几步她停下吩咐道:“你另派好人盯着萧相,若看到她踏出灵堂,立马通知我。”
管家领命,转身去办事。心里嘀咕了一阵,实在无法理解洪氏的做法。
尉迟轩宇在灵堂看了一会萧玉自导自演的戏剧化表演,黑着脸踏出了灵堂。他真的觉得萧玉是个神经病,又不是自家爹娘,要不要哭的那么惊天地泣鬼神。
待尉迟轩宇出了灵堂,萧玉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戏演的也够呛的!靳烙那厮怎么还不来,搞得她都要怀疑自己脑子有坑。
洪氏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派人一个个院落搜查翠香的身影,她有些后悔刚才她没有用麻绳勒死那贱人。
待尉迟轩宇和洪氏都走后,萧玉才呼了一口气。她刚想跨出门槛,就看到不远处有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时刻观察着灵堂的动静。她硬生生的缩回了脚,转身又开始跪在牌位前假哭。
她是必须出去的,她得去证实心中所想。
正当她动着脑筋,被一名娇小的女子给拉住了手,她拉着她到了棺材处。
“你是……”萧玉疑惑的问道,她记得她跟将军府的女人都不熟啊!
“嘘嘘……”女子用手指抵在嘴边,示意闭嘴。
她将手中的纸钱塞进萧玉的手里,一边往火盆里丢着,一边小声的对萧玉喃语道:“我是这府里的九夫人牡丹。萧相,翠香有难,你想想办法救救她。”
萧玉一愣,随即她眨巴眨巴嘴,愁苦的说道:“我自身都难保。你没看到灵堂外有两个人盯着我吗?我想查明将军的死,可也得出了这灵堂啊!”
“萧相,我相信你不是凶手。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把你拉到这,偷偷跟你谈话的原因。我可以帮你出这个灵堂,但是你一定要救救翠香。我和她同时进了这将军府,她一直对我照顾有佳,她是我唯一的亲人。”牡丹低低的说道。
萧玉一愣,随即明白了牡丹的意思。她蹙了蹙眉道:“你是说你愿意帮我掩饰,前提是我得保翠香性命无忧?”
“聪明如萧相……”牡丹沉声夸赞道。
萧玉嘴角一抽,也不是不可以。虽然翠香有害死洪将军的心,但是这件谋杀案翠香是个替罪羊,她可以不挑明谁在甲鱼汤里下了毒。
“好!带我出去。”萧玉点头同意了,她得赶快去偏房看看到底是不是如她所想的一样。
牡丹将萧玉拉到一个暗处,将里衣里的包袱卸下递给萧玉道:“换上,跟我走。”
萧玉有些惊讶,这女人挺聪明,竟然会想到将包袱背在背上,用宽大的白色麻衣穿在外面,盖住了背上的包袱。
萧玉换上了牡丹拿来的衣服,这才发现是奴仆的衣衫。她垂着头跟在牡丹身后出了灵堂,躲过了灵堂外家丁的监视。
两人到了一座假山后,牡丹将萧玉拉近了假山洞里,小声说道:“翠香已经从柴房跑了出来,现在洪氏真派人到处找她。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放心!马上大理石少卿就会来将军府。我已经推理出了作案手法,马上凶手就会揪出来。你先回灵堂,莫要让人封住了棺材。”萧玉沉声道。
两人达成了共识,萧玉便去了尉迟轩宇所在的偏房,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洪氏跟尉迟轩宇的关系不一般,两人一定会秘密谈话。
洪氏寻了一会,便偷偷的出了一群奴仆的视线,她走了捷径到了偏房。守在门口的侍卫见是洪氏,便放她进了屋。
萧玉不能靠近屋内,自然也听不清他们密谈一些什么。这会她有些后悔,为何自己身上不带点mi药什么的。
她眼眸一转,侧身隐没黑暗中,她飞身上了房梁,利用房梁这个支点,从左边翻身上屋顶,她脚尖点着瓦片,几个跃身到了屋顶的正中央。萧玉翻开其中一片瓦片,看着屋里的动静。
洪氏进了房,正要与尉迟轩宇诉说苦楚,没想到尉迟轩宇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埋汰。
“你不是说大理石少卿要来将军府查案吗?人呢!你安得什么心,你冒然邀本王来此,万一让人察觉了些什么,你让本王怎么解释。”尉迟轩宇愠怒的说道,他真的不知道说她有脑子好呢!还是没脑子好呢!
“我,我当时心急……万一大理石少卿要验尸,我要怎么阻拦。现今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洪氏一脸伤心的看着尉迟轩宇,心里一片凄楚。
“你那么冲动,怎么助我成就大业。刚才你惊慌失色的模样,萧玉一定察觉了些什么。”尉迟轩宇沉着脸,下定论道。
“王爷,我都是按照的意思在做。你若弃我于不顾,庚娘也无颜活在这个世界上。”洪氏哽咽的说道,她没有那么强大,她也只是平凡的女人。
“本王若是保不住你,庚娘我希望你能顾全大局。”尉迟轩宇闭上眼,沉声道。要成就大业,又得就有失,他要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就会牺牲一些东西,这都是无可厚非的。
“王爷,你是打算……”洪氏错愕的看着尉迟轩宇,这不是真的!
“庚娘你跟了本王那么多年,应该明白本王的。即使你脱离这将军府的约束,本王与你也是不可能的。这事结束后,本王希望你我再也别有牵连。”尉迟轩宇沉声道。一开始他接近她就是因为她是洪光的正妻,阅女无数的他自然能熟练的获得女人的芳心,深闺里的妇人也一样。
萧玉听得直摇头,就说不正当的关系嘛!难怪洪光不喜他的夫人,原来是戴了多年绿帽子啊!这顶绿帽绿油油的,任谁提起都会不爽的!可惜啊!古代没有录音笔,手机,相机,不然她也能好好利用一番。
这时偏房门被敲响,守在门口的侍卫道:“王爷,大理寺少卿带了一队人闯进了将军府。”
萧玉心下一喜,太好了!终于可以结束这磨人的夜晚了!
萧玉原路返回,速度极快的混进了灵堂,换了衣服,跪在一旁与牡丹烧纸钱。
“牡丹,你赶紧混出去找到翠香,大理寺少卿来了。”萧玉低声对牡丹说道。
牡丹心下一喜,找了个借口混出了灵堂。
一阵吵闹声越发的接近,碎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想来洪氏已经匆匆赶来,拦住了大理寺少卿。
萧玉不由的勾唇,接下来就得靠她这个聪明伶俐的人,为这群无知的人解说这杀人的过程。
“大人,夜已深了,你带着大批的人马闯入将军府这是何意?你不知道明日将军出殡吗?”洪氏红着眼眸,楚楚可怜的说道。
“夫人,哪的话!本官接到上头命令,公事公办。还望夫人莫怪!”大理寺少卿铁面无私的沉声道。
“少卿,这是接到上头谁的命令?”缓缓而来的尉迟轩宇淡淡的反问道。
大理寺少卿见是尉迟轩宇,拱手施礼道:“下官参加王爷。”
“少卿还未回答本王的问题?不知道谁传达的命令,让少卿连夜赶来将军府。”尉迟轩宇摆着脸,沉声问道。
“王爷,是……”大理寺少卿是个十分耿直的人,刚要道出是靳将军请他来一趟将军府协助萧相破案。
然被突如闯入的清脆声音给打断了。
“王爷这不是明知故问!自然是皇上……”萧玉似笑非笑的说道,反正天大的事推到尉迟安的头上,准不会错的。
尉迟轩宇脸一沉,他怎么忘了灵堂里还有萧玉的存在。
“既然是为了查案,为何不等到明日。毕竟今晚将军要封棺,明日一早要出殡迁至新居。”尉迟轩宇沉着脸,不紧不慢的说道。
“王爷,你怎么能那么想,实在有欠妥当。这杀人凶手还未查到,怎能让洪将军不明不白的就下葬呢?既然这事与本相有关,本相自然要为自己洗脱罪名。本相已经知道是谁了,只需仵作在为洪将军验一次,便能确定真凶了。”萧玉迈步走到尉迟轩宇所在的位置,一派从容的说道。
“这事已经全权交由严松浦处理,刑部侍郎未曾出面。萧相要求仵作验尸,这对将军是一种极度的侮辱,还请萧相收起这荒谬的想法。”尉迟轩宇睨了一眼萧玉,甩袖轻蔑的说道。
“王爷放心,本相已经让人通知刑部侍郎严大人。本相想严大人也对这极为棘手的案子很头疼,更想彻底了结此事。”萧玉淡淡的一笑,淡定开口说道。
“本王……”尉迟轩宇立即想接话,回驳萧玉的话。
没想到萧玉做了一个让尉迟轩宇停止说话的手势,冲着大理寺少卿沉声吩咐道:“少卿还不让仵作为洪将军查看查看。”
“萧玉你……”尉迟轩宇气结,萧玉这么不将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简直混账。
洪氏见这场景,心乱如麻。但她是知道的,一旦让人为洪光验身,便会离真相更进一步,她也因此会万劫不复。
她掩面冲向棺材,伏在棺材上嚎哭道:“将军,你死的好不安宁。连最后一片清宁都不愿给你。这群杀千刀的,呜呜呜……”
萧玉抽了抽嘴角,这样无赖真的好吗?洪氏是要豁出去的赶脚吗?
“夫人,执行公务,还请夫人见谅。”大理石少卿皱了皱眉,摆着一张严肃的方正脸,沉声道。
“滚开,不要靠近我们家老爷。不许你们碰我们家老爷……”洪氏撕扯着嗓子,轰着靠近的仵作和助手。
萧玉一脸忧郁,能好好配合吗?这么努力的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本相会认为你十分热爱生命的。
“夫人还是想开些,莫要让尔等为难。”萧玉苦口婆心的说道。
“萧相说的好听,敢情不是你的相公,你自然云淡轻风。我与将军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会让你们糟蹋我相公。”洪氏厉声道。
萧玉一囧,她没有相公,当然云淡轻风啦!她轻咳道:“咳咳,本相的意思夫人怕是误会了!验尸不是糟蹋洪将军,而是为了帮将军将凶手绳之以法。”
“不!死者为大,望萧相能体谅。”洪氏一脸坚决的拒绝道。她是不会让这些人碰一下洪光的,不然死的就是她。
若不是翠香那个贱人跑了,她又怎么会方寸大乱。将原本规划好的,全数打破了!
“萧相,将军夫人不愿意,还是莫要为难夫人了。本王也听闻了一些,将军出事当日正与萧相畅谈饮酒。这最有可能的也只有相爷,若是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栽赃给别人,这可是让人唾弃的。想来萧相也不是这样的人……”尉迟轩宇沉声开口,为洪氏说话道。
萧玉撇了撇嘴,敢情毛头指向她了?非得她全揽了罪责,才放过轰炮她吗?
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王爷这话何意?本相为官这些年,全心全意为漓北尽心尽力。我已是宰相,地位凌驾与洪将军之上,我有这个必要杀害他吗?就因为皇宫宴会出手救了一命无辜男子,就判定本相有杀人动机,本相还是那句话,太荒谬。呵呵~这个理由比本相垂涎洪将军这一群貌美如花的小妾这理由还要逊。”
洪氏与尉迟轩宇脸色一变,这最后一句婆娑射影的说谁呢!
场面有些凝聚,在场的人都不敢出声缓和,众人都看着僵持的两人。
就在这时,灵堂外走来一名女子,她迈着金莲步子,轻盈的走来。她踏进门槛后,跪地沉声道:“夫人,将军平日里待我们这些姐妹不薄,如今惨死,我们有权为将军洗冤。你让相爷查吧!只要凶手落网,验尸又怎样?这不是亵渎将军,而是对将军的尊重。”
洪氏心下‘咯噔’一下,翠香这贱人,竟敢……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翠香。她一直躲在自己院落的假山洞里,为的就是这一刻。
她卑躬有礼的跪着,言语真切,让不少在场的姨娘们动容。
偷偷潜入的牡丹十分配合的站出来跪地请求道:“夫人,将军尸骨未寒,还请夫人三思,别让凶手逍遥法外了。”
洪氏怒火攻心,她气急上前就给翠香一巴掌,辱骂道:“你安得什么心?就巴不得将军被人糟蹋?什么凶手不凶,本夫人只想让将军好好地走。”
‘啪’的一声打在翠香的娇白的脸上,瞬间白皙的脸上印上了红掌印。
她泪眼婆娑的捂着脸,楚楚可怜的看着洪氏道:“夫人,难道不想让将军安心的走吗?若是此事不查清,无辜的人受之牵连,我们为将军做了孽,死后下了地府将军也不会原谅我们的。”
“你……”洪氏气结,指着翠香颤着手。
这时一个接着一个女人跪地道:“夫人,让仵作为将军验尸吧!我们也想将军安安心心的走……”
洪氏见这个场面,整个人都颤着,她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若不是贴身丫头扶着她的,她一定会跌坐在地上。
萧玉不禁笑了笑,这翠香还真有一套,很好!
萧玉趁热打铁道:“夫人,你看你府中的其他姨娘都同意了。夫人还忍心拒绝吗?”
“我……”洪氏什么也说不出话,她想她的一生就这完了。
她下意识的看向尉迟轩宇,换来的却是他眼眸内的狠戾,他,他……是在警告她别供出他吗?她不禁觉得有些可悲,为何自己会瞎了眼看错了人……
“既然众姐妹都同意了,就验尸吧!”
得到洪氏同意后,仵作与他的助手很快就着手验尸,众人都十分紧张的看着灵堂内的动向。
尉迟轩宇脸色越发的阴沉,他只希望洪氏是个聪明的,若不能将此事嫁祸给萧玉或是别人,就全数揽在自己身上。至少这样能保全他尉迟轩宇。
萧玉好笑的看着尉迟轩宇阴沉的脸,睨了一眼失魂的洪氏,笑的越发的畅意。她还没说什么呢!个个都这表情,很没挑战力耶!
她从容的站在洪光的牌位前,淡淡的说道:“仵作,本相问你将军体内可有砒霜之毒。”
仵作一番查看后,退出棺材处到了萧玉的面前,对萧玉道:“从尸首的整体来看,并不是砒霜中毒。萧相不防亲自看看,将军的舌头并没有发紫色,就连嘴唇都没有发紫的现象。想必在场的人都知道,砒霜与鹤顶红都是人世间的剧毒,食者立马毙命,而舌头呈现黑色或是黑紫色,而将军并没有。依下官的判定此毒不是砒霜。”
“很好!大家知道了吧?将军不是砒霜中毒,也就是说这甲鱼汤内放着的砒霜,不是构成将军惨死的罪证。”萧玉淡定的说道。
顿时周围的人一片喧哗,众人都纷纷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玉转身,挑出插在腰间的水墨折扇,敲着手心,踱步走着道:“让本相为你们解说这命案的全过程。”
“当日本相与洪将军相谈甚欢,将军邀本相用过晚膳在走,本相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当时本相依稀还记得上了些什么菜。有红烧狮子头,糖醋鲤鱼,红烧猪蹄,百战荷叶鸡,苋菜肉丝,外加一锅甲鱼嫩竹汤。本相当时每样荤食都食用了,唯独只有苋菜肉丝未曾食用。然这么油腻的食物中,只有这么一盘绿色,众人不觉得奇怪吗?”萧玉笑了笑,淡淡的反问道。
“是啊!是啊!,是挺奇怪的。”
“将军平常最喜欢吃苋菜了……”
萧玉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勾唇淡淡的笑道:“对!将军喜欢吃苋菜。这是重点!凶手就是利用这点,才杀了将军。”
怎么说?下官不懂!”大理寺少卿也很是疑惑的开口问道。
“苋菜不是什么菜都能合着吃的。恰恰有些食物一起食用,会让人致命。”萧玉淡淡的说道。
众人又是一阵喧哗,这场的人除了洪氏和尉迟轩宇外,表情都是惊讶无比。
“道听途说,一派胡言。本王从来没有听说什么食物中毒。按萧相的意思所有集市上售卖的食物都是有毒的,那岂不是要饿死。”尉迟轩宇沉着脸,嗤笑道。
“对啊!对啊!王爷说的有道理。”众人又墙头草两边倒,倒向了尉迟轩宇的说辞。
萧玉轻笑一声,她沉声道:“大家静静,如果本相的说法十分荒唐,不如我们验证一番。一切猜想不都迎刃而解了吗?毕竟眼睛看到的是最具有说服力的。”
众人又交头接耳的议论一番,都觉得萧玉说的十分有道理。
尉迟轩宇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好一个萧玉!
“将军府的管家何在?”萧玉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淡淡的说道。
管家被萧玉点名,一时有些莫名。他卑躬屈膝道:“老奴在,不知道相爷有什么吩咐。”
“去找一只阿猫阿狗或是鸡鸭猪什么的?本相要当着在场的所有人做个实验。”萧玉将折扇插进了腰间,撸起衣袖道。
“是……”
“再让人炖一锅甲鱼汤,做一盘苋菜。”萧玉想起了些什么,再次开口吩咐道。
管家点了点头,急忙跑向厨房所在的院落。
尉迟轩宇冷鼻子一哼,嗤笑道:“相爷真会拖延时间吗?谁不知道炖汤要花好几个时辰。”
萧玉一愣,随即尴尬的笑了笑。她又不是上得了天堂下得了厨房的贤惠女子?她只上过朝堂。
这时个身影从灵堂上方的屋顶悬空翻了一个跟斗,落定站立在灵堂门口。只见那身影手提食盒,背对着众人站着。
萧玉一眼就能认出来人是谁!还不是装逼的靳烙,她猛翻了一个白眼。
靳烙将手中的食盒掷向萧玉所在的方向,在食盒离萧玉一米远时,他动用了内力一掌打向食盒,食盒因推动力,直直的攻向萧玉。
“给你准备的食物。”
萧玉心下唏嘘,靳烙这内力越发的淳厚了!她伸手握住食盒的手柄,顿时感觉一股力量似是要将她震开。
不过,萧玉还是硬生生的接住没撒手。
她扯了扯嘴角,嘴唇微微颤动,表明她体内内力游走,她在极力的压制调节。
萧玉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干巴巴的说道:“谢谢你啊!靳烙!”
管家提着一只小黄狗急急地跑进了灵堂,他擦了擦一头汗道:“相爷,给你。汤还在炖,菜……”
“好了,不必麻烦了。本相已经有了。”萧玉打断气喘吁吁的管家,牵过管家手中的狗。
萧玉打开食盒,温热的甲鱼汤放置在地上,让小黄狗喝。小黄狗显然是饿坏了,喝的十分急。萧玉在它喝的十分起劲的时候,将甲鱼汤给收了起来,将一盘苋菜递给小黄狗。小黄狗是个好养活的,又急急地吃起苋菜来。
“汪汪……”
然下一刻,吃的十分欢快的小黄狗悲戚的叫唤,口吐白沫睁大着狗眼,四脚一蹬,倒在地上。
“大家都看到了!这甲鱼汤与苋菜一起食用,会致命的。也就是说将军的死是因为甲鱼汤与苋菜。
待萧玉说话,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气,看着倒地死相难看的小黄狗,都唏嘘不已。
萧玉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最终视线停在洪氏的身上,沉声道:“现在大家明白了吧!凶手就是利用这点才将洪将军害死的!现在我们说说这杀人凶手吧!能对将军喜好了如指掌的除了将军夫人外还有在场的姨娘们。”
“不会是我们的,我们怎么敢……”众姨娘拼命的摇头摇手,否认道。
洪氏定了定心,她蹙眉沉声道:“萧相又怎么会知道是我们这些人的其中一个?难道厨娘就没有可能了吗?想来萧相还不知道,将军出事当天厨娘一家连夜就离开了京都。”
萧玉拿出折扇摇了摇手否认,她轻笑道:“夫人,据我所知厨娘年事已高,早在一月之前她便向你请辞回乡,想必这事将军府的丫头小厮都知道。夫人不就是利用厨娘离开这天,实行杀害将军的计划吗?”
“一派胡言。将军是我夫君,我出生书香门第,学的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将军是我的天,我怎么会害死我的天。简直荒谬!”洪氏激动的呵斥道。她绝不能承认,她实在不想敢想象,她认了之后结局会怎么样。
“夫人不必激动,也不必急于否认。接下来我便要说说,你是怎么将这一串连的事连在一起的。你首先去了厨房端了厨娘炖了几个时辰的甲鱼汤,前往将军所住的院落,你早就料到翠香会半路拦住你,向你示威一番后端走甲鱼汤。然后你让厨房做了一道苋菜肉丝。你知道将军极为喜欢吃苋菜,你也知道我不食素食。一切都如你所料的进行着,待我走后!你又故意走进房间,与将军密谈,想必当时你一定对将军说了菜里有毒,将军怒火攻心,引起了毒发。”萧玉淡淡的叙说着。
“胡说!无凭无据,就说本夫人害死了将军。萧相请拿出你的证据来。”洪氏沉着脸,冷冷的说道。
“翠香,你可有什么要补充的。”萧玉笑了笑,转眼看向翠香,轻飘飘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