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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有人要换地
他们猜的不错,确实是南郡的事情有了消息。不过他们没有猜到的是,不仅是南郡的事情有了消息,托马都尉的福,就连弘农郡的事也一并给解决了。
孔郡守看着手里的那张丝帛,捏着胡子就觉得自己这几个外甥实在有福,这不,万事俱备,连东风都不欠了。
看到宋嘉言和宋嘉祥手牵着手过来,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想了一会儿,他却还是只招了招手,道:“来来,嘉言,嘉祥,你们过来坐这里。”
孔太夫人和孔氏已经坐在了屋子里的火盆边。舅母邓氏看到他们进来,急急忙忙地给他们让开了位子,还特地拿了块饴糖来给宋嘉祥。
“谢谢舅母。”宋嘉祥很有礼貌,收下那块饴糖倒也没吃,只是示意了一下跟着过来的石孝全,就看见石孝全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干净的绸布,拿来帮忙把那块饴糖包了起来。
宋嘉祥看着邓氏的目光很是温和,把手里的饴糖捧在面前:“嘉祥把饴糖带回去给弟弟吃,是舅母赏赐的呢。”
邓氏听他这么说,很是高兴,一边就接过了他手里的饴糖放进他嘴里,又让人拿了一张丝巾过来,往里面放了几块饴糖送到他们住的地方去,道:“不必留着,舅母给你饴糖,难道还会少了弟弟吃的?”
宋嘉言笑着偏头看了看邓氏,道:“啊,只有我没有吃过舅母给的饴糖呢。”说完,还朝邓氏和宋嘉祥挤了挤眼睛。
邓氏听他这么一说,笑骂起来:“你这孩子,你生病时不肯吃药吃的饴糖还少?倒是有肚子和你弟弟比?”
一时之间,气氛温馨而美好。
孔郡守清咳了一声,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先是看了看立刻退到了一边的邓氏,又看了看孔太夫人和孔氏,这才望着宋嘉言和宋嘉祥道:“南郡马都尉来信了。”
宋嘉言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有戏。趁所有人不注意,他捏了捏宋嘉祥的手,才和宋嘉祥一起俯身道:“劳舅父费心了。”
孔郡守对他们这种态度也颇为满意,就连孔太夫人也是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似乎宋嘉言他们这样做才算是有良心的一般。
宋嘉言对温柔的女人还比较客气,对这种法令纹像马里亚纳海沟一般的女人根本看都懒得看,只是和宋嘉祥一起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孔郡守。
“……”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地安静,又再咳了一声,孔郡守才在两个孩子期待的目光中开口道:“马都尉果然是个正直仁义的人。他这回带的信过来,不仅仅是答应了会照顾你们,就连弘农郡的事,也托他的福一并解决了!”
马都尉出手就是牛!宋嘉言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有些吃惊。依照宋嘉言的记忆,汉朝那会儿中央官员是中央官员,地方官员是地方官员,那可谓一个泾渭分明,很少有京官外放和外官进京的情况,而且因为天子多疑,地方官员想要入京那叫一个难,中央官员一般也都不怎么跟地方官员联系的。什么时候南郡的都尉却连弘农郡的事情都能搞定了?
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宋嘉祥,宋嘉祥看起来相对来说还算是冷静——这孩子的厚黑学绝对有希望,这小小的年纪就如此不凡,自己以后采菊东篱下的生涯有望啊,身为兄长,宋嘉言很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作者: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完全没明白其中的门道?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是根本不知道当时的官制?读者:人家老爸好歹也是中丞,你以为谁都是你吗?)
孔郡守却不管他们低着头在想什么,兀自继续说道:“马都尉在信中说,正好他在南郡治下的友人中有一家人因为主人家要到太学任职、儿子也要进太学读书打算举家搬到京兆尹去。他们在南郡江陵县附近的漳溪附近有近一百顷田地,都是上好的水田旱地,本来他们家打算把这些地卖了,到京兆尹附近买地,但是无奈他们时间紧迫,这将近一百顷的地,一时实在不好卖,而且这么地卖了到京兆尹只怕一时也买不到好地,又听说你们家打算卖了弘农郡商县的田地,就来问问,你们是不是愿意和他们交换。”
虽然弘农郡并不算小,而且是个长条形,不过弘农郡的商县倒是离京兆尹并不远,这从后来商县还曾经划归京兆尹管辖就可以看出来。就算是从长安到商县,车马也远比南郡要近得多。而且据说他们宋家的地是在京兆尹旁边,距离长安,车马快的话有一日的路程也够了。将近一百顷的地一时之间肯定不好买,如果实在卖不出去手里又着急不说,害怕卖了之后又买不到好地。遇到合适的,倒还真不如以地换地来得方便。
只是,一个是自家的地只有七十多顷,人家的地却有将近一百顷,也不知道弘农郡的地价和南郡的地价情况到底如何,二来,虽说人家说是上好的水田旱地,可是他们对自家的地的情况都尚且不了解,对自家的收成状况都还是一头雾水,又怎么知道到底是换好还是不换好?
宋嘉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宋嘉言不说话,宋嘉祥当然也不会说话。
孔郡守把手里的丝帛递给宋嘉言:“马都尉说,那家人是他的旧友,跟妹婿倒也有过几面之缘,都是颇为忠厚之人,这一次,主人家也是到太学任教授的。而且那家人的地离你们家原有的地也不远,其间相隔不过十多里地,按说这样的机会倒是实在难得。”
宋嘉言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你们把弘农郡的地卖了,难道不是还得买地?眼前是个好机会啊,卖地买地都一次解决了,也不说话就看起了马都尉的来信。
这会儿也没有开店开工厂办实业的概念,有了钱就买田置地确实是最符合实际的想法。而且马都尉的信上也说了,人家的地他亲眼看过了,确实是完完整整的一块上百顷的好地,就连收成他都大致说了一下。
虽然宋嘉言对收成这种事情一时之间也不是很清楚,而简单换算起来的结果又让人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如果马都尉确实如宋中丞所想的那样值得信赖的话,这样的情况,整体说起来,倒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了。
孔郡守虽然有不会相帮的地方,但是总体来说,他还是一个舅舅,不涉及他母亲和他的妻子儿女的时候,倒也不是信不过。
只是,宋嘉言把手里的丝帛递给宋嘉祥,望着孔郡守多少还是有些犹豫,道:“舅父,他们家有九十多顷将近一百顷的地,我们家只有七十多顷呢。”
如果要买地,自然要有钱,可是到现在,孔氏也没把宋中丞的钱整理出来,只把几张地契送了过来。弘农的地租虽然在算,但是没到手上,暂时也不能算是收入。南郡的地租据说也在算,但是要等宋嘉言他们到了才会交到他们手上,一时之间宋嘉言也并不了解情况。这时候,宋嘉言哪能随口就做决定呢?
而至于说用南郡的地租来做购地之资,别说对方家愿意与否。宋嘉言就首先不能同意。万一要是孔氏手里真拿不出钱,或者说确实是没什么钱,他还指着南郡的地租到那儿安家呢,虽然不知道那里的地经过管事的,主人家又一年没管最后能收上来多少,至少要留着那些粮食准备他们这十来个人一年的伙食吧?而且如果明年他们自己大概也要种一些田地够这一家子人吃饭,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养几个会种地的人,这些粮食要从宋嘉言手里出去,那是想都不要随便想。
说到他们家的地不够换的时候,宋嘉言特别看了孔氏一眼。
孔郡守哪里能不知道宋嘉言看这一眼的意思?只见他苦笑了一下,像是有些无奈,又像是有些放心,看了看低着头的宋嘉祥,他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只要好好想一想,愿不愿意与他们交换便是,其他的事,小孩子无需操心。”
有了孔郡守这句话,宋嘉言当然代表他们三个人一起答应了下来——马都尉的信上很明白地写了,人家那地也是良田好土,所以虽然一个是在南郡,一个是在弘农,他们也是不愿意用九十来顷地换七十来顷的,虽然南郡的二十顷地的价格和弘农的二十顷地的价格不同,但是其中的差价,友情价至少他们也是要按八成来算的。而且虽然不知道现在到底土地的收益如何,但是简单换算来看,这近百顷地怎么也应该不会差。
不说九十多顷地难卖,七十多顷地就好卖吗?那动辄几千顷的良田,绝对不是某个人家一代人就能轻易积攒起来的。除非皇帝哪根筋抽着了忽然决定赐你良田千顷,要不然无论是买,还是靠皇帝的赏赐,有多少人能一下子买卖几十顷田地呢?更何况这还是在汉朝!在汉朝,一个中等爵位第十级的人得到的赏赐也不过二十顷地而已,只有做到爵位第十一级才有可能一跃得到七十多顷土地的赏赐,而这就是一个质的飞跃,一步从普通士族到大贵族了。
既然有这种机会,孔郡守就答应了会把一切都搞定,那么不要白不要,宋嘉言何乐而不为呢?又便宜不占的,那就是白-痴!而宋嘉言永远不会对自己的智商有任何疑问。
解决了换地的问题,也就勉强算是皆大欢喜了。接下来就谈到了马都尉说的另一件事——接宋嘉言他们到南郡去的问题。
马都尉在信上说,有一个不幸的消息是,因为当时宋中丞在南郡买地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要到南郡常住,所以宋家在南郡的地上没有盖宋家的房子。他们那块地,除了那些农户的房子,只盖了一栋小院子住着宋中丞派过来管事的一家人。如果宋嘉言他们要过去,一个办法是先在外面找个院子住个一年半载,等找块地盖个房子再搬过去,二是在南郡的江陵县城里买个院子,虽然不一定到处都有卖,三是暂时先住到马都尉家,当然之后的事情也是等房子盖好。
信中,马都尉倒是很热忱地表示,宋兄只剩下这三个孩子,他老马是无论如何都愿意照顾的,宋嘉言他们不用客气,只要住到他家里去就是,他和他老婆一定把宋嘉言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照顾。然而,别人家始终不是自己家,难道还能有谁在别人家住一辈子?而且住在马家,那就不是宋家了。这样的决定,别说宋嘉祥,宋嘉言自己都不能接受。
孔郡守倒是颇为乐观,只见他捏了捏胡子道:“要不,你们再在家里住几个月?造个宅子也不需要那么久,下个月开始就是农闲,多叫些工匠,有几个月也能造个房子了,到时候再……”
不过,这件事他显然还没跟他母亲孔太夫人向氏商量。向氏可是希望尽快把宋家三兄弟都送走的,孔氏虽然比宋中丞小八岁,但是也不年轻了,二十七八的人,又是再嫁,拖得越久就越要高价才能送出去,女人到三十那就是黄脸婆了,不趁着她还没到三十赶紧再送出去,难道还要再留着他们不成?所以当即向氏就瞪了他一眼。
孔郡守说到“到时候”的转折之处似乎才想起母亲的意图,这会儿被母亲瞪了一眼,顿时后面的话都不敢说了,只能转头望着他夫人邓氏。
邓氏没有理他。其实,想来邓氏应该也是不想宋嘉言他们在这里久住的。要不然,十几个人挤在那么一个小院子里,十天半个月还能忍受,一年半载的怎么也住不下去吧?
宋嘉言摇了摇头,又安抚地握了握宋嘉祥因为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向氏、邓氏和孔氏之后忽然握紧的手,笑着道:“舅父……一片心意,我兄弟三人本该老实受了。”
然后,他似乎有些为难,“可是,嘉言虽然没有种过地,也听说十一月到……来年三月是……农闲的时候。嘉言和两位阿弟今后要管着父亲留下来的这么些地,而今舅父又给添加了一些,不趁农闲时去熟悉情况恐怕是不妥。是以,嘉言早几日就与嘉祥商量了,打算等弘农郡的地的事情办妥了,就到南郡去。一个是可以跟着管事看看南郡都种些什么,收成如何,也好为来年三月的……播种做准备;二是正好这几日过去按说正是算地租的时候,嘉言与嘉祥可以一起学学地租的……算法;三个,则是可以趁着农闲,到当地熟悉一下当地的……民风民俗,以后也好在乡里与人相处。至于住的地方,到了南郡自然有办法解决,实在不行,恐怕也只有委屈管事的一家人找找住处而已,万不敢因为住所的事就耽误了更大的事……”
宋嘉言这几天说话已经越来越流利了,别说要休养几个月,就这么休养了半个月,他的“身体就好了很多”,除了偶尔有些不是那么熟悉的词他需要踌躇一下,现在,他基本上能保证不随便磕磕巴巴。
“这话说的不错。”向氏很快就表示了赞同,又瞪了一眼孔郡守,“大郎你没有当过家,不知道这种田收租也有它本来的一套学问。这两个大的都是懂事的孩子,而且他们现在也没有管家的人,以后是要内外一把抓的。所以,你就别再瞎出主意吧,反而让孩子不知所措。”
向氏都发了话,孔郡守也不能多说什么:“我过几日就派人到南郡和弘农去一趟把田契给过了。”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了下来。
很快,几个人又说起了宋家三兄弟搬到南郡去的准备工作和要带谁过去之类的事,孔郡守还特别说到了他准备安排过去办理田契和户籍之类的事的人。
他说的这个人似乎很得他信赖,从提到这个人开始,孔郡守就对这个人从能力、办事手段再到为人处世等方面都夸赞不已。
“既然舅父如此信任,此人办事想必是极为牢靠的。”宋嘉言和宋嘉祥一直都是默默地听着,不过,在孔郡守第四次说到那个人的时候,宋嘉言忽然开口笑了起来,“本来不该如此,可是以后这些事,我们兄弟少不得知道一些,要不,舅父,也让嘉祥跟着这人到南郡和弘农跑一趟去?”</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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