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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2002年6月14号,蒋亦到此一游。
1999年10月5号,袁新到此一游。
2000年1月3号,我袁新又回来啦!
MB!别人打架就可以,老子打架就要关禁闭,滚犊子去吧!
滚犊子的只能是你,作为后辈,您老走好
打架会被关禁闭??你不会给你家连长戴绿帽子了吧?
具严格考证,逃兵才是一等大罪,我不过就问候了连长他亲戚一下,竟然也会受到这种不公平待遇,公报私仇,结合上楼说法,可能我那连长的爱人是他妈!哈哈哈哈!
小心下次关小黑屋,2006年7月23日,我钟沛飞终于到这传说中的圣地游览了一番……
2008年11月18日,聂杰卓前来盖爪。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外边地生活是多么美好啊何日重返我的家园……(铁窗泪)
……操,这是哪位仁兄啊?敢不敢再煽情一点?你这破歌词让我哼了一个星期!!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哎……后辈们,再接再厉,把这里的蚊子喂饱了好加菜。
天上蚊子飞,外面知了叫,跳蚤满地跑,蚂蚁成纵队……
墙上的涂鸦年代跨度很久,最上面的已经隐隐褪色,后面崭新的却像是前几天才写上去的,黑色、天蓝、墨兰的色调变换和字体的不同,可以确认每句话都是由不同时间不同人在宣泄写。
方恒勾着嘴角一路看下来,憋闷的心情终于恢复了不少,安慰自己就算是在与世隔绝的地方度了三天的假。
应该不算难熬……
就像一哥们这么写的——单间级待遇,免费送一日三餐,全天候专人保安,没有全天无休的训练,贵宾的享受,军队里的VIP。凡是太过认真较劲儿,你就输了,我们要善于发现其中的真善美。
是啊,真善美……真善美个屁!!
活动范围是3平米,没有说话对象,没烟没,干耗着,一天三个馒头,三碗凉水,便后的臭气熏天,晚上漆黑一片阴风阵阵,方恒待了一天就受不了了,简直就是泪流满面地数着时间在过。
第二天上午看守班长过来了一趟,给了他纸笔让他写检查,然后就走了,看着那背影,方恒差点扑上去抱着大腿哭,我错了,求求你,把羊排叫过来吧,我一定态度端正的认错,绝不再犯。
第三天临解禁前,方恒被要求清洗马桶和晾被褥,不得不说关禁闭对他有奇效,整个人蔫蔫的老实,一句话一个动作,简直老实到不能再老实,老兵过来接人的时候笑了起来,“怎么憔悴成这样儿?”
方恒抬眼看他,嘴巴一圈长出了一层小绒毛,哭丧着一张脸说,“我能要求洗澡吗?有跳蚤。”
“这个点儿可没热水,先去你们排长那里报到吧,之后的再说。”
方恒抠了抠头皮,又抓了抓肚子,系上裤腰带默默的跟了上去。
方恒出‘狱’的这天是周末,新兵连有休假,方恒到了门口就不再往里面走,老兵推了他几次都不动,最后只能把杨翌给叫了出来。
杨翌出来的时候端了洗漱用具,什么都没说的递了过来,方恒拿了盆就往水池那边冲,像火烧了屁股一样。
杨翌跟在后面看了一会,见方恒站在水池边就开始脱衣服,琢磨了一下进了寝室,再出来的时候拎了两瓶热水。
方恒正缩着脖子把冷毛巾往自己身上擦,一看杨翌拎着热水往这边走,当即就愣了一下,讪讪的开口,“检查在我包里。”
杨翌笑了笑,先把热水倒了半瓶在盆里,然后接着凉水的时候往方恒的身上看,方恒脱的精光,身上全是挠痕,有些地方已经被抓烂了,又红又肿,而且皮肤上被激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就连胸口的两个浅色小粒都硬了起来,杨翌挑眉,看着方恒关了水,迫不急的的把沾了热水的毛巾往自己身上撒,干脆挽起了袖子准备帮手。
说不心软是假的。
杨翌军校四年,部队一年,完全和禁闭室无缘,身边的人也没说会闹到送到里面的,虽然之前也了解了一下情况,但是当真见到从里面出来的人时,还是觉得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点?
在军队里战友们打架是常有的事情,很多时候只要没出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管也管不过来,所以禁闭室里最常关的兵还是盗窃或者逃兵之类的人,打架进去的真不多,除非在外面打了老百姓被告到了部队里,否则很少会这么严惩的。
看着这样的方恒,杨翌突然有了一种权利是双刃剑的警醒。
排长不过是个小官,是部队最基层的军官,可是却依旧拥有任意调.教30名士兵的权利,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公正公平的胜任这个职务,原来也不过如此。
人的情绪永远无法掌控,有色的眼光无论怎么回避都依旧存在,他必须得承认,这次的惩罚确实有失偏颇。
看着方恒弯腰擦大腿,杨翌又给水盆里续上了热水,关心的说道,“差不多就行了,先对付一下吧,晚上再好好洗。”
方恒没有说话。
杨翌倒水的手微顿,眸色暗了几分,看来他和方恒真的八字不合,就像方恒对他莫名其妙的不待见一样,他对方恒的惩罚也无法做到真正的观公正。
这盆水续上,杨翌去寝室里翻出了方恒的衣裤,让侯珏和岳梓桐给送了过去,他独自回了寝室,脑袋里一直是那个身体上的抓痕和憔悴的脸。
他必须得好好想想,更公正的定义一下方恒的位置,否则这样的情况一再发生,难以承受的不光是方恒,还有他自己。
严格说来,杨翌并不是睚眦必报的人,比起在一件事上硬撑到死,退一步的海阔天空更适合他的生活方式,作为一名根正苗红的普通人,他在处理一些事情上更显圆滑,毕竟,硬碰硬出了事,倒霉的永远是他这种没有后台的人,所以,杨翌更善于用亲和的外表去处事,在软硬方面更要斟酌了再斟酌。
当杨翌离开后,方恒端着一盆温水当头淋下,这才舒坦的长出了一口气。
禁闭室……真他妈不是人呆的地方。
幸好现在是冬天,要是夏天的话……方恒打了个冷战,狠狠的在身上搓了又搓,恨不得蜕下一层皮去。
“方恒。”方恒转头看过去,侯珏蹙眉挽着袖子,大步流星的冲了过来,边走边问,“这大冬天的洗什么澡?”
“没事。”方恒笑开了牙齿,“身上难受。”
“有蚊子?”侯珏弯腰拎起暖壶倒水,看着方恒身上抓出的印子问。
“跳蚤。”不提还好,一提方恒又开始痒,抬手在胸口挠了挠,“你们怎么出来了?”
“杨排叫我们送衣服。”
“那里面怎么样?”岳梓桐抱着衣服站在一边。
方恒睨了他一眼,“你进去就知道了。”
“我才不去呢。”
“……幸灾乐祸是吧?”
岳梓桐挑眉笑,拍了拍胸口,“快点洗,洗完了哥们儿请你抽烟。”
“等下还要去杨排那里,晚点吧。”
“不急,总得喘口气,春节那事我还得和你谈谈。”
方恒正捏着毛巾在后脖子上擦,闻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哥们儿才从狱里出来,你就跟我提这事?最毒妇人心,毒寡妇,休了你!”
岳梓桐失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九年了,你还不让我发展第二春?休就休吧。”
侯珏端起盆往方恒后背泼,插了句嘴,“没事,我帮你守着你的皇后呢,他不敢,否则三尺白绫伺候,午门问斩。”
方恒点头,“好兄弟。”
三个人打了一会嘴仗,方恒终于舒坦的再世为人,猫在角落里抽了一支烟,这才进去找杨翌。
杨翌的办公室在最里面,要进去先得穿过整个新兵连的床位,方恒一出现基本全员禁声,那目光当然说不上好看,但是方恒病久成医,直接把他们当成了空气。
杨翌接过检查后就沉默了下来,一遍看完,又把方恒之前写的检讨翻了出来,反复看了一遍,这才开口,“处理方案之前已经说过了,没有变动,你先回去休息,可以上床。”
方恒面色不好的点头,倒也不是说怨恨杨翌,但是确实心里不舒服,过去的那三天,绝对能够让他记一辈子。
虽然说惩罚已经定了下来,但是指导员的思想教育在他关禁闭的时候已经做过,方恒又是重犯,之前该说的也说了,指导员就把这个工作交给了杨翌。
吃过晚饭后,方恒被杨翌带到了操场,本来以为会被罚跑,结果杨翌却说了句,“尽量别挠身上的那些包,破口的地方更别撒止痒水,忍两天就好了,否则得感染。”
方恒点头。
杨翌摸着后脖子看他,见方恒又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于是叹了一口,转头看向远处的目光变得茫远,“其实我也没什么说的了,就这么坐一会吧。”
大概过了10来分钟,杨翌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觉得这次罚的重吗?”
方恒沉默了半响,摇头。
“我听真话。”
方恒继续摇头。
杨翌有些意外,准备的一肚子说辞就这么给掐灭了,只能低头拔草。
过了一两分钟,方恒也跟着拔,俩人揪秃了眼前的草后就各自散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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