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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 见她们婆媳分开了，堂内众人纷纷回到原位，没过一会她们四下里交头接耳，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唉，想不到年纪轻轻就这样没了！看来宁国府要没落了。”有人摇头哀声叹气道。
旁边老妇接口道：“这不算什么，连个摔盆捧灵都没有，老国公爷才去几年，郑老夫人接连丧夫亡子，够她受。”
“听说，宁国公以前曾有过一个儿子，只不过听说三岁时，两口子争执，失手给摔没了。”有消息灵通人士凑过来说道。
“我也渀佛听人提过，长房姨娘们，好几位前些年有过妊娠，只不过，唉······家门不幸啊！要说起来，早十多年前，这隐患埋下了……”一位中年妇人附和道。
“作孽哦······难怪刚才郑……不说了，不说了，省得惹祸上身……”先前那老妇摇了摇头，一脸讳莫如深表情，旁边几位顿时领悟过来，及时有住了嘴。还有人特意朝高氏跪地方向望去。
就这时，突然门口一阵喧阄，接着就进来一群人。
众人翘首望去，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位大腹便便年轻妇人走来。看那打扮身上戴着重孝和脸上戚色，对齐府不熟女眷，开始又嗡嗡议论起来。
“这人是谁啊？”
“是出了嫁某位姑奶奶吧？！”
“也不像啊！出嫁姐妹也不用戴这么重孝。”
“听说齐府有一位嫁到隔壁端王府了，她是给夫家戴孝吧！“
这些猜测话音未落那边郑氏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说让你好生歇着，怎么又来了。先前不是跪了一个时辰嘛，你肚子里孩子若有所闪失，怎么对得住屹儿天之灵？！”对着那孕妇，郑氏滔滔不绝唠叨起来。
只见那人向郑氏跟前倾身行了一礼，道：“老夫人不必担心，婢妾听说姐姐回来了······”说着，她急忙朝香案旁边望了一眼，垂着脑袋来到高氏身边朝她恭敬地屈膝行礼。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就是齐屹离京前，刚刚纳进门偏房柯氏，众人少不得私底下又是一番议论。
高氏渀佛没听到这些似，忙起身过来，亲自扶柯氏起身：“你一有身子人，作甚讲这些虚礼……”言罢，伸手去将她扶起来，也不让她跪灵位前烧纸，而是亲自搀到旁边椅上坐下。
屋里顿时变成鸦雀无声不仅那些上门宾客，就连郑氏和齐府其他人，都惊得半愣那儿。
别人是怎样看，舒眉心里自是不清楚。可高柯二人平时是何种相处模式，她是再也清楚不过了。长房这对妻妾，平日既便遇到，都是一副冷冰冰样子。
况且，自从齐屹离京之后，高氏不耐烦见到他妾室，加上柯姨娘不住丹露苑高氏平日里懒得去霁月堂婆母跟前套近乎。故此，这两人甚少谋面。
尤其中秋灯宴那事发生后，高氏忙于处理她表妹事索性住到京郊去了，根本没跟柯氏打过照面。
如今要换了另外一主母，肯定客气一句，然后吩咐身边婆子，将有身孕妾室扶起，告诫一番。
难不成她要外来宾客面前好生表现？
据舒眉跟高氏相处感观，这女人讲究体面尊卑，向来看重自己正室威严哪里是会当众向妾室示好性子？！
舒眉不由抿紧嘴唇百思不得其解。
她那儿发愣同时，跟柯姨娘身后柯太太眼眸里有阴霾一闪而过。
入夜后要回到竹韵苑洗漱时，她夫婿齐峻正好也刚回。从他口中她才得知一些内情，隐隐约约猜了些什么。
屋里侍候人退遣干净后，舒眉跟他说起了灵堂所发生一切。
“大嫂今日赶回来了，看着精神不大好样子······”她随道提起高
齐峻冷哼一声，道：“她倒活，消息都传回来十多天了，这才现身……她，她巴不得大哥出事，她好府里一手遮天，当她太夫人……”
听到他话语，舒眉不由一怔，惊讶地抬起头望向齐峻。
她自从上京进齐府以来，就从未见过他提起高氏时，是这样一副语气，心下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
听她问起缘由，齐峻顿时像只炸毛狮子，道：“有暗卫从邯鄣传来消息，说柯家案子颇为蹊跷，他打探时见到有那女人陪房杜富贵，跟审理此案冯县令，走得十分近。”
原来是这样……
舒眉不由蹙起眉头，试探着问道：“相公你是说，她想控制柯家人？”
齐峻不置可否，过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恐怕没这么简单，显然是冲着大哥那孩子来。”
舒眉不解地瞪着他，没听懂他话中意思。
“她本就是主母，妾室孩子她完全可以抱到名下养。尤其是如今大哥又······她何必多此一举？”她追他身后问道。
齐峻一怔，没有正面回答她。
大哥出事消息一传来，沧州同叔伯堂兄弟们，都匆匆赶到京城宁国府奔丧。
后来安排大哥身后事时，族叔齐敬烈特意把他叫到一边，提起了上次及冠时，大哥一些安排。
“你大哥说，万一哪天他上战场了，身遇不测回不来了，将来坟冢就不入祖墓了。
省得打扰了祖宗们清静。他说无嗣之人，也没颜面进祖坟······”族叔说到这里，还特意停顿下来，别有深意地睃了他一眼。
齐峻只觉事有蹊跷，忙向请教里面缘故：“这是又为何？大哥是长房嫡孙，又承了爵位，哪里需要如此做？这不符合规矩啊！”
族叔摇了摇头，也是一脸不明其意表情，过了许久才问道：“说起来，高氏女并未经过庙见，她又无子嗣，你大哥意思，会不会是…
齐峻不知怎地，立刻就想到了柯氏。
直到刚才妻子提及高氏异状，联想到前两天从暗卫口中得知，关于柯家案子消息。
他脑海里思路顿时明晰起来。
原来如此，拐弯抹角她原来是祠堂做准备。
不知怎地，齐峻耳边响起族叔当时劝他话：“你大哥考虑得不无道理，不管高家将来取得何种权势，这几十年挟天子以令诸侯，乱臣贼子是逃不掉了。咱们齐氏一族先祖受开国太祖皇帝分封，世代忠烈。岂能侍奉二主……你可要仔细想个明白。”
齐峻摇了摇头，顿时觉得里头纠葛太过沉重，不该让自己女人牵扯进来，遂没有把其中来龙去脉告诉妻子。
“莫要再劳神这些事了，
*记住书院文字版*等一会还要陪着去守灵······”齐峻疲惫地揉了揉了额角，满脸倦容地说道。
见他不愿再说，舒眉也没多作打探，安慰他几句后，便回内室收拾，不一会儿就带着丫鬟婆子往前面走去。
待她回到前面灵堂时，见到五姑奶奶齐淑娆哭倒高氏怀里。
后者拍着她后背，似是轻声安慰对方。
舒眉不由想起齐峻刚才话。
高氏何止想控制柯氏，连出嫁了姑奶奶，都不打算放过。不过，齐淑娆怎会相信她呢？
上次齐屹离京时，高氏那番举止，齐家姐妹该排斥她才对。
直到后来她跟范嬷嬷问起郑氏病情，对方才悄悄告诉她内情。
“…···太夫人可是气坏了，把五姑奶奶叫过来训斥了一顿，道国公爷之所以要上战场，都拜高家所赐……后来，五姑奶奶还蘀她辩解，说什么她也很可怜，当时想劝国公爷来着……”范嬷嬷说完，愤然地朝丹露苑方向望了一眼。
舒眉听说完，面上没有半分异样，只是吩咐她好生照顾到婆母，就退出了霁月堂。
她倒是挺能理解高氏处境和做法。
外人是难以理解齐屹夫妻相处情形，也不知高太尉跟齐屹这对翁婿向来不和。
当初高太尉派齐屹上战场，难道真就打定主意，让他女儿后半辈子守寡？
且不管高氏之前做错多少事，单就这件事来讲，她摊上这样父亲，也够可以。
舒眉还没来得对高氏父女多作观察，第二日，上门前来宁国府吊唁袁家三奶奶——林秀涵告诉了一件让齐府人怒发冲冠事。
“听相公说，陛下本来打算追封你家大伯，谁知朝堂上竟然有人跳出来，说要弹劾他跟三军统帅唐老将军……说他贪功冒进，为了一已私利，将几千将士生死安危于不顾
，擅离职守有投敌嫌疑······”
这头舒眉还未作出反应，旁边跪着齐淑娆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只见她从跪着蒲团上噌地站起身来，睁着圆目朝林秀涵厉声问道：“是谁这么缺德？！连为国捐躯英魂都不放过，还要朝战场阵亡将士身上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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