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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胤听了黄小强的话,大笑几声,“黄小强,你这是想要劝降我啊。”
黄小强陪着笑了笑,“算是吧,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先生是聪明人,知道我主事迹之后,应该能猜得出前因后果。此等明主,在这乱世可是可遇不可求啊。”
赵胤道,“劝降我,可以,不过你需回答我几个问题。”
此时的大帐大部分将军都到齐了,看着赵胤一个降将竟然如此嚣张,皆是心中不悦。有些将领心道,“这老头算个什么?一个打了败仗,还败得这么惨的军师,居然让上将军这么尊重。早知道在路上就该把这老头给杀了。”
黄小强瞥眼看到了将领们的眼神,给了一个眼神,浇灭了众将暗藏的杀意。随而继续笑着跟赵胤说道,“先生有何指教?但说无妨。”
“第一个问题,这一场战斗你荆州只有四万人马,据我所知,你们打下扬州总共有十几万的大军,为何一直以来没有军队支援你们?而这样情况,刘生不可能不知道,这种见死不救的主公,又哪里算得上英明神武啊。”
东方无痕骂道,“姓赵的,嘴巴放干净一点。你要清楚一点,这里是在楚营,不是你益州军的大营了。”
黄小强一笑,“东方将军,主公心胸宽广,不会在意这些的,你这样解释,到还让人家笑话了。赵先生,实话跟您说了吧,其实主公确实从扬州急忙调遣了四万人马前来增援,不过我觉得没必要,就谢绝了。”
赵胤暗暗心惊,心道,“难道黄小强一开始就已经猜到结局了吗?这一步步的安排,全是险招,如果其中一步成功是侥幸的话,那所有的安排都成功则是自信和才能了。”赵胤面无表,不露钦佩之色,接着问道,“第二个问题,你黄小强火烧连营三百里,楚军大胜。你们无论是声势,还是气势都到达了顶峰,为何不一鼓作气从襄阳调兵拿下益州啊?”
赵胤的这个问题,同样也是许多将军在乎的问题,毕竟在战前,黄小强说过,四万人马,死伤最多一万,剩下三万还要打到成都去。
黄小强回道,“其实我之前也有过这样的问题,我也跟部下们说过要打到成都去。不过情况有变,一来,刘先并没有那么窝囊,比我想得要厉害一些。二来嘛,眼下即将到达秋季,我估计最近有场大雨,山路崎岖,如果我们冒进的话,则是孤军深入,犯了兵家大忌,九死一生啊。只能等待时机了。”
黄小强这样一说,底下有些不懂的将领也明白了不少,心想着,“我们不就是敌军太过冒进才打赢的吗?”
赵胤又是暗暗佩服,“胜不骄,败不馁。能屈能伸,好生了得。”不过赵胤还是不露声色,接着问着,“第三个问题,楚王手握荆,扬两州,眼下益州大败,元气大伤。南方的交州也有归意。敢问,你们楚军下一步会如何?”
黄小强道,“荆州几经大变,伤了元气,之后在这一年内又战乱不断,荆州好不容易积攒的钱粮消耗了许多,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我军需要休整好一阵子,重视内政,待到来年才会北伐了。”
赵胤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如果他刘生的话,也定然是重视内政,壮大实力。毕竟预先胜人,自己先立于不败之地。那刘先便是还没有完全处理好后方就贸然进攻。如果赵胤估计得不错的话,过一阵西边的吐蕃和南中的蛮族要趁机造乱了。
赵胤干笑了几声,“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何要把这些情况这么详细的告诉我?你难道忘了,你师父的死,我也脱不了干系。”
谈到了凌文龙,黄小强叹息一声,“师父的死因,我已经查清楚了,而且凌静也自己承认了,自然不关你的事。赵先生,不管怎么说,你曾经是我朝的丞相,治国才能自然不小。眼下我军还在发展时机,你正是我军需要的人才啊。而且,楚王也亲自送信过来,如果能擒住你,不管怎么样都要劝降你。”
赵无极也是在一旁劝到,“爹,要不,咱们就降了吧。”
“住嘴。”赵胤瞪着赵无极。“黄将军,凌掌门的死,其实我也有原因在里头。那蛊毒,便是我的门客从西域弄过来的,之后被凌静弄去了。”
原来,当年,赵胤辅佐赵王时候,凌静也是赵胤的下属,只不过凌静暗中在帮着当时的太子刘错。之后,赵胤想借着凌文龙进京,趁机下毒控制凌文龙谋杀元丰皇帝。赵胤本来以为凌静会拒绝此事,哪知凌静居然完全赞同,而且为了保证凌文龙能中毒,由凌静亲自去下毒,对此赵胤也没有多疑,还道是凌静太过贪心而放弃亲情了。
再之后,赵胤不想再见到那个西域门客。于是,那门客便不知所踪,那蛊毒炼制方法也就在凌静手中了。再之后,凌静和赵胤闹翻。凌静帮着太子,赵胤继续帮赵王。黄小强等人夜闯丞相府时,赵胤以为是来报仇的,所以没有太多的解释,也没有时间来解释。如果那时候把事情挑明了,事情可能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如今赵胤被黄小强抓住了,这一切就解释开了。
黄小强有些无奈地看着赵胤,赵胤算是凶手也不是凶手。分析一番,当时的赵胤和凌静只不过是在互相利用,相互博弈。而凌文龙,黄小强,殷不破,和赵胤手下的那些高手不过都是些棋子。最终是凌静心肠更狠,更有城府,所以才技高一筹,胜了。
有些往事已经变成过往云烟,黄小强道,“冤有头,债有主。赵先生,那事就过去了。我现在只有一个仇人,那就是凌静。”
赵胤仰天长啸几声,“黄小强,如果我没有在益州仕官过,我也许会投效刘生,可惜啊,可惜。黄小强,你就给老夫一个机会去保护自己最亲近的人吧。也让老夫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吧。”说着,赵胤闭上了双眼,似乎在静静的等待着死亡。赵胤清楚自己的本事,如果回到了益州,便又是楚军的大敌。
赵无极叹息一声。“父亲!”
黄小强明白赵胤的意思,这一点西门清在给他的信中讲到过。赵胤的家人全部都在成都,如果他投降了,想必刘先定会怪罪那些无辜的人的。黄小强知道再多说也没用了,这确实劝降不了了。
黄小强背对着众人,斟酌一番,说道,“放了他们。那些抓获的益州兵也一起放了。”
黄小强这样一说,顿时有些将军不理解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上将军?”
黄小强厉声道,“没听到我说的吗?我说放了他们。”
郭开山哼的一声,怒视着赵胤和赵无极,“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
赵胤和赵无极躬身行礼退去,便在一队楚军的押送之下,和一些俘虏回到益州。
底下将领有些不理解黄小强这样的安排,黄小强呵呵一笑,回道,“就是因为你们理解不了,所以才是我坐在了上将军的位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