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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 章 乡野饭馆初遇贵人
这是个夏末秋初的某日午后,我骑着一辆在旧货市场刚买的,仅有八成新的旧电动车,疾行在八月的骄阳下,挥汗如雨的去新调进的县委机关上班。既同一些去其他机关上班者擦肩而过;亦与几个本机关同事一路同行。原本大家都“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互不侵犯;但当我走过后,却清晰地听到来自身后的窃窃私议;似乎仍在议论俺的“桃运官途”。
不是俺的神经过敏;更非俺做贼心虚。因自俺两年前,因故调回本县工作后,这样的背后闲议似乎从没停止过。尤其当近些日子,因俺在下乡扶贫中“立功”,一下子从个副股长,提为正科级的县委办副主任后,就在这个小小的津水县城里,无论俺走到哪里,总听到一些不是讥讽挖苦,便是嘲笑攻击的闲言碎语。
哼,还竟然有人说“这钟景良天生是个投机商,不是靠他生就那副漂亮脸蛋,且能说会写的雕虫小伎,又咋能迷惑着一些既有权势,又青睐他的女人在身后相帮呢?就凭他那贫寒农家,道地的乡下人出身,身后又无当官亲朋拉拔,咋能好事都让他一人碰上?大学一毕业就当上公务员,且还一步到位的分至行政机关,不长时间又当上了官。”且还有人说“这货还的确有女人缘哩。你看他无论调到哪里,为时不久就会有像模像样女人,主动贴了上去。还在政治人事上帮他大忙;扶他步步青云直上!”
开始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俺还的确有些生气,不禁在心中不满地想:“这些人不是吃饱了撑的;便是‘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没事没非闲议别人私事干么?你们有能耐,也去让有权势女人去主动帮你,搞次投机钻营试试?再说哩,连老人家都说‘外因是变化条件,内因是变化根据’哩!你们光强调有人帮俺进步的外因,咋不看俺自身能力,和主观努力的内因呢?”
可是,当事后冷静下来一想,不仅不生气了,且还暗自有些自鸣得意。那些背后的闲言碎语,不过是有点妒忌;但还的确有些道理;亦说出了内中的部份事实。是嘛,在当今社会就业竞争如此激烈的情况下,许多大学生,不少研究生,连个能糊口养家的一职难求,任何能力和主观努力奋斗,尽都变得苍白无力;而我大学毕业,便被当即分到省城行政机关;后因离婚,为躲避前妻骚扰,才又一冲动地调回老家县城------
说老实话,若非读大学前的那次艳遇,说不定直到今天,俺还在县“人才办”门口,排队填表徘徊呢!或者顶多在县乡机关,当个提茶倒水抄写材料,“为他人做嫁衣”的普通办事员吧?更别说当上眼下的正科级县委办副主任,兼下乡扶贫队长,恐怕连个股长也难熬上。所以,每忆至此,当年的乡野饭店经理、尔今的省委高副书记秘书“郝姐”的音容笑貌,高大形象,便不禁又浮现在眼前。
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还需从当年的那次“艳遇”谈起------
那还是近10年前,钟景良刚接大学《录取通知书》后,那个暑假中发生的事------
那天半下午时,他怀揣着省城某重点大学新生《录取通知书》,兴冲冲地去城南关的联营汽车站,欲搭乘晚班车,回到乡野故地钟家坪。因他要准时参加于次天上午村委会,专为他举办的“全村委头一个大学生庆贺会”。可是,这生活中的事啊,总不能时时件件都随人意。不仅当他气喘吁吁赶到车站时,恰同末班车擦肩而过失之交臂外;且因徒步往家赶中,却又突遭风雨从而迷路;不得不在路边看瓜棚里暂避风雨。亦就是在瓜棚既冷又饿愁肠百结时,透过灰濛濛的雨雾,突看到前边不远处有闪亮的灯光;于是,便重新鼓起了前进的勇气------
当钟景良在前边小楼灯光鼓舞下,重新凝聚全身力气,终于踟蹰进路边饭馆里。一因全身力气早已拼尽,再加狂风暴雨突然袭击,早已成了奄奄一息的“落汤鸡”,勉力赶到饭馆里。一跤跌进饭馆大门后,便当即晕倒地上不醒人事------
此时正巧有一女招待,从院内仓库拿酒往前庭送,天黑没看清地上躺个人,却被他当即绊一跤;啤酒箱破易拉罐散了一地。而被女招待一脚踏下去,昏迷躺地的钟景良随被踢疼醒。
“哎哟,哎呀,是谁这样咋不长眼睛?”被踢醒的钟景良边**边吵闹说。“凭宽的路你咋故意往人身上踩哩?”
“你这要饭花子兼小偷,咋竟要饭要到后院里?”女招待因酒箱摔破酒罐散地,心里正有气,原以为有啥什物绊了自己;现听人**说话,便大声训斥说。“哼,肯定是想趁天黑刮风下雨没人注意,想悄悄摸进后院来个顺手牵驴。快别装了,偶碰一下不至于伤筋动骨触及内脏;顶多碰破点皮。快起来随俺去前庭面见经理;检讨好了许能放你回去;若检讨不过关,哼,不将交派出所,也会罚你在饭馆服劳役。”
“哎哟,哎呀,你这好小姐呀,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遭您高跟鞋猛踏一脚,虽没伤筋动骨却已红肿。你扶俺一下,要不真起不来。”钟景良仍边**边分辩说。“俺既不是要饭花子更不是小偷。来饭馆后院可不是想顺手牵驴,就是想找贵馆经理求助点实际问题。这回咱俩可想一块去了。”于是,钟景良在女招待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随后便跟女招待身后去见经理。经理室设在前庭一端一明一暗。大概明屋办公暗为卧室。
这是个20多岁年纪,中等身材,胖瘦适中,面容姣好,气质不俗,颇有品位的年轻妇女;仅从形象上您却看不出,对方是少妇还是闺女?亦即已婚还是“待字”?但起码她若不在这饭馆经理室坐的话,你绝不会将她同饭馆、还竟是什么经理的相联系;她应该是大学年轻老师,抑或硕士博士;要么是机关文员企业白领阶级?当钟景良紧随女招待身后一瘸一拐进来时,女经理正埋头办公桌上在算账什么的?
“啊,你们这是------”听到脚步声,女经理下意识将头从面前账本上抬起来,却不禁惊讶地问。“小白呀,前庭正忙你来有事?你身后这位是------”
“郝经理,是这样------”“经理,是这样------”两人及乎同时欲争取抢先说明情况。
“小白,我不是问你话吗?”郝经理先瞥了一眼仍然浑身湿透,冷得发抖的钟景良,却又严肃地望定女下属小白问。“你旁边的这个年轻人是谁?他从哪里来,怎么淋凭湿?” “俺------俺也不知道他是谁,干啥哩?”小白亦先乜斜一眼钟景良,态度虽放缓和,但却仍然坚持说。“俺去后院仓库取酒时被他绊了一跤,罐装啤酒也散了一地。你说这黑灯瞎火的;他若是正派客人不在前院就席,却躺在后院门里干啥哩?俺怀疑他是讨饭的,说不定还兼小偷呢。躺在咱饭馆门后装病,好趁没人注意时来个顺手牵驴------”
“这位大姐,请你说话多加注意,不要随意贬损毁人名誉。”钟景良虽嗦嗦抖着,但还是据理力挣说。“刚才俺就早已声明过:俺既不是讨饭的;当然更不是小偷啦。俺是------”
“那你定是前来吃饭客人啦。”小白又当即抢白地说。“可你既是吃饭客人,不在前庭用餐,却躺在俺饭馆后院门后地上干什么哩?”
“俺因在县城误了车,徒步从县城往回走;精疲力竭却又遭狂风暴雨突然袭击。”钟景良浑身颤抖着认真辩解说,“原本是来找经理求助哩,没想到双脚刚跨进饭馆大门,便头晕目眩一跤倒地------”
“可你------”小白还欲继续盘根问节;却当即被郝经理摇手制止说:“不要再问了。你没看他浑身被雨水淋透,冷得发抖就快支持不住了?小白呀,你快去咱仓库找套干净工作服给他换上;再交待厨上做碗姜汤端过来。”
“郝经理,这-------”小白还在迟疑地未动说,“他的身份------”
“快去。”郝经理又当即严肃地命道,“先救人要紧,其他事随后再议。”小白这才极不情愿地去办了。
在后院仓库里,小白正在边向保管传达经理指示,还边牢骚说:“哼,没见过这样当头的?开饭馆不为赚钱发财,却及乎要变慈善家了。对一个连真实身份都没弄清的人,却还那样关怀备至,既给换衣服,又让厨上给烧姜汤呢。”
在经理办公室。钟景良此时已成座上客,边喝茶边向对方继续介绍着自己当天的遭遇。郝经理却正在看对方的、省城某重点大学《新生录取通知书》。
“哦,如此说,下期开学你就要去省城重点大学就读了?”郝经理边看《新生录取通知书》边意外惊喜说。“你知道吗?这可真巧了。俺原来也是省城这所大学毕业生呢。这么说咱们可算同窗啦。来,重新认识一下:俺叫郝舒韵,省城综大一零届金融系财会专业毕业生;今春特来本县基层实习。”
“那您就是学姐了。”钟景良亦当即意外惊喜说。“以后俺该多来走动,也好向学姐领教学习嘛。”
“彼此,彼此。”郝舒韵却谦虚地说。于是,两位隔代学友的手便重新紧紧握上了。
正好此时小白拿着一套干净工作服进屋,见状后先自一惊,后却误会地上前一把推开钟景良说:“你要干什么?想欺负俺经理吗?”
“嘻,嘻,小白呀,你误会了,我们这是同校学友相认了。”郝舒韵当即笑着解释说。“你来看这是什么?钟学弟的省城重点大学《新生录取通知书》;下期开学钟学弟就要正式赴省城读书了。这回你再不用对人家真实身份怀疑了。”
“什么,就他这么一副狼狈相,会是省城重点大学生?”小白却重又乜斜着眼将钟景良审视着,却仍半信半疑说。“你们还竟是同窗?”
“小白呀,别看你是农村妞,却还嫌贫爱富哩。”郝舒韵笑着批评对方说。“你咋没听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呢!何况这位景良学友,原本应是一表人才,可刚从县城徒步奔到这里,又遭狂风暴雨突袭,就再姣好容貌身体,亦会变得狼狈粗俗。不信你先领他浴室洗洗,尔后再让换上新衣,保证站你面前的应是一位楚楚君子。”
可是,当小白正欲领钟景良去饭馆后院浴室冲洗哩,郝舒韵却又临时改变主意说:“算了,算啦。看你笨手笨脚的;还一直对人家没有好声气,还咋能招乎好客人哩。还是俺亲自去吧。”
可正因郝舒韵这“亲自”一去,原本两个萍水相逢的孤男寡女,“心有灵犀一点通”,初相识便逬出了“爱”的火花和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