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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县委书记“失踪”之后(下)
(男子汉“一把手”县委书记不在;似当年杨府中“穆桂英挂帅”
一样,津水县委中,几位女将同样出征,一举取胜------)
县委书钟景良暂时“失踪”的信息,自然亦很快传进了他上班的县委机关;传到了他几位好搭档们的耳里。这已是津水河洪水消下去的三天之后。原按班子成员分工,在“抗洪抢险救灾指挥部”留守的几位女将,看到县长周正元率领的,城北津水上游河段的巡视二组,就业已完成任务重返了县城,却迟迟不见钟景良江新诚所带的一组返回,大家原本就心生疑窦。但又耐心等到第三天中午,当仍未见钟景良和他们一组人员的踪影时,大家可实在有些坐不住,忍耐不下去了。
于是,首先从组织部长叶蓝开始,整个上午上班时,就一直心急火燎坐宁不安。虽午饭并没吃多少,却还总觉得胃口胀得满满的。原本她一向有中午吃罢饭,躺床休息一到一个半钟点的习惯;可这天中午刚躺到床上,却突兀间做了一梦;却梦见钟景良和他的组员们,在波涛翻滚的激流中,挥涛博浪的情景;而最清晰的还是钟景良的影像。只见他像鱼儿一样,上蹿下跳时隐时现。似个游泳干将那样,显出十分欢快。
但在叶蓝的记忆中,她好像曾听钟景良本人说过:他因从小生长在岗坡地,老家郑家坪最大的水域,便是村头的一个麦场大小的水坑;且一年中就有小半年干枯。因自身没有水域,所以本村孩子从没条件学,故都不会游泳。可他在涛涛洪流中,咋会那样自由自在呢?除非是------叶蓝近些年突兀热衷于佛学研究,所以便在不自觉中,受其“生死轮回”“因果报应”等的,佛家思想熏陶影响;亦将信将疑世人都有来生。若从“梦都是反面的现实”这一观点看,定是吉少多凶------
一想到此的叶蓝,顿时一个冷惊,当即急出了一身冷汗。她再也无心继续躺下去了;她必须立即去打听出,钟景良他们的消息行踪。
原本两支抗洪巡视组临出发前曾经约定:必须每天早晚两次同指挥部互通信息。但从次天早上开始,却再也联系不到钟景良本人;而每次联系到副组长江新诚,或镇党委人时,不是说“钟书记有某某事出去了,忘带手机”;就是说“钟书记在洗澡”或“去了卫生间方便”等,但每次说时,还总表现出支支唔唔。种种迹象表明:钟景良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哪究是出了啥事呢-----
原本应找在家最高领导郝副书记商议;但刚走到郝舒韵办公室门前,她却又打了迟疑:鉴于两人既往都曾与当事人有过暧昧关系,若表现出过于关心的话,又怕对方吃醋。想到这里,她又当即转身去到宣传部陈姐办公室。
当叶蓝将自己午休时,突然做的梦,及自己的担心和忧虑谈出之后,一向办事沉稳的陈姐,亦发表了同样的担心和忧虑。
“津河洪水已消,却没见钟书记他们回来,又无任何信息;这两天我亦有点心神不宁;总担心别叫出点什么事情?”陈姐满腹忧虑地说。“走,咱现就去找郝副书记共同商议。”当两人厮跟着,一起来到副书记郝舒韵办公室的时候,只见纪委书记娄清廉亦早来到;两人同样满面愁容地,在头顶头的分析问题。
“就想着你俩准会来。”见两人进屋,郝舒韵当即招呼说。“快拉个椅子坐下来,咱们认真商议商议。”
“当前形势的确很严峻。”当两人各拉把椅子坐下后,郝舒韵便开门见山说。“刚才我又电话先要戈潭镇白书记,听话音他显得很郁闷;但却什么也没说;只说祥情新诚书记回去会具体汇报的。随后我又要到新诚手机;他却嗓子沙哑地说:一言难尽。在电话中说不清楚,我们现就搭车回去;见面后祥细汇报。可像白书记一样,只字没提钟书记;看来这也许是个谜;但我却不轻信凶多吉少。”
“是个谜?”在场仨女人同时一冷惊;且不约而同地:“难道钟书记是遭到歹人劫持?”
“也不可能啊?”娄清廉随即摇摇头说。“若真那样新诚或戈潭镇,定会立即报告县里,当即采取解救措施嘛!”
“若非遭歹人劫持,那余下的就只有两种可能。”陈姐亦分析着说。“要么受伤或生病正在医院救治。”
“那也不可能。”娄清廉又摇头说。“若是受伤或生病,一句话就能说明;咋会是‘一言难尽’哩?再说戈潭距县城并不远,干么不打电话要救护车拉回县城来治哩?这些都说不通。”仅陈娄你一句她一句在分析,郝叶却坐一边在沉思。其实,最可能的第三种结局,郝舒韵同叶蓝对看一眼,却都心照不宣。
而恰当此时,一副憔悴狼狈相的政法委书记江新诚,却即时在大家面前出现;随便打消了娄陈二人的分析猜测;倒应验了郝叶二人未便说出口的臆断------
“郝娄二位书记,和几位老大姐呀,大事不好!津水人民衷心爱戴,我们大家尊崇信赖的钟景良书记,的确是遭遇了大劫难!”江新诚话带哭音说。“亦就是在我们巡视一组,到达巡视最后一站,全县受洪涝灾害最严重戈潭镇的当晚,本已在招待所睡下后,钟书记不知为何事却突然独自离开------呜,呜------并从此离开,离开了大家视线------”
“新诚书记,赶紧喝口水休息会儿再说。”陈姐慌忙倒杯开水,亲递新诚手中安慰说。“事情既已出了,咱大家首先要保持冷静。全县80万人民都在看着咱几个哩;千万不能乱了方寸。待会听新诚书记说说祥细情况,咱抓紧研究出个应对之策。以我观察:某些人早就心怀笸测,说不定这却正中他们下怀呢。”
“情况是这样的------”江新诚喝过一阵水,正欲向大家汇报祥细情况哩,县委办主任于良的突兀进屋,却打断了他的汇报。
“于主任,有什么新情况吗?”郝副书记当即警惕地问道。“让您注意观察那几个人的动向,有结果了吗?”
“是有新情况。”于良神色严峻地,边说边走去关了房门;尔后招手让大家凑近后压低声音地:“昨晚县城来了个——不,应该说是潜回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大家神情一震,不约而同急问道。“到底是什么人?他潜回县城有何目的?是从此路过,还是要长期在县城定居?”
“是一个我们大家绝想不到的人。”于良神情凝重的说。“早些年因犯‘诬告罪’,被判湖北劳改的方士元。”
“是他?”陈姐叶蓝及乎同时一惊说。“这么说他偏赶此时来,那定是‘夜猫子进宅: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
“不错。这方士元的确是来者不善。”于良更为严肃地说。“据我派周家的‘眼线’报告说,这贼当晚便趁着夜色潜入了周家。不仅对周一番鼓噪煽动,临走先给周一盘他曾在常委会上反对根治津水录音磁带;还给周家女儿留张缴过高额留学费用的,英国某大学《新生报到证》;从而将周即时收买。”
“啊,这人咋变化凭快呢?也莫说钟书记了,合着咱郝副书记,原来都那么信任支持他姓周的,宁将第一副书记和代县长之位让给他。”陈姐首先愤愤然说。“结果他却为点送女儿出国留学的些微学费做了叛徒;还竟同那政治渣子、劳改释放人员沉瀣在一起。亏负了郝副书记一片让贤的宽厚心意。”
“是呀郝姐,当初您让贤时俺就有异议。”江新诚亦深为遗憾地说。“您大概不大了解此人的过去。他与原倒台的那王八县头儿师出一门;都是省里那老头儿的得意门生。只是他没入了原费聪书记法眼;这才调转船头投奔钟书记。”
“其实钟书记也了解他底细;开始县长之位就没下他米。”陈姐仍紧抓不丢说。“谁知郝副书记一让贤,他姓周的摔一跤捡了个大元宝。”对陈江两人对话郝舒韵未置可否,她见叶蓝眼光游弋,知她早堪透当初自己所谓“让贤”的真正动机?她现时根本无暇考虑对付周县“叛变”问题。正当此时,办公案上电话铃响。
“喂,哪里?哪位?”于良就近拿起电话耳机接听地问。“啊,是市委费书记?我办公室主任于良呀。郝副书记在呢。好,我让她接电话。”于是,便将电话耳机交郝舒韵手里。
“费书记?原同景良同志一起下乡抗洪的江新诚同志刚回来,已谈了景良同志失踪那晚的具体情况。我同部份在家常委正在研究采取具体措施,那怕是将津水城乡翻个底朝天,也定要找到景良同志。”郝舒韵坚定地说。“总体来说,大家都不相信,景良同志会突然从我们面前消失。现在这屋里就县委这院的几个人,您说吧,绝对泄不了密。什么,他们现在就急欲定‘代书记’?那抢班夺权之心也太迫切了吧?怎么,又是省里的那位在横插一杠?这才几天呀?说不定景良同志正在本地,或邻省哪家乡镇医院治病疗伤呢。好。这次上级党委真欲定俺暂时负责,俺定当仁不让。”
接罢费书记电话,郝舒韵虽再三克制,终忍不住一拳捅在办公案上说:“单为打掉那人抢班夺权野心,我们也要下大决心,尽全部努力,尽快找到钟景良书记。”
“无论结果如何?既然钟书记暂不在其位,某些人咱又指望不上;而当前‘派人寻找钟书记下落’,及‘带领群众生产救荒’,两条革命重担,毫无疑问落在了我们几位肩上。”郝舒韵神情庄重地说。“我们现就认真研究一下具体分工;和各自应担负的主要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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