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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大夫家就范水镇繁华街上,这一会功夫,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
当着众人面,寇彤跪下去给柯大夫磕了好几个响头!
可是寇彤并不觉得难堪,郑家比这难堪事情她都经历过,如今为了母亲,只要母亲能好,磕几个头算什么呢!
柯大夫却说道:“我不要什么长生牌位,那个不中用!只要你能拿银子来,我就出诊!”
门口开始有小声议论声音。
柯大夫是医生,脸面总是要顾。这样为难一个小姑娘,不是君子所为。
想到这里,寇彤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
她跪着往前挪了挪,抱着柯大夫小腿,哭着哀求道:“柯大夫,我与我娘亲相依为命,若是我娘亲有个三长两短,我……”
想到这里,寇彤有想起了母亲离开她之后那段日子,她眼泪滚滚而下,哽咽难当,再也说不下去。
门口有人看不下去,帮忙说道:“柯大夫,你行行好,帮帮她吧!”
“就是,这小姑娘多可怜啊!”
“是啊!是啊!”
寇彤感激地望着门口人,说道:“谢谢,谢谢你们!”
柯大夫却一脚把寇彤踢开,十分不耐烦地说道:“去去去,别煽动人心坏我名声,我告诉你,没钱,休想我出诊!”
“柯大夫,你怎么能这样?”
不待寇彤开口,门口就有人气愤地问道。
柯大夫却威胁地看了那人一眼:“怎么?想做好人啊!那以后你再也别来请我出诊!”
那哪行啊!他家中老母亲还指着柯大夫药呢!
那人忙噤声不再说话了!
其他人见了,想到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跟家人不生病,也不敢再说话了!
柯大夫得意地望着寇彤,寇彤却“嚯”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原来是个黑心肝恶医!浪费了我半天口舌!”
柯大夫不怒反笑:“恶医?你还不是跪下来求我?我现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继续跪下来求我,向我认错,我门口一直跪到日落,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施舍你一些治腹泻药!”
寇彤眼睛一亮!
随即她看到柯大夫脸上嘲讽笑容!
寇彤冷笑一声,突然拔高声音,对着众人说道:“我跪下来求你,是因为我当你是个人,没想到,你却没有把自己当人!是我寇彤今日眼拙,到了此刻才发现你是个不折不扣畜生!”
她声音朗朗,不卑不亢,丝毫不见刚才谦卑懦弱,她话,像一个响亮耳光打了柯大夫脸上。
周围一片冷静!这些人没有想到,这个衣着破旧小姑娘,居然能说出这样话!
多人心中叫好,他们被柯大夫压榨了多年,今天终于有人给他们出了一口气。
愤怒!憎恨!柯大夫死死地盯着寇彤,那目光好像要将寇彤生吞活剥一般。
寇彤却毫不畏惧,众人注视之下昂首出了柯家门。
她先是镇定自若,接着越走越,远离了街市之后,干脆跑了起来。
她边跑,边擦着眼泪,边责怪自己:寇彤啊寇彤,你怎么这么没用,你这个样子,怎么能救得了母亲。请不到大夫,抓不到药,就治不了母亲病,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像前世那样被病痛折磨吗?
不!
寇彤大喊一声,她又跑了起来。她顾不上满头大汗,心中告诉自己,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止住母亲腹泻……
突然,她停下了……
止腹泻……
她紧急地脑海之中搜索着曾经看过草药书。
山药……
山药补虚,除寒热邪气,益肾气,健脾胃,止泄痢,化痰涎,润外相。
正对母亲病症!
可是到哪里去买山药!
对了!她突然拔开脚步,朝镇子西头跑去。
九月,正是山药成熟季节。
寇彤记忆没有出错,镇子西头小山坡上,确长了许多野生生山药。而这个时候,山药只是一味药材,它食用价值还没有被人发现,所以,这一大批野生山药才得以毫发无损地继续躺小山坡上。
四年之后,山药食用价值被发现,山上山药被人一掘而。
寇彤气喘吁吁地来到小山坡,谢天谢地,缓缓山坡上有一片片微微隆起地皮,地皮上覆盖着*蔓藤,蔓藤上挂着零星叶子!
正是山药!
寇彤高兴极了,忙跑过去跪地上,用手挖掘!
土地比她想象中松软了许多,可是还是很难挖!
若是有小铲子就好了,她这样想着。
就她这样想时候,却发现自己腿边就有一个小小铁铲子。真是天助我也!
寇彤美滋滋想着,除了那个柯大夫之外,今天一切好像都十分顺利。她顺手抄起小铲子,挖十分起劲。
“哪里来贼?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偷东西!”一个气愤声音大声呵斥着。
寇彤没有想到这小山坡上还有人,她忙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十三四岁少年正义愤填膺地望着自己。
寇彤放下铲子,站起来对他说道:“这位小哥,你是不是弄错了!这山药是野生,怎么说就是你呢?”
“这山药怎么不是我?我日日浇水施肥,拔苗除虫,这山药自然是我!不仅是山药,这地里面中其他东西,也都是我!”
寇彤忙环顾四周,果然,这块山药地四四方方,一看就是有人精心打理。除了山药地之外,这山坡上还有许多方方块块土地,里面分别种着不同植被。
这些植被大部分寇彤都认得,有白术、益母草、金银花、威灵仙等多种中草药!
眼前少年说不错,这块山坡现是有主。
这块山坡因地土地并不肥沃,上面种植作物费力又收成不好,所以时间久了,就成了无人荒山。
大晋朝律法有明文规定,对于无人管理荒山,谁上面种植作物,所有权就归谁所有。
所以,这个少年说自己是贼也没有冤枉了自己!
可是,自己明明记得这小山坡是无主之地,怎么突然间有人了呢?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就寇彤发愣片刻,那少年走到寇彤旁边,一只手拾起被寇彤放地上铁铲,另一只手抱着寇彤挖出来山药。用拿着铁铲手指着寇彤说:“你偷了东西,还装傻!别发呆,跟我去见师父去!”
说着还十分粗鲁地推搡了寇彤一把。
寇彤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回头白了他一眼,踉踉跄跄地朝前走去。
缓坡上搭了几间茅屋,茅屋门口坐着一个须发皆白老者,那老者正躺藤椅上,看上去十分悠闲安逸。
他看到寇彤二人过来,大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但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眯眯地望着寇彤说:“小姑娘,是谁让你来挖山药?”
他说话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几乎要看不见了。
寇彤看他十分好说话样子,便说道:“没有人告诉我,我娘亲得了腹泻症,我听人家说山药能治腹泻,所以就想挖一些煮粥给我娘亲吃!”
“哦!”那老者听了寇彤话,立马从藤椅上坐了起来,本来眯成一条缝眼睛也绽放出异样神采。
他对着寇彤点点头,声音越发和蔼:“小姑娘,那你告诉我,你是听谁说山药能治腹泻!”
“这个……”寇彤低下头,想了一会说道:“我不记得了!”
“哦!”那老者似乎有些了然,又似乎有些失望地继续躺回到藤椅上。
寇彤见了,连忙说道:“老丈,我不是故意要偷你家山药。我以为这山药是没有人要,我家就住镇子里面刘地主家后面,我娘亲是真生病了。这山药既然是您种,我绝对不会白拿,这山药算是我买!等我娘亲病好了,我就把钱送过来!您看,行吗?”
寇彤语气越发焦急与谦卑。
那老者睁开眼睛,望着寇彤看了一会,然后摆摆手:“不用了,几根山药而已!”
然后冲寇彤身后少年说道:“子默,把山药给这丫头吧!”
“师父……”,那唤作“子默”少年十分不,还欲阻止。
那老者却摆摆手道:“不必多说,给她吧!”
“是!”
那个少年这才十分不情愿地将山药递给寇彤,气冲冲地说道:“给你!不劳而获家伙!”
寇彤拿到山药,十分高兴,也不意那少年脸色,笑逐颜开地冲那老者跟少年一人鞠了一躬:“谢谢!”
然后不待回答就抱着山药跑下了小山坡。
寇彤回到家,先看看苏氏,给苏氏喂了一点清水之后,就急急忙忙清洗山药,削皮,剁成泥,然后淘米、兑水,煮起粥来!
锅灶里面火烧热气腾腾、亮亮堂堂,不大一会寇彤就闻见了米香伴着山药清香飘了出来。寇彤咽了咽口水,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吃早饭。
还好,粥煮不少,母亲应该吃不完。
她用手摸着肚子说道:“肚子啊肚子,你别叫,等母亲吃过了,我再喂你!”
寇彤端着热腾腾、香喷喷山药粥来到苏氏床旁边,细心地把苏氏头托起来,苏氏身后放了两个枕头,然后轻轻地唤着苏氏:“母亲,母亲,醒醒!”
作者有话要说:</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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