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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赵三小姐请安,我们家小姐已经见过郡主了,此时只是还未到入席的时辰,便在这里看看。”春琴见赵锦蓉咄咄逼人的样子,便马上站出来,替高洁婷回话。
“这是谁家教出的好丫头,现在是主子在说话,有丫头出来搭话的份儿么?”一个尖脸的丫鬟,见春琴站出来为高洁婷说话,也马上在赵锦蓉的身边开了腔,话里还着些讥讽之意。
赵锦蓉眼神里带着些挑衅,刚才她见高洁婷不说话,只是丫鬟代答,自然心里很是不满,难道她自以为高太傅会重掌朝堂么?所以,她的丫鬟烟秀接下了后面的话,赵锦蓉却也没有出声阻止,还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这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下人,高小姐莫要被闲人惊扰了才好。”董妙文见赵锦蓉这主仆俩,在镇江王府里,居然还做出这样挑衅的行为,觉得她的智商甚忧,她也不想想,高洁婷和淑宁郡主交好,还能让她讨到什么便宜么?
董妙文这话,任谁都能听出来,这是讽刺赵锦蓉的丫鬟烟秀狐假虎威,暗指她主仆是一个德行。
“你……”赵锦蓉听到这话,才马上注意到,高洁婷身边站着一个绿衣女子,等她仔细看清脸,才发现是董妙文,便是一愣。
赵锦蓉虽然之前一直在丰阳府里呆着,没怎么出门,但燕平侯府的事情,她倒也是知道得不少,听下人私底下议论过,说燕平侯府的章姨娘大着肚子,后来还难产,差点母子就见了阎王,没想到。被一个姓董的女郎中救了性命,而且,那个女郎中之前还是燕平侯的夫人,只是后来休回家了。
赵锦蓉听完,记忆就像是闸门一般的打开了,立即想到了董妙文如此眼熟,原来就是之前那个被休掉的董氏呀,赵锦蓉之前见过董妙文一面,当时在燕平侯府里,自己跟着父亲回京述职,拜访过一次。当时她模糊的记得,董妙文的模样和长样,只是长得姣好。至于性格行动,根本就是个很不起眼的女子。
可如今,站在高洁婷身边的这个女子,模样长相倒还与记忆中的人相仿,但这气质和神情。完全就像是改变成别外的人,而且,赵锦蓉还注意到,董妙文身上的衣服和头上佩戴的首饰,根上次见到的贫寒样儿,又有了挺大的区别。尤其是那次在大长公主别院的时候。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过是个下堂妇……”赵锦蓉对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何静芸站在赵锦蓉身边。像是为她站脚助威一般,也冷哼了一下,表现出一幅很鄙视的样子,看着董妙文,好像在世人眼里当了弃妇。就变得十恶不赦、低人一等似的。
董妙文从上次无意间听到,赵锦蓉和孔姨娘的对话。便知道她曾一心想得到燕平侯府夫人之位,为此,还和孔姨娘针锋相对,现在又听到赵锦蓉,高人一等的样子,就轻轻笑了一下:“下堂?到底是谁被谁下堂,这事还要仔细查一下,才会知晓,但是,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是下堂妇,我好歹也曾经当过正经的侯府夫人,自然不会与那些人想攀高枝,也攀不上的人不同……”。
董妙文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在赵锦蓉听来,就有些锥心之痛了,她自随父从外任回了京,便知道燕平侯立下了功劳,而且,还把董氏已休出了门,她的心里,便起了这个心思,刻意讨好太夫人,近而接近燕平侯,可现在事情却一点眉目也没有,还被董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赵锦蓉的脸色登时就变了,之前还盛气凌人的样子,转而就要瞪眼,也顾不得镇江王府的下人还在面前,便要当时发作起来。
“咦?!这不是董大夫么?”一个缓慢的女中音,从石子路的另一侧传来。
众人听到声音,都回头去看,看到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两个年长些的盛装女子,带着人过来了,之前董妙文她们只即说话,倒没听到她们的脚步声,直到离近了才发现。
“王夫人,小女这厢有礼了。”董妙文看清来人后,马上就走上前,向王夫人福身就是一礼。
最前面走的两个夫人,其中一个珠碧锦衣的人,正是范大将军的夫人——王夫人到了。
此次镇江王府的中秋赏菊会,自然是把京城里所有,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都请了来,自然也请了范大将军的夫人来了。
“快过来……”王夫人带着笑,招呼董妙文近前来,然后转身,对着身边一个中年华衣妇人说道:“江夫人,这便是给我那儿媳,看过症的女郎中,医术相当精湛,多亏了她,我才快要抱孙子了。”
“真没看出来,居然是这样年轻的一个女子……”那位江夫人,抬起眼打量起董妙文来,在她的审视下,董妙文不如如何称呼她,便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
王夫人看出来了,马上笑着为董妙文介绍:“这位是新任御史张大人的夫人,快来见过江夫人。”
董妙文一听是新任御史?便想到了苏管家的前主人,已经被流放走了贺大人,看来这位御史张大人,就是接替贺大人的续任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他的夫人。
董妙文虽不是很刻意巴结所有的达官贵人,但当她听到新任的御史大人,便马上起了结交之意,这位江夫人,虽然只是御史的夫人,但若是有机会与她认识,以后万一需要找御史告状,自己也算是有了条门路,总比一个平民百姓乱撞的强。
“小女董妙文,见过江夫人。”董妙文马上向江夫人,就是一礼。
“快起来,不要多礼了,早就听王夫人,提到过你,今日在这里遇到,也就是说我们是有缘的。”江夫人笑着说道,走上前,拉着董妙文看了看,回身冲着王夫点点头。
“小女只会一点医术,不足登大雅之堂,刚才王夫人是谬赞了。”董妙文自然一派和气的回话道。
她们在这里寒暄,一边的赵锦蓉,见到来人是大将军夫人,倒也马上收敛了刚才的厉气,只是她家并没有与大将军府有什么交情,所以,也只在一边站着,冷眼看着董妙文。
高洁婷见董妙文过去,便也跟在她的身后,上前也行了一礼:“高婷,给夫人有礼了。”
董妙文马上也向王夫人介绍起高洁婷来,等王夫人和江夫人知道面前这个肤白秀美的闺秀,就是大名鼎鼎的高太傅的小女儿,便也笑道:“早就听说,高太傅才高八斗,想必高小姐也是个才女吧?”。
之前高洁婷因为脸上常年的红疹,所以极少在官眷宴会等方面应酬,这次,也是王夫人与高洁婷第一次正式见面。
王夫人又问了下高太傅的近况,当听高洁婷说,高太傅的腿上固疾,也是董妙文治好的,便看向江夫人,两人交换了下眼神,王夫人扬了下眉,眼神的意思是,看看,我就说过,这个女郎中董大夫,确实有过人之处吧。
两位夫人,在这里亲热的与高洁婷董妙文交淡,倒是让一直在旁边着的赵锦蓉和何静芸,越发看得不顺眼了,但是,面前这两位夫人,都不是丰阳爵府敢惹的人,一位是今任大将军夫人,另一位是御史的夫人,在朝里,这两人都是中坚力量,所以,赵锦蓉只能在边上暗中咬牙,自顾自地拉着何静芸,向浩月楼走去。
高洁婷虽然与两位夫人站说话,但也扫看到赵锦蓉的悻悻离去,心里松了一口气,此时时辰也差不多了,高洁婷便和董妙文一起,陪着两位夫人,向浩月楼悠然走去。
进了浩月楼,便看到淑宁郡主已经来了,董妙文她们刚才出去后,淑宁郡主就回来了,此时在等待客人之余,正在找董妙文她们的身影,不想,在门口处,看到了她们。
淑宁郡主自然认得王夫人和江夫人,马上就迎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冲高洁婷她们便了个眼色。
王夫人和江夫人当然都是贵客,自然要被安排在浩月楼的三层,那专门为显贵和皇族准备的坐位。
董妙文和高洁婷自然不属于那样的级别,便与王夫人告辞,又和淑宁郡主略谈了下,刚才她们所去的地方,三人聊完后,就打算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贞怡大长公主到……”
董妙文听到门口通报的人,身上就是一颤,没想到,素日里很低调的贞怡大长公主,也会来参加这个镇江王府开的赏菊会,但她转念一想,也是……,贞怡大长公主也是镇江王的亲妹子,淑宁郡主的姑姑,镇江王又从圣上那里领到这样的差事事儿,自然要来捧场。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贞怡大长公主的女儿——娴安县主,如今也是未嫁之身,此次赏菊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挑选合适的和亲人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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