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自作自受

花渡安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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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漆漆的房间内没有一丝光线,高大的书架只能显示出一排排模糊的轮廓,谨慎的关好门后,来人拧亮了一个小手电,光线不是很足,但此时用来刚刚好。睍莼璩晓

    他飞快在巨大的房间内穿梭一遍把各资料的分类及摆放位置摸清楚,果断走向最里面靠墙的书架前,手电照亮了那排书架上的标记——19xx年刑事侦缉档案。

    对于一些相关或重要案件,不仅明面上的司法机关会展开调查,中央暗中也会进行调查,尤其遇害的还是安全部的情报员,这种事安全部百分百会派内部特工进行追查,档案都有保存,只不过如今二十年的时效已过,档案才会转移到档案局加密保管,不然即使能在安全部拿到资料,也颇费周折。

    他倒是想看一看那个人的身世来历以及生平,但那方面的详细资料不管多少年安全部也绝不会放其外流的。

    不管能不能从这些资料中找到线索,他都怀有一份期待,只是还不等他找到想要的,高度警觉的他便感觉到有危险接近膈。

    他第一时间关掉手电,矮身往旁边一躲。

    黑暗中一条腿凌厉扫过,一招落空,落地后飞快又是另一招紧跟而来,不得已他且战且退,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偷袭的人招式虽迅捷凌厉,却没有杀意,没有大张旗鼓的来捉他,显然这人不是档案局的工作人员。

    黑暗中两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却没有一次碰到书架发出声响,将他逼退远离那排书架之后,偷袭的人就停了下来值。

    他虽受过训练,夜间视物比常人强一些,但在这种绝对的黑暗中也只能靠着感觉辨认个轮廓,两人就这么对峙着,他摸不清对方的目的,不敢轻易有下一步动作。

    片刻之后,黑暗中那人说:“二十一号偷入档案馆的是不是你?”

    “与你何干?”

    “这里什么东西让你感兴趣,云雀?”

    被一语道破了身份的景风大惊,都已经被人盯上了竟是毫无知觉,飞快权衡过后反而放松下来:“没什么,只是想查一份二十年前的案件。”

    说着他已经拧亮了手电,对面的人没有可以闪躲遮掩容貌,得体利落的装扮让他看上去非常有神,也就四十多岁,但凌厉睿智的眼神之下却透出看透一切的沧桑与从容。

    “二十年?即使是命案也早过了失效。”中年男人抬手挡了挡光线:“关掉!”

    景风撇了撇嘴,将手电光从他脸上移开,照向刚才翻看的书架:“用不着你来告诉我,很多事情都无法追根究底,我也并非为了翻案或追诉,只是想知道一些线索罢了。”

    “是吗?什么样的案子?”中年人眼中睿芒闪过,他可不相信事情就像他说的这样随意,不然不会两次夜探,档案局又不是游乐场。

    景风自黑暗中转头看他,似笑非笑道:“二十年前东城区桐花胡同的命案。”

    话刚一出口,手电光亮顿时转向中年人面部,但让他失望的是那张脸十分平静,眼神警惕的望着他,深处似乎含着一丝嘲弄,依旧是不置可否的反问:“是吗?死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景风笑不答反问答:“如果你真不在意,又何必三更半夜亲自来阻挠我?”

    中年男人表情渐渐严厉:“身为国家情报人员,却知法犯法,国局面临风雨飘摇的厄运,你不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反而无知的添乱,这就是你对国家的忠诚?”

    景风静静的听完,问道:“你以什么身份教训我呢?”

    “安全部第六司司长,代号信天翁。”

    景风没有露出任何意外之色,张嘴刚要说什么,忽听走廊有隐隐的交谈声以及脚步声传来,两人飞快对视一眼。

    高大的书架成了天然屏障,如同千回百转的迷宫,走廊尽头只有这一间保密档案室,只不知来人的目的。

    在躲入层层书架手电筒光亮消失的前一秒,信天翁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传递的意思也是那么明显——不是刚刚还在义正言辞的教训我吗?如果你现在办的是正事,又何必和我一样躲躲藏藏?

    房间没有窗子,两人只能借着书架的遮挡打游击。

    片刻之后进来两个人,看样子是工作人员带着什么人来查找资料,躲起来的两人借着书架悄无声息的往门口挪,结果却见来人只是背对他们站在门口,耐心的等着工作人员去找资料。

    看到那个身影两人都是一愣,表情古怪的对视一眼。

    片刻后工作人员带着来人离开,房间不止陷入黑暗,还一片沉寂,两人都想着那货这个时候来档案局找什么资料啊?

    在片刻之后,大门再次被推开,来人站在门口冷笑:“滚出来!”

    “靠,你以为你是谁啊,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信天翁严肃冷峻睿智的高大形象瞬间崩塌:“说,你小子闲着没事三更半夜跑这来有什么企图?”

    年良臣“啪啪”抖了抖手里的档案袋:“我正大光明的来,倒是你们二位,鬼鬼祟祟的一看就动机不纯!”

    “哎呦,老子这不是为了监视人嘛,你以为我愿意偷偷摸摸的?大冷天的。”信天翁压低了声音抱怨:“档案局这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乱闯的吗?我还以为是黑玫瑰呢。”

    三人都是知情人,黑玫瑰的事也没多少避讳。

    “哦,那你跟踪到这里看到了什么呢?”年良臣话里不无讥讽,指着景风说:“这能是随便什么人吗?这可是……”

    “是什么?”景风打断他,黑暗掩去他脸上的复杂神情,讥诮,不屑,自嘲,愤怒,悲伤,还有冷漠,开口的时候声音却是一贯的谦和温柔:“什么都不是,慢慢聊,恕不奉陪。”

    大门开合,人影消失,门内的两人一时没再开打嘴仗,半晌之后,一声叹息幽幽回荡。

    “叹什么气啊,他在嫉妒你。”信天翁说。

    “人走了,心灰意冷了,你高兴了?可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办?阿荀肯定会讨厌我。”年良臣继续叹气,恶毒的踩他痛脚,他真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靠,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有必要这么毒吗?光想着你自己是吧?”

    “不然呢?这一切不都是你自找的吗?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很残忍吗?”年良臣微怒的说。

    “是,我的错,可是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能回头吗?”浑厚的声音显出几分颓然沧桑,不敢去想对与错,想一次痛一次。

    又是沉默。

    被他这么一说年良臣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犹豫着劝慰:“算了,这么多年了不一样长大了吗?没有心理扭曲没有变.态走极端,多正常啊,很难得。”

    前半句虽有嘲讽嫌疑,但好歹还是句人话,后半句就歪楼了,信天翁怒:“小子,有种你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我就说啊,你又不是我爹!走了!”丢下一句噎死人的话,转身走了。

    昨夜景荀失眠半宿,醒来已经快到中午了,开门一看年良臣竟然在家,正趴在床上聚精会神的摆弄电脑,见她进来忙挪出点地方,拍了拍:“过来。”

    景荀也是毫不矜持的躺了过去,刻意不去看他的电脑屏幕:“早,今天不忙啊?”

    年良臣顺势圈住她,脑袋埋进她脖子里:“过节呢嘛,放假!今天随你安排。”

    “哎呦,说的好像你卖身给我了一样,亲,多少钱一斤啊?”

    年良臣拽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咬了咬,笑道:“没听过那句话么,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所以呢,你懂的……”

    “这个‘有情郎’该不会是指你吧?”景荀斜眼睨他:“这三个字怎么写知道吗?jian情的情,大灰狼的狼,是吗?”

    “都一样。”他翻身一条腿压在她腿上,像个大灰狼霸道的圈住了属于自己的猎物,将她纳入自己的笼罩之下,口中却极正经的说:“中午跟我回家好不好?然后晚上把景风叫出来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