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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谣没想到给沈姜打个电话,会惹出后面的事来,看到半夜的新闻后,满心自责和担忧,打了好几通电话才和沈姜联系上。
沈姜说与她无关,旁的没说什么,只道正在准备处理。
江谣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上午十点,陆柏庭工作室和沈姜的经纪公司双双发表声明——
承认了恋爱这件事。
她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下。
还好还好。陆柏庭那边江谣其实是有些担心的,怕到了这种要面对媒体的时刻,他或者他的团队不肯一起站出来。
两份声明相差无几,可见是互相通了气,文字里说,陆柏庭和沈姜因为拍摄龙潜结识,成为朋友后,互相了解随之产生了感情,如今正在初始恋爱阶段,希望网友们给予祝福,也给他们一个自由的环境。
沈姜和陆柏庭的微博倒是没有动静,两人距离现在最近的微博都被八卦路人们占领了。
恋爱坐实,虽然对于沈姜这个刚出道才两年的女演员来说,多少会有些影响,但比起留下一个扑朔的绯|闻引人猜测遐想,这样的结果还算不错。
而粉丝们当然觉得自家的爱豆是最好的。
陆柏庭的粉丝们在最开始的疯狂失控之后,终于慢慢接受自家多年没有恋情花边的爱豆一夕之间有了一个相恋的女友,沈姜的粉丝也不再哀嚎事业还未攀上高峰就先有了个公开的男友,路人们更是在头几天的八卦之后,也去追逐其它新鲜事了。
事情渐渐平息。
沈姜离开首都去拍新电影《三醉》之前,和江谣约出来见了一面。
江谣已经完全没心思去管慕云安,满心都是沈姜。
“真的和你无关,不要自责。”沈姜叹了口气,“即使不去见你,我那天大概也会被拍到。”
“为什么?”
“因为那些狗仔一直就在我家附近盯着我啊。”没被拍到她去陆柏庭家是走运,不过在家门口被拍到的那些,也差不了多少。
“有人针对你?”
“是的。”沈姜点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关晴,这一次……
“谁找的狗仔?”江谣皱了皱眉。
沈姜喝了口咖啡,淡淡道:“曾之安。”
“曾之安?!”江谣惊呼一声,“她……她为什么要找人拍你?你们有过节吗?”
前年的金马奖影后得主,电影圈中坚偏上的女演员,江谣不认识,但也知道是谁。
“尚姐之前就是带她的。”
江谣想了想,“也就是说,她其实是和尚天英有过节,所以才针对你?”
“也可以这么说。”
“啊?”
沈姜笑了笑,“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她想要我手里这部片子。”
江谣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你马上要去拍的三醉……?曾之安想要,所以故意找人跟你的料?”
沈姜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对方或许也是见拍无可拍,便把唯一跟到的这桩恋情新闻,在第一时间公布了出去。
一般来说,狗仔拍到料都会主动和明星团队联系,价格谈得拢,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把底片卖回他们手里,谈不拢才会往外发。这次沈姜和陆柏庭的照片,却是第一时间就向外披露。
“嗯,她和尚姐有过节,顺手想截我的胡,合情合理。”
“那……”江谣担心地皱了皱眉,“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我马上就要出发去拍摄地。”沈姜嗔了她一眼,“如果有影响,这个片子现在就不在我手里了。”
可惜曾之安费尽心思,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片方考虑票房,她的几部电影和沈姜手头唯一担纲一番的两部相差无几,而沈姜又是新鲜面孔,他们自然更倾向沈姜。和陆柏庭的照片爆出来之后,不仅没有影响片方,反而更加坚定了他们的决定,他们认为女主角有话题对于电影来说是好事,不仅省了宣发费,上映时仅是沈姜这两个字便能吸引人一大堆关注,何乐不为。
至于导演,他对外界那些纷乱没兴趣,只要不是触犯底线的负|面新闻,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在他眼里,沈姜适合这个角色,所以女主角才是她。
这也是为什么连试镜都没让沈姜试,便雷厉风行定下她的原因。
“那就好……”听沈姜这样说,江谣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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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云水传奇》和方祁元的cp大热之后,电影《假如爱有千千结》的票房以4亿收场,作为一个小成本爱情片,江谣对这个成绩相当满意。
事业如芝麻开花节节高,江谣的工作多了起来,从前想上不能上,只得跟着公司两个一姐蹭一蹭的杂志封面,她也拍了两次。采访和活动更是多,综艺安排也一个接一个。
忙得昏了头,若不是在化妆间碰上,她还真要忘了某位老熟人。
“温以娇?”
看着坐在自己位置旁边的人,江谣微诧挑了挑眉。
“好久不见,我们又录同一期节目,真巧。”温以娇的笑容还是那么让人不舒服,开口也分毫不客气,“江小姐最近春风得意,人也变漂亮多了。”
江谣坐下,含着笑照了照镜子,“春风得意不敢当……不过说起来,温小姐最近好像没什么动静?”
“不劳你费心。”镜中照出侧边的人,嘴角明显抽了一抽。
江谣勾了勾唇。
化妆师们进来,给他们化好妆,而后工作人员进来请江谣,前面有采访等她去,这期综艺播出前,采访的文字和视频会在电视台视频网站上发布。
温以娇和江谣是来录同一期节目的,然而专访只有江谣没有她,看江谣被人众星拱月围着离开,她暗暗掐住了掌心。
上一次她们一起录节目,那个时候她还是炙手可热的新剧女主角,江谣只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配角,可现在呢?
江谣已经演上电影了,自己接的角色却一个比一个糟糕,水花一个比一个小!
助理过来小声说了句出去有事,温以娇一个眼神斜过去,清楚看到对方微微瑟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待人走出去后,恍然发觉这间屋子里就剩她一个人。
而不远的地上……
放着两双上舞台穿的鞋。
一双是她的,另一双自然是江谣的。
温以娇突然慌起来,心里好像有什么念头在促使着她,她咽了咽喉咙,莫名发干,迫切想握住点什么,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然而目光却还是定格在了桌上的道具包里。
一支不知是谁、什么时候用剩下的道具胶,静静地躺在那里。
为了保护明星们的*,休息室里不装监视器……
温以娇再次咽了咽喉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里闪过一抹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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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姜人在z市,剧组已经开拍一个月,和她搭档的余君山前辈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她正为又遇上了一群好的工作伙伴而开心,没想到突然就被通知江谣进了医院。
新闻上没有报道,只是事情是在电视台发生的,现场有少许烘托气氛的观众,网络上难免还是流传出了些声音。
江谣说是慕云安出面压下去的,“我真是倒霉催的……他怎么偏偏正好就那个时候在电视台,还刚好到了我录节目的演播室,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冲过来,在场的都看到了,以后我背后有金主这点真的就洗不清了……”
她的声音不如平时有中气,不过听起来倒是没什么大碍,沈姜斥她:“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想这些!好好把身体养好,别人说什么管它干嘛!”
江谣录制节目录制到一半,中途下去休息,结果鞋跟断了,在阶梯上踩空,从舞台上一头栽了下去。
叹了口气,江谣道,“温以娇毒到这种程度我真的没想到。本来以为只是大家互相看不顺眼,针锋相对,争争资源也就罢了,没想到她居然动这样的手脚……你说她图什么啊,就我和她用一个休息室,不是她还能有谁?她怎么就蠢到这种程度,蠢的我都有点心疼她了……”
她的鞋跟事后被发现是断裂了重新粘上去的,所以不牢固,在台上走了一会儿松动了,最后才会导致她摔下去。
“你还是心疼心疼自己好不好!”沈姜受不了她躺在病床上还扯这些有的没的,“你放心,你受的气我一定找机会帮你算回来!”
“别,不用了。”江谣咳了两声,“慕云安已经解决了。”
“我哥?”
“嗯,他投资了温以娇公司接下去要拍的三部新片,条件就是雪藏她。你说这人,想到那一大笔白花花的钱全进了我们公司的对头兜里,啧,我真是……”
沈姜听她的语气有异,顿了顿,“……你和我哥?”
“啊,差点忘了和你说。他给我表白了。”
“表白?!”
江谣道:“就是诌了一堆有的没的让我和他在一起。我琢磨吧,背后有金主这一点我是洗不了,既然都洗不掉,我凭什么白背这个名声。”
沈姜:“……”
“你怎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我也不是白答应他,有条件的。他答应把我喜欢的男明星全找来给我搭戏,拍到我高兴为止。”前提是不准有床戏,吻戏全替身,这一点江谣没说。
沈姜想到当初慕云安和他说的那句‘让所有当红的男神在戏里爱你爱的要死要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稀烂的品味,江谣还真接受的了。
“……行吧。”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真没啥好说。上次ktv包厢那回真算是白费了心情,亏她还真心实意地为他们担心,这俩活宝。
“我跟你说,你别往外传哦。”江谣突然又道。
“什么?”
“其实还不止这些,那天我说‘你要是想老娘跟你和好,除非你跪下否则休想’!”
“然后……?”沈姜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他就跪下了。”
“……”
“我不是故意折磨你哥,我只是……”
“行行行。”沈姜开始头疼,“别说了,我知道了,你好好养病,等我抽空回去看你。”
“哎你真的……”
沈姜直接把电话掐了,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旁边伸来一只手。
沈姜顺势屈身,倚进他怀里,无奈道:“我哥和江谣和好了。”
“嗯?”陆柏庭挑眉,“这不是挺好的么。”
“我担心他们以后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陆柏庭轻拍她的背,“各人自有各人的因缘际会,别想了,再不睡就没时间了,下午的戏排的很早。”
沈姜应了声,倚在他怀里,乖乖闭上眼。
——这是陆柏庭来探班的第二天,他的怀里很舒服,一靠进去,她就不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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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醉》是个古装片,风格和《龙潜》有些相似。
余君山饰演的男主角柳寒山是个名门公子。
柳家出过许多重臣高官,他的父亲更是推翻腐朽前朝的功臣,可以说正是因为他们出力,当今的皇家才能成为皇家。
沈姜饰演的时玉,是个被柳寒山捡回去的小乞丐,褴褛衣衫变珠绣锦衣,糠腌馊水化玉盘珍馐,命运自遇上柳寒山的那一刻,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把她捡回去后,柳寒山就教她读书写字,教她舞刀练剑,教她天文地理,教她辩星识月,带她行走天下,陪她看江山河川。在年复一年的学习中,她从一个畏畏缩缩蹲在墙角,每日想着如何夺食保命的叫花子,变成了一个有学识有眼见的大家姑娘。
这部片子和龙潜一样跟争斗有关,不同的是,这不是男人戏,不是男人争夺|权利,这是一群人争夺|权利,无关性别。
时玉在柳寒山身边长大,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对他生出了感情,而柳寒山和当朝十三公主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有人说,柳寒山一早就和十三公主定下了婚约,这是当今圣上对柳家家主的感谢。
时玉对柳寒山的感情,压抑、隐忍,又在各处细节中,清晰可见。而十三公主这个角色在全片中只有两处出场,是个不折不扣的配角,但这却是个很关键的人物,她的存在,加速了时玉对权利的渴望。
片名为《三醉》,自然和酒脱不了关系,柳寒山有一座闻名京城的酒窖,爱酒的他藏了许许多多好酒,其中就有千金难买的‘千金醉’。会酿这种酒的手艺人去世了,他的酒窖里所藏的那些,便是天下最后的千金醉。
故事以时玉的角度为切入,剧本上开篇第一句写的就是她的内心独白——
“我这一生,喝过三次千金醉。”
第一次,柳寒山将她捡回家之后的某天,尚还怯怯懦懦的她陪独酌的他喝了一杯,第一次喝酒的她呛得连声咳嗽,逗得柳寒山浅笑不止。就在这个月下,时玉心里属于少女的那根弦,被这位浊世佳公子的一笑轻轻触动。
这一杯,代表的是时玉少女心思的萌生。
第二次,便是十三公主和柳寒山花前相约,冲撞了十三公主的时玉,被同为女人的十三公主看出她对柳寒山怀抱着爱意,十三公主便将酒壶里两人喝剩的千金醉赏给她,要她喝完。
这份不咸不淡却实实在在的折辱,让跪地的时玉产生了不甘的心情。
这一杯,代表的是时玉*之心的诞生。
第三次,渐渐强大的时玉,暗中开始培养能为自己所用的力量,面对柳寒山,内心既挣扎煎熬,又满含渴望,然而所有犹豫,却在无意中发现自己前朝遗孤身份时,转变为对柳家的双倍痛恨。曾经有多感激,之后就有多恨之入骨,因为他们是导致她悲苦人生的推手!十三公主父亲统治的这个王朝,归根究底没有比消亡的前朝好到哪去,为天下人推翻前朝,不过是满足他们*的托词。而若是没有这一切,她本会是比十三公主,更尊贵的存在。
在柳寒山和十三公主的订婚宴上,时玉独自在酒窖里,喝干了一坛千金醉。
这一杯,代表的是时玉最后一丝良善的消泯。
三杯之后,高|潮来临,时玉以拨乱反正之名,起兵讨伐这个只建立了二十多年的王朝。
最后的最后,因为一群人的野心而没有做过一天王女,却在街上乞讨求生了十四年的时玉,又在*的驱使下,登上了天下的至尊高位。
十三公主被杀,柳府及只做了二十多年皇室的皇室,全部被屠杀灭口。
只剩柳寒山。
以王女之身登基为王的时玉,和阶下囚柳寒山,在他的酒窖前约见了最后一次。
她问他:“你爱我吗?”
一杯接一杯想要灌醉自己的男人,笑吟吟回答:“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时玉也笑,隔着石桌,在无比熟悉的地方,和那个教养自己长大的人,深深对视。
她道:“这满窖的千金醉,全是当初屠宫时搬出来的。这么多年,你喝了这么多千金醉,如今我便要你一条命,抵给我与我未曾谋面的父皇作酒钱,可好?”
他没有答,而那第四杯千金醉,时玉终是没有喝。柳寒山被诛杀在酒窖前,血流了满地,他的首级,也被高高悬挂在城门楼上,警示天下人。
酒窖里所有的酒,都被一把火焚烧殆尽。
此后,世间再无千金醉。
片尾,时玉宴请群臣。
千树花火纷乱迷了眼,恍然间,她仿佛看到当初刚刚被带入柳府的自己。
那个时候,柳寒山曾对她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千金美酒,一百个人喝就不值钱了,一人尽享,才不寒酸。”
耳畔回响着他的声音,她在龙座上微醺吃吃地笑。
而今,满殿珠玉,金银如雨,玉盘珍馐,长席流水,管弦欢奏,风月皆揽,好山好水好江山,全是她一人的。
哪怕她要的再多,再多,也没有敢笑她贪心。
要不到的……他的心,也能干脆毁掉。
宴席过半,揣测她心意的大臣送了个温润男人上殿,那个和柳寒山有几分相似的人向她呈上美酒,说:“这酒是特地从西域运来,比千金醉只贵不差。”
时玉开怀令人接下美酒,赏于群臣。
一片纸醉金迷中,以那句和开头一样,却又多了一个字的旁白作为结束——
“我这一生……只喝过三次千金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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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沈姜手里的剧本,再听导演说了他的想法,陆柏庭对沈姜选的这个片子有了大概了解,终于放了心。
她还在起步阶段,片子没挑好,刚刚累积起来的一切就有可能要重新来过。
不过好在尚天英的眼光的确不错,《三醉》不能保证一定能拿奖,但是只要好好拍,质量一定不会差。
沈姜和余君山拍完月下饮酒的戏收工,没来得及换回衣服,就被来接她的陆柏庭看到她那一身小姑娘的打扮。
回酒店路上,他眸光含笑,暗暗扫了她好久,直闹得她抱着他的胳膊抱怨:“又不是没看过!拍龙潜的时候我也有十几岁的扮相,扎两个小辫怎么了!”
陆柏庭揽她进怀,连说了几声没什么,而后还夸了一句,“很好看。”
……
回到房里,陆柏庭从浴室出来,就见沈姜盘腿坐在阳台门内,怅然地望着外边的风景出神。
“看什么?”他说着,在她身边坐下。
“没看什么,想些事情。”
“那……想什么?”
沈姜没有马上回答,抿着唇,眉头皱了一会儿,松开,又皱起。
陆柏庭抬手帮她抚平,她才道:“我觉得,这个窗户太小了。”
“窗户小?”
“太窄,景观不够好。”沈姜抬眸看向他,意有所指,“我想看更宽更广的风景。”
陆柏庭愣了愣。
她眼中隐隐跃动着某种光彩,仔细要去捕捉探究,转瞬却又不见了。
良久,他道:“嗯。去看更宽更广,更好的风景。”
抬手轻抚她的头发,那语音温柔无比:“……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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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热闹,推杯换盏间,一众人都红了脸。
酒气上头,不知谁起的头,开始点评起现今娱乐圈的江山来。
“要我说啊,这些演员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演的什么烂戏,那么多钱的投资,就指望他们的人气,结果呢?赔成什么样了!”
“嘿,贺岁档那几个不就是,好几部片子都是依赖那几个当红的人气,结果最后赔的连本都没收回来!”
“花瓶越来越多了,你说这环境怎么搞的,还说我们这些导演不会导!徐民安那些人倒是行啊,又嫌他们老气没有新意,要求一个比一个多,真是各个都把自己当大爷了……”
“想当年,内地还能出一个像慕青那样的演员,现在呢?哎……!”
“就是,要是有慕青那个演技,我他妈那部片子就不会赔的像狗一样!到头来还怨老子不会拍!”
“哪有那么多慕青,这种可遇不可求……”
一群自觉怀才不遇、时不我与、环境苛刻的中下层导演,喝醉之后满嘴胡话,数落完现在的年轻演员,又开始念起曾经的代表人物。
你一句我一句,却有人忽然喊了一声:“别说慕青!慕青算个什么!”
其他人惊了:“哎,老梁,你怎么说话呢?”
“慕青不算什么,你找个比她更强的给我看看!”
“你这酒没喝多少,口气倒大了……”
“别、别、别吵!”梁辉满身酒气,话都说不顺溜,举起一根手指对在座人神秘兮兮地道,“你们以为……慕青是什么好人?那个女人不过是运气好,拍、拍了几部好电影……其实私底下,不过是个、是个不守妇道的贱女人!”
他断断续续又道:“她结婚,结婚的消息,那些年前后……都有听说过吧?是真的!她结婚了!还跟郑朝光不清不楚……听说生了个孩子,不是老公……是……不是老公的,是郑朝光的……”
“结果最后、最后婚姻失败,还得病死了,报应……都是报应……活该啊……”
梁辉说完,整个人往前一栽,醉醺醺倒在饭桌上。
其他人却面面相觑,酒醒了一大半。
“他说……开玩笑,别人的私事,他怎么知道。”不知谁出来打了句圆场。
包厢两桌,数个导演,其他的则是同一个圈子里的制片、编剧、还有……
新闻从业者。
静了几秒,一众人尴尬笑开,重新活络气氛,你来我往地敬酒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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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姜在陆柏庭怀里睡得安稳,半夜却忽然被一通电话叫醒。
搓着惺忪睡眼,耳边是慕云安只在不悦到极点时才会有的低沉声音:“你去听一听网上流出来的那个音频,关键字搜索姑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