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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协议在凭几上信手翻着王太后送来的账簿,这些账簿都是拿着上等的麻纸做成的,上面清楚地写着各处宫殿的用度,这些账簿都按着各处宫殿建立的,里面记录着各处宫殿的用度。阿娇信手翻着,她眉头微微一皱,才几天功夫自己的椒房殿怎么会花费这些钱财?阿娇一下子坐直身体拿过账册认真的翻起来。
随着阳光的推移,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沅芷端着一杯茶悄悄地进来,站在帘子跟前的湘兰拦住了沅芷,对着里面努努嘴:“娘娘正在看太后送来的账册呢,小心打搅了娘娘。”沅芷压低声音,对着湘兰吐吐舌头:“多亏你提醒我了,娘娘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搅她。太后娘娘倒是真动作快,一下子就把账册送来了。”湘兰点点头:“其实娘娘的性子一向不把小事放在心上,她最不耐烦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宫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天怎么也有七八十件,难为娘娘静心下来做这个。”
两个侍婢在外面嘁嘁喳喳的压低声音说闲话,里面阿娇的心则是飞到很远的地方了。账册她看了几遍了,竟然没怎么看出来破绽,她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的用度怎么会花费了这么多?阿娇一阵烦闷,她对着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怎么放在心上,谁知这一辈子弄不好要在鸡毛蒜皮里面跋涉一辈子了。
春儿见着沅芷湘兰两个在外面咬耳朵,板着脸过来,沅芷湘兰见偷懒被抓,都是一脸心虚的不敢抬头和春儿对视。春儿问清楚了阿娇正在里面看账薄不叫人打搅,她接过来沅芷后上的托盘掀开帘子进去了。“娘娘先歇一歇,这样的账簿娘娘就是花上一年也看不完。”说着春儿殷勤的地上茶杯,含笑着说:“其实娘娘贵为皇后,自然不用每一笔账都亲自过问的。宫中的规矩在,按着规矩行事就是了。其实娘娘要做是个平衡各个宫殿和后宫前朝的平衡。其实娘娘做的事情和皇上类似,只是对象不同罢了。”
阿娇有些疑惑的放下账簿对着春儿说:“我不看不知道,怎么椒房殿一下子就花费了这些了?”阿娇认为自己对着宫中的生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她竟然弄不清楚自己的花费。上辈子谴责阿娇奢侈,看起来是自己的错了。春儿拿过来账册一看,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释然一笑:“娘娘是多虑了,这些花费都是修缮椒房殿,还有添加侍婢的用度。娘娘且看看。”春儿指着椒房殿的四周墙壁:“椒房殿么,自然是用椒泥涂墙,这些红色的胶泥里面掺和了最好花椒,这些花椒都是从深山里面采出来,在春分时节舂的细细的,红色的胶泥是从南边千里迢迢的运来,光这一项的花费也要十万钱。还有幔帐和摆设全是最好的。”春儿笑眯眯给阿娇解惑。
阿娇听着春儿的解释也就释怀了,她是皇后,宫殿制式和用度自然要比别人,她放下心事心里轻松不少,坐了时间长了,阿娇决定起身出去走走。
天气已经很冷了,太液池边上除了松柏再也没有多少绿色,阿娇裹着一件浅蓝色的裘皮斗篷站在一丛已经枯黄的灌木后面。若是叫她做皇帝处置国家大事,阿娇认为自己能的心应手,可是后宫,阿娇有些泄气,想着女人她一向不在意更不会了解她们的想法。忽然一阵女孩子的笑声想起来,接着是王太后和一个女孩子说话的声音。“娘娘好气色,说句唐突的话,就是宫中一般的年轻女子单论颜色都比不上太后娘娘呢。”
“多谢你送的养身良方,我喝了几天身上果真是轻松不少。你和你父王千里迢迢来京城一趟,可要好好地住几天。太皇太后哪里见过了么?”王太后和一裹着粉色斗篷的女孩子亲热的说话。太后的话断断续续的传来,阿娇想着又是那一家诸侯家的翁主了。看着那个粉色的窈窕背影,黑黑的头发垂下来,随着走动微微晃动着,这个女孩子的背影给阿娇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家父喜欢修道,更喜欢钻研黄老之学,在淮南的时候就搜罗了不少博学之士每天研究学问。家父发下宏愿他要编纂一本集天下大成的巨著,现在已经编纂不少了。献给太后娘娘的方子就是收在里面的。”刘陵的声音带着软绵绵,嗲嗲的腔调传进了阿娇的耳朵里面。前世的回忆一下子用涌上眼前,在庆贺皇帝登基庆典上的年轻的皇帝看见了别有一番韵味的淮南王翁主刘陵。
年轻的皇帝心旌摇曳,刘陵则是暗送秋波两个人一拍即合,成就了一段露水姻缘。只是刘彻哪里会把一晚上欢爱当成大事,第二天早上随着太阳的升起,刘彻就把刘陵放在脑后了。只是后来刘陵在长安城四处为淮南王活动,接下来淮安王被揭发出来谋反,这个美丽鲜活,野心勃勃的女子也就香消玉殒再也不会有人记起来淮南王翁主的风姿了。没想到这一世见面,阿娇的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她或者已经忘记了记忆深处那个不掩饰内心倾慕女子了。
太后拉着刘陵,一脸的疼爱:“我见着你就从心里喜欢的很,我生了三个女儿,可是现在一个没有一个能见面的。我对你和自己的女儿是一样的,你初来长安,缺了什么只管说,平常闲了进宫和我说说话。我整天闲着无事,真的不知道拿什么打发这漫长的日子。”刘陵则是一脸的小女儿娇憨之态扯着太后的袖子:“太后身份尊贵公主们出身高贵,我可不敢拿自己和公主们比较。要是太后不嫌弃我粗笨没见过世面我就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疼爱的拉着刘陵缓缓地向着走着:“太谦虚了,都说淮南王虚心好学,博学多才,今天见着你就知道淮南王名不虚传,要不然怎么能生出来你这样的女儿呢。走跟着我再走走,对了你见过陛下没有?等一会你跟着我回宫,皇上来给我请安,你们兄妹也该见见。”
王太后和刘陵一行人消失在长廊的尽头,阿娇从灌木丛后面出来,她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无端的有些担心。刘陵不可否认的确是个美人,她的魅力不在长相的娇媚,也不在她身份的高贵,她就像是迷醉人心红色罂粟花妖艳迷人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刘陵的野心不小,淮南王一直心藏大志,期间少不得这个女儿的推波助澜。刘彻那种喜欢征服占有喜欢挑战的性子自然会喜欢刘陵这样女子。
她才不会相信王太后能真心的喜欢刘陵,知子莫若母,自己儿子的喜好王娡很清楚,她不过是因为失去了掌握后宫的权柄想给阿娇个暗亏吃罢了。这个刘陵和那些唯唯诺诺的宫女不一样,就算是皇帝真的和刘陵有什么,这件事因为皇帝和刘陵的宗室亲戚关系也不会闹大。这样即可给阿娇添恶心也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反而把堂邑侯府大长公主皇后推到了淮南王的对立面。按着阿娇的脾气最好大闹一场,把皇帝和宗室女子的丑闻抖出来,惹得皇帝彻底厌烦阿娇。
“娘娘外面冷了还先回去吧。”看着阿娇望着远处出神,春儿在她耳边提醒着:“那位是淮南王的翁主刘陵,跟着淮南王来长安朝贺皇上登基的,听说她倒是极聪明的,太后和太皇太后都很喜欢她。”阿娇嘴角挂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倒是个聪明的,只是她的聪明没用对了地方。”
晚膳之前阿娇有点坐不住了,她是不是要去太后的宫中把刘彻叫回来,或者再用一次装病的法子。纵观自己上一辈子,阿娇认为和刘陵的一段暧昧绝对是他的败笔,她不想这个刘彻再重蹈覆辙,刘陵绝对不是脑子里面装着粉色泡泡,轻浮虚荣的小姑娘,刘陵她想凭借着自己的身份,她的野心才智和身体换来个货真价实的公主做做。刘彻还年轻,还没察觉到淮南王父女两个的野心,她怎么也不能看着刘彻掉进泥潭里弄脏了自己的羽毛。其实刘娘娘是你嫉妒了吧!
“你们去看看陛下是不是还在宣室殿,若是陛下去了北宫,立刻来回我!”阿娇眼神凌厉的对着湘兰发号施令,被阿娇凌厉的神色给吓住了,湘兰被阿娇身上散发出来气势压制的一时说不出来话,她从嗓子里费力的挤出个是,转身忙着走了。
倒是春儿在窗子前的刺绣架子前拈着针线微微一笑:“娘娘看看这个颜色可好,淮南王翁主性子活泼,陛下生性豁达,又是亲戚,陛下和翁主说话也没什么要紧的。娘娘不如大方些,干脆把陵翁主请来说话。她是个极聪明的人,应该明白娘娘的意思。”
被春儿看穿了心思,阿娇尴尬闭上嘴,拧着眉毛想一会,阿娇无奈的说:“我看不惯那个刘陵的炫耀轻浮。你听她和太后说的话,一味的巴结,她父王好歹是诸侯王里面体面地,她身份也尊贵,怎么一副小人嘴脸。”阿娇给自己找讨厌刘陵的理由。
听着阿娇无力的辩解,春儿笑着说:“即便是陛下和陵翁主亲近,娘娘也不该把不满露出来,尤其在太后和陵翁主跟前,这样显得娘娘小气,先失了一局,反而是落了下乘了。娘娘是皇后,要拿出来身份气度压制住她。若是陵翁主还是没有自知之明,陛下圣明,怎么会做叫娘娘伤心的事情。”
皇后的身份,阿娇很无奈在心里咂摸着春儿的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初做皇帝也卧薪尝胆忍了好些年,现在做了皇后,即便是忍辱负重,也没有有朝一日唯我独尊的时候。做女人过得真憋屈!其实是做惯了皇上,再做别的都郁闷吧。
拿起来针线阿娇试图用刺绣赶走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不能把脑子里面不断涌现千奇百怪的念头给赶走。一会是上一世自己和刘陵的种种,曾经以为遗忘的种种,现在竟然每个细节都能想起来而且在脑海里纤毫毕现的浮现出来。他们是如何在宴会上眉目传情,是如何在密室中*的,是如何在外面偷情的。年轻的皇帝甚至一度被刘陵的热情和技巧弄得飘飘然——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阿娇拉回心神,锋利的银针狠狠地刺入了手指。
“刘彻,你这个混蛋!”阿娇在心里狠狠地骂一声,无力的坐在刺绣架前生闷气。整个椒房殿顿时安静下来,皇后心情不好,服侍的奴婢们大气不敢出。就在大家要窒息而死的时候救星华丽丽的登场了。皇帝陛下来了,于是小内侍通报的声音比以往更尖细,带着亢奋通报着:“陛下驾到!”救星就算是来了,娘娘的火气只有陛下能平息的了。
阿娇一看时间,太阳还正在西边的地平线上,晚膳的时间没到,刘彻竟然舍下刘陵离开北宫了。
“陛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怎么没在北宫和陵翁主说话,她从淮南来一次长安不容易,陛下也该看在淮南王的面子上和她说说话。”皇帝换了衣裳坐下来和皇后说话等着开晚膳,阿娇忍不住把话题转到太后和北宫。
“她是淮南王翁主,你是皇后,接见命妇翁主的事情是你的职责 ,怎么成了我的事情了。快点上晚膳,朕饿了!”皇帝一发话,整个椒房殿顿时忙碌起来,很快的晚膳摆上来,刘彻拉着阿娇起来去外面用膳:“淮南王整天和一班人修仙,还自诩好学要招揽天下能人,我看心里不安静存着妄想一辈子也不能成仙。他们家的人一脉相承都是一样的。好好地在晚膳前提他们做什么倒胃口!”阿娇一整个下午颠来倒去担心,殊不知刘彻一向看不上刘陵。上一辈子她明显的察觉到皇帝和陵翁主之间的暧昧,只是没找到证据。皇后和皇帝大闹一场,使得皇帝和皇后已经有了裂隙的的感情更添伤痕。
这一世刘彻岂能给刘陵好脸色看?因此见着的太后身边媚眼如丝的刘陵,刘彻冷着脸请安就走了,根本连正眼也不看一眼。上一辈子刘陵那张嚣张的脸在眼前晃,这个j□j!专门会在人前示弱装的楚楚可怜的,偏生这些男人还都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上。太后可不是个糊涂人,她怎么会把刘陵放在身边还专门等着皇帝来看呢。什么你们是一家人,哼,诸侯王的翁主多着呢,怎么不见太后把她们全都召来呢。这一世刘彻看清楚了太后的真面目,再也不傻傻的认贼作父了。刘彻面无表情的对着太后垂着眼皮:“还有别的事情,儿子告退了。既然母亲喜欢陵翁主就叫她在身边服侍陪伴好了。刚才母亲说陵翁主比几个姐姐都强,儿子看来就不用想着给曹寿在长安安排官职了,不如长姐和驸马在外面逍遥几天。”说着皇帝一甩袖子走了。对平阳公主,刘彻不能释怀!
太后顿时傻眼了,平阳公主是她的大女儿,这些天刚说动了皇帝把曹寿弄到长安做官,自己也好和女儿亲近。谁知彻儿的脾气忽然犯了,不能为了刘陵把女儿的事情给耽误了。但是没等着太后说话皇帝已经走没影了。王太后心里一阵憋闷,儿子的脾气越发的桀骜难驯了。没有给阿娇一个苍蝇,自己反而是吞了几颗老鼠屎,想到这里太后更加郁闷对着刘陵也没好脸色了。亏得是刘陵能忍受得住,她委曲求全把太后重新哄得高兴起来。
跟着阿娇说在北宫的种种,刘彻一脸的我很乖的表情,“你这会放心了,朕不喜欢轻浮的女子。再者她是宗室女,把她送去和亲还差不多。你杞人忧天,别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了。”刘彻晚膳之后很舒服的枕在阿娇的腿上,懒洋洋的像一只吃饱了的大猫。他被阿娇摩挲抚弄的很舒服,吃饱了饭只想昏昏欲睡。
阿娇脸色微红,刚才喝了几杯酒,现在她感觉身上的血液开始沸腾,醉眼朦胧中看着刘彻侧脸,他身上气息源源不断刺激阿娇的神经,那年轻男子荷尔蒙的气息叫阿娇的心跳加快,嘴里有些干燥原来女人是有*的。想到这里,阿娇对着刘彻一笑:“陛下把自己说的正人君子似地,我才不信你没动心!对了淮南王对着房中术很有研究,陵翁主应该也精通此道,陛下不想试试么?”说着她的手已经伸进了刘彻深衣之下,一下子握住那个还在软绵绵状态的东西。
刘彻头上的汗出来了,阿娇这副样子他浑身不对劲,“阿娇,你醉了……住手,嗯哼……”刘彻的话很快的被阿娇堵回了肚子里,很快的幔帐被胡乱的扯下来,阿娇和刘彻滚到床上的去了。
阿娇骑在刘彻的身上,对着他一笑:“反正我不喜欢刘陵那个女人,还有她的老子,整天钻营,你快点把他们父女打发走!不过这次陛下做很好,我该怎么奖赏你?”刘彻头上冒汗的,他咬着牙看着笑的妩媚的阿娇,该死的,她竟然在不动声色收紧小腹,刘彻觉得自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要崩溃了。即便是成了刘彻,可是对着男欢女爱他还是有点怎么得心应手。“阿娇别胡闹!”刘彻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
阿娇摇摇头,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身体上,这个刘彻好像个生涩的青葡萄,不过更刺激了阿娇与生俱来的征服*。她笑的越发张扬么,宛如盛开的玫瑰,没有被驯服的野马:“今天晚上你躺着别动,我一个人动上一时辰,陛下放心,臣妾会好好地服侍陛下的。”说着阿娇扯过来一条丝绦把刘彻的手绑在了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