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差点被吃掉

席小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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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缓缓行了几个时辰,待圆月高悬于天空整个车队方才停下驻扎。兴许是白日里的事,让这些人都已明白了,这个所谓的公主虽来路不明,但是于他们的主上确是有几分看重的,而那个敢在主上面前放肆的少年,更加是个不能轻易得罪的人物。

    于是这次王初七进了帐篷之后,要求那些个守护的大汉离得远些,那大汉便顺从的走的远远的,找了个避风处团坐在了一起三三两两的说起了话来,偶尔才会瞥一眼王初七那帐篷里明灭摇曳的灯火。

    因着白天那场血战,柴玉关此刻想来也不会把注意力移到他的身上,王初七犹豫了许久,将床榻弄乱,枕头塞进了被褥之中鼓起,乍一看就好似他整个人钻入了被褥之中一般。他站在床边闭眼细细感受了一番周围守卫之人的气息,睫毛轻颤了一下,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王初七堪堪进入空间,便被守候了许久的王怜花死死的揽进了怀里。那股子蛮劲好似要将王初七捆缚在他的身上,走到哪里便带到哪里一般。王初七伸手环住王怜花的腰腹,满足的喟叹一声,顺从的将脸贴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上。

    “初七,你是我的……”

    “嗯,哥,初七好想你……”

    我好想你,王怜花清亮的眸子划过了些许迷茫之色,忽而,他松开了束缚王初七的双臂,转而拉着他走到了桌案边上,那上面已多了许多幅画,每一幅上都只有一个主角,每一幅也都好似一挥而就便成的。心里念着,脑中想着,于是经手的画作已不能用数字去衡量……

    王初七的喉头忽然哽咽起来,他垂下莹润的眸子,睫毛颤了几颤,轻声道:“哥,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能像你对我一样对你倾心相付……

    对不起,我不能像你对我一样至真至纯……

    对不起……

    但是你早晚会知道,不论是你还是沈大哥以及朱武,你们所给予的一切都是我无法拒绝的缠缚在身的温柔,我无法自拔,我深陷其中,我便是沉醉,我便是滥情……哥,有一日你清醒过来,对我失望也罢,痛恨也罢……今日,我都要说与你听。

    若是过了今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这个机会和勇气……

    王怜花此刻的性格已被偏执化,他像个最自私也最执着于自己意愿的孩子,王初七说的那些事情他心中都是清明,但是整个人的反应却和他心智正常之时完全不同。

    他似乎要失去他了,王怜花所感受的不过就是这种感觉。

    因此,他并未等候王初七说完,便再度将王初七扯进了怀里,不同于此前的依恋和温柔,这次是粗暴的直接的带着不安和惶恐的,紧随而来的便是浓烈的充满占有意外的吻。王怜花的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在躁动,王初七却十分平静,他顺服的环住了王怜花的脖子,仰起头承受着这个半是强迫的吻,相抵缠绕的舌都带着温柔安抚的意味。

    待到王怜花的心绪平复,王初七确已整个人瘫软下来。

    于情爱之事的驾驭,他终究是比不过王怜花。

    王怜花此时便是心智似个孩童,那刻印在骨子里的习惯和自然却没有改变分毫,那个持续的吻里,他那不安分的手也已将王初七身上的衣服快扒了个干净,王初七近乎半、裸的倚靠在了身后的桌案上,忽然便觉出了几分哭笑不得的意外来。

    这当时自作自受还是自己将自己送入了虎口?

    他心里怀了几分愧疚,王怜花的怀抱又是他贪恋的温柔,若是平日他怕是真的会依了他,但是今日,却绝非做此事的时候。

    因此,见王怜花的手移向了他的腰带,王初七突地便伸手按住了他的手,道:“等一等……”

    王怜花略微迷茫的抬起了头,抿起的唇还有几分不满。但是看到王初七带着几分羞涩的绯红的脸,神色陡然变得温柔起来,“嗯?”

    “不要在这里……”

    王初七眼神闪了闪,不甚自在的别过了脸。

    “好。”

    很是干脆的一个字,王怜花撩开王初七额前的发,轻轻吻了吻,伸手便将他带入了怀里,转身便向着里间的床榻走去。

    一步、两步……从这里到里间需走十三步。而这十三步便是王初七所要解决王怜花的时间,这些时日,他每每进入空间便会被王怜花缠住,哄人的工夫长进了不少,而点穴的工夫更是一日千里般的精进着。

    下腹的气海穴,后脑的玉枕穴,后颈部的睡穴……这几处穴位,一可致人身体僵住,二可致人全身无力,三可致人即刻昏睡过去……王怜花对于王初七本没有任何防备,也因此他每每得手,但是这一次王初七的计策终究是落了空。

    他伸出的手被王怜花轻松的钳制住,王怜花瞧着面露惊愕的王初七眉梢浮现不满和得意,“初七不乖!”

    他嘟囔了一句,顺手就点了王初七的玉枕穴……

    栽了……

    王初七囧囧的想到了这两个字。

    他的脸上瞬间便浮上来一抹让王怜花极为愉悦的苦笑,他此时心智虽是似个孩童,但他究竟还是那个聪明绝顶的王怜花,自王初七手上栽了一次、是他没有防备,栽了第二次、是他对他的信任,栽了第三次、他便已经明白了王初七的意图,因此,此次王初七的手看看伸出来便被他轻易的制住。

    所以,王初七这回可以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王怜花抿起的唇终于是微微咧起,带着些许得意的上扬弧度,眼眸里迸发的光芒让王初七心神都顿住,他好像又回来了一般,但是紧随着,王怜花的下一个举动便打破了王初七的美好幻想。

    他开始解腰带,但是愈是急愈是解不开,脸上的暴躁甚至有点儿让人胆颤心惊,王初七张了张嘴,心中的无奈感几乎要将他淹死,“哥,放开我……”我来解——只是这三个字终究是没有机会说出来,王怜花手中忽闪而出的匕首划过,王初七堆积在腰腹以下的衣服,他自己身上的衣物都于一瞬间被片成了两半。

    ……

    王初七顿住了,又或者是惊得呆住了。

    但是王怜花却甚是得意的吹了吹那柄雪亮的匕首,甚至是开心的亲了亲它,那股子亲昵劲儿让人瞧着心里都泛酸!王初七诡异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和一柄匕首吃醋之后,便懊恼的闭上了眼,随即而来的,便是印上眼皮的亲吻。

    那突然贴近的温热吐息让王初七瞬间打了一个激灵,他僵涩了一瞬,道:“哥……”

    王怜花轻笑,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细细密密的吻已印湿了王初七的脸。

    “放开我!”

    王初七忽然冷了脸,转变之突然让王怜花一阵错愕,他清明的眼盯着王初七,似是要看看他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生气了。但是那双冷冽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睛,让他心上的温度骤降下来。

    王怜花缓缓起了身,抿着嘴几分倔强的看着王初七,只见王初七移过了视线,虚无缥缈的盯着头顶的云帐,如此僵持了许久,王怜花的眸子黯了又黯,他迅疾的伸手解开了王初七身上的穴道,人也如风般掠了出去。

    四肢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恢复,真气缓慢的流淌过身体各处。

    王初七缓缓的坐了起来,伸手扯了扯已经无法蔽体的衣物,拉扯着嘴角扯出一个难看之极的笑。所幸这空间之中还有几套衣物,但是无论是衣服款式颜色都与身上所着大有不同。他从前的衣物除了白色便是白色,但是自打入了快活林至今他身上每一件衣物俱都是黑色!

    他若是穿了一身白色出去……该如何解释?

    但是,此刻除了穿上,他却也是无计可施了。

    久违的纯白颜色,王初七简单的收拾好自己,便拿着另一套衣物去了外间,王怜花身上的那套也不能再穿了。

    王怜花对王初七有几分不满,但是见王初七沉静的站在自己面前,坚持的眸子仍旧是让他不变的动容,他抿了抿唇终究是顺从的脱下了身上坏掉的衣物,赤果的男人身体瞬间毫无遗漏的暴、露在王初七的眼前,真真是情、色至极的场面……

    王初七眼波闪了闪,低眉敛目,抖开了长衫替王怜花层层套上去。

    为君着衣,为君束发,与君同皓首。

    王初七心中莫名闪过这三句话,神色不由便柔和下来,一直注意着他的王怜花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份微妙的变化,手又再度不安分的抓住了王初七的手,不安又惶然,亲昵又暧昧。王初七微顿,反握住了他的手,神情肃穆,“哥,我知道其实你都知道,暖玉空间是可以瞧见外面的,飞飞姐姐此刻已被柴玉关抓住,尚且不知被关在了哪里……

    独孤伤效忠了柴玉关一生,之前他帮过我们一次,现在看来怕也是柴玉关故意做的安排。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此刻我谁也不能信——便是燕冰文也信不得……”

    王初七顿了顿,慢慢给王怜花理好层叠的袖口,“所以,你要乖乖的……”

    这句话说出口,不仅是王怜花微微怔住,王初七的心也微微停摆。但是那股忽然涌出的酸楚却怎么也抑制不住,王初七忽然便踮起脚环住了王怜花的脖子,被泪水一瞬间浸润的眸子怎么也张不开,他匾着嘴无声的哭泣着。

    若是一童就此不醒,而母亲对此毒也束手无策,那般骄傲的哥哥便要这么度过一生……他简直无法想象!亦或者,他一直以来心里所依靠的那个人像山一般坚实的哥哥忽然不能再给他依靠,才是真正让他无措不安的原因。

    不过,只过了一会儿,王初七便很快的平复了下来。

    他这般肆意也是对连日来紧张的神经一次放松,慢慢松开的环住王怜花脖颈的胳膊,王初七伸手揉了揉有些僵住的脸,冲王怜花笑道:“哥,我以后都不哭了。”

    他说到做到,此后便真的再未哭过。

    王初七拉着王怜花的手,迈步向他收集的那些药材处,当务之急,他所想要做的是另一件事情。

    *

    时间安静,王初七却已忙碌了许久。

    王怜花静坐在一旁也再未做些什么让他困扰的事情。

    待他所要做的东西成型,他便毫不犹豫捏了一枚扔进了嘴里。王怜花的眉头皱了皱,不明所以的也伸出了手,但是却被王初七猛地拍开。

    这本是他没有办法的办法,他自幼体弱,常年接触于药草医理都颇通,但是都是治病救人之法,从未涉及歪门邪道,故此,徐若愚遭难那夜,他栽在了朱七七的手里。那日之后,他对此道便也有了些涉猎。

    对自己下药,使自己生病,最好让人觉得他已不久于人世,难以经受颠簸。拖延住柴玉关回程的脚步,寻求一切机会不惜一切救出这些他在乎的人!

    沉思的那一会,自腹部升起的异样也渐渐蔓延至了全身,王初七微微咧了咧嘴,冲王怜花微微一笑道:“哥,乖乖吃饭睡觉,不需多少时日我们便可以回家了……”如果一切顺利,这个小小的意愿会达成的吧。

    再回神,王初七已平静的躺在了那帐篷内的矮榻之上,他的神情痛苦,但是因着空间之内的王怜花能瞧见他,为了避免他担心又得作出让他安心的姿态来。嘴角镶嵌的微笑很浅,却让瞧着他的人愈发的痛惜。

    照顾王初七的那几人,已然慌了神。

    晨曦微露,整个队伍便已准备起来,拔营赶路,但是他们自帐篷外唤了许久也没有听到王初七的回应。两个大汉暗道一声不好,猛地掀开了帐幕,却见王初七好好的躺在了床榻之上,那魁梧汉子碎念了几句,又呼唤王初七起榻。

    却不料王初七睡得如此之沉,他中气十足的喊了几声仍然一丝反应也没有,两人方才平缓下来的心便又哧溜的提拉了上去。

    那汉子走进了几步,方才发现半掩在被褥下的王初七,那张玉瓷般的脸此刻正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少年的眉头紧蹙到了一起,干裂的唇分明的告诉着瞧着他的人,他很痛苦,他病了,不仅病了,还病的很重。

    汉子嘀咕一声,大约是抱怨王初七什么时候不病,竟在要拔营离开的关头发了病,他伸手推了推王初七,念道:“公子,你且醒醒,是时辰起了……”

    且不说,王初七此时是真的人事不知,即便他对于汉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又怎会理他?汉子的力气并不大,但是那几下推动却让王初七的整张脸俱都露了出来,那汉子先是一愣,随即便受惊一般的蹭蹭后退了三步!

    “他、他……”汉子指着王初七微微露出的脖颈道:“他是沾了毒疹子了……”

    另一个汉子听闻之下,亦是瞳孔缩了缩,退了两步道:“你可瞧得清楚了,这几日他一直都好好的,怎会一夜之间……”

    “哎呦!我的傻哥哥,快离他远些吧……你是不知道那毒疹子的厉害,但凡是沾上了它,便甩不脱的,又痒又疼,除了用草药浸泡减轻痛处,至今还没有什么法子治得了……他算是倒了大霉啦……”

    或许那汉子并未瞧得清楚,但是布满王初七脸庞以下细密的红色疹子确实极为骇人可怖。

    王初七的武功不低,真力也远超常人。他们这种习武之人呼吸最是绵长,警惕意识也极高。所以此刻见了王初七呼吸粗重人事不知的样子,那大汉忽然便慌了神。对于这种宠物一般的少年他们心中确实有几分不屑,但是他们却不得不考虑到另一个已经传的人尽皆知的问题——他是主上的亲子。

    虽然主上并未亲口承认,但是自连日来主上的表现便可以看出,这八成就是真的。尽管主上罔顾父子之情,要将他当□人一般的存在,但那事实却无法更改。王初七若是出了事情,他们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的下场!

    两人目光相视,有害怕也有慌乱,但是也都明白事已至此还需尽快通知上头才好。

    一个大汉拔起腿便奔了出去,另一人犹豫了一下近了王初七两步,看到那爬上脖颈的红疹又惊得后退了许多步。

    沙漠之中环境之恶劣物资之匮乏,远非一般人所能承受,能承受下来的也俱都不是普通人。相应的,那些不同于关内的生物以及病症也不是一般的厉害。毒疹便是其中最为厉害的,二十年前,沙漠中最强大的一支部落,便是因为这毒疹日渐消亡,现在活着的人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人很快赶来,医师以及柴玉关。

    柴玉关的神色并不好看,想来他也明白这毒疹的厉害,但是所幸,那医师皱着眉一番查看之后,终于是说出了让众人长吁一口气的话,“风疹”。

    沙漠之中的气候恶劣,王初七常年娇生惯养,不适应也是正常。那医师的脸色堪堪缓和了些,却突然神色一凛,接着道:“那风疹只需好生将养几日,注意饮食便可褪了下去……但……”

    柴玉关微怔,伸手贴了贴王初七的额头,道:“直说无妨。”

    医师顿了顿,道:“小人不过是在这里献丑罢了,王爷于医理的精通让天下医者都望尘莫及……”

    医师说着,眼睛却紧紧盯着柴玉关的神色变化。王初七的病症初看之下只是身体虚弱,并发风疹。但是细看之下,便会发现,他身体本就弱质,此番发热不仅是那风疹折磨,便是五脏六腑都有衰败之相!若是不及时医治,离死也不远了。

    柴玉关医毒皆通,将他带过来也不过是个场面意思。

    所以,后面的话他便是不说,他相信柴玉关也能明白。

    医师沉默了一瞬,收拾好手头的东西,将方才写好的药方递了过去,“小人不才,还请王爷再斟酌一番……”却不想他话还未说完,柴玉关已微扬起了手,道:“去吧。”

    医师颇感讶异,但是心中却莫名雀跃起来,王爷竟是对自己如此信任么?

    见医师步出了帐篷,麦芽嘻嘻一笑,脚步轻点回了疾风骑士整合之处,远远的,她便笑着道:“好极,小乐乐,我们可以接着玩耍了……”

    “小乐乐……”左乐听到麦芽这个称呼前行的脚步忽然便错乱了。他冷俊的面容几不可见的抽动了动,那一干疾风骑士也俱都憋着一张要笑不笑的脸低下头去。这一幕让左乐冷冽的脸变得更加冷。

    麦芽却毫无所觉,她轻灵的落在了左乐的身边,道:“要不你陪我打,要不你就把沈浪放出来和我打!”

    左乐拧眉,“胡闹!”

    麦芽武功并非是他们一众人之中最好的,但是她出招却往往出人意料,完全不在你所能想象的范围之内,没有任何套路可寻,这一招三分真力,下一招九分真力,内力之运转炉火纯青,常人莫能企及项背。更重要的是,不论是下三流的武功,还是正统招式,于她来说都没有区别,只要和她对上,就毫无顾忌的往你身上招呼……长剑当头,你还得防着暗地里的暗器以及其他小动作。目的只有一个,把你打趴下!

    往往一场打斗下来,你便是胜了也身心俱疲。于那些在麦芽手中吃过大亏的几个疾风骑士来说,根本就是生不如死……

    左乐方才用拔营出发的借口拒绝了她,不想她转瞬便又回来了。

    “王初七病的都快死了,瞧他那紧张的样子,你以为今天还走的了吗?”

    麦芽笑的得意,她说的他自然是指柴玉关,她虽效命于他,对他却真的是没有半分尊敬和客气。

    左乐顿了顿,停住了脚步,“何意?”

    麦芽撇了撇嘴,“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啊,他弱的跟个女人似的,这沙漠又如此恶劣,不病才奇怪……”

    左乐道:“王爷并未下命……”那还有很大可能会是按照计划拔营出发,沙漠毕竟不是久留之地,未知的危险太多。龙卷风余众虽已降伏,但是这些人却仍是极不安定的因素,此次与之相抗,因为许多顾虑,他们损失也极大。便是赢了他也并未觉出半分明朗的开心。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回到王城楼兰……左乐不信王爷会不明白这一点。但是想到柴玉关对王初七的重视,心中也有了些忧虑。

    很快,他的忧虑便应证了。

    柴玉关传话,延迟出发。没有说多久,但是左乐的心已经沉了下来,他自然明白,一时半刻是根本走不了的了。

    麦芽笑得更加得意,她冲他晃了晃自己的长剑,道:“怎样?来吧!”

    左乐却对她的话毫无反应,他沉着脸绕过了她,大步走向了已经列队的疾风骑士。那模样,是根本就不打算理睬她!麦芽气的跺了跺脚,但是却突然眼睛一亮。

    “你有更好的对手。”

    “除了你?”

    “不论是幽灵宫主白飞飞,还是主上重视的沈浪,俱都是江湖中的风流人物……”

    “好!我就去找他们!”

    因为两人是用真力传声,所以并没有任何人听见他们所说的话。对于突然整个人焕发出活力与光芒的麦芽,一众骑士都略感诡异。而见麦芽身影直冲看押沈浪白飞飞等人的地方而去,他们终究是有些担忧的将视线递给了左乐。

    左乐面无表情的理了理剑蕙,冷气逼人,“那你们去陪她玩。”

    众人集体噤声。

    连左乐什么时候在长剑上悬了一个在他看来极为多余的剑蕙都忘了问,这些时日,似乎所有人都变得很奇怪。

    麦芽所找的对手是沈浪,这个选择并非是武功强弱的关系,而是之前沙漠血战之时她与白飞飞已有交手,她嫌弃白飞飞的武功阴柔毒辣,招式极为小气没有一点大开大合之气,打的极为不痛快!

    这也是她矛盾所在,她自己的武功形态其实某种程度上是和白飞飞相差不多。两人年岁也甚是相近,但她偏偏比不得白飞飞!头一次,她输了之后心中极为憋屈。

    麦芽自然并非沈浪的对手,且不说武功不敌他,便是应敌的经验也比不过他。故此,她虽然奇招尽出,沈浪却应对自如。二十招堪过,麦芽便输在了他的手上。

    “喂,你是不是君子?”

    麦芽咬着牙道,说话间虽带了些不满,但是神色间却满是笑意。

    沈浪笑容不变,道:“女侠可是闺阁之中的娇香暖玉?”

    你若是以礼待人,我自然以君子之礼还报。你言语之间俱都是蛮不讲理,举手投足又尽是咄咄逼人之态,所谓的君子之礼与你来说又有何意义?沈浪实质上可以说是囚徒,但此时名义上却终究是柴玉关所请来的贵客。麦芽方才一来便是贬低挑衅,也难怪沈浪忍不住要给她冷脸。

    再者,数日不见王初七,他心中的急躁和担忧早已快至了极限。偏偏麦芽明明知道些什么,但是却屡屡擦边而过,就是不说。

    麦芽看着沈浪笑了,她拊掌道:“算啦,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丝毫没有因为沈浪话语之中的讽刺而脸红的意思。

    沈浪笑道:“女侠果真是心胸宽广之人,常人万难企及……与沈某人比较剑法的目的既已达到,你也可以走了……”

    麦芽摇了摇头,努嘴笑道:“好极,我此刻便去看看你那心上人!”说着,她便欢快转身,脚步轻快的走了几步,心中却忍不住偷笑道:沈浪,我倒要看看,你究竟会忍到哪一步!但是,她终究是失策,沈浪的忍耐力和洞察力远超她想象。

    最后憋不住转身的是麦芽,她一脸懊恼暴躁的看着沈浪道:“你这人竟这般冷情,丝毫也不关心他的死活,罔顾他病的人事不知还心心念念着你!”后面这句话自然是她自己添进来的,她早已发现沈浪此人心性十分沉稳,便是生死关头也能含笑以对,但是只要事关王初七他便是如何掩饰也掩盖不了神色间的波动。

    而王初七于沈浪的感情也是极为暧昧不清!她毕竟是个女子,对感情这回事有着天生的敏感,那些错综的情感线她虽不甚了解,却是莫名的能感觉到其中的诡异——数个优秀的惨绝人寰的男子心悦一人……这天下女子莫不是都已死绝?

    麦芽老神在在的想着,却没发现沈浪已无声无息的贴近了她,眼神锐利的似乎都要化为实质将她切割开来,她不禁打了寒颤,剑鞘戳了过去,道:“你做什么!”

    “你说什么……”

    麦芽看着神色阴沉下掩盖着焦色的沈浪,忽然便觉得逗一个太过有原则和气度,遭遇了王初七便消失了原则和气度的男人,真的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她张了张嘴,道:“他病了,他……很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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