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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边一片沉默,大家都看向了那颜,皇上今日两项决议都是冲着那颜去的,这可有些玄妙,就连那颜站在那里,表面上没有动静,依旧是半眯着眼睛,身子习惯性的有些弓起,可心里却在暗暗嘀咕。
这中常侍一职在那颜担任的几个职务里边算是最低的,虽然此职务重要,他甚至可以借着皇上的圣意去肆意害那些他不喜欢的人,可现在赫连睿对他根本不信任,传达旨意都是让薛清或者秦书直接带圣旨过去,他这个中常侍有点形同虚设的感觉。赫连睿封了他如此重要的一个王侯之位,却将他最不起眼的一个职务免了,那颜倒也觉得无所谓。
哪个皇上不想任命几个自己的亲信呢?况且这个秦书是故太子殿下的贴身内侍,与赫连睿还隔着一层呢,所以那颜想到此处,心中也轻松下来,于是向赫连睿行礼道:“臣领旨谢恩。”
赫连睿看着那颜答应得轻松,心里放下了一半,这和媛儿想的差不多,先给他点甜头,然后趁机卸去他一项职务,这样他便是再想矫诏也没有可能了。然后他继续按照慕媛给他出的主意行事:“南安王竟然在行宫被弑,可见宫禁松弛到了何等地步,朕与太皇太后及太后娘娘都深感不安,故此需加强宫中防卫,贺兰静云。”
贺兰静云从群臣行列里走了出来,朝赫连睿一拱手:“臣在。”
“若要确保宫廷内外安全,殿中精甲任务重大。自世祖宾天以来,大虞后宫多次发生谋逆之案,可见这殿中精甲三千还不足以保卫皇宫御京师安全。朕命你于十日内将殿中精甲增至一万人,所缺人手,可从驻守京兆只虎贲军中选调忠诚精锐之士,加封你为殿中侍郎,京兆各门及皇宫内外务必严密把守。”
贺兰静云大声道:“臣遵旨。”
站在一旁的张延之和路昭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看起来皇上是有所行动了,可他这一出手却没有和他们通气,完全出人意料,做得干净利落。那颜身为大将军,把持着五万虎贲军,现在借口加强宫中戒备,从中抽调了七千人,实际上是在设法架空那颜的实力。皇上这是铁了心要收拾那颜了?两人互相望了一眼以后又站直了身子,心里一片欢喜。
张延之和路昭能想到的,那颜自然也能想到,他心中好一阵翻腾,没想到这小皇上倒是不弱,首先丢个甜枣儿给他吃,封了一个太原王,然后又革掉他中常侍的职务,最后还要削弱他手中兵权。想到此处,那颜再也忍不住了,走了出来朝赫连睿一拱手:“皇上,老臣有话要说。”
赫连睿朝那颜笑了笑,和颜悦色道:“那大人请说。”
“虎贲军乃大虞最精锐之主力,负有守卫京师要职,现在要从中抽取七千人,伤筋动骨,事关重大,容老臣与虎贲军中主将商议以后再奏请皇上圣裁。”
果然这老贼要提出反对意见了,和媛儿预计的丝毫不差,赫连睿心中一喜,脸上却没有流露出表情来:“那大人过虑了,虎贲军有五万人,抽去七千人倒也不会伤了元气,况且虎贲军守护京师,现在朕抽调七千人给贺兰将军也是为了守护京师,只是重点移到了皇宫,若是皇宫的安全不能保证,那这大虞便是混乱不堪了,那大人觉得呢?况且这抽调的七千人,贺兰将军自然会与那大人商议,要调哪些人也会由那大人过目,这些人虽然编入宫禁卫士之列,可名单仍在那大人手上,薪俸也在虎贲军里领取,只是暂时借用而已。”
赫连睿说得详尽,况且也相当合情合理,那颜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只能低首称是,怏怏不乐走回队列里边去。赫连睿冷眼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有些欢喜,这那颜老贼自然会想应对策略了。
下朝以后回到府里,那颜叫人给小周公公去送了信儿,自己坐在院子里边,端了一杯酒慢慢喝着,春杏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没敢打扰他,给他摆上一些小菜便默默的退了下去,她藏在门后看着那颜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中有一点点报复的快意,看起来那颜这狗贼终于快要倒台了。
小周公公半弯着腰走了进来,见着那颜皱着眉头在喝酒,心里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看起来皇上是准备对干爹下手了?来了个明升暗降,又从虎贲军里抽走了七千人,分明在架空干爹的权力呢。
“那周,你怎么看这问题?”那颜朝凳子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来,那周小心翼翼的挨着坐下了一半屁股,望向那颜,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干爹,我认为倒是不必要如此担心,皇上继位才一个月,自然想要用些自己的人,所以将中常侍这职务给撤了,可他却升了干爹为太原王,这也是侧面讨好之意。加强殿中防备,这也是正常的,因为先皇和南安王接连丧失,他不能不考虑这个。”
“嗯,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那颜的眉头松开了些,可心中却依然有浓浓的戒备:“那周,你年纪轻,还熬得住,这几日我虽在宫里值夜,可也不好出去走动,再说年纪来了,也没那么精神了。你便要擦亮了眼睛帮我好好看着些,若是皇上那边有什么动静,你便速速通报过来,我好想想对策,尤其是皇上与那些大臣们私下接触,你一定要好好注意着。”
小周公公领命回了宫中,一路上也是担忧不已,虽然他安慰那颜,可心里却有莫名的恐慌感,现在的皇上可不是南安王,况且他身边还有一个聪明的慕贵人,他观察了很久,发现慕贵人给皇上出了不少主意,这次的安排,不知道是不是慕贵人给皇上支的招。
月上西楼,皇宫里边静悄悄的一片,远处传来了幽幽的更鼓声,已经是二更天了,贺兰静云带着几个羽林子通过中御道往后宫那边走了过去。他们前脚刚走,后边便被一个小内侍去向小周公公报信,听得他心头一惊,赶紧赶了出去,在文心殿前边遇到了贺兰静云。
“贺兰将军还未歇息?这宫中禁卫自然有羽林子当值,贺兰将军又何必亲力亲为?”小周公公堆出一副笑脸来望向贺兰静云:“贺兰将军真是令人佩服。”
贺兰静云瞥了他一眼,心里想着皇上下朝后给自己传来的纸条上边说得真是准确,这小周公公确实在观察着自己的行藏呢。想到这里,他淡淡一笑:“守护皇宫,是贺兰本职,没有什么佩服不佩服的,倒是公公这个时候还不歇息,却叫贺兰感到奇怪了。”
小周公公陪着笑脸道:“咱家也正准备歇息,可又怕皇上那边有什么事情,所以出来走走。”
贺兰静云听了直点头:“小周公公才是真正关心皇上呢,不如陪我走走?”
这话真中小周公公下怀,他弯腰道:“咱家便陪贺兰将军走一圈罢。”
两人一边谈着话儿一边往前边走,沿着皇宫走了一圈,贺兰静云这才向小周公公道别,两人又在文心殿前分开。小周公公走到文心殿后,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于是叮嘱了□边的小内侍:“你再去探探,看贺兰静云是不是回了禁卫歇息的地方。”
那小内侍点头,猫着腰从御花园的花丛里边悄悄的走了过去,他在皇宫多年,对皇宫的路很是熟悉,所以直接抄了近路去了禁卫所,门口静悄悄的,里边没有灯,显然贺兰静云还没有回来。那小内侍想了想,赶紧又抄了近路往长乐宫那边去了。
走到半路上,就听着后边有脚步声和极低的说话声,他赶紧将自己藏在花树之中,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人交谈:“将军,皇上为何这个时候召见?”
只听贺兰静云甚是严肃的回答道:“此乃机密,你等休要多口,到了长乐宫,便到宫门口把守便是,至于原因便不要深究。”
“好像皇上还宣了太师太保和大司马秘密觐见?”一个声音在后边疑惑的说道:“卑职猜着这宫中会有大变。”
“叫你噤声,难道你没有听清不成?”贺兰静云叱喝道:“回去自己领二十军棍罢!”
说话声慢慢的远去了,那小内侍等了半日没听到动静,这才从花树间钻了出来,飞着一双脚跑去了小周公公的内室。
听到小内侍都恶禀报,小周公公大惊失色,马上走到那周值夜的房间,轻轻叩了叩门,里边传来那颜含含糊糊的声音:“是谁?”
“干爹,是我,出了了不得的事情了。”小周公公在外边压着声音道:“皇上秘密召见了贺兰将军,还将太师太保大司马宣入宫中。”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那颜披着衣裳出现在门口,紧张的望向小周公公:“果真?皇上宣他们来宫中了?”
此时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步子,一个小内侍猫腰从那边跑了过来:“那大人,小周公公,张延之大人从后门进了皇宫!”
“啊?”那颜心中一阵慌乱,他已经来不及想这其中的关系了,在前坪搓着手踱来踱去,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这几人对我素来没有好感,恐怕是在研究对策如何对付我了。”
小周公公见那颜着急,心中也是着急,那颜和他荣辱与共,若是那颜倒了自己也没处藏身,咬了咬牙,他小声建议道:“干爹,与其束手就擒,我们不如先发制人?”
那颜沉吟了一声:“现在太皇太后的懿旨只能管辖后宫,我们便是请了她的懿旨也没办法矫诏去杀皇上。唯一的方法是,叫人拿了我的令牌去联系虎贲军,逼皇上退位,拥立十一皇子,现在京师空虚,殿中精甲三千人总比不上虎贲五万精锐。”
“可是现在怎么出去呢?”小周公公早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可一想到现在羽林子昼夜巡逻,现在已经是三更天,断断没有出宫的理由,除非是人插了翅膀才能飞出去。
“那周,有办法,你不必着急。”那颜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轻轻点了点头:“难道你忘记了太祖被弑身亡的旧事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提到太祖皇帝,小周公公也是精神一振,这件事情可太出名了,没有人能将它忘记。
虞太祖是被自己的儿子所弑,当年他将听人密报,自己的爱妃立慧贵人竟然和人私通,大为恼怒,于是将立慧贵人囚禁起来,只等天明便赐死。立慧贵人有两个心腹宫人,连夜以绳索从宫墙上吊着放了下去,奔至清河王府告诉了清河王。清河王救母心切,只带了几个心腹,亦是越过宫墙进宫,趁着太祖皇上尚在睡梦中,弑父弑君救了立慧贵人便出了宫,后来不知所终。
“干爹,那虎贲军大营离这皇宫不到二十里,现在便派一个机灵些的人带了兵符过去,调动五万虎贲军来皇宫,逼皇上退位便是。”小周公公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指了指方才报信的内侍道:“就由他去罢,他手脚灵便得很。”
那颜看了看天边疏月,咬牙道:“我本欲不出手,这可怪不了我,只怪皇上你太肆意妄为,步步紧逼!”说到此处,将手伸进口袋,在里边摸出了一块兵符来交给那内侍:“速去速回!”
东方既白,黑暗的夜色慢慢散去,一轮微醺的红日从云层烘托里边升了上来,柔和的光芒照在了大虞的皇宫上,琉璃瓦都闪着一种别样的光芒。朝堂里群臣济济,站在那里看着中央空荡荡的龙椅,心中奇怪,为何今日皇上又上朝晚了些。
张延之站在一旁心中特别着急,昨晚皇上召他进宫,说了几句寻常的话便打发他回府了,他至今还莫名其妙,现在皇上又迟迟不来上朝,真是蹊跷。若是因为贪恋床笫而起不了身,他便要好好和皇上说说了。虽然皇上和慕贵人的感情他是多年以前就看到了的,可若是皇上因为宠幸慕贵人而推迟上朝,恐怕群臣们也会有非议之声了。
正在想着,就听旁边传来内侍尖细的声音:“太皇太后抱恙,皇上去钟秀宫请安,请各位大人稍安勿躁。”
那颜站在那里,心中一阵冷笑,皇上恐怕不是给太皇太后请安去了罢,定是他们昨晚商议事情弄久了,现在没有起得来。他心中不住的计算着,昨日三更派人出去的,按道理这时辰虎贲军该也到皇宫了,怎么没有听到殿外有喧哗声?他心中微微有些着急,宫中禁卫精甲不过三千人,未必五万人开过来还制服不了这区区三千人不成?
正在想着事,就听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那颜打起精神来和群臣一起山呼万岁,然后群臣们禀报了各种要事,那颜心不在焉的听着,侧耳听着殿外的声音,没有打斗声,很平静,什么都没有。他偷偷望了一眼赫连睿,发现他竟也在看着自己,眼睛里充满着一种戏谑的神情。
这又是为什么?那颜迷惑了。
此时就听司礼太监继续喊道:“慕贵人驾到!”
群臣们顿时停住了议论,迷惑不解的望向大殿的侧门走出来的慕媛,就见她穿着一身华贵之至的宫装,雍容大方的带着两个宫女走到了龙椅面前。赫连睿向她点头示意,让她坐到侧面的椅子里边,大家都将目光转向了赫连睿。
“皇上,若无非常之事,后妃不得临朝干政,还请慕贵人回宫!”古板的光禄钱大夫是第一个站出来的,望向慕媛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屑,果然是红颜祸水,皇上前些日子生病,据说是没有节制,现儿竟然让她临朝,再过些日子干脆将这皇上的龙椅也让给她算了!
赫连睿也不生气,只是转头向慕媛道:“慕贵人,你将太皇太后令着人宣读一次罢。”
原来竟是如此,太皇太后令是大虞后宫里最高的号令了,看起来该是有什么非常之事发生了。就听慕媛身边的宫女手执黄綾,声音清脆响亮:“天命神佑大虞太皇太后令曰:高宗本龙体强健,为何一夜暴卒,极为可疑,东平王仁义天下皆知,为何又会弑父弑君谋逆,令人不解;南安王被害一案,区区两名胡姬怎可做成此事,故哀家与皇上议之,合该廷审,引哀家身体微恙,不能出宫,特发此令,着慕贵人代行。此令。”
太后令一出,群臣们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大家都露出了释然的神情来。贺兰乾等东平王旧部更是跪倒在地,连呼“太皇太后圣明”!
那宫女读完太皇太后令以后,赫连睿便站了起来,示意慕媛坐到他身边来,因为此时慕媛代表的是太皇太后,所以也没有人敢说她的不是。慕媛第一次和赫连睿并排坐在龙椅上边,她极力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目不斜视的坐得端端正正。
那颜倒也不怕,这事情他做得天衣无缝,又何惧廷审,恐怕是审上三天三夜也审不出结果来,现在只在担心为何虎贲大军迟迟未到。正在想着,就见大殿外边面匆匆跑了一个人进来,神色有些紧张,正是贺兰静云。那颜精神一振,恐怕是虎贲大军赶来,正和殿中精甲在作战?这殿中精甲便是再精锐,如何能抵挡得住五万虎贲军!
谁知他高兴得太早了些,贺兰静云走到大殿中央,向赫连睿一拱手:“皇上,昨夜我在巡视皇宫,见有人从宫墙上用绳索牵引而下,臣已经将他抓获,在他身上竟搜出兵符来,可见是个奸细,请皇上审查。”
赫连睿大惊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速速将那人带上殿来!”
一个内侍被五花大绑的推了进来,那颜看得清楚,这分明就是在自己派出去送信的侍卫,他心中大惊,脸色一白,低身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朝那内侍刺了过去:“大胆奸贼,竟敢窃取兵符!”
贺兰静云早就料到这一招,轻蔑的一笑,伸出手来掐住了那颜的手腕,那颜只觉自己的手腕一麻,那匕首“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贺兰静云斜睨着那颜道:“那大人,何必如此着急,这人都还没有经过皇上廷审,他幕后指使之人究竟是谁还不知道呢,若就这样将他杀了,如何能揪出幕后之人!”
说罢便朝那内侍厉声说道:“皇上面前,休想狡辩,你从何得来兵符,又欲往何处,还不从实招来!”
那颜见自己的行动被贺兰静云识破,只能改用别的法子,他也在一旁厉声叱喝道:“好大的胆子,还不速速招供,究竟是何人指使!若是敢胡言乱语,没有一句实话,定要灭你五族!”
旁边的珲大司马冷冷一笑:“那大人好气势,这灭五族可是要皇上降旨的,那大人这般说,可有僭越之罪呀。”
那颜被珲巴达一句话堵得说不出来,提着一颗心在嗓子眼,凶悍的盯着那内侍,眼神里带着威胁,可那内侍哪里敢抬头,伏在地上,一身如筛糠般,抖得厉害:“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人也是被逼无奈而为之。”
赫连睿看着那内侍吓得浑身发抖的模样,不觉心中痛快,点头道:“你若是能将幕后之人说出来,朕便饶你不死。”
那内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赫连睿,惊喜不已:“皇上说的可是真话?”
“放肆!”珲巴达在旁边厉声接口:“皇上金口玉言,你竟敢质疑于皇上!”
那内侍虽被珲大司马吼了一句,可心中却着实欢喜,昨晚被抓住以后,已经被审讯过了,他自以为必死无疑,只求死时能给个痛快,没想到皇上竟然开口免他不死,心中顿时轻快了下来。转念想着那颜方才拿着匕首要将自己杀了灭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于是也不再迟疑,竹筒里倒豆子一般将昨晚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确实是那大人命我拿了兵符去虎贲军营,调来虎贲大军……”
“现在京城安稳,为何要调虎贲军来?”珲巴达捻了捻胡须,心中暗道那颜真是大胆,他担任大司马这么多年,都督内外军事都没有准备下手,竟然就被他抢了个先。
“那大人是想调虎贲军来皇宫,杀尽殿中精甲,逼皇上退位!”那内侍说到此处,已经不再忌讳那颜,回首望着他,眼中露出一丝仇恨的光芒来:“昨晚是那大人和小周公公命我出去的,素日里我只负责看管着宫门的情况异动,没想到摊上了这样一码事情。”
“很好。”赫连睿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望了过去:“那颜,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颜全身发软,瘫倒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叫着:“皇上,是有人故意构陷老臣,这内侍分明便是他们布好的棋子!”
“竟然还有人想要用这样的手法来构陷于你?”慕媛望着那颜,眼睛里闪过凌厉的光芒,多年前的那一幕又出现在了眼前,那颜坐在雍州刺史府的椅子上,她跪在雪地里边,手里抱着父亲的头颅,心中一阵激动,差点从龙椅上拍案站了起来。
赫连睿感觉到了慕媛的激动,伸手握住了她的,轻蔑的笑了一下,对贺兰静云道:“去将小周公公给带上来。”
小周公公正在离朝堂不远的地方探头探脑,被贺兰静云派去的人抓了个正着,他不住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大声喊着冤枉:“为何抓我!”
羽林子冷笑了一声:“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小周公公自己心里该明白原因罢。”
听到这回答,小周公公有几分绝望,不用说是昨晚的事情已经泄漏了,他面如死灰的被几个羽林子拖上了朝堂,见那颜跪在那里,心里以为干爹已经招供了,不等赫连睿开口发问,他便爬着扑到龙椅面前,抖抖索索道:“小人愿招供,昨晚……”
“谁要你说昨晚之事。”慕媛瞥了一眼龙椅下边的小周公公:“说点别的罢,大家都想听些新鲜点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