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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离婚?伤感与喜悦参杂…………
“我先出去。”谢宝仪顿时满脸通红,迅速的离开并紧紧关上了门。
“顾子夕,你放开我。”许诺不由得发恼,伸手拿了桌上没喝完的酒,顺着顾子夕的头就淋了下去。
“许诺,你干什么!”顾子夕被冰凉的液体当头酒下,顿时清醒不少。
“你继续醉你的吧,我先走了。”许诺趁他发愣的当口,从他的怀里抽身出来,看着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他沉郁的脸流下,直到浸红身上的白衬衣,心里不由得微微一酸——十年的婚姻,最美的初恋,他确实有伤感发疯的理由,只是,这对象,不应该是她。
“生气了?”顾子夕沉沉的看着她。
“我想,你可能需要独处。”许诺转身去到他的休息间,按了毛巾递给他:“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先下去了。”
顾子夕沉默的接过毛巾,在脸上、头上胡乱的擦了一把后,将头重重的埋进了膝盖里。
许诺沉沉的看了他半晌,高大的身躯蜷成一团的样子,看起来倍加的让人心疼。
“顾子夕,你有没有事?”许诺推了推他的肩膀。
“我的酒量不应该这么差的。”顾子夕低低的说道。
“顾子夕,要不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吧。”许诺轻叹了口气,毕竟还是舍不得看他脆弱的样子——她心里的那个顾子夕,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
眼前这样的脆弱、甚至带着些孩子气,让她很难过。
即便他的脆弱是因为另一个女人,可这样的孩子气仍然让她感到心疼了。
…………
“许诺,虽然不爱她了、数十年如家人般的相处,突然间什么都不是了,心里仍然有些空落落的。”顾子夕抬起头来看着她,伸手揉抚着她的脸,轻声说道:“许诺,对不起,这些原本不该对你说。可除了你,我又能对谁说?”
“许诺,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想到的是你,想到你说:‘只要深夜前能回家,你就不会生气。’我想,我的许诺也懂得捍卫她的权利了呢,我很开心。”
“送她到家后,我最想做的事就是马上来到你的身边,抱着你、吻着你,告诉你,我有合法的身份来爱你、宠你了。”
“可是,在看到她那样纤弱无助的样子、听到她那样撕心裂肺的喊声时,我觉得自己很混帐。”
“许诺,允许我脆弱这一回,好吗?”顾子夕就这样仰面在沙发上躺了下来,睁着眼睛看着屋顶,似乎内心的拔河已耗去他所有的心力。
“我又没说不允许,别做出这副鬼样子,看着可怜兮兮的,这是博谁的同情呢!”许诺走过去,在沙发边的茶机上坐了下来,看着他说道:“那你现在到底想要怎样?我送你去和她再叙叙,减轻一下你的负罪感?”
“胡说八道。”顾子夕轻声斥着她,却一直看着天花并没有转过头来:“许诺,你还小,很多事情你还不懂。但有一天,你会懂的。等你懂的那一天,你再回想现在的我,你一定不会再笑话我了。”
“我没笑话你。”许诺轻哼着说道。
“笑话也无妨,你不懂我,我是懂你的,谁让你那么小。”顾子夕轻叹着,将手伸到许诺的面前:“把手给我。”
“干什么?”许诺将手放在他的手心,粗声问道。
“让我握住。”顾子夕大掌轻收,将她的手收纳于掌心后,这才转过头来看她:“许诺,陪着我。”
“好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你总不能就这样躺在这里吧?”许诺轻叹了口气,看着他说道。
“其实真没喝多少。”顾子夕摇了摇头。
“那你躺着吧,缓会儿我再送你回去。”许诺无奈的说道——酒醉的人,都是一个德性,说自己没喝多少、说自己没喝醉。
“好。”顾子夕轻应了一声,有些撑不住的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又挣扎着睁开,看着她说道:“生孩子的事以后再说,你别生气。”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闭嘴。”许诺红着脸瞪着他——喝糊涂了吧,这都哪儿跟哪儿呢。
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也没那么生恼了,提起这事儿,心里不禁又是一阵发恼——因为艾蜜儿生了顾梓诺,所以以后就算以一起,也只能生女儿?
顾子夕,你太过分了,鬼才给你生。
许诺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站起来用力在他脸上狠狠蹂躏了一番,这才转身往外走去。
“许诺——”顾子夕轻叹。
“你好好儿休息,我先下去了。”许诺连头都没回,拉开办公室的门大步往外走去。
…………
“谢秘书,麻烦你一会儿进去看看他。”许诺路过谢宝仪的办公室门前时,淡淡交待了一句,没等谢宝仪回话,就走开了。
“喂,许诺——”谢宝仪有些尴尬的喊着她。
“他发疯已经发过了,你放心进去。”许诺淡淡说着,按开电梯门走了进去。
“你们两个发疯,把我拖进去干什么。”谢宝仪嘀咕着,却又不放心顾子夕,想了想,便拿了一份文件在手里。
“顾总。”谢宝仪推开办公室的门。
“进来。”顾子夕的声音虽然带着酒意,却也还算是清晰。
“顾总,你、还好吧?”谢宝仪抱着文件夹进去时,顾子夕已经在沙发上坐了起来,只是他一头、一身全是酒的样子,还是让谢宝仪差点儿看跌了眼镜——她心中的男神啊,居然被那个小女人糟蹋成这个样子。
“刚才进来什么事?”顾子夕边用毛巾擦着头边问道。
“呃——”谢宝仪不由得一愣——他知道?他不是背对着自己吗?他不是吻许诺吻得一片火热吗?
“恩?”顾子夕对她的反应有些不耐。
“哦,法国那边来电话,问您和夫人的事情。”谢宝仪忙说道——也只有郑淑仪的电话,她才会第一时间来汇报,否则也不会碰到这么尴尬的场面了。
“你怎么说?”顾子夕擦着头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才又继续擦。
“总裁的私人事情,我不清楚,请她亲自与总裁确认。”谢宝仪快速的恢复到职业干练的模样。
“恩。”顾子夕点了点头,淡淡说道:“半小时后,宪朗公司(投资公司)的黄总会过来,你通知财务准备一下这段时间的资金运营报表。”
“好的,我这就去。”谢宝仪点了点头,在转身时,余光仍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顾子夕。
“帮我下去看看她,是不是还在生气。要是不忙,让她先下班吧。”顾子夕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
谢宝仪握着文件的手,不禁捏紧,皱着眉头说道:“我没有义务帮你处理你的私事,我去财务部了。”说完便快步离去。
顾子夕不由得失笑——集体更年期吗?今天一个一个的火气都这么大。
顾子夕扶着沙发的扶手站起来,脚步略显虚浮的走进了休息室,随手扯了件衬衣换上后,看了看镜子里自己有些醉意的脸,长长的叹了口气。
…………
“顾总今天状态不太好?”黄宪看着有些憔悴的顾子夕说道。
“缺钱的日子不好过。”顾子夕无奈笑笑。
“最近股票涨得不错,我今天来之前,走了几家零售卖场,销售势头也很旺。”黄宪看着顾子夕,眼底是明显的赞许——在资金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外界眼中的顾氏,在日化界的地位依然卓然。
“还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这一局下来,走了不少人。主动走的,是对企业信心不足,没有陪企业一起渡过难关的准备,但也都是些精英,因为自信,才敢出走。”
“留下来,且不说对企业有多少信心,能力上或者自信心上比起走的,明显还是要差一些。”顾子夕轻扯了下嘴角,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也就是这些人,把这个摇摇欲坠的企业又重新稳住。他们做事虽然不能让你感觉到惊艳、有时候甚至会让你感觉到笨拙。但也因为这种不自信,看起来更加稳重。”
“所以我在想,一个企业,到底要用精英人才?还是用肯努力去做的人?是要用自信满满的牛人?还是用不太自信却脚踏实地的人?”
“当然,这些是在排除留在这里混养老、混裁员补偿金的那部分人。”顾子夕笑笑说道。
黄宪看着顾子夕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应该是各种人的合理搭配,尽是牛人肯定不行,那些基础的工作就没人做;没有牛人也不行,一个企业需要有种气质和自信,这部分能带来这个,也所谓榜样的力量。”
“有道理,不愧是做投资咨询的,看得就是比我们这些企业家透彻。”顾子夕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黄宪说道:“改天请你过来,给我们人力行政部讲一堂课,就讲这怎么用人的课。”
“我可还没有讲课的水平,不过是闲来聊聊。”黄宪笑着摇了摇手。
两人就最近的资金使用情况做了些沟通后,大约6点,黄宪才离开顾氏。
顾子夕抬腕看了看时间,拿起电话给许诺打了过去,却许久也没人接,想了想,才又拨通了她的手机:“下班了?”
“恩,刚走。”许诺轻声应道。
“晚上去哪边?”顾子夕伸手揉了揉额头,对她的情绪有些无措——明知道那些话不该对她说,酒后却只想有个人倾吐。
他想,在感情上,他已经太依赖她了。
“许言周未有个小型的婚礼聚会,我这几天都要过去帮忙。顾梓诺那边,可能这几天我都陪不了了。”许诺轻声说道。
“周未几点?在哪里?”顾子夕想起,她似乎没有和自己提起这事——难道她没打算让自己一起参加?
“我还没决定要不要你去。”许诺犹豫着说道。
“你敢!”顾子夕低吼。
“我回去和许言商量一下,明天告诉你。”许诺仍然没告诉他时间和地点。
“我现在去许言家。”顾子夕说着便挂了电话,拿着车钥匙便走了出去。
才到电梯,许诺的电话便追了过来:“喂,你下午喝了酒,别开车了。”
“已经醒了,没事。”顾子夕粗声粗气的说道。
“我给老王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吧。你今天真的不用过来了,明天上班我就去你办公室。”许诺轻轻说道:“其实我是很想带你过去的,之所以犹豫,一个是你刚离婚呢,心情也还没恢复过来,你的状态不适合去这样喜庆的场合;二来,许言的婚礼,我希望一切顺顺利利,不要因为你的身份,引来尴尬。”
“顾子夕,好不好,给我和许言商量的时间?”许诺的声音很少有的柔柔软软的,让顾子夕有些无法拒绝。
“时间可以给,我自然还是要去的。你安心开车吧,我先挂了。”顾子夕说完便切断了电话,即刻便给许言打了过去:“许言,我是顾子夕。”
“恩,恭喜你和季风。”
“这周的婚礼,还有什么需要我这边准备的?”
“恩。我今天和蜜儿办离婚手续,和许诺说了些话,她可能有些小情绪,不乐意和我说话呢。”
“好、好的,我到时候会提前过去,代我向季风问好。”
挂了电话后,顾子夕轻轻的笑了:许诺,小样儿,跟我耍滑头呢。
……………第二节许言?任何时候,姐姐都在…………
“什么呀,你那么笨。这都告诉他了。”许诺一边整理着喜糖、喜贴,一边看着许言恨恨的说道。
“离婚后和你第一次正式亮相,很有意义。”许言看着她温柔的笑着:“许诺,你没发现吗?你对他的脾气是越来越大、越来越任性了?”
“没有,人家刚离婚,伤感着呢。”许诺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许言恨恨的说道:“居然和我说他老婆穿的那条红裙子、还说他们的第一次,有没有太过份!”
“你说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还是在讽刺我?真是太过份了。”许诺嘟着嘴,却没发现,她的语气里尽是娇嗔,并无一丝真正的恼意。
“一段感情的结束,又是真爱过的,有些感慨和伤感很正常。这也说明,他没把你当外人;也说明,他在心里是真正放下了,准备和你重新开始。否则,这样的伤感放在心里就好,何必说给你听,让你心里犯嗝应?”许言笑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他那么聪明的人呢。”
“酒后吐真言,他那是喝多了呢。”许诺轻哼一声,看着许言说道:“许言,我是觉得他过来参加婚礼不吉利,你结婚、他离婚。”
“我的傻丫头,难为你还信这些!”许言不由失笑:“傻妹妹,你没和他说这个理由吧?”
“当然没有,我有这么傻吗!”许诺不由得也失笑。
“我怕你恋爱恋傻了。”许言不禁摇头:“别想那些有的没有的,开开心心的和他一起来,OK?姐姐盼着呢。”
“你说他怎么也没有离婚人士的自觉呢,都伤心糊涂了吧。”许诺笑着,嘴里仍埋怨着,淡淡的醋意,带着小女人的式的娇羞。
许言笑了笑,沉静的说道:“我看他才有离婚人士的自觉呢。恢复单身后的身份,才能和你一起出现,而不会有任何不妥和尴尬。”
“好吧,我看你现在都是在为他说话,是巴不得快点儿把我嫁出去吧。”许诺笑着,微微停顿了一下后,声音轻轻的说道:“我们之间,他不仅只有婚姻这一个问题;就算我能完全放下过去,勇敢的跨出那一步,他也不一定能接受;他心里,也还有别人。”
许言凝眸看着她,沉静的说道:“所有的事情,不去尝试,就不会知道结果。”
“许诺,勇敢的人或许会受到伤害,但不会未来的结果而后悔;我还是那句话,你做任何的选择,姐姐都支持你:勇敢的去追求你的爱情,若最后他仍然负了你,你回到姐姐这里来,人生不止有爱情,你还有我。”
“若你选择在合适的时候安全的退出,姐姐也支持你,找个不计较你过去的男人结婚,再生两个孩子,这辈子也一样可以圆满。”
“许诺,总之你记着,无论什么决定,无论什么结果,姐姐永远在这里。而且,以后还有姐夫是不是?所以,你可以再勇敢些。”
许言定定的看着妹妹,只有她知道,这个看起来强悍而倔强的妹妹,在爱情上,有多自卑、有多惶恐。
她希望她快乐,如果这快乐一定要先经历伤害,那么她愿意陪她一起;她希望她幸福,如果这幸福里没有爱情只有平淡,她觉得也无防。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许诺伸臂拥住许言,低声说道:“其实我一直很幸福,我有你这么好的姐姐呢。”
“那当然!”许言轻笑,眸底流转着潋滟的光彩里,仍有着浓浓的担心。
……………第三节子夕?懂得尊生的男人值得争取…………
周五下午,洛简办公室。
“A区使用新的推广方案后的效果,客流量比之前上升15%,成交量上升9%,客单价提升20%,所以,我认为这个方案在这里是有效的。”许诺将数据摊在桌上,对洛简说道。
“B区和C区呢?”洛简问道。
“B区和C区的方案我刚刚敲定,还没给王总监看(销售部总监王强)。”许诺将方案推到洛简的面前。
“这三个人的水平其实是差不多的,秦雅顿比较有心计,情商要高不少。袁芳的主见性差一些,容易跟风;付思亦有些傲气和反骨。综合起来,我倾向于留下秦雅顿和付思亦。你的意见呢?”许诺看着洛简问道:“毕竟你对她们更熟悉一些,所以你应该给我些意见。”
“你以前就是这么和莫里安沟通的?从下属的角度来说,过于强势。”洛简边看着B区和C区的方案,边笑着说道。
“如果你介意我的沟通方式,我会调整。”许诺微微一顿了下,淡淡说道。
“无妨,开个玩笑。”洛简抬头看了她一眼,轻笑着说道。
“B区和C区的方案也不错,有新意,但不像她们的风格。”洛简将方案推到她的面前,看着他说道。
“是我做的底稿,让她们改的。”许诺点了点头。
“难怪。”洛简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顾总一心挖你过来,确实有他的道理。不仅在大的策划案上很Nice,在执行细节上,也很专业。”
“打一下再摸一下,你们做领导都是这样吗?”许诺扬了下眉梢,摇头笑着。
“对于三个策划主任的取舍,我尊重你的意见。因为我熟悉,所以难免带了主观色彩,人是你用,你决定就行。”洛简微微一笑,将话题到到了正题上:“留下两个,有三个零售区域,你准备怎么分工?”
“不按区域划分,按品牌划分。”许诺说道:“我们是6个品牌,现在是零售3个策划主任、客户5个策划主任,一共是8个,我最后只留下5个,一个品牌一个,妆成的策划由我亲自来做。这样三个裁员的指标也就达到了。那个文案主管,是肯定要留的。”
“卓雅是这种方式,是吗?”洛简看着她问道。
“是的,但这样的品牌管理方式,需要有专门的执行组,因为我们一个品牌只有一个人,是没办法又做案子又做执行的。所以在采购、现场执行方面,可能需要其它小组和销售部的全力配合。但这也是分工最专业、资源利用最大化的一种方式。”许诺点了点头,策划小组新的组织方式和工作流程递给洛简:
“我这个组织方式,依这样的流程来进行工作对接,没有考虑其它组别的结构方式变化,所以接口比较多,但不影响工作效果。如果你其它组有结构变化,我再重新设定工作对接的接口,可以很灵活。”许诺指着文件上的多接口流程说道。
“既然策划组交给你去负责,你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就行,在我其它组别没有变化前,你的组织调整到位后,将流程给我签发,我保证你每个接口的顺利。”洛简大致看了一眼,因为上下的组织并不匹配,所以工作接口确实有些复杂。
但也就是多做几步工作,如许诺所说,并不影响整体效率。而市场部整体的组织方式,他还没做最后的确定,所以目前做局部调整,应该是适合的。
“那好,B区和C区的方案你和王总确认吧,确定实施时间后,我会安排效果跟进。”许诺点了点头,收起文件站了起来,对洛简说道:“人的问题呢,待我把客户系统几个人的情况摸清楚了,一起给名单给你。”
“然后由我来谈话解决,是这个意思?”洛简笑着摇了摇头:“许诺,你这么精明,顾总玩儿得过你吗?”
“洛简,你们顾总那么阴险狡诈的人,我都不敢和他玩儿,就别提玩儿不玩儿得过了。”许诺抱着文件夹笑着,却不知道某人正一脸无奈的站在她的背后。
“这样损我你有意思吗?”顾子夕淡然淳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洛简一脸的坏笑,而许诺则被吓了一大跳。
“你这样站在背后听别人说话有意思吗?”许诺睁大眼睛,将他的话瞪了回去。
顾子夕伸手去敲她的头,被她机灵的躲过去后,顾子夕对洛简笑着说道:“谈完了吗?我找她有点事。”
“总裁大人这样说,那就是私事了。”洛简咧开嘴大笑:“当然——没问题。”
顾子夕轻笑,低头看着许诺:“去我办公室?”
“去我办公室。”许诺耸了耸肩,抱着文件夹径自往外走去。
看着许诺娇俏的背影,顾子夕暖暖的笑了。
“我们顾大总裁,这次是真掉进去了,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吃得死死的。”洛简看着顾子夕的目光,笑着说道。
“工作怎么样?”顾子夕转过身来,接过洛简递过来的方案,边看边问道。
“专业能力相当扎实,不仅能做高空方案,在终端落地的策划上,也很独到。整体资源运用上是强项,但职业情商和团队管理欠缺。”说到工作,洛简立即正经了起来,客观而认真的对许诺的能力做出评价。
“恩,个性上你要好好儿磨一磨她。她一直跟着莫里安做案子,莫里安对她的培养目标是创意方向,凡与人打交道方面的,都帮她处理了,以至于养成她孤傲的个性。一个人做案子还成,管理团队迟早会出问题。”顾子夕点了点头,对洛简说道。
对于许诺在工作上的个性和表现,他自然也是清楚的。他没说出来的,是莫里安对她超出上下级感情的呵护,也自然的将她护在了他的羽冀之下。
而他,希望她能在职业这条路上走得更高、更远一些,若有一天,他护不到她的时候,她也能够自己飞翔。
会有护不到的那一天吗?
顾子夕为自己这样的想法微微发愣——似乎自一开始,就从来没有过到永远的打算,即便是相爱的现在,他们之间仍隔着一层障碍。
他们都很努力的经营这段关系,却又都对未来没有信心。
“我先过去了,工作上的事,她就交给你了。”顾子夕收回心绪,对洛简交待了一句后,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
“准备几点下班?明天的事情怎么安排?”顾子夕拨弄了一下花瓶里的花儿,转眸看着她问道。
“发完这个邮件就下班了。”许诺指了指手上的文件,看着顾子夕说道:“晚上回许言那边,季风有事晚上不过来。明天早上陪她做头发、试衣服。”
“好,晚上一起过去,明天是周六,所以梓诺晚上会回别墅那边。”顾子夕点了点头:“我在这里等你,发完这个邮件,一起下班。”
“要不要在这里等啊。”许诺低下头,边写邮件边嘟哝着。
“那天不是喝了酒吗,纯属意外。”看她抵触的样子,顾子夕不禁失笑——更亲密的时候也有吧,只不过刚好是在办公室、刚好被人给撞见了,便抵触成这个样子。
“嗯哼,谁知道真醉假醉呢。”许诺轻哼着,眼角却是飞扬的笑意,并没有真的恼了他。
等着无事,顾子夕便把她的花瓶抱了出去,换了水又抱回来后,感觉到公共办公区域里,突然变得诡异的气氛,心下只是淡然而笑,浑不在意的抱着花瓶,如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般,自然的走进了许诺的办公室。
他并不介意,公司会传出他与许诺的桃色新闻:于她来说,新到一个企业,以她强势的个性,必定会有许多的水土不服。他这样的表态,多少给她一些支持和助力。
至于负面的?他就更不在意了——她的身上贴上他的标签,省得以后还有麻烦。
“好了,可以走了。”许诺收好电脑和文件,站起来对顾子夕说道。
“恩。”顾子夕看了她一眼,边走边问道:“约好发型师和化妆师了吗?要不要我推荐一个给你?”
“你推荐的会很贵吧?”许诺皱眉看着他。
“一辈子只这一次,不是吗?”顾子夕温润的笑着。
“也是,那好,我一会儿把约好的发型师和化妆师推了。”许诺点了点头,看着他说道:“要确保许言漂亮啊,否则饶不了你。”
“我还有拍好许言马屁的自觉吧。”顾子夕摇头笑笑,想伸手去揉她的头发,余光从办公室扫过一圈后,又克制的放了下来。
而心情大好的许诺,显然没有留意到,因着刚才顾子夕帮她的花瓶换水的举动,即便现在他们之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她脸上也是一付职业的笑容,仍然挡不住办公室里暗潮汹涌的各种议论。
只是,如她对洛简所说的:在卓雅曾经经历过最难堪的流言,一般小儿科的绯闻,她还真不放在心上。
…………
“许言,我们回来了。”许诺边推开门,边大叫着。
“这么大嗓门儿,亏许言忍受了你这些年。”顾子夕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她时,眼里是满满的宠溺。
“以后就换你忍受了。”许言笑着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包后,对她说道:“许诺,你没和我说子夕会过来,我这晚饭准备得不够呢?”
“顾子夕,要不你出去吃了再过来吧,咱们家没你的饭呢。”许诺笑着看着顾子夕。
“许诺,你再给我胡说八道。”许言一把将刚换好鞋的顾子夕给拉了进来,瞪着许诺说道:“你去楼下那家餐厅再打包两个菜回来。”
“唉呀,我亲爱的姐姐,这男人还不是你妹夫呢,你不用拍他马屁。”许诺笑着,又重新穿好鞋子:“我先去了。”
“快去快去。”许言笑着,站在门口看着她进了电梯才关门进来。
“姐姐有话对我说?”顾子夕看着许言,轻声问道。
“到底大了许诺几岁,比她聪明多了。”许言微微笑了笑,朝他点了点头:“去花房坐吧,那里可以看到楼下,可以看到许诺回来。”
“好。”顾子夕的眸光微闪,跟着许言到了花房——各式的鲜花,都不算名贵,却在许言细心的呵护下,开得特别的灿烂而明艳。朵朵鲜花,似乎都盛满着美丽与希望,格外的朝气与生动。
与蜜儿在别墅里养的那些花儿,在气质上似乎有差天然的差别——难道,这花儿也是有灵气的?
顾子夕在铺着厚厚地毯的青藤椅上坐下来,看着许言微笑着说道:“这些花儿养得很好。”
“花是有灵气的,你对它好,它就努力的开放以回报;你对它不好,它就敷衍着开几朵应个景,表示自己的存在即可。”许言在花前轻轻的蹲下,脸上绽放出柔润而安静的光彩。
“子夕,我们正式聊过一次吧。”许言想了一会儿,缓缓站起来,在顾子夕的对面坐下来。
“是,你告诉我,‘若不能给承诺,就不要跨出那一步;若能给承诺,也要先得到许诺的同意。’虽然我们没有跨越那一步,我仍为我不能给出承诺而抱歉。”顾子夕看着许言,声音低沉的说道。
“我听许诺说,你和妻子已经离婚了,后面是什么打算?”许言沉静的看着他。
“我爱许诺,不许她有任何委屈,我以已婚的身份去爱她,显然是不合适的。”顾子夕轻声说道。
“但是,还是不能承诺吗?”许诺再问。
“我,还有些其它的问题要解决。我在尝试着理清楚自己的感情,然后,给她一个答案。”顾子夕有些艰难的解释着这个不太能让人接受的现状——离婚了,又爱着她,却仍不愿意给出承诺,任谁的家人,都不能相信他所谓的爱情、他所谓的诚意。
“这个时间,是多久?”许言轻挑眉梢,目光里有些咄咄逼人:“你不要仗着她爱你,就随意的挥霍这份感情。再多的爱、再深的情,都是经不起挥霍的。”
“我知道,我已经和她沟通过关于未来的事情,我想,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顾子夕沉声说道。
许言沉沉的看着他,犹豫了一下,慢慢说道:“顾子夕,什么情况下,你会放弃许诺?什么情况下,你会给她承诺?”
顾子夕看着许言,沉默半晌,认真说道:“我不会放弃许诺,只是有些问题我需要时间去解决。”
许言轻轻的笑了笑,似下定决心似的对顾子夕说道:“顾子夕,无论你最后能做到什么地步,我还是感谢你对她有不放弃的想法。”
“关于许诺,她在爱情里很自卑、很胆小,这自卑的理由,或许是你会放弃她的理由。所以,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顾子夕的心微微一紧,意识到许言可能会告诉他关于许诺肚子上那条伤疤的事情——只是,他能听吗?若许诺知道,又会如何?
只是,他需要知道吗?他爱的这个她是现在的,与过去无关,不是吗?
…………
“你听完我说的话,你若选择放弃许诺,我不会怪你,但请你给她一些时间、再给她一个合适的理由,不要让她受伤太深;你若选择不放弃,希望你好好儿爱她,她绝对是个你值得深爱的女孩。”许言紧紧盯着他的脸,自己的心里也在紧张着——实际上,在开口之前,她还不能完全决定要这样做。
她曾想,如果恋爱让许诺快乐,那就让她一直恋爱下去;可他离婚了,她知道许诺也是有期待的——恋爱之后、深爱之下,她也期待与他的未来吧。
若是在那样的期待之后再分开,她会不会太难过?
所以,这段许诺无法开口的往事,由她来说吧——爱也罢、弃也罢,总归要有个选择。希望他的决定,不至于让她们姐妹太过的失望。
“许言,我理解你身为姐姐的担心、也理解你与许诺的姐妹情深。”顾子夕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许言认真的说道:“但是我想,我们都应该尊重许诺,关于她的事情,我更愿意听她亲口告诉我。”
“而至于放弃,我想,无论她的过去曾经发生过什么,都和我们现在的爱情无关。若是好的,我替她喜;若是残忍的,我更心疼她。”
“许言,我现在无法给出承诺,我很抱歉。但我和她说好,我们一起努力,为未来、为承诺。”
顾子夕转身,看见楼下许诺正拎着打包盒快步往回走——嘴角笑意轻盈、脚下步伐轻快,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呵,她现在这样的快乐,都与他有关。
这样的爱情,他如何能不珍惜?
“我下去接她。”顾子夕转身看了许言一眼,大步往外走去。
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许言才慢慢站了起来,看着楼下快步走来的许诺,低声自语着:“许诺,或许他真的值得你去赌一赌?”
“不过,好听话男人都会说啊,既然已经离婚,有什么原因会让他爱着你、又不能给你婚姻呢?”
许言,叹了口气,但心里的忧虑仍然少了许多——对于顾子夕拒绝从她这里听到许诺的过去,她很意外,却很开心:尊重,多少人以爱为名,而忽略了这两个字。
如果,爱情里还有尊重的话,这份爱,值得许诺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