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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事如意还差几天满2个月的一天,那天广州在下着大雨,阿真正和家里人通着电话准备找一天把小猫送回去。放下电话阿真收到周楠森的一条微信:晓云还是走了。
看到这条微信,阿真的心忽然沉了下来,看着窗外的大雨有些惆怅。
在医院再看到周楠森的时候,他已经变得有些邋遢,虽然请了护工,但是周楠森还是尽量的陪着陈晓云。
周楠森抱着万真宥,有力的臂弯快要把阿真嘞得气紧,阿真知道,现在是他最难过的时候。阿真轻轻拍着他的背脊,说:“她很幸福啊,最后的一段路,你一直陪着她啊。”
人必须经历生老病死,谁也无法避免。对于这样一个早有预知的离去,其实所有的人都有心里准备。直到后来阿真才从朱伟新那里知道,如果不是周楠森及时出现,可能陈晓云根本活不了这么久,因为常年给陈父还债和照顾之前生病的母亲,陈晓云家里根本没有什么积蓄。之前又没有买医保和社保,庞大的治疗费用让她一直很担心,虽然钢琴老师赚得不少,但是陈晓云有多穷,可能只有去过她家的人才知道。
知道陈晓云离去,珍妮才真正接受了这个现实。
那天周楠森和周珍妮在陈晓云家里给她整理遗物才发现,原来这些年陈晓云所有的心路历程都记录在了她的日记里。厚厚的几沓日记和琴谱是陈晓云为数不多的‘遗产’。
阿真靠在床边,周楠森在弹陈晓云的那架老式钢琴,珍妮边哭边看着陈晓云的日记。这个伤感的画面阿真永远记得,那是第一次阿真离死亡如此之近,就是一个看似毫不想干的女人,在她离去的时候,仍然在阿真的心里留下了重重的悲伤。
那天下午,阿真的心情很不好,因为陈晓云的去世。
那天梁微微忽然来了电话,说她爸爸妈妈忽然说有时间想约见聊聊。本来想回绝的阿真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和她想象的差不多,梁微微的父亲梁成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妈妈李娜却很干瘦很精明。
努力微笑着阿真坐了下来,梁微微给他们做了介绍,然后就听到李娜的抱怨,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电话和信息。
梁成则在一边听着老婆和女儿的发言自己没什么话。
场面有些尴尬,梁微微继续说着自己的构思,一边说着,冷不丁的李娜会插一两句嘴,当阿真细问的时候,李娜又以她只是随便说说为理由把锅甩给了女儿。
“妈,到底是你结婚还是我结婚啊?难得和爸爸出来,人家策划师都来了,你就顾着你的生意。”梁微微终于受不了有些不耐烦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刚接了几单红酒的生意,这可是你妈几十岁以来头一次创业,你就不能支持一下?”李娜也有些不快。
“是你答应我和爸爸出来好好聊一聊婚宴的事的,你以前不是整天说爸爸没给你一个婚礼,现在好不容易条件好了,怎么,你又不乐意啦?”
两母女开始冷言冷语的开始说这话,阿真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不清楚,梁成看着也有点不耐烦,忽然梁成的电话响了,就跑到旁边去接电话了。
也不知道吵了多久,母女俩有些面红耳赤,梁微微一拍桌子刚想走,阿真忽然拉住了她。
这时梁成的电话也打完了回到了座位,李娜显得很不高兴喝了一口咖啡,阿真静静的说:“今天很难得啊,三位能聚到一起谈论这个……看似并不愉快的话题。”
被女儿气得有些炸毛的李娜瞪了阿真一眼,说:“你什么意思?”
阿真冷笑了一声,说:“我的时间,和你们一样宝贵。今天早上,我一个朋友去世了,乳癌走的。本来这个约会我是不想来的,但是我觉得,该来的还是要来。我为什么现在和你们说这些,因为和她比起来,你们这样的家庭,实在太完美。”
阿真一直握着梁微微的手,梁微微知道她可能有话要说没有插话。
“她这二十年来没见过女儿,没见过自己的丈夫,一个人生活到了现在,两度重病现在终于撑不下去了,直到最后,她的女儿也没原谅她。这种人可怜,也可恨。但是她也很想有一个完整的家,有自己可爱的女儿爱她的丈夫。微微,我很感谢你相信我,但是我觉得,是你需要他们有一个婚礼,但是你爸爸妈妈似乎不需要。不好意思梁小姐,我觉得我最近心态需要调整一下,我会和公司说让他们推荐更好的策划师跟你们这单,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阿真说了很严重的话,她知道,这单黄了,轻轻拍了拍微微的手,然后离开了。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的确会影响到自己的工作,面对不同的客人处理不同的问题,有些是做得到的,有些是做不到的。她一直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做不到,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真的不要勉强。自己做得不开心也耽误了别人的事。
遇到这样的客人不是第一次,但是那是阿真第一次尥蹶子不干。那天在开车的路上,阿真什么都没想,忽然觉得这些天里心里的郁闷第一次爆发了出来。
有些人想得而得不到,有些人得到了不知道珍惜。怎一个贱字能形容?
周楠森已经开始影响了阿真的生活,对他到底有没有真的感情?应该是有的,阿真这样想,但是和周楠森在一起的感觉,阿真觉得和爱情始终有点差别。
五月的广州很热,人心都燥,那天和梁微微一家分手之后,阿真直接回了家,摸着手里的猫,阿真马上收到了办公室的电话,说李娜刚打电话到办公室投诉她。
对此她已经无感了,她甚至觉得最好换人,自己不用受老阿姨的折磨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来到公司,见同事们都在窃窃私语,听了一耳朵说昨天那个叫李娜的客户投诉到了公司,当着万保全的面数落了一顿。
阿真知道,等会儿免不了还是要被二哥说几句,好在,她心里已经有了对策,她已经做好了任何准备,反正说几句二哥就会放过她的。
她是万万没想到,二哥对他的惩罚就是要他继续把这单跟下去。
在办公室里她的嘴巴惊讶得吃吃没关上:“二哥你脑子秀逗啦,人家都对我这么大意见了,你何苦折磨你妹妹又何苦折磨人家呢?”
“这个不是我提出来的,是客户提出来的。”万保全揉着太阳穴说。
“这客户是有受虐倾向花钱买罪受吗?”阿真不解。
“委托人是梁微微,她说你说得没错,是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她觉得你说到她心坎里了。”
“我说到她心坎里没用啊,结婚的是她爸妈有不是她。”阿真更加不解了。“她爸妈不配合,你用枪逼着他们去举行婚礼吗?”
“你不用这么激动,昨天和我吐槽了半天的是梁微微的妈妈,但是她爸爸一直在和我道歉。到后来她妈妈是在闹得和个泼妇一样,他爸爸一发火,她妈妈立刻就收了声。”
“啊?”
“看得出他们家虽然看上去是妈妈当家作主,但是其实核心力量还是她爸。”万保全这样说着,阿真似乎来了点兴趣,拉着椅子坐了下来凑近说:“说下去。”
“你明的,你见过那种家里小事女人做主大事男人做主,看似没发生什么大事一直是女人说的算的家庭吗?”
阿真想了一下:“你说你和你老婆吗?”
万保全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说:“和你说正经的。其实啊,这个梁成和梁微微父女两的感情一直不错,梁成虽然忙,但是还是会抽时间来陪女儿。他们以前创业的时候一直没办婚礼,梁微微的妈妈李娜对此一直都有怨言,加上李娜生梁微微的时候梁成正好在外地出差,这个李娜就觉得梁成亏欠自己太多了,开始的时候真的就是个怨妇,逢人就说自己的悲惨。”
“啧啧啧啧……”
“到后来李娜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做得还不小,和梁成可以齐肩平起平坐,加上现在李娜也开始自己创业,经济地位上升家庭地位就更加高了,所以这段时间里,梁家父女觉得这个李娜是不是提前进入了更年期脾气是大的一个可怕。昨天在我这里梁成说了她两句,李娜刚开始还回击了几句,到后来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直接走了。”
“啧啧啧啧……”阿真依旧没说话,听着万保全说话就像听故事一样恨不得捧着瓜子嗑起来。
“这些都是后来梁成和梁微微和我说的。梁成后来意识到自己对李娜还是有所亏欠,对这个家庭还是照顾不够,所以李娜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也是各种让着她;这次补办婚礼其实是梁成提出来的,没好意思和自己老婆说就拿女儿当挡箭牌。”
“二哥你好像居委会阿姨哦!”
“说正经的!”万保全给了阿真一个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