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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只能通过替别人做刺客来实现朝鲜独立,这让在座诸人都赶到羞耻和尴尬,可境况就是这么现实。与其等待常凯申承认大韩民国临时政府、帮助自己组建光复军,就不如先尝试与对方合作,自己唯一要担心就是对方是否能有这个能力实现承认的那些条件而已。
“各位听众、各位听众,现在播报重大新闻,现在播报重大新闻。在我伟大的常委员长亲自率领下,我豫东兵团薛岳部今日于菏泽以南张湾集围歼倭寇第14师团、野战炮兵第2旅团大部,歼灭倭寇计四万七千余人,击毙敌酋师团长土肥原贤二中将以下倭寇将佐五百余人,缴获敌山野炮计八十五门、汽车三百五十八辆,弹药辎重无数……
据悉,担任此次围歼主力乃是我强大之国民革命军第88装甲军,该军军长徐庭瑶中将及副军长杜聿明中将曾率88军一部参加台儿庄战役,在我徐州兵团成功围歼濑谷启师团战役中起了决定性作用……”
沉默间,二楼收音机播报的新闻显得响亮,其他人还未觉得什么,金九却激动起来,他道:“这是7老板说过的!这是7老板说过的!”激动间他有些词不达意,待转了一口气才道:“这是7老板在伦敦亲口和婉九说的,常委员长是依靠他的情报对日作战,现在这次大捷靠的就是7老板的情报。诸位,我们必须相信他!”
与会的几个人中,头脑简单一些的军务部长曹成焕要的就是光复军,他倾向和这位神秘人物合作,而财务部长李始荣、法务部长朴赞翊却持慎重态度,李始荣是担心这位7老板只是打空头支票,并不能帮自己组建光复军,而法务部长的朴赞翊考虑的问题相当多,怕上当受骗是其中之一,第二个就是担心中国方面知道此事之后会很不满意,最后一个就是作为CC系,他不喜欢临时政府通过军统与7老板接触,毕竟军统素来是支持解放同盟金若山等人的。
可眼下豫东大捷,这证明了7老板的能力,李始荣已经点头,朴赞翊只好道:“真要和这位7老板合作,那这件事情务必要保密,以防中国方面和军统方面知道后不高兴。7老板背后的势力再大,也不能超过中国对我们的帮助吧?”
“保密是一定要的。”金九认真道,“现在此事就只有你我四人还有赵婉九、李范爽两人知道,就这几个人吧,其他人就不必知道了。”
金九询问的看着诸人,曹成焕第一个点头,李始荣是第二个,但非常慎重,朴赞翊最后也勉强点了头,他想说什么但却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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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常!”重庆中央广播电台播送豫东大捷的新闻后不久,正在撤退途中的第5战区司令官李宗仁也听见了——这不知道是中央广播电台第几次复播了。“还亲自率领!还起决定性作用,他还不如说台儿庄大捷也是他亲自指挥的好了!”李宗仁嗤之以鼻,常凯申能指挥战役级别的大战,那是老母猪上树,他不要添乱就好了。
“估计是薛伯陵和杜光亭实际指挥的。”一直在协助李宗仁的副总参谋长白崇禧略略思考之后就得出了结论,“再有,这一定是日本间谍提供了14师团的准确情报,不然老常怎么能在菏泽以南设伏?”
白崇禧毕竟是小诸葛,对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而在北平铁狮子胡同北支那方面军司令部内,听到消息的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正在大发雷霆。他倒不清楚香月清司和土肥原贤二两人暗中改变了他直接占领归德(商丘)的命令,他只是感觉一个师团加一个重炮旅团被支那人在一日之内全歼,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事情确实发生了,这只能说明师团长的无能!
“阁下,支那军并未全歼14师团。”得到太原第2军香月清司中将回电的参谋长冈部直三郎少将匆匆过来报告。“支那军只是……”说到这里冈部直三郎忽然有些痛苦,“支那军只是击溃了14师团本队大部,第59联队、第18骑兵联队、战车大队、独立山炮联队、攻城重炮中队此时正在兰封城外,野战重炮第6联队一部和独立野战重炮第8联队还在菏泽以北。师团长土肥原贤二现在命令野战重炮部队立即回撤,而他将指挥丰岛房支队攻占兰封,最终占领黄河陈留口获得支援……”
“支那军为什么能击溃师团大部?”听闻重炮部队还在,丰岛房支队也还在,寺内寿一脸色终于不再那么难看,最少,14师团没有被支那军全歼。
“听说是支那常凯申亲自指挥,派出了支那最强大的88装甲军。”冈部直三郎也听了重庆中央广播台的新闻,并以此作答。
“88装甲军?”寺内寿一还说第一次听说这个番号。“支那战车部队不是还在徐州吗?”
“阁下,或许那只是支那军的诡计,要不就只是88装甲军的一个支队。按照独国装甲师的配置,支那88装甲军的战车数量应该超过两百辆。”冈部直三郎并不想多说支那人的88装甲军,他强调道:“现在丰岛房支队不到七千人,弹药也很稀缺,如果他们不能攻占兰封后或者不能占领陈留口,那么结果难以预料。阁下,我们应该派出最强大航空队支援丰岛房支队作战,酒井隆支队也应该迅速向归德靠拢……”
冈部直三郎说的都是应急之策,在他的建议中,航空队是至关重要的力量。现在三个航空队基本是在阻止支那徐州大军西撤,只在下午于豫东遭遇支那空军后才增加了力量。
“马上通知航空队增援,一定要让丰岛房支队撤出来!”寺内寿一道,咆哮的声音中带着不甘和无奈。虽然心中千百个不愿,可自台儿庄失利后,国内已经无法接受支那方面军第二次作战失利,尤其是一个主力师团被彻底围歼。
北平的寺内寿一下定决心要救出14师团残部丰岛房支队,在豫东战场,虽然已经是黄昏,但日本飞机依旧在战场上空盘旋。针对14师团本部残余车辆的轰炸刚刚结束,好在徐庭瑶在命令部队坦克、汽车就地隐蔽后,第二道命令就是命令就地掩蔽被缴获的日军大炮、汽车、汽油、辎重等重要物资,这才在日军轰炸机赶到之前保住了绝大部分战果。
此战,88军一百三十辆坦克被击毁十二辆、击伤十七辆——这大部分是在突击日军本队前日军炮火的战果,另外损失的还有开赴战场行进间发生故障的二十七辆。但按照修理营李恩叙中校的报告,此战真正损失的是八辆弹药殉爆的坦克,其余坦克都能修复。不过这需要时间,最少击毁击伤的十一辆、以及进行发生故障的十二辆需要不少时间修理。这就是说在短时间内,88军能用于作战的坦克只有一百零一辆。
坦克损失的情况如此,汽车虽然没有被日军击伤击毁,但在进行中发生故障不再少数,好在此战缴获了日军三百多辆汽车和一批汽油,另外88军用不着的大炮枪支弹药也缴获了不少。
至于歼灭的日军,在日机威胁下,战果一时无法统计,但平原上无所遮挡,主战场附近日军尸体堆积如山,并且一直延伸到战场之外两三公里处,剩下逃散的日军正被摩步师追击包围。暂时能确定的是俘虏了一千三百六十多名日军,这些主要是日军后队的辎重、病院、后勤人员,他们是被第一波装甲突击打蒙了,等回过神来,已经在摩步师的枪口下。投降存在群体效应,几个人、十几个人或许可以选择玉碎,但几百人上千人一起投降,士兵反倒没有立即自寻死路的想法。
和常凯申关注战果不同,88军除了关心自己的损失和缴获,再就是关心下一步作战。就目前的战场情况,明显有两个选择:一是往西围歼14师团残部丰岛房支队,二是趁夜往北越过菏泽追击随同14师团南下的日军重炮部队。两者距离都是五十公里,并且往北还要近一些,五十公里是到黄河渡口的距离,按照情报重炮部队就在菏泽北面十多公里处。
“指挥部来电了吗?”神情振奋的军长徐庭瑶看着参谋长廖耀湘。马上就要天黑了,装甲师已经勉强修整好,第77摩步师一部也已经待命——情报上称重炮部队不过六千人,己方只想缴获重炮的话,这点兵力已经足够。
“来了。”廖耀湘点头,“但是来了两份不同的命令。”他拿出来自前敌指挥部的命令和来自开封常凯申的命令,很是扭捏,这是第一次两个指挥部命令不一致。
“106旅昨夜出城被日军击溃?”薛岳在电报上直言36师现状,徐庭瑶看后大吃一惊。
“如果出城,一定会被击溃。”杜聿明心思重重——他和薛岳一样担心日军占领兰封,但校长的命令却是要自己按照原计划往北突击,于董口附近伏击北逃的日军重炮部队。“按照缴获的日军文件,此次随日军南下的除了14师团编制内的一个战车中队外,还有两个装甲车中队、一个战车大队,再就是第18骑兵联队,这股力量在平原上如果没有坚固的预设工事,不是我军能够抵挡的。”
说罢日军的机动力量,杜聿明又道:“这个土肥原果然狡猾,知道挡不住我们的进攻,就迅速带着坦克和骑兵向西和丰岛房支队会和,我看他是想凭借这股力量先占领兰封,吸引我军注意力之后再奇袭陈留口,这样才能杀出一条生路。”
“可我们在兰封城内有两个师,罗王店、陈留口也早就布置了部队,还有黄杰的第8军,这里可是六七个师,几乎十倍于敌,不可能会守不住吧?”徐庭瑶是希望往北扩大战果的,丰岛房支队在他看来已经是到嘴的肉。“只要三天!只要三天我们就能围歼丰岛房支队,他们不会连三天都守不了吧?!”
徐庭瑶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杜聿明却还是没出声。廖耀湘道:“校长是不是已经知道106旅的事情了?”
见廖耀湘问106旅,徐庭瑶和杜聿明都失笑。单从电报上的言辞看,薛岳肯定是没有将106旅的事情往上汇报,并且很有可能是委员长下令106旅出城的。薛岳不好埋怨,只好在给自己的电报里告警,并要求88军放弃追击菏泽以北的日军重炮部队的作战计划,直接围歼丰岛房支队。
“还是先给校长复电吧,提醒27军一定要死守陈留口!”既然薛岳都不说106旅的事情,88军又何必去说?杜聿明想了一会,最终只要求提醒常凯申务必死守陈留口。
“也好,就按照这个意思起草电报吧。”徐庭瑶也同意,“委员长不会不知道陈留口重要性的。”他说罢又对廖耀湘道:“马上命令部队往菏泽以北推进,趁夜追击日军重炮部队,务必尽全力缴获日军重炮!还有伪装网多准备些,天亮之后我们头顶上肯定全是日本飞机。”
88军服从常凯申的命令往北,收到他们复电的薛岳一个劲的苦笑,他用手指弹着电报道:“36师抢攻,88军也抢攻,这战还怎么打?成猷兄,我看我们还在马上找两杆枪,准备在这里殉国吧!”
“没这么严重吧。”晏勋甫刚才也看了电文,见88军按照原计划北上,心里也沉重的很,这等于说兰封要靠36师108旅这一个旅还有195师死守三天,他们能守得住吗?心中担心,可他嘴上却自我安慰道:“再怎么说兰封也是有城防的,一万余人守三天总能守得住吧?”
“195师不要提了,36师已经被吓破了胆。你还以为它是去年的德械师啊?都打光了、都在上海打光了!如今的36师只是顶着德式钢盔挂着德式水壶的样子师而已。”薛岳一个劲的摇头,他本能的感觉到了凶险,这种凶险比去年在上海日军便衣队袭击他的指挥部还要严重。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很有可能要交代在这里,应该要早做准备了。(未完待续。)